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二 無路可走

“說說吧,你們倆這報告我怎麽批?我的報告怎麽寫?”王朝陽敲著擺在桌子上的兩份行動報告對站在桌前的葉仁和尹夢雅說道。

葉仁和尹夢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說話。

葉仁和尹夢雅的行動報告裏麵,兩個人都說是自己在陣地上觸動了“食人鱷”的機關,導致整個小組陷入險境。

“啪!”

王朝陽一拍桌子,直接把桌子上的一瓶可樂給震翻了,幸虧是蓋著蓋子的。葉仁和尹夢雅也被嚇了一跳,跟著震了一下,然後趕緊立正站好。

“說,到底是誰觸動了機關?”王朝陽問道。

“我!”

葉仁和尹夢雅異口同聲地說道。

尹夢雅看了看葉仁,葉仁大義凜然地昂著頭,大有一副“好漢做事好漢當”的意思,搞得跟為了新中國,不懼敵人的屠刀,引頸受戮的革命進步人士一樣。就感覺魯迅、李大釗、董存瑞、黃繼光在這一刻靈魂附體。

“我說你們倆再怎麽說也是老兵了,不懂事嗎?爭什麽爭?你們以為要發二等功啊?”王朝陽對葉仁和尹夢雅說道。

“報告!狙擊小組單獨行動時由我負責指揮,小隊行動出現問題是我的責任。另外,確實是我踩了機關。”葉仁說的就好像是真的一樣。

“葉仁,你現在撒謊可是臉不紅心不跳了啊。”王朝陽點了點頭說道。

葉仁這下不知道該怎麽往下接話了。

“很明顯,這次是尹夢雅犯了錯誤,不是你。”王朝陽說道,“如果是你,你要說的是不是小尹而不是你現在說的那是我。你現在這麽著急地往身上攬,一定不是你。”

“那小尹也在著急往身上攬啊。”葉仁辯解道。

“不,你不明白。”王朝陽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心髒,“葉仁,問問你的內心,我很容易想到答案的、行了,不說你們了,趕緊走吧,別耽誤我寫報告。”

結果,王朝陽的報告倒是寫得很漂亮,直接把這件事情給寫成了狙擊小組遭到了大量的敵人的伏擊,被敵人扔了麻醉瓦斯才被俘的。

這麽一來,葉仁和尹夢雅也沒有因為低級失誤而受到處分。

用王朝陽的話來說,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兵因為一些並不是特別重要的事情而在自己的軍旅生涯留下什麽遺憾。

特別是對於葉仁這種有“前科”的人,王朝陽知道,隻要不是什麽原則性的錯誤,能保護就一定要保護。

葉仁的“前科”自然就是他剛剛入伍的時候槍殺了戰俘被送上軍事法庭那麽一段。

當然,最後因為一些原因,因為海軍陸戰隊的保護,葉仁被從輕判決,繼續在軍隊服役了。

在我軍的軍法裏有個“虐待俘虜罪”,是指軍職人員對被我軍俘獲不再進行反抗的敵方人員,實施虐待,情節惡劣的行為。

顯然,葉仁殺了一個俘虜,絕對屬於情節惡劣。

按照官方給出的說法:本罪侵犯的客體是我軍的俘虜管理製度。我軍對放下武器的敵軍官兵,實行寬待政策,給予人道待遇,不殺不辱,不沒收私人財物,受傷給予治療,妥善處理死亡俘虜的遺體和遺物。這是我軍瓦解敵軍的政治工作原則的具體體現。我軍不僅在戰場上曆來奉行寬待俘虜的政策,而且我國還於1956年I1月5日批準加入《關於戰俘待遇的日內瓦公約》。虐待俘虜的行為直接侵害了我軍的俘虜管理製度,削弱了我軍俘虜政策的威力,損害了我軍的聲譽,使敵人的反動宣傳有機可乘,導致敵人頑抗到底,增加了我軍奪取勝利的困難。

本罪在客觀方麵表現為虐待俘虜,情節惡劣的行為。虐待的對象必須是俘虜,即在戰爭或武裝衝突中被我方俘獲的敵方武裝人員及其他武裝部隊服務的人員。如果僅為敵方的普通百姓,則不屬本罪的犯罪對象。虐待行為一般表現為侮辱人格,不人道的生活待遇,打罵、體罰、折磨及施以其他酷刑,強迫從事危險性和屈辱性的工作,摧殘其身體等。隨意殺死俘虜的行為屬於嚴重侵害俘虜人身權利的犯罪,已超出虐待行為的本意,不應再以本罪論處。虐待俘虜的行為既可以發生在戰時,也可以發生在戰後,所以本罪沒有限定為戰時犯罪。

隻有情節惡劣的虐待俘虜行為才構成犯罪,如一貫虐待俘虜屢教不改的,虐待俘虜的手段特別殘酷的,因虐待等行為導致俘虜自殺、凶殺、逃跑、鬧事等嚴重後果或造成惡劣政治影響的,因虐待導致俘虜傷殘和死亡的等。

本罪的主體為特殊主體,且主要是對俘虜有管理責任的軍職人員,也可以是其他軍職人員。

本罪在主觀方麵表現為故意。即行為人明知自己虐待俘虜的行為破壞了俘虜管理秩序,將會對我軍作戰造成危害,卻希望或者放任這種危害結果發生。過失不構成本罪。虐待俘虜的動機多為義憤、敵意和報複心理,不論出於何種動機,情節惡劣的均構成虐待俘虜罪。

認定本罪時,應注意區分本罪與虐待被監管人罪的界限。

俘虜也屬於被監管的人員,而且這兩種犯罪在客觀方麵的行為表現是相同的,在定罪上可能發生混淆。其主要區別有以下幾點:

1、在犯罪侵害的客體上,虐待俘虜罪侵害的是俘虜管理秩序,而虐待被監管人罪侵害的客體是司法監管秩序。

2、在犯罪的客觀方麵,這兩種犯罪的對象不同,虐待俘虜罪所虐待的是戰時被我方俘獲的敵方武裝人員及其為武裝部隊服務的人員,而虐待被監管人罪所虐待的是刑事案件的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或者罪犯。

3、在犯罪的主體上,虐待俘虜罪的主體是軍人,而虐待被監管人罪的主體是司法工作人員。當俘虜因其戰爭罪行被審判而進入刑事訴訟程序時,其具有雙重身份,虐待這樣的俘虜應按處理想象競合犯的原則,以較重的罪名虐待被監管人罪論處。

犯本罪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所以,按說當時葉仁也確確實實應該被關起來,當時特種部隊和海軍陸戰隊的報告都做了袒護葉仁的證詞,當時兩份報告都特別說明了被葉仁擊殺的那個俘虜在被俘虜前有慘絕人道的行為,嚴重刺激了葉仁的精神狀態,葉仁是在一種極端衝動的心理狀態下做出的殺害俘虜的行為,並非主觀故意,而是在精神狀態不正常的情況下做出的失控的行為,因此應當從輕處罰。

實際上,葉仁但是不知道的是,王朝陽在那件案子的審理中動用了一些私人的關係,走了一些不應該走的門路,所以最後這個案子不痛不癢的就解決了。

這些當然不會有人跟葉仁提,這些東西都不會有人去提起的。

葉仁和尹夢雅回到營區之後不久,沒想到這場和毒販的戰鬥就發生了一些新的變化。

為了保護線人的安全,緬甸警方聯合軍方發動了清剿行動。

緬甸國內的沙祖的勢力再一次遭到了打擊。

盡管因為有著一支精幹的雇傭兵部隊,所以沙祖的人員上並沒有遭到太多的損失,在熱帶雨林裏輕而易舉地就逃脫了緬甸軍隊的第一波次圍剿攻勢。

但是緬甸軍警方麵這次也是下了決心了,大概是因為中國的支持。所以軍警方麵設置了多道封鎖線,所以跳出了第一條包圍圈的沙祖也不敢帶著雇傭兵們和軍隊硬扛。

軍隊在沙祖跳出了第一條包圍圈之後也采取了穩紮穩打,逐步蠶食的戰術,慢慢沿著熱帶雨林的邊緣地帶開始向著中間包圍了上去。

因為軍隊的動作慢,而且是組織有序的故意的緩慢進剿,步步為營,所以沙祖也沒有辦法找到軍隊的封鎖線上的漏洞,所以隻能帶著雇傭兵向著國境線的方向撤退。

沙祖這次本來的計劃是讓“食人鱷”去打前站,建立一個前哨基地,順便找機會幹掉葉仁和尹夢雅。

其實沙祖已經知道了他的隊伍裏有了警方的線人,所以沙祖第一波並沒有進去,隻是讓“食人鱷”進去,這樣就已經足以把特種部隊的狙擊手招來了。

但是沙祖沒有想到的是“食人鱷”倒是如願抓到葉仁和尹夢雅,但是卻沒有按照他的意思第一時間就殺掉葉仁和尹夢雅,反而是把葉仁和尹夢雅帶回了營地,結果就把特種部隊的主力給招來了,反而是被消滅的幹幹淨淨,“食人鱷”自己還死得那麽慘。

所以這件事情也讓沙祖很是鬱悶,損失了那麽多兄弟肯定很鬱悶啊。

隻是沙祖沒想到緬甸對他的打擊來的這麽的快。

沙祖隻能帶著雇傭兵想法逃命去了。

而現在沙祖唯一有路可走的路線就是中國了。

隻是沙祖知道,中國境內那絕對是龍潭虎穴的地方,可不是什麽說進去就進去,但是還能全身而退的地方。這或許就是惡有惡報吧。

甚至於能夠越過中國的國境線沙祖都覺得非常的意外。要是在平時或許還有可能靜悄悄的越過國境線。但是在緬甸軍隊對他們的進剿如此火熱的情況下還能夠毫無動靜地就進入了中國境內,要說這不是陷阱恐怕都沒有人能夠相信。

但是沙祖還是過來了,而且真的沒有任何被發現的痕跡。

不過,沙祖就是不來也沒有任何的路可以走了,隻能過來碰碰運氣了,即使現在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可能性已經落入了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