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唯一的活路,就是向著那死寂荒蕪的一半山脈裏去。”雲劍長老目光望向了清風山脈深處,沉聲說道。
那裏是傳說中連妖獸都不敢輕易踏足的禁區,雖然進去之後是九死一生,可對於如今這必死之局來說,卻也是最好的選擇。
“什麽?去那鬼地方?那不是找死嗎?”烈陽長老聞言,頓時跳了起來,他寧願跟這些妖獸拚了,也不願意去那未知的禁地冒險。
“現在還有別的選擇嗎?”雲劍長老苦笑一聲。
烈陽長老也猶豫了起來。
他知道雲劍長老說的是對的,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放手一搏,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諸位,老夫意已決!告辭!”
說完,雲劍長老朝著身後的弟子吩咐道,“所有弟子聽令,隨我殺出一條血路,衝進山脈深處!”
眾人聞言,皆是一凜,他們知道,接下來將是一場九死一生的血戰!
天道門的雲劍長老一馬當先,手中長劍揮舞,劍氣縱橫,硬生生在獸群中殺出一條血路。
“都跟上!不要掉隊!”他聲如洪鍾,在混亂的戰場上顯得格外清晰。
天道門的弟子緊隨其後,結成劍陣,勉強抵擋著妖獸的瘋狂攻擊。
“吼!”
一頭體型龐大的巨熊妖獸,揮舞著巨大的熊掌,狠狠地朝著一名天道門弟子拍去。
那名弟子躲閃不及,眼看就要命喪熊掌之下,一道淩厲的劍光閃過,直接將巨熊妖獸的熊掌斬斷。
“謝,謝謝雲師兄!”那名弟子驚魂未定,感激地看向出手相救之人。
出手之人正是天道門的大師兄,雲劍長老的親傳弟子,雲飛。
“小心點!”雲飛冷峻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冷冷地提醒了一句,便繼續衝殺向前。
另一邊,烈陽宗的眾人就沒有那麽好運了。
“該死的!這些畜生怎麽這麽多!”烈陽長老一邊抵擋著妖獸的攻擊,一邊破口大罵。
“師兄,我們快撐不住了!”一名烈陽宗弟子驚慌失措地喊道。
“慌什麽!給我頂住!”烈陽長老怒吼一聲,雙掌齊出,炙熱的火焰噴湧而出,將幾頭撲上來的妖獸燒成灰燼。
然而,妖獸的數量實在太多了,殺之不盡,烈陽宗的弟子漸漸有些力不從心。
“啊!”
一聲慘叫傳來,一名烈陽宗弟子躲閃不及,被一頭豹形妖獸撲倒在地,鋒利的爪子狠狠地抓在他的胸口,鮮血瞬間染紅了衣衫。
“師弟!”
“畜生!我要殺了你!”
周圍的烈陽宗弟子見狀,頓時目眥欲裂,紛紛怒吼著衝上去,想要救下同伴。
就在這時,一聲震天動地的獸吼聲從山脈深處傳來,令在場的所有人心神震顫。
緊接著,大地開始劇烈地震動起來,地麵裂開一道道巨大的裂縫,無數的樹木被連根拔起,飛上天空。
“怎麽回事?”
“難道是地震了嗎?”
“不!這不是地震!是……”
眾人驚恐地望著山脈深處,隻見一道巨大的黑影緩緩從迷霧中走出,出現在所有人的視線之中。
那是一頭體型無比龐大的巨猿,身高足有百丈,渾身覆蓋著黑色的毛發,散發著令人窒息的恐怖氣息。
“這是……這是……”
“五階妖獸!黑魔猿!”
有人認出了巨猿的來曆,頓時驚呼出聲。
五階妖獸,那可是相當於人類玄罡境二重的恐怖存在!
“吼——”
黑魔猿仰天怒吼,巨大的聲音震耳欲聾,周圍的山峰都為之顫抖。
“不好!快逃!”
“這妖獸我們根本對付不了!”
“快跑啊!”
看到這一幕,無論是三大宗門的弟子,還是那些散修,全都嚇得魂飛魄散,紛紛轉身逃命。
然而,黑魔猿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它隻是輕輕一躍,便跨越了數百丈的距離,出現在逃亡的人群之中。
“砰!砰!砰!”
黑魔猿揮舞著巨大的拳頭,如同拍蒼蠅一般,將那些來不及躲閃的人類武者拍成肉泥。
一時間,慘叫聲,哀嚎聲,響徹整個山脈。
“該死的!這妖獸怎麽會出現的?”
“我們根本逃不掉!”
“完了!我們都完了!”
絕望的情緒像是傳染病一般在人群中快速蔓延。
在場的每個人都知道,麵對實力如此恐怖的黑魔猿,他們根本沒有任何逃生的希望。
此刻最先後退的帝國學院的眾人反倒是逃過了一劫。
可是他們也不敢有絲毫的停頓。
畢竟一個五階妖獸,隨隨便便可以滅掉大半個帝國的氣運,這點距離,根本不是他們能抵擋的。
陳禮緊緊地拉著沈清月的手,拚命地朝著山脈深處跑去。
“這些妖獸似乎是被驅趕出來的,如此狂躁,咱們怕是要死在這裏了!”
沈清月臉色蒼白,精致的小臉上滿是凝重之色。
獸潮出現,分明是遇到了讓他們驚恐的事情。
尤其是連五階妖獸也出現在此,並不簡單,說不定在清風山脈的深處,還有著更可怕的存在。
“有哥在,咱們不會死的!”
陳禮強忍著心中的恐懼,一邊釋放神魂,一邊安撫妹妹。
不知道為什麽,他隱約覺得山脈深處似乎是有什麽古怪的氣息時強時弱。
甚至,奇怪的是,他們越是往山脈深處走,那些妖獸越是不敢靠近。
“吼——”
不知何事,一頭體型巨大的虎形妖獸突然出現在了他們的身後。
它嘶吼一聲,張開血盆大口,朝著沈清月撲去。
“小月!小心!”
陳禮見狀,想也不想,直接將沈清月推開。
“噗嗤!”
虎形妖獸的利齒,狠狠地咬在了陳禮的肩膀上,鮮血狂飆而出。
“哥!”
沈清月被推倒在地,眼睜睜地看著陳禮被虎形妖獸撲倒,撕咬,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畜生!”
這一刻,沈清月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生生切了一刀,又空了一塊。
她遭人背叛,差點身死道消,可是沒想到最後竟然遇見了陳禮這樣的親人。
幾年的相處,她早就已經把陳禮當成了最親的人。
可眼下,最親的人竟然為了保護她,被重傷。
這一刻,她不顧一切地抬起了小手,渾身的氣息也在一瞬間暴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