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

他哪知道慕容薇的想法,真要是她知道了,哪隻會是回娘家這麽簡單!

他如此也是抱著拖一拖的想法,等到了時機再跟慕容薇說清楚。

“我隨父皇去巡永定河,你在京中多照顧著點兒。沒七八日是回不來了。”懶

蕭明宸見哥哥沒有回答他的想法,隻道是他心中已經有了主意呢。

便暗自稱奇,實不知蕭明睿也沒什麽好主意呢。

旬日蕭明睿既去巡永定河,慕容薇一時閑了下來,左右婢仆便都勸她去禮佛。

“奴婢之前一直向觀音娘娘求禱,如今正好去還願。王妃的病能好可也要多謝觀音娘娘保佑。”

月姑虔誠得說著,自從生了這場大病,月姑便開始潛心禮佛,那個虔誠的勁兒,實在是像個苦行僧呢。

如今更是吃齋念佛,說是發下宏願從此便要吃素了。

慕容薇這邊想著也是閑暇無事,便是派人支應了相國寺,第二天早上帶著奴婢宮人,寶馬香車出門而去。

正是五月好時光,窗外桃李芬芳,蜂蝶紛紛,一路上相國寺,道旁有嶙峋山石,眼前但見綠意蔥蔥,山林幽深。

此山下半部分是喬木和竹林,往上半部是鬆柏累累,進得山中,高山之上更是幽靜。

相國寺主持一早得知洛王府來禮佛,便打開中門,親自來迎,客串了一把知客僧。蟲

相國寺是慕容薇穿越來時來就來的地方,對這裏倒也十分熟悉。

到了此地左右賞看風景,又去大殿禮佛,添了香油錢。

慕容薇遊玩了一個時辰,覺得稍有些累了,正想去歇息,便又見又有客人到了。

本來按道理說,既然是洛王府女眷來禮佛,便不該讓其他客人也來,免得驚擾了女客。

月姑正有些不悅,待聽了是楚王妃和其姨母定國公夫人,還有嫂子陸三奶奶來禮佛,便忙去跟慕容薇說。

“哦?倒是巧了,三弟妹也來了。”

慕容薇便使人去說。

不多時,楚王妃和定國公夫人一行人來了,慕容薇正在亭子裏觀景,見她們來了,便笑著上去說話。

“沒想到是二嫂這這兒,可也算是巧了。”

楚王妃笑著說著,旁邊定國公夫人和陸三奶奶也是上前見禮。

慕容薇回了半禮,挑眉道:“擇日不如撞日,可見是緣分了。”

遂請入亭中敘話。

廟裏的小沙彌送了瓜果素齋,從此高處往下看去,但覺花木森森,底下的放生池子裏錦鯉遊泳,好不自在。

“都說是佛祖慈悲,我見著也是。”陸三奶奶還是如往日愛說笑,眉飛色舞地指著那佛塔道:“今個來了這麽些貴人,那佛塔都發光了!”

慕容薇一瞧頓時樂了起來,那佛塔明明是在陽光下上麵的瓦片反射,被她這麽一說,倒是為歡迎她們了!

慕容薇笑著花枝亂顫,楚王妃也是笑罵道:“那倒是巧了,改明兒我可是要下雨天來瞧瞧。照嫂嫂這麽說,豈不是太陽也是為了咱們出的?”

陸三奶奶兩手一攤:“這還是要看緣分,合了佛祖的眼,那自然是佛光普照啊。今日看樣子的確是個好日子呢,我看我們不如在這廟裏種了樹,上麵寫個碑,改明兒可成了樁風雅之事,那倒是有趣了。等到百年後人來瞧,定然要嘖嘖稱奇呢。”

定國公夫人好笑道:“隻你愛現。”

慕容薇看了看四周,抿嘴一笑道:“雖不是種樹的好時節,但是種種花什麽的倒也無妨。”

陸三奶奶頗為意動,硬是勸了她們讓人在這廟裏種花,然後再絞碎腦汁讓各人都做個詩詞,幹脆編撰成冊,將來也弄個蘭亭集序那樣的千古雅事。

慕容薇推拒了,這個詞她可是寫不好,還是讓楚王妃這個才華橫溢的美人去做這個序吧。

她自己有多少斤兩還是清楚的。

雖然來的這幾年看了四書五經,儒家經典,到底得來覺淺,不過是粗通而已。

說起來幾個人也不過是在瞎鬧,哪知道過後多少年,這東西居然還真的天下聞名起來了。

於是便使人在附近開辟了個園子,雖然沒有樹苗,倒是移栽了一些花木進去,讓人準備把她們各寫的詩詞刻成石碑,到時候捐給相國寺,也算是博個雅名了。

如她們這樣的已婚婦人,出入倒是不像在閨閣之中那麽多講究,因此倒算是比閨閣快活許多。

慕容薇這邊也是心中高興,鬧騰到午後,外麵炎熱,便相約到精舍之中去歇息。

這精舍之中涼風習習,初夏的時光悠然得很,又十分緩慢。

慕容薇手裏拿著個團扇慢慢扇著,楚王妃吃著瓜,說道:“二嫂,聽說二哥是去巡永定河了,怕是要七八日才能回來吧?”

“是呢,才走沒兩天。這天氣也是炎熱,他啊就是沒個消停。哪像三弟在京城修書悠閑自在?”

如果可以,慕容薇其實也不想要蕭明睿做什麽大事,便是像楚王這樣當個賢王也不是不可以。

隻是他既然選擇了此事,時事如此,也容不得蕭明睿選擇。

楚王妃搖搖頭:“都是為父皇盡忠嘛。”

慕容薇便問她最近身體如何。

楚王妃苦笑道:“養是養得差不多了,隻是如今卻是不能像過去那樣了。又要忌口了。”

慕容薇想了想道:“也是多吃些清淡的東西,但要注意營養,那些油膩之物還是少吃為好。我看二嫂氣色倒是不錯。”

自從楚王妃孩子夭折之後便是一直悶悶不樂,這也是很久才第一次出門。

慕容薇見她如此,相勸了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