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跟老虎一樣的敵人,就怕跟豬一樣的戰友!
這是曾經趙子亮對楚向禹說過的話,當時趙子亮對楚向禹成見很深,把他當成了豬一樣的戰友,隻是此刻他看不到了,看不到楚向禹已經變成了一隻老虎,看不到此刻楚向禹帶領的直屬連對這支美軍炮兵的殺戮。
一個連建製的部隊對決沒有趁手武器,人數占劣勢的部隊直接可以說就是殺戮!況且還是充滿憤怒鬥誌旺盛和促不抵抗隻想逃命的對決。
這令楚向禹很是欣慰,也可以說是難得的一次練兵機會,每個戰士都把刺刀舞的虎虎生風,在一片聽不懂的嘰裏呱啦的慘叫聲中,每個戰士都在發泄著壓在胸口的憤怒,就連指導員魯擇文都殺出了氣勢,厚大的眼鏡被他用一根繩子捆在了耳後,提著手中的上了刺刀的步槍,儼然是一副拚命的架勢,喊叫著圍堵想逃散的美軍士兵,招呼著刺刀!
或許這是他視死如歸的氣概也或許是僅僅給自己壯膽的作為~~可惜的是,敵人太少了,但戰士們都記得楚向禹曾經下達的一個不留的命令,已經毫無抵抗的美軍士兵也招來了槍托或者刺刀的無情抨擊!
楚向禹腦中一閃,急忙大聲製止道:“留下個俘虜!別殺光了!”
此時湊到楚向禹身邊的顧峰聞言立刻抓起手中的衝鋒槍對著天空來了一梭子,然後高聲喊道:“連長讓留下個俘虜!”
這下戰士們都聽明白了,沒多時牛柱子和幾名戰士便拖著一個哇哇亂叫的大塊頭美國兵拉到了楚向禹麵前,擦了把汗,大嘴一咧,“俺的娘哩,這兔崽子勁頭真大,俺這勁頭才剛好摔了他,要是換了別人,不用家夥興許還不行哩!”說著邊衝趴在地上的美國兵咣的踹了一腳,“你他娘的再叫俺再摔你個狗吃屎!”
但這名美國大兵根本就聽不懂牛柱子的話,依舊趴地上哇哇大叫著,手中舉著一張紙,臉上滿是憤怒和委屈。
牛柱子見狀上去還要打,楚向禹急忙製止道:“柱子住手!我們誌願軍優待俘虜!”
“啥哩?”牛柱子更不明白,摸著腦袋想說什麽,卻被顧峰推到了一邊,“說啥呢?去一邊歇會去!”
楚向禹一把抓過這名美國大兵手中舉著的紙,奇怪的看了上去,又禁不住啞然是笑,竟是部隊發的一張勸降的傳單,便急忙一拉魯擇文說道:“他說的什麽?”
魯擇文伸手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鏡,說道:“他說***的部隊不講信用,本以為有這張紙就會得到優待,誰知全是騙人的,說我們***的部隊是一支絲毫沒有人道的部隊!”
“媽的!”楚向禹火氣騰地便上來了,罵道:“他們人道!他媽的山後躺在雪堆裏的兄弟們是誰殺的!狗日的!還給我們講人道!給他翻譯!”
一席話讓魯擇文也升起了暴躁的怒氣,一把扯過了這名美國大兵的衣領用英語嗬斥道:“你們他媽的憑什麽殺我們的俘虜,這就是你們說的人道麽?”
美國大兵一愣,瞪大眼睛看了一圈周圍發怒的眼光,似乎找到了這些兵如此凶狠的原因,嘴一咧,竟然哭了起來,唾沫亂冒的說了一通,然後恐懼的看著楚向禹等待反應。
魯擇文說道:“他說那些人不是他們殺的,是南朝鮮的士兵殺的,他們來到這裏時偵查周圍的情況才發現,還是他們幫著用雪埋了下。那些殺死那些人的南朝鮮兵會得到上帝的懲罰的,但不能怪他們~~”
楚向禹鼻子裏哼了一聲,壓著胸口的怒氣說道:“你再跟他說!報下他們的部隊番號,周圍還有沒有其他的部隊,多少人!”
魯擇文點點頭,對美國大兵翻譯了一通,也是非常的流利。美國大兵也這才似乎奇怪起來,看了看魯擇文,竟然讚歎的伸了伸大拇指,隨即說了一通。
原來他們是美軍第二十五師的一支炮兵小分隊,本來是作為二線為南朝鮮第六師提供火力支援的,但當中朝部隊在三八線發起全線進攻的時候,這支炮兵小分隊便接到了撤退的命令,不僅是他們,還包括全部的二線美軍部隊,有組織,有秩序,成建製的撤退,並不像南朝鮮部隊那樣四散潰逃,並且這名美國大兵交待,他們新上任的第八兵團總司令,對部隊的要求很嚴格,要求師部以下指揮所必須壓到前線上,指揮所在後方那不叫打仗!隻有壓倒最前方才便於捕捉戰場信息,為下一步的部隊反擊做準備!
楚向禹聽得一愣一愣的,半信半疑的看著魯擇文流利的翻譯著這名美國大兵的話,說完後好一會才問道:“你是什麽職務?”
美國大兵聽道魯擇文的轉譯,竟然起身“哢”的一聲打了個軍禮,說道:“二等兵,軍職排長!”
楚向禹臉上滑過了氣憤,突然提高了聲調,喝斥道:“你他媽的一個排長知道這麽多?編的吧?”
美國大兵嚇了一跳,剛剛平靜下來的麵容一下又變的緊張和恐懼起來,急忙扭頭看向魯擇文等待翻譯。
魯擇文似乎覺得楚向禹說得很有道理,一個小小的排長能知道這麽多他們司令部的事情,不是瞎編的還是什麽!也禁不住怒火上頭,抓過步槍嘩啦一聲便拉上了槍栓,刺刀尖頂在了這名美國大兵的胸口上,惡狠狠的用英語對他說道:“你說實話,我們連長不相信你的話!不然立刻送你下地獄!”
美國大兵頓時又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雙手放在胸口,衝著黑漆漆的天空說了一通,又衝著楚向禹和魯擇文說了一通。
話落時刻,魯擇文竟突然樂了,對楚向禹說道:“他說以上帝的名義起誓,他的話每個字都是真的,絕沒有說謊。”
“嗯?”一個訊息從楚向禹腦中閃了出來,對魯擇文說道:“那你再問他他們團部的指揮部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