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月根本不搭理黑煞,隻是不太開心地看著陳禮。

“怎麽處置?”

陳禮翻了翻手中的袋子,小臉卻不見輕鬆,反而皺起了眉頭。

他那雙如黑曜石般明亮的眼眸緊緊盯著袋子,雖然無法看穿裏麵的東西,但袋子周圍的陰煞之氣很是明顯。

甚至,握著袋子的那一刻,他仿佛聽到了耳邊響起的淒厲怨恨的叫聲。

“哥,怎麽了?”沈清月見陳禮神情有異,不由得好奇起來。

陳禮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將一絲神識探入袋中。

下一刻,他的臉色驟變,原本紅潤的小臉瞬間變得煞白,眉頭也擰成了一個“川”字。

他身上的氣勢轟然爆發。

“你怎麽了?”沈清月一驚,關切地看向了陳禮。

陳禮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隻是那雙眼睛依舊死死地盯著袋子,眼睛裏滿是震驚,不忍和同情。

各種複雜的情緒湧出,讓得沈清月心裏的好奇心被勾起更多。

“哥,這袋子裏到底是什麽東西?”

陳禮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了一下心情,這才將袋子緩緩遞給了沈清月。

“你自己看。”

說著,他小手一抬,細嫩的手指卻如同堅固的鐵鉗一般卡住了黑煞的脖子。

他緩緩開口:“說,這些東西,你們是怎麽來的?”

沈清月更加意外陳禮的反應,拿到袋子的那一刻,神識幾乎不做猶豫,而後迅速探查了一下。

就是這一瞬間,她忍不住驚呼一聲,猛地後退了幾步,差點把手裏的袋子扔掉。

“這裏麵裝的竟然是……”

“竟然是活人魂魄?!誰這麽歹毒,竟然抓了這麽多的活人魂魄?”

袋子裏的怨氣彌漫,數百上千道虛無縹緲的身影在袋子裏痛苦哀嚎。

他們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甚至隻剩下半截身子,無一例外,全都是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樣。

這些魂魄猶如被困在牢籠裏的野獸,瘋狂地衝擊著袋子,試圖逃離這個囚禁他們的煉獄。

隻是那袋子也不知是用什麽材質製成,任憑他們如何掙紮,卻始終無法突破半分。

沈清月的神識剛一觸碰到袋子,便被一股強大的怨氣反噬,腦海中瞬間浮現出無數張猙獰可怖的麵孔,耳邊更是回**著淒厲絕望的哀嚎。

“哥哥救我,哥哥救我……”

“爹,娘,你們在哪裏,我好害怕……”

“是誰,是誰把我害成這樣的,我要報仇,我要報仇……”

各種各樣的聲音混雜在一起,如同魔音灌耳,不斷地衝擊著沈清月的心神。

饒是沈清月貴為上界女帝,經曆過無數大風大浪,此刻也不禁頭暈目眩,臉色蒼白。

也難怪陳禮剛剛是那種反應了!

幾乎是一瞬間,沈清月就立馬將袋子重新合上。

袋子仿佛一塊寒冰,,一股陰寒之氣撲麵而來,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她依舊無法忘記剛剛看到的那些痛苦不堪的扭曲人臉,心裏依舊是毛骨悚然。

“這……”沈清月臉色蒼白,強忍著心中的驚悚和氣憤,忍不住問道,“這些魂魄……是誰的?”

陳禮搖了搖頭,臉色凝重地說道:“不清楚,但從他們的穿著打扮來看,應該都是些平民百姓。”

“平民百姓?”沈清月聞言,心中更加憤怒,“這些人真是喪盡天良,竟然連平民百姓都不放過!這個黑鬼帶著這些怨魂來我們沈家祠堂做什麽?”

陳禮沉吟片刻,說道:“這些魂魄被人用秘法禁錮,強行抽離了肉身,怨氣強烈。如果我沒有預料錯的話,他是打算把這些陰鬼之物注入我們沈家祠堂,毀掉沈家先祖氣運之力。讓沈家從此以後無法再度進行血脈覺醒……”

說到這裏,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沈清月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哥,我們沈家馬上要進行血脈覺醒的就我們兩個,這背後的人分明就是衝我們來的呀!”

沈清月雖然隻顧修煉,不太懂得人情世故,但經曆了一世的背叛,自己又差點魂飛魄散,如今總算是聰明了一些。

哪怕陳禮隻是稍微一點,但她還是立馬就明白了過來。

“哥,這麽說,是有人想要阻止咱們血脈覺醒啊?”

陳禮點點頭,目光銳利地看著黑煞,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許多。

“你說還是不說?”

黑煞被陳禮那淩厲的眼神看得心裏發毛,卻依舊嘴硬道:“想知道?做夢去吧!”

他猛地咬緊牙關,全身的肌肉都緊繃起來,一股強大的氣血之力從他體內爆發出來,想要強行掙脫陳禮的鉗製。

“不自量力!”

陳禮冷哼一聲,手上力道不減反增,同時另一隻手閃電般探出,一掌拍在了黑煞的丹田之處。

“呃啊!”

黑煞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原本洶湧的氣血之力瞬間消散,整個人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癱軟下來。

他驚恐地看著陳禮,眼神滿是絕望:“你……你廢了我的修為?!”

陳禮麵無表情地收回手,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語氣冰冷:“說,這些魂魄,你從哪裏弄來的?”

黑煞感受到丹田處傳來的陣陣劇痛,心裏的恐懼被擴充到了極點。

他這輩子算完了,再也不可能修煉,增長壽命了!

尤其是他之前做的那些事情,隻怕,那些記恨他的人會讓他生不如此!

而這一切都是眼前這個小孩幹的!

他怨毒地看著陳禮,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就算殺了我,我也不會說的……”

“不說?”陳禮冷笑一聲,手上微微用力。

黑煞頓時感覺自己的脖子仿佛要被捏碎一般,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

陳禮挑了挑眉,手上力道又加重了幾分,“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開口,你確定要試試?”

黑煞臉色漲紅,眼中充滿了血絲,但他依舊死死咬著牙關,不肯吐露半個字。

“嘴還挺硬。”陳禮眼中閃過一絲的冰冷。

片刻之後,他掌心之中,一股灼熱的力量如同刀子一樣從他的皮膚上劃過。

頓時,薄薄的一層肉片就從黑煞的脖子上掉落下去。

鮮血隨之流動出來,一種被擴大的疼痛,讓他再也抑製不住哀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