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一零五 女朋友這個生物

別看佳佳今天是被自己半哄著答應了,如果不是有之前他做的一切一起做鋪墊,哪裏有今天的成功?

水滴還可以石穿呢。

和他說初戀的這個叔叔一臉驕傲的模樣,周侗很好奇,他當初是怎麽追到對方的,或者他們可以探討下。

說到了自己的初戀女友,那人思緒飄回了少年時代,想著當年白衣飄飄,話匣子就打開了:“那當然了。別人都在使勁兒地追,如果我不比別人更努力,哪裏能追到女神呢?”

“這倒也是。”周侗煞有其事地點點頭,表示同意。

“當然啦,追到也不能放鬆啊,有不少如狼似虎的家夥也惦記著,所以談戀愛以後一定要對她更好才行,讓她覺得跟著自己一點都不吃虧,別小看女孩子啊,她們是一群很莫名其妙的生物……”那人侃侃而談,完全沒有看到周侗的臉上轉換了的表情。

對她更好他可以理解,也能做到。

但是佳佳怎麽會是莫名奇妙的生物呢,明明她很聰明大方。

“真的,少主,我以我親身經驗告訴你。遇到女朋友的閨蜜一定要做到目不斜視、親切但不親密不親近。否則你不理人家,女朋友說你看重她的閨蜜,你太理人家,女朋友又拈酸吃醋,什麽你是不是看她比我好啊,你是不是想要閨蜜做你女朋友啊……頭大啊!”說到了這裏,那人扶額歎息。

年少的感情是肆意的,沒有那麽多的條框約束,心是最放開的。

周通默,暗暗地想了想,佳佳除了魑魅魍魎幾隻,還有那幾個員工,好像沒有什麽熟悉的閨蜜吧。恩,如果溫雅算女孩子的話,那勉強是有一個的。

對女朋友的閨蜜要保持距離,但是更要讓她站在自己這一邊,在女朋友麵前給自己多說好話,這就是所謂的策略?

周侗舉一反三,這麽思考著。

“女朋友的情緒就好像是六月的天氣,小孩子的臉,那叫一個琢磨不透啊,那叫一個變幻莫測啊,隨意不小心一句話不對她就怒了。”那人心有戚戚,衝著周侗道,“還有啊,女朋友會有小性子,你多理她她會覺得煩躁,可是你不理她,她又覺得你忽略她,她不重要了,心裏很不舒服。”

額,這樣……

“談戀愛之後呢,你大部分的自由時間就沒有了,全部要貢獻給叫做女朋友的家夥,你去哪裏都要和她報備,通訊呢要二十四小時通暢,哪怕是半夜淩晨也得保證她能夠找到你。否則……下場少主你就腦補吧。”

周侗摸了摸下巴,不會吧。

“在女朋友看來,自己在男朋友的心裏應該是最完美,最不可替代,最重要的。她高興呢,你要陪著她,她不高興呢,你更要陪著她,她哭你就提供一個肩膀,不管是靠啦咬啦等等都要無欲無求,她笑就就要陪著她一起開心,而且一定要知道她為什麽開心,為什麽不高興。”

於是,周侗想自己難道要成萬能?他挑眉,佳佳的情緒很難捉摸麽,也還好吧。總體來說她還是比較小鳥依人的,目前為止他說的話,她是句句都聽的。

“有一種感覺叫做痛並快樂著。”那人認真地說了這麽一句話。

痛並快樂著,談戀愛還有什麽痛,不應該都是快樂麽?

那人用一副過來人的口氣和周侗傳授經驗:“慢慢你就懂了,總之一句話,少主,初戀是美好的,珍惜它吧。”

周侗看著和自己說了好半晌的叔叔,他眼底的黯然裏,他似乎明白了什麽,也沒有多問,隻是點點頭:“謝謝叔叔。”

古人說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周侗第一次知道,原來談戀愛也是一門學問。

再過了一天,是為黃洳送靈的日子,整個黃家的氣氛依舊沉悶,黃金看著女兒的安靜的容顏,怎麽看都不夠,過了今天,他再也看不到女兒了。

那晚上的情景曆曆在目,他還是無法相信,就像是夢裏一樣。妻子帶走了已經成凶靈的女兒,自己見到了死去很久的妻子……黃金搖搖頭,目光落在為女兒親手準備的棺材上,緩緩地摸過,心中默默道:女兒啊,這是爸爸最後能為你準備的東西了。

白發人送黑發人啊,這是爸爸一輩子的痛啊!

黃家的客廳裏,是小小的靈堂,白黑兩色遮擋住了原本的黃金色,悠悠的哀樂緩緩地流淌著。

來的人並不少,有黃金商場上的朋友還有對手,他對女兒的寵愛是出了名的,女兒忽然沒了,對黃金的打擊那可想而知。

不過,來人裏也並非都是真心來吊唁的,也有人開始琢磨從此以後黃金是不是人就會垮了,黃金裝潢公司是否還能繼續存在,因為之前黃金和趙東亞爭奪那一塊拆遷區規劃權,剛剛出了結果,趙東亞贏了。

趙東亞贏了,那就是說黃金和他的那一位親戚黃健輸掉了。

商場上是沒有秘密的。

更何況他們如此高調過,為了這一塊拆遷區黃家付出了35億的代價,這是多麽大的一筆數字?

而現在失敗了,這三十五億相當於是打了水漂了,那麽黃家還有多少的家底,這雙重的打擊下,黃金還能振作嗎,黃家的那一位親戚又該準備如何?

對於嗅覺靈敏的商場老將來說,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啊。

趙東亞贏了這一塊拆遷區的規劃權,那麽就是說,後續的開發和利用都歸了他了,對於江縣的這些商人來說,甚至對於西省一些人來說,這可是一塊香餑餑,有足夠的魅力讓他們去啃,去爭奪!

趙東亞,據說他可是有了一個非常厲害的玄道高手做後盾啊,而且更有說法是,方先生也會和他一起合作。

趙東亞的名望和身家就不說了,方先生那是傳說中的人物,哪怕是和他沾上一點點的關係,對於他們來說都是莫大的榮耀。今天黃家他們能不來麽,這可是探聽消息難得的機會啊。

顯然的,他們是不知道邢佳佳的存在的,更不清楚邢佳佳真正的身份和地位。在拆遷區的住戶們簽的意向書上看到的名字,他們看過就忘記,試問,誰敢相信一個十五歲的少女有更大的作用呢?

“黃老板,節哀啊。”有和黃金熟悉的人,想到黃家的事情,心裏一陣唏噓,口氣也是溫和的。

可不是要溫和麽,將心比心,誰遇到這樣中年喪女的事情不傷心呢,尤其是黃金的妻子很早就不在了,隻留下了這麽一個女兒,現在女兒也沒有了。可不就剩下黃金一個人了,哎,可憐啊。

“謝謝。”遇事方才見人心,黃金這一次是深刻地明白了這個道理,這些人肯來看自己,他是真心的感激,肯安慰他一句的,他一個個都記在了心裏。

黃金的一舉一動都沒有逃過有心人的眼睛。眾人一個個地走上前去安慰著黃金,口中說著言不由衷的話,可是眼睛裏卻和野獸一樣亮!

嘶,黃金的那一位親戚也在?

黃健出現在靈堂裏的時候,大部分人都注意到了。

這一個陌生的男子,傳說中黃金的親戚,在來江縣以後幾乎很少出現在他們的視線裏,今天算是第一次他們真正地見到他。

大家的第一個感覺是——這男子好生的貴氣。

黃健皮相是不錯的,而且多年商場的磨礪自然多了氣勢,人那裏一站,的確有一種讓人不敢小覷的氣勢。

他安安靜靜地走到黃金麵前,輕輕頷首:“叔叔。”

黃金抬起頭來,看一眼黃健,勉強扯出一個弧度來:“回來了?”

“嗯。放心吧,一切都妥當了。”黃健點頭。

兩人沒頭沒腦的兩句對話讓大家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等他們再多想,又有客人到了。

這個客人出乎很多人的意料,竟然是最近風頭正盛的趙東亞!

這趙東亞不是和黃金是死對頭麽,因為拆遷區的事情兩人那可是對手啊,黃金輸掉了,趙東亞此刻來是擺著勝利者的姿態麽?

嗬,如果真是這樣,那還真的是有好戲看了啊。

好好的靈堂,今天要有場熱鬧看麽?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的是,趙東亞走進了黃家,並沒有擺譜兒,而是認真地安慰著黃金節哀。

黃金看著趙東亞,終於點點頭。

趙東亞去了黃家為客人準備的休息室裏,從他進入黃家到進入休息室裏,整個過程不超過五分鍾,他和黃金平平靜靜的什麽都沒有發生。

這讓很多人心裏犯嘀咕了,這是怎麽回事?

不過趙東亞在這裏,對於他們來說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啊。不少人也匆匆趕去了休息室裏,滿臉堆笑地看著趙東亞,出聲:“哎呀,趙總啊,好久不見!”

趙東亞抬頭看走進來的各位老總們,淡淡一笑,心裏卻想:不是剛剛才見過麽。不過他還是衝著大家笑笑:“各位才是好久不見了,都忙著發財呢。”

商人愛財,趙東亞這一句話雖然俗氣,可是卻是說到了諸位的心坎裏,誰不是想要發財?

一句話就足以拉近他們的距離,一人笑容滿麵地走到趙東亞旁邊坐下,唏噓長歎:“小財小財,哪裏比得上您趙總啊,最近拿下了拆遷區,這可是一塊大肥肉啊,我們兄弟都羨慕的不得了。”

又一個腦滿腸肥的男人過來坐下,笑眯眯地看趙東亞,單刀直入:“何止是羨慕啊,簡直是想要分一杯羹的想法都有。”

“趙總,關於拆遷區您有什麽想法沒有,打算建什麽呢?是娛樂設施,還是酒店,或者是餐館?娛樂設施挺好,設備什麽的我可以投資,絕對給您最低價!”

“沒錯沒錯,如果是酒店的話,我有途徑拿到最好的裝修材料。怎麽樣,趙總考慮一下我們公司吧,這是我的名片,請笑納。”

“餐館也不錯啊,我那邊有不少蔬菜大棚啊,新鮮蔬菜保證質量,長久合作也是沒有問題的。”

趙東亞靜靜地聽著,並沒有當下回答,大家滔滔不絕地說著,完全把這裏當做了自己的辦公桌,沒有考慮他們今天為什麽而來,現在是在誰家裏的地盤上。

黃健倚在門口,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來,這些人就是這麽一副嘴臉麽?也不管人家家裏發生了什麽事情,隻記得賺錢賺錢再賺錢麽,錢是要賺,可不是這麽一個賺錢法。

他倒是要看看,這個趙東亞會怎麽做!

眾人一言一語地推銷著自己和自己的公司,趁著這個機會和趙東亞好好地聊聊,混個臉熟,他們真心覺得這一次來黃家來對了!

“趙總,到底您對拆遷區有什麽計劃,給個準話吧?”有心急的人已經開始問了。

趙東亞衝著眾人微微笑:“今天不談商場。”

眾人麵麵相覷,怎麽也想不到他們口幹舌燥地說了半天,就得到了趙東亞這麽一句話?

這是瞧不上他們吧,感情他們說了半天,在人家眼裏就是看了一場戲而已?

一股怒氣衝上來,其中一人頓時變了臉色,冷嘲熱諷:“商人還有不談商場的時候啊,真是難得了。”

“趙總,您這分明是瞧不上我們呢。拆遷區的事情大家都盼著呢,今天好容易見麵,您就給一句準話唄。”又有人起哄了,緊接著不少人也附和了。

這話裏就有些威逼的意思了,縱然趙東亞脾氣再好,聽了這話也是怒了。

他沒有發火,隻是掃過在場的人,淡淡:“黃總今天送女兒最後一程,我隻想保持對死者起碼的尊重。”

這麽一句話出來,趙東亞就得罪了在場所有的人,眾人臉色大變,一時間都不說話了。

“我看,趙總您不是不願意說,而是沒有資格說吧。”黃健站在門口,似笑非笑地看著趙東亞,輕飄飄地一句話,將眾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別處。

神奇的一句話,原本眾人對趙東亞的不滿全部轉換成了好奇和探究,這個黃家的親戚,是不是知道一些內幕啊,否則他為什麽說趙東亞沒有資格說呢?

難道趙東亞的身後還有人?

那這人到底是誰,這位黃先生是不是知道,能不能透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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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朋友這個生物,有沒有深有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