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風陣陣,院雖遼闊,可感覺這風為何就吹不走?

她站在教堂門口,望著九天之上那一縷月牙,總是覺得這風異常的大,環境也異樣。

淡淡的紅光若隱若現,而原本暗藍色的天空緩緩被烏雲遮擋,一下變得潮濕起來。

“該不會……”

“是這些亡魂,不承認已死。”

她環繞一圈,緊抿著嘴,瞪大雙眼嘲笑出聲,滿臉都是對那些後聯團殺手的蔑視。

因為她已經勝利,可以隨隨便便驕傲炫耀,嘲諷失敗者。

以一種玩笑逗趣、分散注意力的方式猜測這陰風的原因,是因為那些後聯團的亡魂在教堂附近飄**,認為輸的不夠勇烈,不肯離開,冤魂一直徘徊在教堂周圍。

自然,風凰不信這些,這就是一場雨要來的前兆。

伴隨淒冷、悶聲呼嘯的風和覆蓋天的烏雲,預示到來的風雨,警示人們即將到來的雷電。

她心係著母親和大姐,在此等天氣還是後半夜都沒回來,即便十裏往返也該回來了。

以母親和大姐的實力,對付十個人不在話下,除非遇到變故,或是在路上悠閑自得。

“這倆人……真頑皮!”

“姑且吧。”

她說服了自己相信母親和大姐是在路上悠閑,而不是意外。

不僅如此,她同時還相信派出去的二人也會平安歸來,且趙尹趙大少爺也能想清楚。

這麽多事,她盼望著至少成了一件也是好事,但事實總是相差甚遠。

剛要走進教堂的她,聽到了馬車聲緩緩駛來。

“可算回來了!”

她回眸一望,看到母親和大姐時那笑顏如花,心情激動,比什麽勝利還要心情舒暢。

雲媛和風起下車,風凰跑來,正好在下車後,一轉身就迎到了擁抱。

先抱完母親,然後再抱大姐,檢查二人狀況,有無受傷,有無內傷,有無後患,然後再抱。

期間,寧金儀扶著大伯,緩緩掀開簾子,看到了母女三人依偎之畫,無比感歎。

特別是看到風凰這個可愛又優雅的姑娘,心情極其美好。

他不羨慕,隻是單純打著祝福的旗號看三人。

“這邊進展如何?”雲媛問。

“一切順利,所有後聯團的殺手均以被我盟刺客消殺殆盡。”風凰故意打著官腔道。

“傷亡呢?”

“……有些許損失,我們有五人在戰役中喪生了。”

風凰說到此,哽咽住了,那五名刺客好友全是死在她眼下,而全是她麵臨支援誰時,做出的選擇,五次機會,每次救一個。

寧蘇桓在金儀的幫助下,緩緩下了馬車,在一旁聆聽。

在聽到有人戰死後,他也非常愧疚很同情地低下了頭,為那些曌盟勇士表示哀悼。

雲媛聽後隻是點了點頭,看到女兒後的喜悅逐漸消散。

“已然是最優戰果,很好了。”

“召集所有人到教堂前廳,順便再找幾間屋子。”

說著話,雲媛回身走到寧蘇桓身邊挽住他的胳膊,扶著他往前走。

此時,風起和風凰內心和行為分別做出了反應。同時向前一步,又同時停下來。

“額……娘。”

“我們的房間已經準備好了,缺一個呀!”

風凰故意刁難,不想讓寧蘇桓跟她們住在一起,其實教堂還有很多房間是空著的。

在場的人裏麵,風起風凰雲媛和寧金儀以及伊弗二徒弟都有。

聽到這個消息,雲媛毫不猶豫。

“那就跟……”

“跟我一個屋!!!”

寧金儀突然打斷雲媛說話,毫無破綻的銜接上雲媛的話,讓所有人排除了誤會。

“我……正是此意。”

雲媛無奈,也明白了金儀是在給自己在女兒麵前解圍,剛才她要跟寧蘇桓一間房純粹是下意識反應,完全不過頭腦的言辭。

但其實風起和風凰很清楚母親剛剛想說什麽。

寧蘇桓也想說自己隨便就好,跟金儀一個屋,可奈何尚未恢複全麵,沒能及時為自己解圍。

他內心隻希望不讓這倆個孩子產生什麽誤會。

走進室內,教堂中心。

雲媛已準備好作為盟主的發言和演講了。

她站在最前麵,風起和風凰站在她左右兩邊,寧金儀和寧蘇桓在台子的兩側觀望著,場麵很霸氣,凸顯出了她女王的風範。

坐下左右人都在等她說話,發表作為盟主對這次戰役和這些刺客們的戰時表現。

他們帶著一種濃烈的尊重,深厚的敬意,和忠誠的態度。每個人對曌盟的忠心都寫在臉上,台上的雲媛等人對他們的忠誠毋庸置疑,深信不疑。

雲媛簡單說了一些話,表示自己對這場勝仗的讚揚,對這些刺客戰士的認同與信任。

“最後一件事!”

“你們要好好遵從這兩位教士的命令和指示,教堂內的一切事物,都由他二人決定。但對外,比如外患,或是後聯團報複,你們說的算,能做到服從本盟主以外的人的命令嗎?”

“能!”

聽到所有人附和,她非常開心,也非常驕傲。

而這就是曌盟一千年來的宗旨,刺客的絕對忠誠,他們不會喊冤,也不會貪圖享樂。

“行了!時辰不早了。”

“睡吧。”

說罷,她和一眾人剛準備退場,就聽到門外的喊聲。

寧金儀聽音,一瞬間就聽出來,是趙尹喊的。同時,雲媛也聽出來了,做好了準備。

隻見趙尹和一位刺客進來,氣喘籲籲的,看似有事,事非還不小。

風凰上前了一步,道:“為何就你倆回來了?”

“那誰……”趙尹喘息道。“後聯團的聯主想拉攏我,加入他們,就在鎮子裏。那位兄弟也是那聯主身邊的那個護衛殺的。”

“那個孽徒在鎮子上?”雲媛抓住重點問道。

“對!”

她猶豫不決,不知如何是好,是追還是不追。

就在她一籌莫展、猶猶豫豫時座下的一個刺客說道:“我們去,就算抓不住也能在鎮子上歇息,正好回鎮子上整理些東西。”

雲媛皺著眉思考,“那……是能如此了,諸位注意安全。”

其實得到了那個孽徒下一步要去的地方,去不去都可以,但此時也不好拒絕他們。

於是,立刻動身,不到一分鍾,教堂隻剩下不到十個人。

“那個誰,趙尹。”風起叫道。

“你一個人住吧,你媳婦今天跟他一塊兒睡。”

在場所有人聽後,都覺得風起這話說的有些過分。

語句中帶著明顯的倫理玩笑,從而引得趙尹和寧蘇桓、雲媛等人不滿,除了風凰。

風凰聽後,甚至覺得大姐此時非常的機靈,偷偷豎了個大拇指。

“說什麽呢你?那是我大伯,我父親的哥哥!”寧金儀一股火湧上心頭,破口大罵。

“嗐!是大伯啊,無妨。”趙尹竟然不介意,反倒同意。

“我可以一個人,沒事。”寧蘇桓自主請柬。

“不行!”風起站出來反對。

“你這身子這麽虛弱,正是需要人照顧的時候,不能離開人。剛剛是我說的話有問題。”

“就你倆一起!”

說到此,所有人都同意這個決定,於是就這麽定了。

風起和風凰一個屋睡,寧金儀和寧蘇桓一個屋,趙尹一個屋,雲媛也自己單獨一個屋。

不過在睡覺之前,雲媛來找寧蘇桓來了,寧金儀迫不得已被雲媛支開,去了趙尹的屋。

而風起注意到了,就在屋外麵,準備進屋。

“你剛受傷,一個小姑娘怎麽能照顧得好你呢?”雲媛擺弄著桌上的各種治療用具。

“你這樣會讓孩子誤會的。”寧蘇桓看著雲媛的背影,糾結著說。

“你的命比什麽重要。”她的話讓寧蘇桓無法反駁。

“當初我嫁人的時候,我多希望你能劫走我,哪怕我們冒著我娘的人追殺我也會跟你浪跡天涯,無論何處,我都會陪著你。”

“還有掀蓋頭的時候,我也希望看到的是你,那一晚你知道我是怎麽熬過來的?想象著你,是你跟我洞房,不是他蕭攸策。”

“但……”

話音未落,寧蘇桓極速問道:“你愛攸主嗎?”

雲媛的動作停了下來,雙腿雙手都在顫抖。

“我知道你直率,說。”寧蘇桓不斷逼問。

“愛!我比我自己更愛他,還愛我的孩子們。”

“但是我更愛你啊!蘇桓!”雲媛猛的回頭,深情、癡癡的望著。

“生完威兒後,我每次和他同床都會喝藥,不想生了。”她一邊說一邊緩緩靠近寧蘇桓,而寧蘇桓,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如果……你願意的話,你不嫌棄我的話,我可以給你生孩子,生七個八個都行。”

“好不好?蘇桓!”

在她說這些瘋狂的話時,風起就在窗外豎耳傾聽。但看著母親淚流滿麵的表達情感,她卻沒有做任何舉措,而是握緊拳頭看著。

他想的是,直到二人快做出出格的舉動時再出手,抓奸在床!

雲媛不停靠近,她握住了寧蘇桓的雙手,一點點上湧,直到摟住寧蘇桓的脖子。

正準備親上去,風起轉頭破門而入之時,寧蘇桓一把將她推開。

“夠了!”他大喊。

風起也停下了腳步,回到縫隙繼續看著情況。

“南宮雲媛,你現在已經是別人妻子了,那個人長相英俊,能文能武,人善純良,笑容那麽慈祥,無論從哪看都能看出他真情愛你的心,你又怎能背叛他呢?”

“別覺得自己位高權重,就能找很多男寵,這隻能揭露你欲望的一麵,是顆黑心。”

“我很喜歡蕭攸策,你能嫁給他是你的福氣,而不是他放下自己在家中獨子的身份入贅到你們家。”

“我也很喜歡你那七個孩子,特別是那風展,簡直就是你和你妹妹融合出來的。”

“我不傻,這些年我也並非一個女人沒碰過,隻是沒留下後代,不需要你來可憐我沒碰過女人。”

“如果你不介意,我會跟你一起殺了那個孽徒,為我弟弟報仇。如果你介意的話,我會自己去。”

“南宮雲媛,珍惜攸主,珍惜你的孩子們。”

“請你自重!”

“出去!我自己來。”

雲媛一句話都沒說,隻是娘娘腔腔的往門外走,眼眶裏含著眼淚,鼻子又一呼一吸的。

風起見狀趕緊撤離,眼睜睜的看著母親離開了。

之後她便回到了寧蘇桓的房間。推門而入,與寧蘇桓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