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馬賊的勒索信

州張府,在滄州的地麵上沒有人會不知道它的存在,的掌管者刺史張平就住在裏麵,達官顯貴無不希望能夠攀上張府的關係,隻要是和張府有了關係,那麽在滄州便是能夠橫著走。

今天,張府的大‘門’前來了位奇特的訪客,一位騎著駿馬的鮮卑青年,一襲青衣方巾,掩不住的是他身上的英氣,隻是這個人隻給人貴的氣息,卻不是讓人會覺得他是個很難讓人相處的人,有股不屬於十七八少年郎的內斂之氣在這個青年身上顯現。

青年人在張府前麵下得馬來,一路跟著他的一個仆人牽過了馬韁,張府的家奴見到這個青年像是鮮卑貴冑,卻也不敢怠慢,一個家奴恭敬的走到青年麵前,青年笑了笑,朗聲道:“鄙人齊州高洋,前來拜會張平刺史。”說完高洋將備好的一個小錦盒遞給了家奴,“這是給張大人準備的一個小禮物。”如果家奴知道這個巴掌大小的錦盒裏麵居然裝著的是一個核桃大的南海龍珠的話,估計是沒法捧好這個錦盒的。

等張府的家奴匆忙回去報信後,高洋微笑著站在著眺望起天邊變幻莫測的雲彩來。

當張平接到家奴的稟報說齊州高洋來拜會他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愣住了,這滿朝上下哪個不知道他是大公子高澄的人,今天二公子高洋居然是登‘門’來拜訪自己,換成誰都要感到邪乎,這兩人可都是高歡丞相很是看重的兩位。未來權力之爭怕是少不了地,對於他們這些下麵的人來說,需要做的就是站位,而這若是站錯了位子還是站對了位子可是關乎身家‘性’命的事兒,這可是來不得半點含糊的,張平比較看好高澄,這便投入了他的陣營中,今天二公子來是作甚,張平這心裏還真是空落落的。抓不到一點有用的消息。

打開高洋送給自己的錦盒,南海龍珠在錦盒打開地一刹那間,綻放出奪目的光輝,這可是稀世珍寶啊。怕是把整個滄州城賣了也換不來這個寶貝,愛財之心人皆有之,張平自然免不了俗,隻是他還不明白這東西自己到底能不能收下,便暫且收在了衣袖內,整理好衣冠,快步的出去迎接高洋的到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二公子蒞臨寒舍。張平有失遠迎,實在是心下忐忑啊。”張平口說忐忑,心中卻是一點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妥。

而他悄悄地打量起高洋來,這位二公子看來和大公子可是有些不大一樣啊,氣度沉穩非常,不似大公子那般暴戾之‘色’浮於言表。

“高洋自三月在齊州上任,想著來探望一下張刺史。奈何公務煩身,這些日子才偷得片刻閑暇,這便趕來向張刺史討教安民濟世之道。以往在城,父親經常向我們提起張刺史的吏治之功,高洋是仰慕已久啊。”高洋微微笑著說,這張平相貌堂堂,普看之下還真沒法知道他為官竟有“閻羅平”的酷吏之名,在高洋想象中,張平應該是個相貌及其醜陋的人才對。

“不敢,不敢。二公子請到寒舍敘話,嗬嗬,請,請!”張平與高洋手把手相互謙讓著走了進去。

到了客廳,二人分賓主坐下,張平隻是讓人上茶招待高洋,卻也隻是嗬嗬的在笑,有的時候是說多錯多,張平在不清楚高洋的來意之前,還是不太好和他顯得太過親熱,畢竟他們是兩個陣營裏的人。

高洋抿了抿茶水,這茶清香非常,嚐之甘甜沁人心肺,看來這個張刺史也是個會享受生活之人,高洋細細地打量起這客廳中的桌幾飾物,處處都是顯著‘精’致,看來這個張刺史還是個高格調的人,這和他那草包兄長可是差太遠了,怎麽那個草包總是那麽多地人才投靠,而自己身邊卻是極少好的勢力及幕僚,想著想著高洋心中生起一陣戾氣,對高澄的恨意又是添了幾分,當然他的麵‘色’依舊如常,他可不是個會把自己的想法放在臉上地。

“張刺史,今日我來是有事相求啊!”高洋不想繞太多彎子,便打開天窗說亮話。

張平還是笑得很甜,他嗬嗬笑道:“二公子這是哪裏的話,咱們同朝為官,有什麽事自然是要相互照應,二公子需要在下如何相助,但講無妨。”張平的心裏卻是在冷笑,這小子也太嫩了吧,怎麽跑到自己這來求助來了,而且是正大光明地上‘門’來,不是蠢到了極點就是暗藏禍心。

高洋心裏暗笑,今天他隻要進了張平的‘門’,便算是達到他的目的了,高澄那個大草包向來都是

用且對下屬疑慮極深,今天隻要是能夠讓那個大草包疑心就好,至於以後能不能把張平爭取過來,那就是他下一步的事兒了,高洋總是喜歡把一件事分成一小步一小步,每一個步驟看上去都是沒什麽太大的用處,但是這連起來就是能夠達到最後的目的了。

“唉~”高洋長歎了口氣,說道:“家個月內就要‘交’上去,隻是如今還是差30車軍糧,約有三千石..+隻剩十來日,委實是想不到能夠到哪裏去籌糧了,這才想著來找張刺史來看看有沒有可能幫我這一回。”高洋說的倒是事情,不過他可沒有想著張平能真的給糧食他,隻是借著這個由頭挑撥一下他和高澄的關係也是好的。

“這~”滄州可是比齊州要富裕地多,&備100軍糧的命令,除了這100之外,再給高洋搞30那也是非常簡單的事兒,隻是他好像沒有道理要給高洋才對,張平打了個哈哈,一時間還真的不知道怎麽答高洋才好,這個高洋說話可是直接的讓人有點受不了,偏偏他又是受到高歡的寵愛,又不好公開和他撕破臉皮,向來工於心計的張平也是不知道如何應答了。

就在這時,一個家丁慌慌張張的闖進了客廳,張平勃然大怒喝道:“該死的奴才,沒見到我這裏有貴客嗎,哪個準你這麽冒冒失失的闖進來的。”

這個家奴額頭上滿是汗滴,很顯然這一路他都是跑過來的,家丁慌張的嚷道:“老爺,不,不好了……”說完他將手中的一張信箋遞給了張平。

信箋上印著一個血‘色’的手印,高洋隔著老遠也是見到了,高洋心裏覺得奇怪了,怎麽還有人敢來恐嚇一方大員。而張平接過信箋的手都是顫抖了起來,隻因為上麵的文字讓他很是恐慌:“張平老賊聽著,你兒子張雄已經在我們手中,準備好十兩金錠100,十兩銀錠100,派人送到黑風嶺來贖回你的兒子,若是敢派官兵前來,便準備領著你兒子的屍體回去~”除了那個血‘色’的手印,信箋邊上道裏頭裝了什麽,張平於是把袋子解了開來,裏麵赫然是一截尾指,張平默默的將袋子給係好,即便是他再如何克製自己,他的身子卻是劇烈的顫抖了起來,而他的雙眼更是布滿了血絲,一看便是怒火攻心。

高洋朗聲說道:“不知道是出了什麽事情,張刺史是否需要在下幫助?”

張平搖了搖頭,一瞬間,他感覺自己仿佛蒼老了十歲,如果張雄出了什麽問題,那他奮鬥一生還有得來的成就還有什麽意義呢,可惡的馬賊,黑風嶺馬賊,那不是幽州的地界最凶悍的馬賊嗎,什麽時候張雄會跑到幽州去了,他不是說出外訪友的嗎,這才幾天的時間,怎麽就捅了這麽大的簍子,張平幽幽的說道:“二公子,我有點‘私’事要料理,今天恐怕不能款待於你了,你那30車糧食,我怕是幫不上你什麽抱歉了。”

張平是連客套話都懶得說了,現在他心急如焚,第一要務就是先把他兒子給解救回來,至於其它的,則不是他現在需要考慮的,甚至於他都懶得去應付高洋了,高洋聽了張平的話倒是愣了愣,沒想到老‘奸’巨猾的張平居然也是會如此的對他不客氣,看來真的是出了什麽事兒,於是高洋哈哈笑道:“既然如此,那麽我便先行告辭了。”

“不送!”張平的聲音顯得很是疲憊,這更是增添了高洋的好奇,看樣子今天張平的麻煩還不小,自己這一趟恐怕是要有什麽意外的收獲了。

高洋在剛才送信家丁的引領下往外行去,在一個院落裏,周圍都是沒什麽人看著了,高洋便低聲的問那個家丁:“小哥,發生什麽事了?”

家丁臉上都沒了血‘色’,抿著嘴,搖了搖頭。

高洋笑了笑,從兜裏掏出一塊金錠,往家丁的手中塞去,家丁自然是看見了那黃燦燦的東西,掂了掂手中的分量,家丁四處望了望,見到沒有別的人在看,這才附在高洋耳邊低聲說道:“老爺的三公子被馬賊擄走了!”說完家丁飛快了正了身子,臉上神‘色’如常,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一般。高洋愣了下,然後臉上現出了神秘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