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見到斐龔原本興奮非常的神情變了個模樣,魯匠也是摸不著頭腦,這便輕聲問道:“老爺,可是哪裏有什麽做得不好的讓你不太滿意?”
斐龔搖了搖頭,歎道:“沒有,魯匠,你們做得很不錯了,我隻是對一些事兒有所感慨罷了,和你沒什麽關係,你不用多想!”
聽了斐龔的話,魯匠算是放下了一顆高懸的心。
祁碎微微笑了笑,隻是他的絡腮胡子實在是太濃密了,笑得時候真正是不露齒的,祁碎樂嗬嗬的說:“老爺,你應該是感慨於人力輕賤吧!”
喲嗬,連自己想些什麽都能知道,也算是個腦子機靈的家夥,斐龔也沒應話,隻是負手繞著**湖走了一圈,將所有的水車都看上一遍,他這才算是完全放下心來,他對著跟著身後的斐大說道:“斐大,水渠鋪設的怎麽樣了?”
斐大應道:“水渠已經鋪設了三裏地,因為這邊崎嶇非常,所以有些路段還要把大樹掏空來引水,這樣才鋪設的非常緩慢,再有半個月的時間,就能夠把剩下的水渠段一一鋪設好了,老爺你無需擔心!”
斐龔點了點頭,一切卻也算是順利,他也沒有什麽好擔心的,就是這牛羊馬的太少了,自己有這諾大的山林,以前怎麽都荒廢了。
就在斐龔自怨自艾的時候,呆在斐家宅院的池蕊卻是抱著小寶來到了葛鴻和杜中的院落,今天葛鴻和杜中並沒有外出為村民診斷,池蕊敬佩於兩人的醫術和醫德,這便抱著小寶上來串門子了。
還沒進屋子就能聞到空氣中濃重的草藥味,那種淡淡的藥味飄**在空中,帶著藥味還有一股子泥土的氣息,聞在鼻子裏並沒有太多的難受,倒是小寶這小家夥沒法安分的在池蕊的懷抱中了,開始拚命的扭動起他的小身子,池蕊沒法,隻得是將小寶放到了地下。
小寶的腳還剛一觸地,人就像是個泥鰍般往屋內鑽去,一進屋,便是見到一個老頭正用石碾碾藥,小寶進屋後卻是輕手輕腳的,像是怕驚動了正在碾藥的杜中似的,而葛鴻則是正襟危坐的坐在桌案前在提筆揮毫做著她的藥理記載。
小寶在杜中的身邊蹲了下來,很是好奇的看著杜中一下一下很是有規律的碾藥,石碾並不是太大,在石碾一下一下的摩擦下,藥材漸漸的被磨成了粉末,小寶瞪大了眼睛看著,一副十分好奇的樣子。
“嘿,小孩,你是哪家的孩子,怎麽闖進這房裏來!”杜中並不是喜歡小孩,見到小寶靠他那麽近,十分的不悅,更為重要的是他那敏銳的鼻子聞到了小寶身上有陣陣的狗的氣味,杜中什麽都不怕,唯獨對狗是比較懼怕的,所以他想要自己態度和藹些都是不能。
就在杜中說話的時候,池蕊已經是施施然的走了進來,一進了屋,池蕊就微笑著對葛鴻和杜中兩人施禮道:“葛鴻、杜中兩位大醫師,小婦人池蕊今日失禮來耽擾了,不周之處兩位醫師不要見怪。”
葛鴻趕緊是放下了筆杆,從座椅上站了起來,連忙說道:“想必這就是斐夫人吧,我們師徒才是失了禮數,理應由我們先去拜訪斐夫人才是,愧疚啊愧疚!”
杜中則隻是略微抬頭望了池蕊一下,一點也沒有感到什麽愧疚不愧疚的,隻是他嘴裏卻是輕聲呢喃道:“那個大胖子倒是娶了個好漂亮的媳婦,可惜嘍,一朵鮮花插到了牛糞上!”杜中的聲音雖然小,卻是一字不落的給小寶聽了去,小寶微微笑了笑,搖頭晃腦的打量起杜中來,在小寶的意識中,除了他,還從來沒有別人敢這麽說那個大胖子,小寶眯著眼睛的嚷道:“啊,你居然說那個胖子的壞話,什麽,嗯,什麽牛糞啊,呃,還有什麽鮮花的!”
聽到小寶嚷了起來,杜中頓時緊張非常,而葛鴻素來也是了解杜中的為人和他對斐龔的不滿,當下葛鴻就厲聲喊了起來:“杜中,你胡說些什麽呢?”
杜中惡狠狠的瞪了小寶一眼,趕緊撇清道:“師傅,你別聽這小孩亂說,我哪有說過些什麽。”
池蕊搖了搖頭,埋怨的望了小寶一眼,對葛鴻說道:“葛醫師你別見怪,小寶他淘了點!”
“斐夫人,我這徒弟也是生性頑劣,一把年紀了也跟小孩似的。”葛鴻無奈的說著。
池蕊和葛鴻兩人對視而笑,一時間,兩人像是找到了知音一般,笑著一道在茶幾邊坐了下來。
見到杜中被葛鴻嗬斥了一番,小寶很是得意的衝杜中擠眉弄眼,杜中則是差點起爆了腦袋,這老子和兒子都不是什麽好鳥啊,杜中惡狠狠的瞪著小寶,而小寶也是不甘示弱的回瞪了回去,一老一少便就這樣互相瞪了起來,倒是實力在伯仲之間。
葛鴻暗下打量起池蕊來,出於女性的本能,葛鴻對池蕊的容貌看得很是仔細,即便同為女人,葛鴻心下也是暗自為池蕊的容貌喝彩,暗道斐龔那個大胖子還真個娶了個大美人,隻是池蕊有股溫婉如春風的性情更是讓人不由的就對她生出幾分好感來,這一點是尤為難得的。
“不知道葛醫師在我們鄉下地方可還住得習慣?”池蕊微笑著問道。
葛鴻點頭說道:“斐夫人,府上的下人把我們的生活照顧的非常好,我和杜中實在是受之有愧啊!”
池蕊轉過頭去看了下小寶,這才見著他已經是和杜中兩人大眼瞪小眼的“鬥”了起來,池蕊看到杜中那股子認真勁,也不由的笑了笑,輕聲道:“葛醫師,你的徒弟倒是個有趣的人啊!”
葛鴻無奈了望了望老頑童一般的杜中,隻能是無奈的搖頭苦笑,對自己這個大齡徒弟,有的時候她還真的是沒有辦法。
“斐夫人,你今日來可是有什麽事兒找我,可是有什麽身體上感到不太舒服嗎?”葛鴻望著池蕊說道,雖然池蕊麵色紅潤,並不像是有病的樣子,但是葛鴻也是想不出池蕊今天突然上門來找她能夠有些什麽事兒。
池蕊微微笑了笑,說道:“怎麽,難道沒生病就不能來探望一下葛醫師嗎?”
“嗬嗬,斐夫人說笑了!”葛鴻訕訕的說道,說道治病救人,葛鴻是行家裏手,但講到打鋒機,可不是她的長項。
池蕊接下來又是和葛鴻東扯西聊的講了一大堆的事情,直到兩個談了好些話題之後已經感覺不是那麽生疏了,池蕊這才笑著說:“不知道葛醫師今年芳齡幾許?”
葛鴻愕然了片刻,但還是下意識的答道:“今年十六!”
“不知道葛醫師可否有意中人?”池蕊眼中閃過一陣神光。
葛鴻搖了搖頭,疑惑的說道:“斐夫人,你今天不會是來說媒的吧?”
“嗬嗬,”池蕊掩嘴笑道,“我呀,到真是想給你說個好郎君!”
“啊!”葛鴻驚得嘴巴長得大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