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出獄
蔡副官與監獄長正站在外麵等候,卻不想那刑房的鐵門竟被人一下子踹開。突然聽到這麽大的動靜,監獄長本能地向後退了兩步,而待他定下心神、看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之後,眼前的場麵卻更令他不可思議——許大帥正將那犯人摟在懷中,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站在門口。
“大帥......您這是怎麽了,剛剛審犯人不是審得好好的麽?為何突然之間......”以監獄長的思維,他實在無法理解大帥的用意。
許大帥隻瞥了他一眼,輕飄飄地丟下一句話,“老子要回去睡覺了。”說罷便向門口走去。
監獄長躬身朝許大帥行了一禮,隨即又像想到什麽似的,鬥膽叫道:“大帥、您......請留步。”
“啊?”許大帥皺著眉頭回過神,他的表情顯示著此刻十分不耐煩的心情。
監獄長滿臉堆笑,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麽討厭,“大帥,您似乎還抱著這個編號087的犯人......”
“哦,原來如此。”許大帥低頭看看懷中的楚雲舒,但見他雖然兩頰通紅,卻依舊老實地貼在自己身上,兩隻傷痕累累的手臂也緊緊地環住自己的脖頸;於是,這個向來霸道的男人便對那監獄長說:“那麽本帥現在就告訴你,編號087無罪釋放,楚雲舒已經不是你這裏的犯人了,本帥要帶他離開這裏。”
“可是、大帥......”監獄長本來想說,這重刑牢房中關押的都是罪大惡極的犯人,豈能說放就放;然而,當他對上許大帥看向自己的那兩道比尖刀還要淩厲眼神時,卻又把到嘴邊的話生生憋了回去。
許大帥現在看著這個監獄長就來氣,若不是他,自己的雲舒也不會被折磨成現在這樣,“怎麽,你一個小小的監獄長,難不成還想將本帥扣在這裏?”
“哎呀,那可不行。”一旁的蔡副官聞言,忽然從腰間拔出自己的勃朗寧佩槍,“我明明已經提前備好了車,若是大帥和楚老板都被監獄長您扣留在此處,那我之前的行動豈不是變得多此一舉了?”說完衝著地麵“砰”地開了一槍。
監獄長和他身邊的獄監們立時被嚇破了膽,他們一個一個地打著哆嗦、對許大帥與蔡副官鞠躬行禮,“大帥言重、副官大人言重,卑職等人從來都不敢有此大逆不道的想法,還望大帥明察。”
許大帥抱著楚雲舒,衝監獄長和這幾個獄監道:“既然沒有這個意思,以後就不要諸多廢話,耽誤本帥睡覺的時間。有這些精神,就再多好好想想,到底應該怎樣維持好犯人的秩序、穩固牢房的防守。”言畢,轉身離開此處。
蔡副官笑眯眯地收起自己的佩槍,對監獄長說了句“今日打擾了。”隨即邁步跟上許大帥。
監獄長與那些獄監們留在原地麵麵相覷,半天沒有回過神。
坐著福特車回到帥府,楚雲舒被許大帥抱進浴室,好好地泡了一個熱水澡;許大帥幫他洗去身上的血汙,又小心翼翼地為他擦上外傷藥,“這是進口的西藥,可能剛剛塗上去會有些疼,但卻能夠很快地令傷口愈合,而且不會在身體上留下疤痕。”
“嗯。”楚雲舒輕輕地點了點頭,看著這個男人為自己體貼地蓋好被子,便又忍不住鼻頭泛酸、眼眶發紅。
“怎麽了,雲舒?”許大帥見他臉色不對,就湊上前來,細聲柔語地問詢,“你哪裏不舒服,還是......仍然在怪我?”
楚雲舒閉起眼睛,搖了搖頭,“沒有,你想多了。”
“可是你明明......”許大帥捧上他的臉,輕輕地吻去心愛的人兒隱藏在眼角的淚,“明明承受了那麽多委屈,卻反要把一切都瞞住,不教我知道。”
楚雲舒重新睜開眼睛,扯起嘴角笑笑,“教你知道有什麽用,犯錯的是我,這些懲罰本就是我應該承受的。我還想著,這次的事情很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被你原諒,然而,你沒有。你非但沒有不理我,反而對我更加疼愛......昌之,這本是件開心的事,可不知道為什麽,我隻要一想起來,就會覺得很難受......”
隱隱地感覺到麵前的人又要泛起淚花,許大帥趕忙伸出手摟過自己的寶貝,“好雲舒,既然難受就別想了,你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好好睡上一覺,快些養好身體,不要再讓我擔心。”
楚雲舒聽話地點點頭,躺在許大帥的身邊,安心地睡熟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楚雲舒被一陣奇妙的感覺弄醒,他不由得轉頭看看旁邊,此刻昌之正緊閉著眼睛,用自己的那個地方摩擦他的大腿。
聽著身邊人逐漸加重的呼吸,感受著來自這個男人某處最原始的溫度,楚雲舒也禁不住血氣上湧;他輕聲叫了一句,“昌之。”
男人的動作驟然停下,許大帥驚訝地睜開眼睛,看著楚雲舒,“你、你沒睡著麽?”
盡管夜色依舊深沉,但是,楚雲舒依舊可以就著月的光亮看清這個男人臉上的紅暈。
許大帥撇過頭去,“你不睡覺,總看著我做什麽?”
楚雲舒答道:“我已經睡過一陣,隻是剛剛碰巧醒來而已。”
聽到他這樣說,許大帥似乎是意識到什麽,“抱歉,我吵醒你了?”
楚雲舒不說話,隻是似笑非笑地望著眼前的人,他眼神中的媚態,比女人更甚上幾分。
許大帥呆愣愣地盯著他,偷偷咽了口唾沫。
楚雲舒湊到許大帥的耳邊,“我說,你剛剛蹭我的腿是想做什麽?”
許大帥將臉埋進枕頭內,一陣沉默。
楚雲舒輕笑一聲,趴在許大帥的身上,“讓我來猜一猜,你剛剛莫非是......想要吃了我?”
“雲舒,你快些睡覺吧......”許大帥悶在枕頭裏對楚雲舒道。
看著這個男人害羞的樣子,楚雲舒也逐漸散去了睡意,他輕咬著許大帥的耳垂,“傻昌之,你若想要,直說便是,何苦讓自己忍耐成這樣?我們也的確分開了不少天......”
許大帥抬起頭,扶住楚雲舒的雙肩,令他重新躺下,“正因為如此,我們才需要忍耐。雲舒,你身上還有未愈合的傷口,我不想因為自己的一時魯莽,讓你再遭遇更多的痛苦。”
楚雲舒愣愣地看著這個男人幾秒,隨即淺然一笑,“笨蛋,誰能想到,你竟會將我愛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