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再續父子前緣?
聞言,邵良的嘴角忍不住上揚。
他果然沒猜錯,翁父其實一直都很同情翁憐,這點早在翁父同他說起翁憐的事跡時,他就感覺到了。
56年前翁家人被翁憐殺害,而翁父卻活了下來,這就說明了翁憐其實還是知道自己的這個哥哥對自己的同情,所以做鬼了也恩怨分明,並沒有找翁父索命。
說要誅滅翁憐,其實就是個噱頭,真正的目的其實還是為了釣後麵的大魚,這樣也就不用被翁家人覺得他是獅子大開口去賺他們家的錢了。而就算最後沒有人為翁憐求情,他也一萬到手了,不虧。
但這種得意不能外露,所以邵良很快就壓下嘴角,故作一個為難的表情,說道:“安排一個好下場,那就隻能是超度了。”
翁父問:“超度很難嗎?”
邵良說:“殺鬼容易,度鬼難。因為殺不殺鬼,主要是看貧道的手;而超度鬼,卻是看鬼自己的意願了。這厲鬼怨氣太深,要超度她恐怕要費很長的時間和功夫呀!”
翁父趕緊說:“隻要能超度就行!道長,多少錢都可以,但是你一定要好好超度她!”
“好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貧道也不願意造太多的殺孽。”邵良說,“這超度厲鬼實在太耗時耗力,五萬,你們家覺得這價錢如何?”
“可以可以,隻要你能超度好她!”翁父說完,就給翁雨姝使了一記眼色。
翁雨姝會過意來,連忙對邵良說:“我這就去取錢,道長你可要好好地對待我姑姑,多少錢我們都願意出的。”
“嗯。”
翁雨姝這就和哥哥快步離開了客廳,看樣子是取現金去了。
邵良鬆了一口氣。
一大單子入賬,至少今年內不用愁吃穿的事情了!
但,好像還有人對畫很感興趣?
邵良注意到,另一個老人一直在默默地注視著畫,他的神情是惋惜,是悲憫。
“阿憐,唉!”老人歎息道。
這一聲歎息,瞬間讓邵良明白了他的身份!
世上無人知道女鬼的名字,唯一知道女鬼名字的人就隻有當年給女鬼取名的翁家姑爺了!
“咪……”懷裏的奶貓弱弱地叫了一聲。
邵良回過神來,發現奶貓已經醒了,並且努力地揚起軟弱的小身體,麵朝著老人,似乎是想要過去。
邵良頓時明白了奶貓的意思,趕緊走到老人麵前,詢問道:“請問閣下當年是不是迎娶了翁家小姐的那一位?”
老人點點頭,翁父這時候才想起來要給邵良引見:“對了,忘記向道長介紹了,這位就是我妹夫,你要是不嫌棄,叫他一聲曾叔就行。還好以前我曾經和我兒子說過古井的事,所以當我兒子接到我女兒電話,聽說了家裏的事後,趕緊利用自己的人脈去把他給找回來了,原本還想請他回來幫忙化災解難的,結果沒想到道長你先把事情解決了。哈哈!”
“是你就好。”邵良露出一個笑容,趕緊小心翼翼地把小奶貓遞交到曾叔的手裏。
曾叔不明所以,但還是基於禮貌,把小奶貓給接住了。
“咪……”小奶貓叫了一聲,似乎很高興。
“這……這是幹嘛?”曾叔不解地問。
“不知翁老有沒有和您說過,自從高人封印古井以後,就一直有一隻黑貓徘徊在古井附近?如今我已經查明了,那黑貓就是當年被摔死在古井邊的孩子的怨靈轉世,也就是……您的孩子的轉世。”邵良笑著說,抬手擦掉了眼角的濕潤。
曾叔看到他拭淚的動作,不由得吃驚,關切地問道:“你怎麽了?”
“沒事。”邵良低聲笑道:“就是突然間有點想念我爹娘了。”
“哦。”
邵良說:“曾叔您就當做是再續父子前緣,收養它吧。這貓通靈,人說的話它都聽得懂,長大後還能為您鎮宅辟邪呢!”
聽完邵良的話,曾叔哈哈笑了起來,再次確定地問道:“你說它是我兒子的轉世,是真的嗎?”
邵良指指奶貓:“您自己看。”
曾叔低下頭,看向奶貓,看了一會兒,老眼濕潤了,他抿著嘴點頭道:“是他,這隻貓的眼神和我那苦命的孩兒像極了。”
“您好好養它吧,這小東西昨夜起死回生,一直纏著我,想來就是為了今日讓我送它來和您父子團聚的。”邵良說。
曾叔忙不迭點頭,下意識地就摸錢包:“多少錢?”
邵良笑了一聲,說:“您別把我當做那種什麽都看錢說話的神棍,這次是舉手之勞,不要錢了。您日後好好養它就行了!”
“好,好。”曾叔高興地點頭。
他轉頭看向畫。
畫中女鬼無比猙獰,似乎想要撓破畫紙,衝出來找人索命一樣。
曾叔伸手彈了彈畫中女鬼,輕聲道:“阿憐啊,你看到了嗎?這是你和我的兒子,他找咱們來啦!你呀,折騰了那麽多年,到底求個啥呢?當年那些對不起你的人,你殺也殺了,就算沒殺的那些個,活到現在也都是和我一樣的老頭老太婆了,過不了幾年,不用你折騰,他們也會到下麵去陪你啦。你到底還有什麽放不過的呢?”
“咪……”
曾叔的一彈指很有效果,翁憐也不知怎麽的,竟然不再掙紮了,轉身灰溜溜地鑽回了井裏,隻露著一對眼睛,幽幽地看著外麵。
邵良笑了。
他曾經曆過血池時光,很清楚翁憐對曾叔的愧疚,這世上如果說還有誰能夠治得住翁憐的,那一定是曾叔無疑了。
如今有了曾叔一席話,看來短時間之內,翁憐不會再折騰了。
他把畫卷好,笑著對曾叔和翁父說道:“你們放心吧,貧道一定會好好渡化翁憐的。”
說完,他走到門口,指著水井對翁父和曾叔說:“這口井讓翁憐依附多年,已經和她同氣連枝了。如果哪一日古井重新出水了,那就是翁憐渡化成功的標記。貧道不敢妄言需要多少日才能渡化翁憐,但三五年的功夫,總能渡化成功的。”
“那就有勞道長了。”翁父高興地說道。
這時,翁雨姝和她哥哥提著一個小箱子走出來了。
他們當著邵良的麵打開箱子,裏麵整整齊齊地擺滿了人民幣。
翁雨姝指著箱子裏的錢對邵良說:“道長,這裏有10萬元了,你要不要數一數?”
“不用了。”邵良抱起箱子,拿好畫,也不再和翁家人寒暄太多,就告辭離去了。
出了翁家以後,邵良就迫不及待地鑽進附近的巷子裏,把胡須給拔了,把道袍給解了,抓一抓頭發,僅這麽幾下的功夫,一個道貌岸然的神棍搖身一變,變成了年輕小夥子。
他把道袍收好,欣慰地抱了抱箱子,辛苦了一周了,幸好沒白費功夫,這10萬應該夠他和樓佳茗逍遙一段時間了吧?
此行唯一可惜的就是翁憐了。
邵良本想捉隻被邵氏封印師封印的小厲鬼,然後將其放出,好讓她自動尋找當年封印過她的人複仇——但既然答應了小貓,那他就不能食言而肥了,隻能是找一家比較靈驗的寺廟,請和尚來幫忙渡化翁憐了。
“賺了錢,是不是該慶祝一下呢?”邵良摸了摸下巴,仔細去想。
過去,偷蒙拐騙一輪之後,作為單身漢,他隨便找個地方大吃一頓,或者什麽慶祝儀式都沒有,回家直接睡一大覺就算了。
但現在,他也算得上是有“家室”的人了。
“是不是應該買點什麽東西回去給老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