“多美的新年禮物!”

雲媛看著桌上,這顆由她大女婿李鄴李將軍斬下的頭。

雖然已經發白,但死前的驚恐、害怕和難以置信依舊表現的淋漓盡致,死後更明顯。

“娘!他到底做了何事?”李鄴好奇的問道。

“他原本……是展兒的公公,聽說展兒被強暴後,竟嫌棄展兒,說決不讓這種肮髒的女人進他家的門,於是我就把他殺了!”她說的如此輕鬆且自豪,得意洋洋。

“這……”李鄴被驚到,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雲媛料到了他想問的話,“這有何不妥嗎?”

李鄴聽後,很尷尬的笑了笑,“啊,娘做的沒什麽不妥的,為小妹出氣,合情合理。”

“別多想,我隻是翻出了他以前做過的惡事,所以是真的合情合理。”

“下去吧,順便把頭給埋了!”

李鄴在抱拳行禮後,拿著趙老爺的頭顱離開書房,在門口,他回頭偷瞄了一眼雲媛。

她剛轉頭,迎麵走來一官兵,手裏拿著封信。

“李將軍!”看到李鄴,他鞠躬道。

“去吧。”李鄴讓開了。

官兵走到雲媛麵前,放下了這封信,就出去了。

還碰到了李鄴,打了聲招呼就迅速幹活兒去了。

這封信,是風起寄來的。

雲媛在拆信時,嘴斜抿,眼神側瞪,非常無奈,表情還很吃醋,以為又是寫給李鄴的。

可沒想到第一句話寫的竟然是“娘!”

雲媛瞬間笑了出來。

看過信的上上下下,寫的全是她和兄弟姐妹以及爹娘的事,李鄴僅僅提到了一句話。

雲媛看後可高興了,並且提到,她會去找弟妹,跟弟妹一起回家,禦臣大人說皇上特批的假,從臘月二十三,到正月初八。

大過年的,像風起這種優秀的特務,應該放假放的長一點。

而她的位置上,主要任務都完成了,回來就等升官了,有人會替她的位置,所以假好好放,多跟爹娘相處,好好準備準備。

風起穿著黑色衣服,騎著黑色的馬,來到了京城外的森林。

即便森林的葉已落,粘上潔白的雪,但依然是森林。

她來的地方,是千遷的墳墓。

買了很多東西和香、上墳紙等物品,看看千遷。

她摘下麵罩,竟然瘦了。

看起來……更俊了!更美了!

且發型也非常霸氣,即便是全黑色,也能體現。

將黑馬拴在旁邊的樹上,拿好東西,準備上墳。

“這幾個月,我每逢過節都來看你。”

“夠意思吧?”

她說得相當霸道,可聽起來又詼諧,包含了哭腔和語句的顫抖,跟千遷宛若兄弟一樣。

她說完,低下頭,眼淚漸漸地流出,悲傷油然而生。

“你連一次托夢都沒有。”

“不夠意思!”

她冷笑了下,繼續往盆裏放紙,之間香在燃燒,煙與背景的雪地融為一體,灰白相漸。

周千遷,是她在外麵的第一個朋友,可見風起用情之深,即使現在在皇宮,也有朋友,也不抵千遷的友情,雖然短但非常深。

“有些真心話,不知當講不當講。”風起低下了頭。

“在我離開吉安得這半年裏,我二弟二妹三妹三弟,都要成親,你說我是不是多餘的?”

“我以後還有必要在家生活麽?幹脆在京城安家得了,鄴朗和我都住在京城該多好啊?”

她抱怨著自己的抑鬱,可腦子裏又有一個聲音告訴她家才是你的棲息之所,不要背棄。

來千遷的墓一趟,她仿佛找到了這問題的答案。

最後,他磕了頭,留下了買的東西。

走了。

回到京城。

她按照母親之前寄的信上的要求,來到了弟妹家。

“翁叔兒!”風起尷尬的笑著。

“我來啦!”可她的語氣還是很可愛。

鳥翁看著這位大姑娘,內心真是無比感慨啊!

想當年初見雲媛之時,雲媛也才風起這麽大,甚至還小兩歲,就已擔起了家的重任。

如今,二人都是有孩子的人了,甚至還成了親家。

“這段時間,總聽到你的傳說,硬闖海盜窩,說你是偵破女俠,京城治安的守護者。”

“出息了!”鳥翁請風起進院,不停的誇讚。

風起害羞的繞了繞頭,咬著嘴,及驕傲但又想謙虛,可麵對合理的虛榮時,是自豪。

鳥翁笑起來很感染人,而且還不讓人覺得這是應付。

二人慢慢悠悠的走在院內,還沒進屋就停了下來。

“這都是我娘的功勞,把我放在了我該在的位置。”風起依然謙虛的說。

“那也是大姑娘你天賦異稟!”說罷,他把手放在了風起的後背上,想攬風起進屋。

“哎?”風起停下來,看向這院。

“上回沒注意,好像練武的地方!”她伸手指著院子。

鳥翁的家確實是武館,不過這都是以前的事。

一進大門,二十多米的位置是整個家的大堂,建立在整個大院中間,前後左右分別為二十米,地上有練武工具被拆的痕跡。

風起對此頗為感興趣,因為她從小跟母親練武就是這樣的一個地方,而不總是在後殿練武場。

在南宮府後花園的山頂,是有一塊跟這一模一樣的場地的,隻不過中間的房子沒鳥翁這個大。

“不愧是習武之人,想必你娘也帶你們在這種地方練過武。”鳥翁異樣的看著風起,“是不是常受你娘的罰?”他取笑道。

“切!誰第一開始練武不挨罰?”她哼的一聲走進了大堂。

鳥翁在後麵偷笑著,走進大堂後叫人去沏茶。

風起走進大堂的第一件事,就是脫掉沉重的棉襖,好好放鬆放鬆,呼吸也隨之順暢不少。

“弟妹呢?叫出來啊?”她坐在椅子上毫不客氣。

“嗬!”鳥翁驚訝的看著風起,心想聊了一句後,這風起真拿自己不當外人,這麽外向。

“去,叫小姐來!”

丫鬟聽到後也退下了,整個大堂隻剩下他們二人。

過了一會,沏茶的回來了,給風起的茶是京城最好的茶,上次雲媛前來,喝的也是這個。

“你和弟妹這要是都走了,這個家誰來管啊?”風起喝著茶問道。

“不用擔心,雖然沒管家,但我們爺倆兒不在家時,這幾個人明白自己要做的事兒。”

“三個人裏,有兩個會武。”他指著沏茶的夥計。

夥計還對風起行了個禮,隨後鳥翁告訴這個夥計這位就是傳說中的風起,夥計立刻震驚。

因為風起是夥計在京城最喜歡的人甚至沒有之一。

“那就好。”風起用表情回複了這位追隨者。

“實在不行,那我讓我幾個同袍來保護你家如何?”

“使不得,使不得。”鳥翁瞬時拒絕。

“雖然大姑娘你是皇宮的,可皇宮的人私自保護民間的小商,屬實不妥,不敢不敢。”鳥翁竟然親自為風起倒茶並有禮拒絕道。

“原來如此,那算了。”風起拿起茶杯一飲而盡。

“痛快,暖和。”她像是喝酒一樣激動的表述著。

而鳥翁聽到後,對風起的性格有了進一步的認識。

喝著喝著,晴兒來了,第一反應就是給爹爹請安,然後再跟姐姐打招呼,接著再坐到爹身邊。

“不知弟妹想我三弟嗎?”風起看向乖巧的晴兒。

“咋能不想啊!”晴兒愁眉苦臉,強顏歡笑著說,連語氣都充滿了思念,每聲歎息同樣。

晴兒甜美可人,清純潔白,光是用看的就能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這種稚嫩,是任何人把持不住的,包括風起也是。

“我娘已定下成親之日,就在大年初三那天。”

“怎樣?弟妹迫不及待了哦?”

風起說罷,令鳥翁和晴兒都很開心,可又很疑惑。

鳥翁以為的都不和自己說這事就定了的想法也消失了,內心中還是願意遵循雲媛的決定。

“那天還是雙喜,你和三弟,二妹和孫子逸!”

“你們兩對兒一起成親!”

“隻是規模僅有咱自己家人,因為都過年嘛,所以很少。”

“我算算啊……”

風起嘴巴蠕動著,心中算術。

兄弟姐妹七個人;

爹娘二人;

姨娘姨夫、表哥表嫂、表妹、表弟和大表侄七人;

鄴朗一人;

二弟媳和二弟媳的爹爹二人;

二妹夫和二妹夫的姐姐二人;

“還有你倆!”風起算完了,思路清晰記憶力強。

“以及我們家沒回家的下人!”

“二十三個家人……加上過年沒回家的下人……”

“差不過一百多人!我們家那仨大院不得滿滿登登的?想想就過癮,那場麵一定很壯觀!”

風起想象著大年初三那天晚上的盛景。

她是多希望那麽多家人在一起。

而鳥翁和晴兒被她的算術折服,這都能算出來。

鳥翁心懷鬼胎,不懷好意,笑了笑。

“不知可否再將咱們二十多家人的名字說出來?”鳥翁問道。

“考驗我?”她看出來了,並且很自信的笑了。

我那兄弟姐妹就不用說了,這個自然是記得。

首先:

我二弟的妻子,姓曾名彩玉,暫無字;至於她娘……沒說!

我二妹的相公,姓孫名子逸,暫無字;他姐姐姓孫名湘姚!

我三弟的妻子,姓翁名晴兒,暫無字;他爹名叫姓翁名躍虹飛,字星鳴!

“還需要我往下說嘛?”風起可可愛愛的歪著頭。

“就連我遷伯和他家人的名、字,我可也都知道!”風起剛想說明,就被鳥翁製止。

“說實話啊,翁叔兒,就你這名,必複姓還複姓!”

風起的嘲諷明明是嘲諷,可就是讓鳥翁感到舒適,而不是跟別人嘲諷似的一上來就生氣。

隨著風起告訴二人明日啟程,三人吃了晚飯,盡早就睡了。

而風起跟晴兒一起睡,在一個被窩。

夜晚。

姐妹二人將被窩捂得嚴嚴實實,然後在被窩裏聊天兒。

風起說了很多小時候塵盟的事,

“你知道嗎?”

“就我三弟塵盟和我四弟塵威,我總是分不清他倆!”風起自我無奈的搖著頭。

“我這腦子!”

晴兒見狀,安慰道:“大姐已記了很多事情了,記錯幾點很正常,大姐多厲害啊!”

風起聽後,笑了出來,摟著晴兒就準備睡覺。

睡前,風起還道歉了,自己一直當晴兒為敵,現在一想,太幼稚了,已經反思過了。

次日。

三人乘坐馬車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