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圖此言一出,也有不少人紛紛開口附和。

“我看沈老將軍真是糊塗了,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竟然敢在聖皇麵前口出狂言!”

“誰說不是呢?不自量力!他該不會以為,那兩個被趕走的廢物真有什麽了不得的氣運和血脈吧?”

……

一時間,朝堂之上,眾人紛紛出言嘲諷,仿佛看小醜一般看著沈震天。

麵對眾人的嘲諷,沈震天卻像是沒有聽到一般,他隻是靜靜地看著高高在上的聖皇,等待著他的答複。

“沈將軍,你可知你在說什麽?”聖皇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卻讓人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

“老臣知道。”沈震天不卑不亢地回答道,“隻是,老臣不後悔此請,還望聖皇成全!”

聖皇沉默了片刻,目光轉向陳遠圖,語氣平淡卻帶著一股上位者的威嚴:“武定侯,你意下如何?”

陳遠圖心中冷笑,這老匹夫,真以為搬出聖皇就能改變什麽?

他巴不得這兩個孽種滾出武定侯府,也省得礙他的眼!

“啟稟聖皇,”陳遠圖上前一步,眼中閃過一絲陰狠,“臣請這兩個孽種一同上朝,交代清楚,再請您出手,切斷我與他們的血脈恩義!”

“好!”聖皇點頭,威嚴的聲音響徹整個金鑾殿,“宣陳禮,沈清月上殿!”

陳禮和沈清月早就等候在殿外,聽到聖旨,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便在太監尖銳的嗓音中,緩緩踏入了金鑾殿。

陳禮牽著妹妹沈清月的手,一步一步踏上白玉階梯。

他每一步都邁得很穩很堅定。

即便是走進大殿,他也絲毫沒有因為周圍那些審視和嘲諷的目光而有所畏懼。

雖然不到六歲,但陳禮內心卻比同齡人成熟得多。

他和外公商議了許久,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今日之事,關乎他和妹妹的命運!

想要不去陳家覺醒那垃圾血脈,那就必須要先切斷和陳遠圖之間的血脈關係。

而唯一能做到的,便是這天下共主,當今聖皇!

想到馬上就能和人渣父親陳遠圖斷絕一切關係了,他心裏就有一股抑製不住的興奮和開心。

陳禮不著痕跡地抬頭看了一眼站在朝堂中央的陳遠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蟄伏將近六年,今天,就是他這人渣父親接受審判的開始了。

“陳禮,沈清月,你們當真要脫離陳家宗廟,斷絕陳家先祖庇護?”聖皇威嚴的聲音在大殿中回**。

“你們可知,你二人一旦脫離武定侯府,便意味著你將失去武定侯府的一切,包括你父親的庇護。你二人也不後悔?”

聖皇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卻帶著一股無形的壓力。

“知道。”陳禮毫不畏懼地迎著聖皇的目光,“但草民相信,隻靠自己,一樣可以問鼎天地!”

“要是繼續留在武定侯的族譜上,隻怕會影響了我們兄妹的氣運和修為境界!”

聖皇目光淡淡,轉向了陳遠圖。

陳遠圖的目光陰冷,閃爍著冰冷的恨意,他聲音低沉,用隻有陳禮和沈清月能聽到的秘法傳音道:“孽種,既然你們自己找死,那就別怪我對你們無情了!”

“等血脈測試一過,本侯會讓你們生不如死!”

說完,他才拱手對聖皇道:“臣無異議!”

“既然如此,那便依你所言。”聖皇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朕今日便做主,將陳禮和沈清月二人,從武定侯府除名,過繼到沈家名下,從此以後,二人與武定侯府再無瓜葛!”

“天地為證,日月可鑒!朕乃人族共主,今以皇族血脈之力,施展上古秘法——斷血絕脈!”聖皇的聲音在金鑾殿上空回**,仿佛帶著一股神秘的力量,讓所有人心中都升起一股敬畏之情。

隻見聖皇抬起右手,兩指並攏,口中念念有詞。

刹那間,金鑾殿上空風雲變幻,一道道肉眼可見的金色氣流從四麵八方匯聚而來,在聖皇指尖形成一個金色的光球,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嗡——”

光球劇烈震顫,發出一聲低沉的嗡鳴,一股浩瀚無匹的威壓從光球中擴散開來,壓迫得所有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陳禮和沈清月隻覺得一股溫暖的力量包裹住自己,緊接著,仿佛有一根無形的線,在他們和陳遠圖之間被無情的斬斷。

“噗——”

站在朝堂中央的陳遠圖臉色驟變,身形踉蹌後退幾步,隻是那陰翳的眼中卻多了幾分得意。

“斷血絕脈”之術,乃是人族皇室的不傳之秘,隻有曆代人皇才能施展。

他一直都擔心他與兩兄妹之間的血脈之力影響陳家的氣機,屢次都不敢對他們下殺手,但有了聖皇作證,從今以後,他就再也不用有所顧忌了!

隨著功法融合,聖皇的聲音威嚴而冰冷,帶著難以言說的威嚴。

“禮成!”

隨著聖皇一聲輕喝,指尖的光球驟然射出一道金光,沒入陳禮和沈清月的眉心。

陳禮和沈清月隻覺得腦海中一陣轟鳴,仿佛有什麽東西被徹底打開,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體內奔湧。

陳禮和沈清月幾乎是同時睜開眼睛對視,小小的臉上帶著難以掩飾的開懷和暢快。

“陳遠圖,從今天開始,我們與你恩斷義絕,再無瓜葛!”

“既然禮成,諸位就各自回去,準備迎接血脈測試吧!退朝!”聖皇一甩衣袖,便起身離去。

金鑾殿上,眾人看著陳遠圖鐵青的臉色,皆是不敢出聲。

陳遠圖怒極,幾乎是咬牙切齒地指著陳禮和沈清月,“你們給本侯等著,等血脈測試結束,本侯必定踏平沈家,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說罷,陳遠圖拂袖而去。

陳禮和沈清月毫不在意地朝著他辦了個鬼臉,這才跟在外公沈震天的身後,走出了金鑾殿。

“禮兒,清月,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是我沈家的孩子了。”沈震天看著陳禮和沈清月,滿眼的慈愛。

他為了今日,也做了許多的努力。

如今的沈家本來沒有資格進入金鑾殿的,可他硬是用自己多年使用習慣的上等靈器交換,才換到了一個進入金鑾殿的機會。

好在,一切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