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原本得意的陳明頓時麵色鐵青起來。
他的拳頭緊握,骨節都被捏得發白。
陳禮這樣的淡定,實在是讓他不爽。
當即,他也顧不得什麽尊貴了,冷冷地說道:“很好!死到臨頭了還敢嘴硬!別忘了,沒有我的指引,你們就隻有困死在這裏!”
陳明猖狂的笑聲在大殿內回**,那副嘴臉,仿佛陳禮和沈清月已經是必死無疑。
天道門和金陽門的弟子們看向陳禮兄妹二人的眼神中卻都帶著一絲憐憫和同情。
天道門的大師兄蕭淩對著陳禮拱了拱手,語氣溫和地說道:“陳師弟,葉師妹,你們可別意氣用事啊。這裏可不是鬧著玩的地方,周圍都是黑霧魔沼,危機重重,一個不慎,就會萬劫不複啊!”
站在蕭淩身旁的葉青雲也輕聲勸說道:“是啊,陳師弟,沈師妹,這裏也不知道是什麽地方,若是沒有陳少的帶領,隻怕是寸步難行啊!”
金陽門的趙天罡雖然粗獷豪邁。甕聲甕氣,但說出的話也帶著一絲的規勸:“你們兩個小家夥,怎麽就這麽倔呢?大丈夫能屈能伸,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犯不著為了爭一時之氣,把自己的小命搭進去啊!”
李玄霸是趙天罡的師弟,一雙眼睛卻炯炯有神,雖然憨厚,但也連連點頭:“就是就是,你們兩個小家夥還是要學會分清楚形勢才行啊!這要是真把小命丟在這裏,那可就虧大發了!”
麵對眾人的勸說,陳禮神色不變,隻是淡淡地笑了笑,說道:“多謝各位師兄好意,不過我們不需要。就算沒有陳明,我們照樣也能離開。”
眾人見陳禮如此固執,也都紛紛搖頭,不再多說什麽。
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他們也沒什麽好說的。
“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呀!本少倒要看看,就憑你們兩個廢物,沒有太虛前輩的傳承,怎麽離開這裏!”陳明略有些氣急敗壞。
說完,他不再理會陳禮兄妹,而是轉身對著眾人說道:“各位,想離開的,就上來吧!”
話音剛落,陳明抬手一揮,一道金光閃動,片刻就在虛空中幻化成了一個金色的方舟。這方舟雕梁畫棟,金碧輝煌,一看就不是凡品。
天道門和金陽門的弟子們見狀,紛紛麵露喜色,爭先恐後地朝著方舟飛去。
他們本來就與陳禮和沈清月並無交情,之所以多嘴勸說,不過是看兩人是帝國學院的小學員。
眼下自己能離開,才是最重要的。
陳明看著眾人急切想要登上方舟的樣子,心中一陣冷笑。
這群蠢貨,真以為他是來救苦救難的活菩薩不成?
他看著眾人紛紛停在了方舟之上停住,這才慢悠悠地開口。
“各位,這方舟乃是我太虛前輩留下的神器,需要耗費極大的靈氣才能催動。我一個人能力有限,還請各位道友助我一臂之力啊。”
說著,他徑直走到方舟中央,盤膝而坐,一副坐著等待開船的樣子。
眾人先是一愣,隨即臉上都浮現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什麽?讓我們注入靈氣?這是把我們當成了雜役使?”趙天罡瞪大了眼睛,粗壯的眉毛幾乎要豎起來。
李玄霸也撓了撓頭,甕聲甕氣地說道:“就是啊,這小子自己坐享其成,讓我們當苦力,也太不厚道了吧?”
天道門那邊,蕭淩和葉青雲雖然沒有說話,但臉色也陰沉了下來。
他們身為各自宗門的翹楚,何曾受過這樣的對待?
就連一向沉穩的蕭淩,此刻也忍不住在心中暗罵:“這小子,真是給臉不要臉!要不是為了離開這裏,老子真想一巴掌拍死他!”
葉青雲也是氣得胸口起伏不定,眼中寒光閃動,似乎恨不得衝上去打爛陳明那張可惡的嘴臉。
然而,他們心中雖然憤怒,卻也不敢直接發作,隻能暗暗腹誹。
畢竟,如今他們身處這莫名的地方,又無法禦劍飛出,陳明的方舟是他們唯一的希望了。
要真是得罪了陳明,那他們就真的走不了!
好在蕭淩率先反應過來,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對著眾人說道:“陳少說得對,這方舟乃是神器,需要耗費的靈氣自然非同小可。我等既然想要借助方舟離開,自然也要出一份力。”
說著,他帶頭走到方舟邊緣,將手按在上麵,一股精純的靈氣頓時湧入方舟之中。
有了蕭淩帶頭,其他人也不好再說什麽,紛紛上前,將靈氣注入方舟。
一時間,方舟周圍靈氣湧動,光芒大盛。
陳明坐在中央,看著眾人神色閃動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心中更是得意。
“哼,一群蠢貨,真以為本少爺需要你們的幫助?這方舟不過是太虛真子給的一件本命法寶,本少爺一根手指頭就能催動!”
他雖然心中冷笑,臉上卻不動聲色,甚至還裝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說道:“多謝各位道友,陳明感激不盡!”
眾人被他這副虛偽的樣子惡心地快要氣炸了,但此時此刻,人在屋簷下,隻能裝作什麽都沒看見也沒聽見,繼續默默地輸送著靈氣。
隨著方舟漸漸地升高,幾個人看著陳禮和沈清月的眼神也多了幾分的羨慕。
要早知道這麽低三下四,他們也不借這艘破舟了!
陳禮和沈清月雖然年紀小,但小臉上絲毫沒有被撇下的緊張和焦急,甚至兩人還說說笑笑,好像這裏還很好玩一般。
幾人的心境也都受到了不小的衝擊,心裏竟然莫名多了一絲的好奇。
難道那兩個小家夥還真的有別的辦法可以離開的?
沈清月目光淡淡地看著眾人離開,最後才將目光轉向了一直都氣定神閑的陳禮。
別說別人好奇了,饒是擁有了上界女帝和如今重生的八年時光,她也沒想明白自己這位神秘的古怪的哥哥究竟有什麽好辦法可以離開的!
眼下,遠處的大殿光芒已經越來越暗淡,圍在周圍的靈氣光罩也快要消散。
顯然,這裏也不能久留了。
她忍不住問道,“哥,你有什麽好辦法能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