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上誰家遊冶郎(第一更求月票)
她做到了,她不是一個隻依靠他而生的菟絲花,而是個堅強心思靈透的聰明人。
他娶她不止是因為她可以陪他一起走過風風雨雨,更因為他愛她。
作為一個男人,他應該為妻子抵擋寒風,如果可以,他願意讓她成為他的菟絲花,依靠著他。懶
他願意疼寵著她,讓她做他的小妻子,而不需要擔心外麵的風雨。
妻子是娶來疼的,不是讓她受罪的。
“我就算再成功,得不到薇兒的認同那又有什麽意思?”
蕭明睿心中想著,決定在旅途中好好想想要怎麽做才能取得她的原諒。
肖家莊
蘭舟催發,留戀處,有暗香盈袖。
慕容薇半坐在船頭,微眯著美眸望著四周接天的蓮葉,但覺心曠神怡。
香桃在一邊說道:“王妃,咱們不回王府嗎?昨個還聽小太監說王爺馬上就回京城了,現在都在路上了。”
她是不太怎麽想明白,王妃怎麽這時候到莊子上住了。
這事兒說起來奇怪呢。
慕容薇淡淡道:“急什麽,王爺到通州的時候咱們再回府就是了。”
實際上她根本沒想這時候就回去,哼,他要是以往自己送點禮物就能哄得她開心,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所以昨天慕容薇就到了肖家莊度假了。
月姑以前是水鄉女子,也十分善於操舟,便借了五老爺爺的船,自在地沿著河道往前劃船。蟲
不多時便進了一座小湖之中,湖麵種滿了荷花,此刻誤入藕花深處,芙蓉向臉兩邊開,荷葉羅裙一色裁,好生愜意。
月姑在船頭剝菱角,聞言道:“也不知道小姐你跟王爺生什麽氣兒,這夫妻過日子哪能沒矛盾?可是王爺是什麽人,您可不能再使小性子了。要是被那些狐狸精勾了去,看小姐還不哭起來?”
他敢!
慕容薇哼了一聲:“他要是這麽容易就被人勾了魂去,也不配當我的丈夫了。”
香桃咋舌道:“小姐真強悍。”
慕容薇瞪了她一眼:“這話也就是跟你們說說,你們也不用管那麽多,我做事一向知道分寸。”
月姑不無擔憂,欲言又止,半晌隻能無奈地搖搖頭,端了菱角過來。
“小姐嚐嚐菱角吧,新鮮著呢。”
慕容薇懶得再想蕭明睿的事兒,小舟停在藕花深處,風景正好,她何必想那些煩心事兒。
一邊吃著菱角,一邊談笑著,今日萬裏無雲,一碧如洗的藍天上有白鷺飛過,溫度不高不低,恰是好眠的時候。
“拿酒來,咱們喝點桂花酒。”慕容薇來了興致,小酌怡情,不妨助興。
船中有農家自釀的米酒,還有香桃拿來的食盒,裏麵放了幾樣小點心,瓜子,四色蜜餞,一小瓶桂花酒。
香桃打開食盒擺放著船頭的矮幾上,拿了甜白瓷的酒杯出來滿上,乳白的酒液馨香撲鼻,讓人聞之欲醉;而醇厚的米酒甘甜爽口,食之開胃。
這船上都是她信任的人,她也不管什麽尊卑,招呼兩人一起吃東西。
兩人推辭不過,一想這荷葉深處並沒有別人,也就放下拘束,隨她坐下了。
飲下幾杯桂花釀,慕容薇白皙的俏臉上染上兩朵紅雲,酒微醺,情緒也放開許多,笑吟吟地說:“好久沒這麽暢快了。”
香桃笑道:“是呢,還是這樣好,就咱們幾個人,沒有亂七八糟的事兒,可是自在呢。”
慕容薇豪氣地一揮手:“把我的琴拿來,今個咱們也不管那些煩心事兒,好好玩它半日!”
香桃歡喜地起身把琴盒抱來:“太好哩,奴婢可很久沒見小姐練琴了。”
月姑慈愛地看著慕容薇,心想,王妃最近是不怎麽開心,她還是不說那些煩心事了。
人家都說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想必等王爺回來,也就好了。
慕容薇撥動了琴弦,今日拿的卻是古箏,和古琴的低沉不同的是,古箏的聲輕快婉轉,更加悠揚。
慕容薇試了試弦,婉轉琴弦三兩聲,便有輕快悅耳的琴聲響起。
這曲子是以前慕容薇曾經聽過的蔡幸娟唱的《采蓮曲》,曲聲響起,仿佛可見少女采蓮的歡快活潑。
若耶溪傍采蓮女,
笑隔荷花共人語。
日照新妝水底明,
飛飄香袂空中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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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上誰家遊冶郎,
三三五五映垂楊。
紫馬嘶入落花去,
見此蜘躕空斷腸。
香桃跟著輕唱起來:“這歌兒可真好聽,奴婢沒聽過這詞兒呢。”
慕容薇笑道:“是李太白的采蓮曲,如今咱們在這荷花深處,唱唱采蓮曲,可是正合適。你不是唱喜歡聽戲麽,幹脆也來唱一個聽聽。”
香桃頓時小臉皺成了包子:“奴婢可不行,唱得可不能像主子您這麽好聽啊。”
她轉頭看向月姑,笑著撒嬌道:“月姑嬤嬤,您不是從江南來的嗎,那肯定會唱江南小調啊,唱一個唄。”
月姑好笑地點了點她的額頭:“我都幾歲了,還跟你們小姑娘一起湊合?”
三人鬧了會子,香桃被逼唱了段《紫玉釵》選段,月姑也跟著湊合唱了段江南小調。
那吳儂軟語可是好聽得緊。
慕容薇連忙道:“我可是不會唱吳儂軟語的,還是換個調子唱個豪放點的。”
於是撥弦,來了一段滾滾長江東逝水。
這曲調本就豪放,大才子楊慎的詞更是絕唱。
滾滾長江東逝水
浪花淘盡英雄
是非成敗轉頭空
青山依舊在
幾度夕陽紅
白發漁樵江楮上
慣看秋月春風
一壺濁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
都付笑談中
一壺濁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
都付笑談中
一曲未完,忽然便聽一聲大喝:“好!唱得好!”
慕容薇一驚,吃驚地四處看去,怎麽有男人的聲音?
香桃驚得連忙站起來,“誰在那兒說話?”
她們本來玩得正高興,以為周圍沒人呢,這才盡興,誰知道這兒居然有男人在!
這時卻見東邊一艘小船上,船頭正坐著兩個男子在對酌。
其中一人穿著青色鬆江繭綢直綴,身形挺拔,俊美的臉上一雙冰冷的眼眸帶點責備地看向對麵剛剛叫好的家夥,緊抿的唇瓣透出無聲的威嚴。
旁邊的男人二十來歲年紀,虎背熊腰,濃眉大眼,穿著寶藍色色雲紋織錦交領袍子,腳踩著黑底黛麵靴子,此刻有些尷尬地輕咳一聲:“咳,大哥,我不是故意的。”
那冰冷男子哼了一聲,見對麵的船上三人驚訝的模樣,知道想繼續藏著是不行了,隨即叫小廝劃船過去。
慕容薇正詫異是誰在說話,便看到一艘小船穿過荷葉朝這邊劃過來了。
船頭坐著兩個男人,一個人麵色冰冷,唇瓣線條僵硬,仿佛冰山也似,很是眼熟。
“打擾小娘子了。”他拱手道。
慕容薇詫異地看著他,想起這人不就是有一次她在肖家莊碰見問路的那個男人嗎?
當時他正帶著一些威猛勇武的軍士前往顧家莊,他的那個手下還出言調戲她來著。
想不到居然又在此遇見了。
她還正想著,旁邊的香桃已經記起這人,頓時臉色大變,擋著慕容薇道:“怎麽又是你,我警告你,咱家娘子可不是你能招惹的!”
那冰冷的男人麵無表情地看了眼香桃,淡淡道:“姑娘多慮了。”
旁邊那個濃眉大眼的男人感興趣地問:“大哥你見過她?什麽時候的事兒?嘿嘿,咱們今天來這兒是不是大哥你故意的?”
“是你要來。”
“呃……”
男人無語地搖頭道:“真是跟你沒話好說。想不到在這種地方還有這樣的美人,我之前怎麽沒見過?”
“是婦人,不許胡鬧。”
“可惜呀,也不知道誰娶了她,莫不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男人嘖嘖歎道。
對麵的慕容薇推開香桃,剛剛看到是那個見過一麵的男人,她也很是詫異,懷疑他是不是特意過來的,可是看那人的那張冰山臉,麵無表情的樣子,真的讓她很懷疑,這樣的人不可能做出這種紈絝子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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