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我們倆結婚也不一

朱麗萍說:是的。還有,夫妻之間有個互相適應的過程,過得好不好,就看適應得怎麽樣。你看,農村裏很多農民家裏很窮,夫妻感情卻很好,而那些文人的婚姻,十有**過不好。你知道這是什麽原因嗎?

江帆聽了覺得新奇,問:為什麽?

這是因為農民的思想簡單,容易相互適應,而文人的思想複雜,不容易相互適應。

你說得有道理。還有,農村的人結婚早,都才十幾歲就結婚了,雙方的世界觀都還沒定型,比較容易磨合,年紀大了,世界觀形成了,磨合起來就難一些。

所以說,楊海鳳和小餘這兩人,究竟哪個更適合你,現在很難說。小餘跟你是同一類型的人,有文化,有才氣,有思想,有主見,性格內斂執著。至於楊海鳳,我不太了解,據說文化不高,性格像春蓮,如果像春蓮的話,那是比較直率的。按你性格互補的說法,可能還是跟楊海鳳容易過得好。

想不到你還一套一套的啊。

唉,小江,你的事,我是放在心上的。我是真心希望你能找一個合適你的人,希望你以後過得好。我想過了,如果我們兩人結婚,也不一定過得好。我們倆人太像了!都是屬於有思想,有主見,性格內向,感情細膩的人。盡管我們有很深的感情,但是感情和過日子是兩碼事,吵架多了,再好的感情也會生分的。

你想得這麽多!你想的這些我都沒想過。

你的腦子都用在你那個革命工作上了嘛,哪像我一個家庭婦女,整天就盡想這些事。小江,你覺得哪個合適就早點結婚吧,我知道你們男人,做過那種事,不做是很難受的,這麽長時間已經苦了你了。

申主任他們已經催過我了,但現在你看,房子都給鬼子燒光了,誰還會想這種事啊?鄉親們在受難,我還辦喜事,像話嗎?

房子燒光了就不過日子了?該幹什麽照樣幹什麽!你看智鑒他仍然一天到晚忙他的生意。你們八大隊不是照樣在打仗嗎?鄉親們受難又怎麽了?正因為受難才應該添點喜氣,遭災了更應該挺起腰杆生活,我們要給鬼子看看,你們燒了我們的房子,我們照樣風風光光地過日子。

即便照你說的理,也沒房子啊。

可以讓辦事處先給你造兩間房子嘛,你為辦事處做了這麽多,就算給你兩間房子也不為過。退一步說,就算公房也可以啊。

鄉親們都沒房子,我怎麽可以先有房子呢?就算給造兩間公房,也得讓大家都住上了新房才能造啊。

你還真後天下之樂而樂啊。如果不造房子,就住這間房子也可以結婚啊,這本來就是你的辦公室兼臥室。過日子嘛,好也是過,差也是過,你看我們原來那麽多房子也過,現在就一間房子也照樣過。以前那麽多傭人是過,現在一個傭人沒有也是過。

你家那些傭人呢?

都讓他們先回去了,等造了房子再回來。

你怎麽沒雇奶媽啊?財主家好像都雇奶媽的。

我不讓小平吃別人的奶,!我一定要他吃我自己的奶!也有人勸我雇個奶媽,說吃過奶的女人身材會走形的。我不管,小平比我自己重要。

你真是個好母親!

當然啦!小平就是我的天,就是我的一切!小平,你說是嗎?媽媽一切都為了你。

“咚咚咚”樓梯響。江帆笑道:老杜上來了。

那我要下去了,今天這麽長時間了。那晚上?

不行的。

朱麗萍橫了他一眼,出門了。

吃了晚飯,江帆感到莫名的焦躁不安,在屋裏轉來轉去。心裏那強烈的衝動,幾乎不能自己。幾次走到門口,又回來。他拚命地在壓抑自己,告誡自己,嘴上喃喃地念叨:不行,絕對不行的!他在椅子上站起來又坐下,坐下又站起。老天為什麽這麽捉弄人!思念這麽久了,剛開始平靜一些,又把她送到麵前來了!他此時發現,原來人的心裏是有惡魔的,這個惡魔一旦發威起來,你就很難製服它。明明不能做的事,卻難以抑製地想去做。他現在明白了,做賊的為什麽屢教不改,鴉片鬼為什麽傾家**產也要吸,賭鬼為什麽自己砍手發誓不賭了後來仍然要去賭。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在椅子上坐下。連自己都戰勝不了,還能戰勝敵人?連這麽一點小事都經不起考驗,還算是個堅強的革命者嗎?

他點亮油燈,取過一本書來看。可是,一個字也看不進去。又拿起佛堂區委的工作匯報看,也看不進去。唉,反正什麽事也幹不成,去醫院看看吧。對,去看看傷員,已經有幾天沒去看了。他終於為自己找到了下樓的理由。

樓下那些屋子的房門都大開著,朱麗萍抱小孩站在門口,見江帆下樓,打招呼:小江,出去啊?

嗯,去看看傷員。

江帆看完三個地方的傷員回到申氏祠堂,發現裏麵的房間都關門了。她也關門睡覺了?他放緩腳步,輕輕走到申智鑒辦公室門前,想聽聽他們有沒有睡覺。突然房門開了,裏麵伸出一隻手,把他拉進屋裏。

江帆還沒站穩,房門已被關上。屋裏一團漆黑。朱麗萍在他耳邊輕聲地說:小孩睡了,他們在打麻將。說著便摟住了他。

他也一聲不響緊緊抱住了她。她伸出舌頭找到他的嘴,就吮起來。他頓時情欲似火,馬上作出了強烈的反應。兩人都吻得氣喘籲籲。她將他拉到床前說:孩子在那邊,我們這邊來。

是思念中無數次想象的身子,時隔這麽久了,一點也不陌生,隻是更加豐潤了。流連忘返,做了一次又一次。他感覺,許久的思念就好像是個越來越深的洞,而現在這個洞已經填得滿滿的了。

待平靜後,他說:以後我們不能這樣了,太危險了。

不危險哪有刺激啊?你結婚後就不這樣了,到那時反正有人跟你做了。你的婚事我跟智鑒說說,他出麵比較合適。

不急不急。

沒人跟你在一起,你受得了啊?跟我做麽,你又說太危險。

再說吧。我要走了,太遲不好,你去門口看看。

她打開門,回來說:走吧,先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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