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承認
“照你的意思,那盼香是...食物中毒???! ! !”皇甫昊天眸色一緊,遂即說出自己的猜想。愛睍蓴璩
青岡亦是一臉驚愕的看著上官菱惜。
食物中毒! ! !
他還是第一次聽說,他們平常所食之物,在不得知的情況下,竟然能置人於死地。
震驚的同時,更多的是憤恨和不解,他恨那個下毒殺害盼香的凶手,盼香從來不與人結仇,究竟是誰這麽殘忍,在下毒殺害她之後,又將她懸吊於橫梁上。
如果讓他抓到,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以慰盼香在天之靈!
一想起那日在房間看到的情形,青岡的心就如刀削般刺痛著。他的盼香,就這麽慘死在他的麵前,而他,卻連凶手的影子都沒看到。
而後又從棲鸞殿的宮人口中得知,盼香在臨死前,被上官菱惜虐打過,於是他理所應當的將盼香的死歸咎到她的身上!
從昨天至今,他一直自欺欺人的認為,是上官菱惜害死了盼香,如果不是她對盼香拳打腳踢,盼香就不會懸梁自盡。
而他和盼香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也全部都是因為她!如果不是她非要將盼香留在宮中陪她,盼香早就成為了他的妻子了,也不會落得如今慘死的下場!
一切,都是上官菱惜造成的!
可是,他又何嚐不知,他沒有資格怪罪任何人,更沒有資格怪上官菱惜。
說到底,都是他無能,是他沒有保護好盼香,是他在盼香最痛苦、最無助的時候,沒能陪在她身邊,導致盼香一個人孤零零的離開。
自責,悔恨,懊惱,憤怒,充斥著青岡的內心和靈魂,他想起在離開前的一天,盼香因為他的隱瞞而失望心痛的眼神。
那眼神,似一根根淬了劇毒的箭,直射進青岡的心髒裏,讓他痛的窒息。
一瞬間,他有種想要就這麽揮劍自刎緊隨盼香而去的**,他要向盼香請罪,請求她的原諒,然後與她在陰間相聚,相約來世。
他不求與她生同衾,但求與她死同穴。
上官菱惜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隻眼神淩厲的看著他,冰冷的說道:“如果你想死,也得等為盼香報了仇之後再死。”
“盼香中的毒是砒霜。”
“砒霜! ! !”兩個男人再次震驚,砒霜乃是劇毒,隻要服用一點就能置人於死地,可為是見血封喉的劇毒之藥。
“去禦膳房查查看最近有誰在做海鮮和橙子一類的東西。”不理會兩人的驚訝,上官菱惜遂即對青岡命令道。
青岡點頭,轉頭看了看躺在靈柩裏麵容安詳的盼香,在心裏發誓:盼香,等我!為你報仇之後,我就來陪你。
待青岡的身影消失在大門處,上官菱惜才暗暗的鬆了一口氣,看著盼香,臉上的厲色與冷色已然不見,目光柔和的說道:“盼香,你也不想她做傻事對不對?你放心,隻要姐姐活著一天,就會保他安然一天。姐姐能為你做的,也就隻有這麽點而已。”
“我會找出殺你的凶手,讓她跪在你的靈位前,磕頭認錯! ! !”上官菱惜的雙眸現出一抹殘狠,有種勢要將凶手淩遲的狠辣。
“菱惜......”皇甫昊天從未見過這樣的她,似是從骨子裏透出來的陰狠,或許,她從來都不是什麽善良的人,隻是為了親人,為了愛人,將自己的鋒芒斂盡,隻做一個為愛而生的小女人。
“扶我回棲鸞殿。”沒有理會他眼眸中的異樣,她沙啞著嗓音對扶著她的皇甫昊天說道。
她看著靜靜躺在棺木裏臉色愈發變得青紫的盼香,一雙鳳眸赤紅,布滿了憤怒和恨意,她已經知道誰是凶手!
但是,她還想不明白,那個人為什麽要殺盼香?是為了報複自己,還是盼香知道了什麽不該知道的事,所以才慘遭殺人滅口的?
她當著她的麵,將所有的事問清楚。
逃避,終究不是解決辦法的良策,是時候該麵對這一切了! ! !
皇甫昊天沒有再多問什麽,隻語調溫柔的應了聲好。
;兩人一同出了靈堂,出了院門後,上官菱惜對著身邊的人說說道:“盼香應該是知道了什麽不該知道的事,才會被人殺害的。”
“你是說,她是被滅口的?”皇甫昊天有些吃驚的看著她。
她的臉明明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身體瘦弱到似乎隻剩下了可以支撐著她微弱生命的骨架和皮膚。剛才抱著她身體的時候,他甚至能清晰的感覺到她身上每一根骨骼,膈得他,心生疼生疼。
而偏偏,她那雙眼睛裏迸發出的光芒,又讓人的心,顫到疼。
那光芒裏,沒有希望,沒有愛,唯有恨!
兩人一路無話,隻靜靜的走在空寂無人的青石板路上,皇甫昊天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握著她的手,將她身體的重量全部放到自己身上。
上官菱惜坦然的接受著他的關心,因為她知道,如果不是他攙扶著自己,憑自己力氣,她肯定走不回棲鸞殿。
皇甫昊天的心,再次糾疼起來,雖然她將身體靠在自己身上,可是他卻完全感受不到她身體的重量。
在兩人看不見的一處牆角,皇甫昊辰一身明黃龍袍站在那裏,因為站的太久,半個身子已經被雨水浸濕,而他卻好無所覺。
他的眼睛定定的看著前麵相擁而行的兩人。心,頓如刀絞。
四弟對她的心思,他一直都知道。但是,他更加確定的是,惜兒不會回應四弟的感情,隻因她將全部都給了自己。
而自己,卻一而再再而三的以保護之名,傷害著她。
看著越走越遠的兩個人,皇甫昊辰心裏,已經沒了當初的那份篤定。
“皇上......”旁邊為他執傘的於長盛,暗暗的歎了口氣。
明明都還是當初的那兩顆心,為什麽卻要這樣的傷害著彼此呢。
“回去吧......”皇甫昊辰語氣平淡的說道。
隻是,細聽之下,卻明顯的感覺到他聲音裏的黯然和懊悔。
“是。”
回到棲鸞殿,上官菱惜在宮女的伺候下,綰了個簡單的發髻,換了件素白長裙。她的身體,如今已經撐不起那剪裁得體的長裙,消瘦到仿佛風一吹,就能將她吹走。
簡單的梳洗一下後,讓原本萎靡纖弱的身體,看上去精神了一些,上官菱惜屏退所有宮人,獨自一人朝著那個她一直抗拒逃避的地方走去。
原本皇甫昊天要一直陪著他,卻被她拒絕了。
有些事,隻有她們兩個人,麵對麵才能解決,不是外人能夠插的進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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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皇後娘娘來了。”一宮娥跪在殿內鋪就的波斯長毛地毯上,恭敬的說道。
而上官菱惜則已經站在了萃芸殿的外廳。
靈芸像是早就知道她會來一般,隻是朝那個宮娥簡單的揮了揮手,說:“知道了。都下去吧,沒有本宮的允許,誰都不準進來。”
前半句,是對那個傳話的宮娥說的,後半句則是對殿內所有的宮女太監說的。
“是,奴才告退。”
“是,奴婢告退。”
一眾宮人,在領命之後魚貫而出。眨眼之間,整座宮殿就隻剩下上官菱惜和靈芸兩個人。
“妹妹給姐姐請安。”靈芸動作優雅的起身,輕移蓮步,飄到上官菱惜的麵前,聲音溫柔如水,嫵媚有餘,就是沒有哪怕一絲的恭敬。
上官菱惜看著妝容細致的小臉,想在她的臉上找到曾經在將軍府裏的靈芸的身影,可終究,還是失望了。
究竟,將軍府裏出來的靈芸,是真實的;還是現在站在她麵前的這個是真實的,上官菱惜已經分不清。
“盼香,是你殺的,是不是?”既然尋找無果,上官菱惜也不再與她廢話,直接開門見山的問。
靈芸麵露驚愕,一臉訝然的看著她:“姐姐在說什麽,靈芸不明白?”說完後,像是又想到了什麽一般,詫異道:“盼香,你說盼香被人殺了?這怎麽可能!”
“你覺得,在我麵前裝模作樣,有用嗎?”上官菱惜冷刺。
“我真不明白姐姐在說什麽?盼香怎麽可能是我殺的呢?她不是一直都陪在姐姐身邊嗎?”靈芸依然一副雲裏霧裏,不知所以的樣子,麵上委屈的表情,讓人看了,頓生一股憐惜,好似上官菱惜對她做了什麽人神共憤的事情似的。
上官菱惜不禁在心裏譏諷,這麽一副天真無辜的樣子,不去演戲真是可惜了。如果放在現代,一定會成為好萊塢炙手可熱的國際影星,那表情,那模樣,不用演,都能讓所有的男人為她赴湯蹈火,為她粉身碎骨。
“海鮮和富含維生素c的食物同食會產生劇毒,這句話,我隻對你說過。”既然她想不起,那麽她就幫她回憶起來。上官菱惜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著她曾經說過的話。
“還要我提醒你是哪月哪天哪時,對你說過這句話嗎?”上官菱惜雙眸似箭,狠狠的射向麵前的女人。
如果眼睛能夠殺人,靈芸已經不知道被她射殺多少次了。
靈芸臉上虛假的表情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漫不經心、理所當然的,讓人恨不得撕碎她的臉的表情。
既然這戲已經演不下去,那就沒必要再演了。
“是我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