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這個世界有神嗎?

“那是個什麽東西。”

當方悅走出來的時候,他的手上抱著一個毛茸茸的東西,吸引了江啟皓他們的注意。尤其是蘇雅,麵對這種小家夥沒有任何免疫力。

“應該是……貓吧?”

方悅有些不確定的寫到。

這個小家夥一身絨毛,仿佛剛剛生出來一般,毛都沒有長齊。有著小貓一般的外形,一雙眼睛緊閉著,小爪子一直在臉上抓,絲毫沒有要張開眼睛的模樣。身上有著淩亂的花紋,看起來就和一隻可愛的小貓沒有什麽區別。

但是看方悅剛才的表現,似乎不是這麽簡單。

這個時候方悅也不確定起來,剛才被那莫名其妙出現的電波所引導進去,電波消失的地方,便出現這個小家夥,在一堆草窩裏伸著爪子,不時的抓一下臉。

周圍沒有任何其他痕跡,似乎這裏便隻有這個小家夥一般。方悅想要再次感應那個電波,然而無論他如何做,都沒有任何回應。將四周都用精神力探測了一邊,也沒有任何發現。

似乎一切都很正常。

然而這才是最不正常的地方。

此時方悅抱著這隻像是貓一般的小家夥,不知道該做些什麽好。將小家夥交給蘇雅,那色胚在蘇雅接過的時候,身子一躬,就擠到蘇雅**部位,還眨巴眨巴嘴,打了一個大大的哈切,爪子在上麵揉了揉,美美的靠了上去。

至始至終它都沒有張開眼睛。

此時蘇雅麵上滿是紅暈,若是在此之前,即便這個小家夥這樣對她,她也不會有太大的反應,但是今時不同往日,剛經曆人事後的少女變得特別敏感。這不,隻是輕輕的觸碰一下,蘇雅就忍不住紅了麵頰。

方悅轉過頭,假裝沒看見,事實上他這個樣子很難讓人感覺到他的情緒波動,如果他不寫紙條和比劃動作的話。你能夠感受到石頭的情緒波動?

“去四周看看。”

方悅示意江啟皓和自己向著四周偵查一邊,這件事情透露出一種詭異,方悅有些想不明白。

很快的,兩人回到了原地,以兩人的實力,普通人想要躲避他們的探查,幾乎是沒有可能。所以這片地域的確沒有人。這個結果一出來,三人齊齊的歎了一口氣,心中頓覺遺憾,不知道還要在這上麵耗費多少時間。特別是蘇雅,她手中抱著小家夥,一臉落寞的坐在一塊石頭上麵,過了一會兒,她將頭埋入了雙手之中。在她懷中的小家夥扭了扭身子,換了個自己喜歡的姿勢。

“嗨,相信我,他會沒事的。”

江啟皓走到她身邊,半蹲下來,沙啞的說道。蘇雅沒有抬頭,她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她抬起頭,對著江啟皓。她的臉上有點濕潤,眼眶中蓄滿淚水。

“真的,真的,我覺得好怕。”

蘇雅有些嗚咽的說道。

“我每時每刻的感覺到,他在離我而去,不是死亡,但是卻陌生無比。”

說著說著,蘇雅低了低頭,用手掌擦了擦她的眼眶。

“不好意思。”

她吸了吸鼻涕,想要笑,但是比哭還難看。江啟皓從口袋裏掏出紙巾遞給她,蘇雅抽出紙巾,將臉上的淚痕擦幹,但這不是結束,更多的眼淚流了出來,浸濕了她的臉頰。

“我感到我快要失去他了。你說我該怎麽辦?他是我唯一的親人。”

蘇雅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這麽久以來一直壓抑著的心情在這一刻爆發出來,整個人幾乎精神崩潰麵對著家人的慘死,突如其來的變故,姐弟倆的分離,在實驗室中暗無天日的生活,蘇雅隻覺得自己在做一場很長很長的噩夢。她多麽希望自己真的是在做夢,這樣雖然夢裏很害怕,但是總有醒來的一天,然後她可以高興的吃著自己喜歡的飯菜,上著不是那麽喜歡但是有很多朋友的學校,做一切自己這個年齡應該做的事情。

可是……

“一切都會好的,相信我,因為有我。”

江啟皓伸出手,將蘇雅抱入懷中,輕聲安慰道。

蘇雅仿佛一下子找到發泄口一般,放聲大哭起來。在她懷中,那隻像是貓寶寶一般的小家夥不爽的扭了扭身子,似乎不舒服。在遠處的方悅看到這個模樣,搖了搖頭,一揮手,那小家夥就飛入了他的手中

他看了看那擁抱在一起的兩人,轉身向著另一邊走去。

這一刻,時間顯得很是溫情。

……

“所以,你是打算帶上它嗎?”

看著在方悅懷中拱來拱去,但就是不睜眼睛的小家夥,江啟皓鬱悶的說道。不論是方悅,還是蘇雅,小家夥都表現出一副配合的態度,尤其是麵對方悅的時候,真的是那個嗲啊,不停的用毛絨絨的頭去拱方悅,還不時的伸出粉嫩的小舌頭去舔他。真不知道一個石頭有什麽好舔的。

但是,這個家夥一到江啟皓手中,就表現出一種極度不配合的態度,不僅拿爪子來撓他,更是在不停的掙紮,把江啟皓給鬱悶個不行。他想要將它舉起來,確定一下公母,不過那小家夥很幹脆的咬了他一口,一驚之下就直接把它扔了出去,落在方悅手中。

“嗯,我覺得這家夥恐怕大有來曆。”

方悅一隻手將它抱住,空出另一隻手來。小家夥現在在他的懷中甜甜的睡了過去。

“好吧,隨便。”

江啟皓聳了聳肩。

“那麽現在,我們往哪兒去?

江啟皓問道。

佛羅裏達州這麽大,蘇雅隻是在昏迷之中朦朦朧朧的聽到,有人說要將她弟弟送到佛羅裏達州來。但事實上,這是不是真話,還有待確定。但是人就是這樣,隻要有一絲希望,他們就不願意放棄。

訪手打“我想,我們恐怕有麻煩了。”

方悅嚴肅的說道。他轉頭看向一邊,在那裏,哭過之後蘇雅沉沉的睡了過去。雖然如此,她的臉上不時的閃過一絲痛苦,可以看出來,她現在十分的茫然,無助。在末世中,好不容易有親人的存在,但是現在她的親人不知生死……

想到這裏,方悅就忍不住想要歎息一口。

“哦?怎麽了?”

看到方悅寫的字,江啟皓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因為現在在學習漢語的原因,為了營造一種漢語的氣氛,方悅的字條上的字全都變作了漢子。這張字條上麵落筆有力,停頓厚重,可以看出來方悅此時的心情的確很沉重。

怎樣的事情才能讓方悅感到如此的糟糕?

“記得她說的嗎?她的弟弟沒死,但是處在一種很奇怪的狀態。”

方悅一邊思考,一邊組織語言寫到。

“我們這些精神力覺醒的人,直覺遠遠超脫了一般人,甚至可以說,我們的感覺,比我們看到的東西還要準。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麽她弟弟的處境就……”

方悅寫到這裏,突然停了下來,不知道在什麽,看起來一副出神的樣子,腦袋習慣性的點了點。突然,他偏轉了腦袋,似乎在想什麽。江啟皓看著方悅,眉毛向上挑了挑。他沒有出口打擾他,而是開始擺弄起他身邊的篝火堆。

此時他們依舊是在森林裏,不過他們隨身都帶有軍用的野外生存包,帳篷什麽的都一應俱全。在末世可能是最讓人崩潰的時代,但也可能是無數人崛起的時代。在這裏,隻要你能夠生存下去,隻要你足夠的幸運,有足夠的能力,你便能夠擺脫你原來的身份,成為一名偉大的戰士,一名幸存者。

無論你以前是小偷,是醫生,是警察,是流氓,是退伍軍人。在這裏,到處都是物資,隻要你能躲過那些喪屍的阻殺,隻要你能夠帶走。

此時他們搭起了兩個帳篷,其中一個是方悅的,另一個……

當然,其實方悅是不需要睡覺的,也從來沒有聽說過石頭人需要睡覺的,他所謂的睡覺,不過是在冥想而已。最近研究了《太平清領道》上的內容,再加上以前看過《道德經》,《莊子》之類的書,方悅似乎有所頓悟。在一次偶然的狀況下,他進入一個奇妙的境界,似乎就是傳說中的冥想。

那是一個黑暗的世界,那個世界伸手不見五指。在那裏,方悅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的一種存在,他仿佛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但似乎又能感覺到。這是一種很奇怪,但是卻又十分和諧的感覺。這種矛盾與和諧的感覺相互交織,讓方悅有種說不上來的奇妙感覺。

在那個世界裏,有一個中心。那是一個光團,散發著銀白色光芒的光團。那個光團靜靜的漂浮在這個世界的中心,外表被一片刺眼的光芒所籠罩,讓人無法看清裏麵的情景。方悅不知道為什麽這個狀態下的他居然會有刺眼的感覺,但是事實就是如此。他感到很刺眼,他看不到光團裏麵的東西。

於是他開始關注四周。這個時候他發現,除了在世界中心的那個巨大光團之外,四周全是一種小光點。這些小光點分布在這個光團的周圍,在不停的漂浮著,靜靜的,讓人感覺不到它們的存在。

方悅繼續打量,於是有了更多的發現,比如有些地方的光點很多,在這些地方,一條明顯被竄連起來的,類似於絲帶一般的東西,鏈接著光團,還有無盡黑暗中不知道通向哪裏的世界。而在那些光點稀薄的地方,方悅感到一些光點在往那裏聚集,雖然這種速度急劇緩慢,但是它們的確是在緩慢增長著。

這種情況下,方悅若有所思。不知名存在下的他,本能的想要聚集光點,去補充那些光點薄弱的地方。

他失敗了……

一次兩次下,方悅終於發現,光是靠想的,是沒有辦法增加這些光點的,顯然,這些光點有著特殊的含義。方悅甚至猜測,那無盡黑暗世界中的那個光團,如果不是他的精神力的話,那麽是不是,他的——靈魂?

一想到這裏,方悅渾身一震,繼而沉吟起來。

如果這種想法真的成立的話,那麽那些光點到底是什麽,那黑暗世界是什麽,那些光點組成的絲帶到底延向了何方?在無盡黑暗世界之外,到底是怎樣的天地,那裏到底是不是真的無窮無盡?

最重要的是,如果他能夠看透那個光壁,那麽在光壁之後,是不是他的前世今生?

一想到這種可能,方悅就感到自己的胸膛猛地跳動了起來。當然,這隻是純粹的一種感覺而已,你見過石頭會有心髒嗎?

但是那種久違的腎上素分泌的感覺讓他十分享受。

接下來的日子,他便不斷的專研《太平清領道》,期望能夠得到解答。但是能夠被他打開的閱讀的部分實在太少了,方悅不得不轉而關注其他資料。無疑的,那《道德經》帶給他的啟發和感悟最大。雖然以他現在的能力,短短的幾千字的道德經不過幾個小時就完全背了下來,但是他依舊是抱著書,反複的看,每看一遍,都有新的感受。

《道德經》為韻文哲理詩體,其說大體從天人合一之立場出發,窮究作為天地萬物本源及宇宙最高理則之“道”,以之為宗極,而發明修身治政等人道。

所謂“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人道當取法於地,究源及道所本之自然。道之理則,分無、有二麵。道常無,無名無形,先於天地鬼神,而為天地萬物之始,道常有,生天地萬物,具無窮之用。道之理則貫穿於萬有,表現為萬有皆相對而存,極則必反,終必歸,根本之規律。

世界有陰有陽,最簡單的例子就是這個世界上有男有女,宇宙有正電荷,有負電荷。但是認真說下去的話,人本身也應該有陰有陽,人們表現在外的,是他表現出來的屬性。比如說方悅,他表現出來的是男性,也就是陽性。但是他真的沒有陰性嗎?如果有,那麽是怎樣的存在方式呢?

有人說,如果人真的有靈魂,真的有轉世之說,那麽是不是男的可以轉成女的,女的可以轉成男的?如果萬物都有靈魂,那麽是否天地萬物其實都是一個大整體,其中無論哪一個物種減少,甚至是滅絕,那都是可以允許的,因為宇宙總能量守恒。

而如果天地萬物真的分為陰陽,並且人類真的有靈魂,有轉世投胎這種說法的話,那麽人的靈魂應該本身便是一種陰陽混合體,隻有這樣才能解釋天地陰陽的劃分,孤陰孤陽都是不可取的,否則無法解釋為什麽人可以轉生成為差異性別。傳說中的觀世音最先開始不也是男的嗎?至於性別,不過是靈魂決定**的一種表象罷了。

人類的變強便注定是要有一些人變弱,因為能量總守恒,所以這部分變強的人,實則是掠奪了另外一群人變強的機會,資源,屬性。(用在社會上也一樣,想想先富起來的人,不是掠奪了那些窮人的資源麽?)

這樣說來,那些光點,是不是因為方悅變強,而從外界掠奪回來的“資源”?是的,如果我們將宇宙看作一個整體,將宇宙萬物都用“資源”來替代。萬物能量總守恒,方悅變強,便是從外界攝取了“資源”,以次來增強自己。而那些光點便是他所掠奪來的“資源”。

而有之用,常以無為本,有生於無。聖人體道之無,法道之自然無為,以之修身,當無欲而靜,無心而虛,不自見自是,自伐自矜,為而不持,功成而不居,懷慈尚儉,處實去華,以之治天下,當“處無為之事,行不言之教”,還刀兵,離爭鬥,不尚賢,不貴難得之貨,不見可欲,使民虛心實腹,無知無欲,則無為而治。

“反者道知動,弱者道之用”,故知道者守雌抱樸,退讓謙下,挫銳解紛,和光同坐,以柔弱勝剛強。

聖人不爭,真的不爭嗎?產生了懷疑的方悅,開始疑惑起來。一直以來,方悅便是一個無神論者。不對,也不能說方悅無神,事實上,他對於鬼神這些東西還是抱著一種敬畏的態度,隻能說他沒有信仰而已。

但是隨著他了解的越來越多,他開始產生了懷疑,這種懷疑很早之前便埋下了種子,現在隻不過是生根發芽而已。這種念頭一生出來,便不可遏製。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有神有鬼,那麽他們到底是一種怎樣的存在?到底要怎樣才能夠算作神?鬼?力量大?一拳可以貫穿蒼穹?不,這不是神,如果這樣說的話,人類隨時可以毀滅整個地球,這便已經是印象中關於神的定義了,但是人類遠遠不是神。

既然力量大不是神,那麽怎樣才算作神?可以改變氣候?可以救死扶傷?似乎對,但似乎不對。

方悅突然發現,如果按照以前對於神的印象來算的話,似乎現在的人類早已達到了神的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