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小毛賊綁了白玫瑰
吳誌誠在特務連裏挑了五個身手好的人,準備到棗溪約上龔德興和申智鐵一起到銀山。龔春蓮知道他要去殺李俊生,非得也要去,吳誌誠好說歹說才把她勸住。
到了棗溪,吳誌誠跟龔德興和申智鐵說了情況後,他們倆人都很興奮,申智鐵說:我天天用追風刀練吳氏刀法,就是為了等這一天。
可是申智鐵去向江帆報告這件事時,江帆卻不同意。江帆說:這事既然國民黨在做了,我們就不要摻合了。德興要去讓他去,你不能去。
申智鐵火了,說:李俊生不但殺了我師父,也殺了我們共產黨這麽多人,現在報仇機會來了,怎麽能不去呢?
國民黨去殺李俊生,不是同樣報了仇嗎?何必多此一舉呢?
李俊生是我們跟國民黨的共同敵人,他們去了,我們怎麽好不去呢?
智鐵,你理智一點好不好?李俊生是共同敵人不錯,如果殺得了李俊生,你不去他們照樣殺得了,如果殺不了,你去了照樣殺不了。這跟你去不去有什麽區別呢?
老江,我很理智,殺李俊生是師父臨終交待我的事,我怎麽能違背師父的遺願呢?
師父的意思是叫我們殺了李俊生,至於是誰殺的並不重要。國民黨殺了李俊生照樣是完成了師父遺願。
老江,你這人怎麽這麽不通人情呢?
智鐵,我為你的安全考慮,為黨的事業考慮,這才是真正的通人情。
狗屁!你會為我安全想嗎?我知道你,你是怕我把組織的秘密帶到棺材裏去。我告訴你,我這次去肯定不會死!如果你還不放心,我可以把同誌們的姓名地址聯絡暗號全告訴你,你把他們寫下來,不是一樣嗎?
不一樣,這些人有好多是不認識我的。不認識,就很難聯係。
老江,你讓我說什麽好啊?我這次去真的不會死的啦,我告訴你我們的計劃,你就明白了。
接著,申智鐵就將馬釘的情況和吳誌誠的計劃全部告訴江帆。吳誌誠一再囑咐不要跟江帆說到馬釘,申智鐵也答應了他。可是沒想到江帆這麽難說話,隻好把馬釘說出來了。
江帆聽了申智鐵說的行動計劃,點點頭說:這個計劃比較有把握,那你和德興去吧,不要再帶其他人了。
申智鐵原來想帶李剛楊星去,聽他這麽說隻好作罷。
按約定,馬釘派人到仙橋接應。吳誌誠等八人都挑了一擔柴草進城,裝作是警察局買柴火的,武器藏在柴草裏麵。
當天半夜,吳誌誠等將白玫瑰綁了過來。
第二天早上,馬釘給李俊生打電話:李團長,我是馬釘。
哦,馬局長,你今天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了?有什麽事嗎?
沒事哪敢打擾您李團長啊!有這麽個事,昨晚我的幾個弟兄巡夜,抓了幾個小毛賊,那幾個小毛賊還帶了個綁著的女的,原來他們是綁票的。一審問,這事還跟你有關。
跟我有關?怎麽回事?跟我有什麽關係?
那小毛賊說綁了這個女的,是想向你要點錢。
向我要錢?這麽大膽!-不對,那女的叫什麽名字?
她說叫曹慧英,她說認識你。
啊?白玫瑰!
您真認識她啊,我還以為她騙人呢。
他們還在你那裏嗎?
在我這裏,我想此事如果是真的,就由您來處理,如果不是真的,就放了他們。要不,您屈尊-
你別放!我馬上過來。
李俊生氣壞了,居然有人敢綁白玫瑰來向他敲詐,真是太歲頭上動土!活膩了!我要活剝了他們!這個馬釘是他從來就看不起的人,窩囊廢一個!別說現在手裏有個保安團,在便衣隊那時,就把他當狗一樣使喚。警察就是一群看家狗!想不到,也有用著他的一天。聽聽,“把他們放了”,簡直就是威脅了。這條狗!完了再找他算賬!白玫瑰這女人真是太不聽話了!早就讓她住進給她安排的房子,她偏不肯,派人保護也不肯,後來滅了銀山共產黨,也就不再提起此事了。想不到還是出事了,就是沒想到會出這種事。經過這一次,無論如何不能由她任性了。這些小毛賊的膽子也真夠大的,竟然想打他的主意。但是這件事也不可太張揚,太張揚了影響不好。他想親自到警察局把那幾個小毛賊悄悄斃了,把白玫瑰帶回來就完了。到警察局殺幾個人,還不是跟到屋後菜園裏摘幾棵青菜一樣方便!
李俊生走出辦公室,對武守年說:我到警察局一趟。
武守年說:我跟去嗎?
不用,你去帶師母到醫院看病吧,她等著你呢。
說完,李俊生匆匆下樓,自己開了汽車就走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 槍被申智鐵一腳踢飛
銀山警察局在婺江邊,是一座獨立的庭院。李俊生在警察局門口停了車子,見馬釘帶了幾個人已在大門前恭候了。李俊生對他這一點很滿意,他一貫對自己恭敬有加。
李俊生跳下車,問馬釘:白玫瑰在哪裏?
馬釘裝糊塗:那個白玫瑰?
呃,就是曹慧英。
她在裏麵,那幾個小毛賊也在裏麵。請!
李俊生看也不看馬釘,跨進大門,徑直就往裏麵走。
李俊生剛走進前廳,一眼便看見大廳裏的白玫瑰。她被綁在一張太師椅上,嘴裏塞著布,“嗚嗚”地叫,卻說不出話來。他叫了一聲“白玫瑰”,疾步上前。邊走邊罵馬釘:你這個混蛋!明明知道她認識我,還綁著她!白玫瑰拚命搖頭。
此時,八仙桌旁卻笑吟吟地站起一個穿警服的人來,向他打招呼:李俊生,好幾年沒見了。
李俊生大驚:大師兄!他轉頭朝馬釘怒道:你這小子通匪!
馬釘笑道:不是通匪,是通政府。
李俊生這才恍然大悟:上當了!急忙掏槍。可是剛掏出的槍,就被門後轉出的申智鐵一腳踢飛。槍馬上被人撿走,大門也被人關上,閂上了門杠。李俊生這才看清,屋裏虎視眈眈站著十來個穿警服的人,他身後除了申智鐵,還有龔德興,他們手裏都拿著棍棒大刀等武器。
想不到今天上了馬釘這個窩囊廢的當!此時,“窩囊廢”又笑嘻嘻地開口了:李團長,我今天是特地請你們師兄弟來切磋武藝的。你們盡管放開手腳練,沒人會幹擾你們。其他人都給我派出去幹活了,這屋裏屋外都是通政府的人,門口有我的人守著,沒人會進來。你們叫喊也沒關係,反正我這屋裏經常打人,隻是你們千萬別開槍。
李俊生沒心思聽馬釘的嘮叨,他在緊張地思考對策。從屋裏的形勢看,今天動手必敗無疑,不說其他人,光一個大師兄,就不是他的對手。而且自己的槍沒了,他們手裏都有武器。打是沒法打的,隻能求大師兄饒過,大師兄平時最講義氣。不對,大師兄今天來肯定是為了報複殺他們縣長的事!他可能也不會饒我。沒辦法,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隻要能出這個門就有辦法。於是他擠出笑臉朝吳誌誠說:大師兄,你可千萬別誤會!你們縣長的死跟我沒關係,是邢小星幹的。師父的死也不是我的錯,都是八大隊逼的。
吳誌誠已經收起了笑臉,神情嚴肅地說:李俊生,本來我可以仍然叫你師弟,但我不能叫,因為我已經不承認你是師弟了。你就不要多費口舌狡辯了,我對你的惡行清楚得很。按你的罪孽,死一百遍都夠了。鬼子剛來,師父就叫我們不能當漢奸,不然要清理門戶,可是你不聽,當了臭名遠揚的大漢奸。師父不忍心殺你,想挽救你,你卻把師父殺了。我就不說別的了,光憑這兩條的任何一條,我作為大師兄都有責任清理門戶。
大師兄,我知道我錯了,你看在我們師兄弟一場的情分上饒了我,我以後一定痛改前非,我願意跟你投軍政府,為政府出力,給你當助手打日本人。
你別再叫我大師兄了,我們已經沒有師兄弟情分了!你也沒有以後了,你今天必須死!如果說看在我們曾經是同一個師父教導的份上,可以讓你死得服氣,你可以憑本事跟智鐵鬥打一番,這是智鐵要求的,也是師父的意思。
聽到可以鬥打一番,李俊生心裏一喜,他以為他們會一刀就把自己殺了呢。這說明自己今天還有生還的希望。憑智鐵的武功,自己還是有把握贏他的。他暗笑吳誌誠和申智鐵傻。盡管心裏想打,但他嘴上卻說:都是自己人,打什麽呢?再說我也沒武器。
吳誌誠說:可以給你武器。我知道,你的十八般武藝中,棍棒最好,就給你棍棒吧。
吳誌誠早想過,如果給他刀,隻怕智鐵失手被他殺了,給棍棒要好一些。他示意他的手下,給李俊生棍棒。
沒想到,李俊生剛接過棍棒,也不打話,“呼”的一棒就朝申智鐵掃過來。這是一記“腰斬李斯”,李俊生用十分的力氣使圓了,他想一棒就送申智鐵的命。果然,申智鐵猝不及防,雖然本能地用刀擋了一下,身上沒打著,但並沒減去多少力道,被打得連連後退,一腳踏空,跌下大廳台階,仰麵摔倒在天井裏。這一跤摔得不輕,屁股和尾骨疼痛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