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零七 華天魚的委托
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了,以至於中考這件大事大家都覺得小的不能再小了,茶樓裏多了不少新成員,原本寂寂寥寥的地方也開始熱鬧起來了,中考這幾天蔣天賜和舒姨認真地為老板,也就是邢佳佳準備了豐富的三餐,其他也和平時一樣,該說什麽說什麽,該做什麽就做什麽。
中考,老板早就將初中三年的知識補齊了,而且舉一反三學用的很不錯。
劉誌鵬和薑婉婉很是憂心,他們覺得佳佳這段時間就是太忙了,瞧瞧這來了多少客人,都是衝著佳佳來的,她得招待這些人啊,自然而然地夫妻倆也覺得,佳佳的學習時間變少了。
華天魚信誓旦旦地保證,邢佳佳的成績絕對不會差,可是再保證成績沒有出來,夫妻倆還是會擔心的。
最後華天魚無奈了,拋出了殺手鐧來:“佳佳考多少,有什麽關係?你們忘記,她已經是我華天魚的學生了,直接進入南盛中學讀書的天才!”
劉誌鵬和薑婉婉夫婦這才一拍腦袋,笑著笑著就哭了。
是啊,他們的佳佳是個出息的孩子,長大了,也不用他們操心了。
這一天,邢佳佳剛剛考完了最後一門,剛在家喘了一口氣就來到了茶樓裏。第二天他們有一場硬仗要打,雖然大家說準備的沒有問題,但是這個時候老板總得在吧。
“老板,恭喜你解放了!”蔣天賜給了邢佳佳一個大大的擁抱,用一副過來人的口氣道,“中考啊,人生的第一道關卡,通過了人生就越發的精彩了。”
“小屁孩!你都沒有上學過,哪裏來的這麽大感慨。”蔣緯笑罵道,點點兒子的額頭。
舒姨笑著端來一大盤的甜點,招呼道:“來來來,嚐嚐我的手藝。”
一眾人大呼小叫地撲上去搶,連一直沉醉於研究的小三子都聞著香味出來了,沒辦法,舒姨的廚藝太好了,天天變著花樣做好吃的,簡直是太犒勞他們的胃了。
小三子狼吞虎咽,一邊口中道:“老板,太好吃了!我決定了,我不走了,我就要永遠呆在茶樓裏了。”
邢佳佳笑眯眯地撚起一個小點心,放入口中:嗯,入口即化,好吃死了!
“別介,您啊,還是回去朱門去吧,您是朱門的長老,一直在我們茶樓叫什麽事啊。”蔣天賜揮揮手,不耐煩地道。
“我看天賜說的不錯,朱門要是有一天找人上門來,我們可不好交代。”連一向不食人間煙火的畢方都禁不住美食的**,第一時間搶到了一塊點心,一邊吃一邊道。
小三子哭,他才在了沒有幾天好不好,剛開始他醉心於這一株稀罕的植物,再然後他對老板用朱雀之火煉丹羨慕不已,現在又多了舒姨的手藝,現在他是真心覺得茶樓真好啊,好到他不想回去朱門的感覺了。
朱門裏,可沒有這麽歡快的氣氛,沒有專門做美食的女人,更沒有朱雀之火可以煉丹啊。
畫皮和魑魅魍魎四隻隻能眼淚汪汪地看著幾人吃的飛快,吃的開心,吃的……
誰讓他們是靈體呢,誰讓他們沒有辦法吃人間的食物呢。
以後每天讓他們對著這一幕,他們也是醉了。
“哇呀呀,不要啊!我不要走!”小三子可是知道畢方在茶樓老板心目中的地位的,他說的一句話可是非常管用的,現在他都在琢磨讓自己回去朱門的事情,他怎麽辦?
“您太重要了,朱門哪裏肯放你留在茶樓?”蔣緯煞有其事地點頭附和。
小三子眼珠子一轉,嘿嘿一笑,得意:“我和老板有約定,我在這裏教她三年煉丹!你們想要獨吞美食,想得美,我是不會走的。”
哦,原來他在這裏等著呢。
蔣天賜用看傻瓜一樣的眼神看小三子:“朱門來人要你回去,約定,約定管個毛用!誰信你們的約定?”
小三子一愣,傻眼了,對啊。
不過,小三子是什麽人,在朱門呆了一輩子,對朱門的情況是再了解不過了,他掰著指頭算:“哼哼,除非是師門裏的二師兄來,否則誰來也不管用。”
二師兄是掌管戒律的,而且靈力非常高,專門修了一套功夫就是對付不聽話的弟子的,這一套功法完全和朱門功法是相克的,所以整個朱門的弟子都非常忌憚二師兄,他自然也不例外。
邢佳佳笑眯眯地看小三子,安慰:“放心吧,你不想做的事情是不會有人逼迫你的。如果到時候你真的不想回去,有的是辦法。”
小三子憂傷,他是真的不想回去啊,可是如果真的二師兄來了,他就沒辦法了。
但是,老板剛剛的一句話讓他眼睛一亮:有辦法?
“真的假的!”小三子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急切地問。
“當然是真的,我什麽時候騙過你。到時候你真的不想回去,我自然有辦法。”邢佳佳保證道。
小三子高興壞了,現在他對邢佳佳的仰慕又多了一層,太好了,有邢佳佳站在他這邊,他還怕什麽,還擔心什麽?
正在一眾人說的開心的時候,茶樓的大廳裏出現了一個黃金色的名片,悠悠地旋轉著,上麵大大的‘茶’字落在眾人的眼睛裏,大家驚訝極了:委托?
這個時候,竟然有委托?
邢佳佳也是驚訝的,這個委托人和她關係非凡,她怎麽也想不到對方會給自己下委托。眨眼的功夫,委托人出現在了茶樓的地麵上,畫皮嫋嫋婷婷地走去,巧笑倩兮:“歡迎客人來到茶樓,您有一切委托,主人都可以替您完成哦。”
來人,是華天魚。
他望著坐在沙發上的邢佳佳,竟然沒有半點驚訝的樣子,謝過畫皮之後,他自來熟地坐在邢佳佳對麵,開口:“老板,我想要委托。”
邢佳佳心裏是震驚的,她怎麽也想不到華天魚會來,一連串的疑問湧上腦海,他是怎麽知道茶樓的,也對,現在她接了不少的委托,按照他的人脈知道這裏並不意外。
但是,茶樓主人是自己,華天魚難道沒有半點的震驚?好像,好像……他已經什麽都知道了一樣。
“老師。”華天魚沒有開口認自己,但是邢佳佳卻不可以當做不認識。所以她老老實實地叫老師。
華天魚看邢佳佳完全是客戶和老板的眼神,他對邢佳佳的稱呼沒有認,也沒有否認。他緩緩地開口了:“老板,我聽說您這裏可以解決一切困厄之事,我受困厄所苦,希望您能幫我。”
邢佳佳苦笑,看來老師是生她的氣了。
不過作為茶樓老板,客人的困厄她是不能視而不見的,她做出請的姿態:“客人盡管說。”
華天魚微微閉上了眼睛,緩緩地開口了:“我為求的不是自己,而是另有其人。見她艱難,我便覺得於心不安,所以來老板這裏,請幫幫他。”
“哦,這個人是誰?”邢佳佳問,既然能讓師父這麽上心費神的人,一定是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人。
但是邢佳佳萬萬沒有想到,華天魚開口說出的人竟然是——
“邢佳佳。”華天魚緩緩地吐出了這三個字來。
邢佳佳以為華天魚叫自己,立刻答應:“我在,老師,您有什麽事情嗎?”
華天魚搖搖頭:“老板,我的意思是,我所求的人的名字,就叫做邢佳佳。”
轟地有什麽在邢佳佳的腦海中炸開,她愣愣地看著華天魚,第一次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第一次內心狠狠地震撼了,第一次惶然失措!
她不是好好的麽,為什麽華天魚說為自己擔心?
她一切都好啊,為什麽華天魚主動來茶樓,為自己下委托?
為茶樓的主人向茶樓的主人下委托,這樣的事情,誰能想到會真的發生?
邢佳佳一句話都說不好出來了。
華天魚娓娓道來——
“這是我好朋友的孩子,她這一生吃了不少苦,很多孩子享受的親情她都沒有享受到。她是個乖巧聽話的孩子,更是一個孝順的孩子,為了尋找父母的下落費了不少的心思,現在她終於找到了。”
“她的父母啊,行蹤成謎,這個固執又孝順的孩子一定會順著線索去尋找,前路漫漫,我這個做老師的實在是不放心,這些日子徹夜難眠,一想到這麽小的孩子要走的路,就止不住地心疼——”
“華天魚名滿天下,可是也畢竟不是萬能的,我費盡了千辛萬苦,找到了一位奇人,他答應我在我學生前進的路上,竭盡全力地保護她不受傷害,發揮向導的作用,指引她盡快找到父母的蹤跡,讓這個孝順的孩子心也有了歸屬。”
邢佳佳聽著聽著,淚流滿麵。
劉誌鵬和薑婉婉夫婦,為她考慮的周全,對她的生活照顧的無微不至,不是她的父母卻勝似父母。
而華天魚是她的師父,她的老師,她父母最好的一個朋友,對她諸多的照顧她已經是感激不盡,誰想到他竟然為自己考慮的更多,更長遠?
他考慮的是,自己尋找父母路上遇到的危險,他考慮的是,如何讓自己前行的路上阻力更小一些!
“老師——”邢佳佳哽咽了聲音。
華天魚拍拍邢佳佳的肩膀,聲音裏多了幾分的顫抖:“好孩子,我沒有辦法阻礙你去找父母,這也是你該做的事情,但是你不能拒絕老師的幫助是不是?”
是的,老師的一份心,他的幫助她無法拒絕。
邢佳佳哭著點點頭:“老師,謝謝您。”
“傻孩子,這是我應該做的呀。”華天魚的臉上多了幾分的笑容,擦一擦邢佳佳臉上的淚水,哄道,“別哭了,哭了就不好看了。”
邢佳佳破涕為笑,擦了眼淚,也笑了。
“老師為你準備了一位向導,他一生走過了全國大部分的地方,尤其是危險的叢林、荒漠還有高不可攀的雪山,他通讀典籍,山川地理人文民俗全部都難不倒他,最重要的是他有野獸一樣敏銳的直覺,你去尋找你的父母,一定會遇到很多不可知的危險,有他在,會救你的命。”華天魚嚴肅地看著邢佳佳的臉,一字一句說的很是認真。
邢佳佳聽著,點點頭,暗想著,天下還有這樣厲害的人物?不過普天之下,奇人眾多,尤其臥虎藏龍,有這樣的人才也不是不可能。
“好,我知道了。謝謝老師,如果我去尋找父母,一定會帶上他的。”邢佳佳點頭允諾。
華天魚不可覺察地鬆了一口氣,臉上的笑容也舒展了開來:“這樣我也就放心了。佳佳,老師找的人絕對可靠,你就放心吧。”
“我相信老師。”邢佳佳點頭,“所以,這個委托我接了。”
“佳佳,我能不能問一問,那一本日記你破解的如何了?”華天魚想到了這個,問道。
說起日記來,邢佳佳的眼裏都笑容,不過想到更深謎題,她又皺眉了:“日記是破解了,而且我找到了父母留給我的東西,但是他們的行蹤卻還是成謎,他們留了幾樣東西,我怎麽也不明白。”
華天魚皺眉頭,聽著邢佳佳的介紹,然後點頭:“你說你發現了一株植物?”
“對。”邢佳佳點頭,立刻吩咐小三子將植物捧了過來。
小三子滿臉的不情願,但是沒有辦法,這是老板的命令啊。
“這株植物——”華天魚眼睛一亮,怎麽看怎麽這一株植物很眼熟,他左看右看地思索著。
邢佳佳的呼吸微微急促,難道是說老師曾經見過這一株植物?
“老師,您知道它?”邢佳佳小心翼翼地問道。小三子說過,這一株植物對癌症有用,興許有治療癌症的功效,不知道華天魚這裏會怎麽說。
“不知道。”華天魚搖搖頭,否定道,但是轉瞬他眼睛一亮,“但是我知道哪裏有它!”
什麽?
它不是獨一無二的絕品,這個世界上還有這種植物的存在嗎?
太好了!小三子也顧不得不高興了,當下捉住了華天魚的手,急切:“真的有,快告訴我快告訴我!隻有一株植物沒有辦法研究,也沒有辦法做實驗的,如果還有更多就太好了,多多益善,多多益善啊!”
如果這植物有更多的話,他就不用束手束腳地隻能看著研究了,如果有更多,他可以去提煉、煉丹,甚至是和別的藥草做各種實驗,那麽這種植物的秘密被揭開的日子就更能提前了!
想要這植物的功效,想要它如果公布出來的影響——小三子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蹦躂飛了!
連邢佳佳都震驚到了,她瞪大眼睛看著華天魚:“老師,哪裏有這些植物,它們是不是和我父母??”
華天魚仔細地看著這植物,想到了當年,喟然長歎:“別急別急,我都會告訴你們的,這種植物我也不知道叫做什麽名字,不過它也和佳佳你的父母沒有關係。”
邢佳佳感覺自己被一盆涼水潑了下來,透心涼。好失望啊,原本以為和父母有關係,誰想到竟然沒有?
“你不知道這植物叫什麽名字,那又怎麽知道它們還有很多?”小三子疑問。
華天魚神秘一笑,指一指這植物:“因為,這植物是我發現的呀。”
啊?
真是峰回路轉,轉了又一轉,小三子和邢佳佳不會想到這植物居然是華天魚發現的,真的是太巧合了!
既然發現者在這裏,那麽他這裏一定有很多關於植物的信息了,小三子打定主意一定要打破沙鍋問到:“你是在哪裏發現的,什麽樣的環境和地理條件?哦,對了,是在什麽時間發現的,它最後怎麽會在老板父母的手中,你對它有沒有做過什麽研究,有沒有什麽特別的發現?”
小三子喋喋不休地問著,華天魚的思緒通過這植物轉到了十幾年前去了。
發現這一株植物純屬巧合。
那一年他們一群化學老師實地考察,去了一個叫做安溪的村子裏,尋找一種極為特殊的硫磺,這個村子很是奇怪,整個村子被圍繞在一個太極八卦的圖形裏,圖外是一圈的溪水,溪水裏就有他們要找的硫磺。
溪水裏有硫磺,這也是他們一群化學老師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的奇景,他們想要分析原因,可是問遍了村裏的老人,他們都不知道為什麽溪水裏會有硫磺,據說這是祖祖輩輩就有的。
而硫磺,他們也不叫硫磺,叫做寶丹。
村子裏的人平素沒有生病的,但是一生病絕對是大病,而且病入膏肓的那一種,這時候寶丹就發揮效果了,隻要去溪水裏取一些硫磺回來,熬藥服下,那麽無論什麽病都能被治好。
這簡直是匪夷所思啊!
“這怎麽可能?”小三子瞪眼,硫磺他是知道的,不管什麽草藥和硫磺在一起絕對是烈性毒藥,怎麽可能能治病救人呢?
但是,事實就是如此。
華天魚解釋道:“其實我們也是不信的,硫磺是什麽,我們搞化學的人再清楚不過了。硫磺治病救人簡直是天方夜譚,但是剛好村子裏又有人生病了——”
邢佳佳頓時明白了,當下道:“所以,老師你們親眼見到了村子裏用硫磺煎藥,讓病人服用?”
“沒錯。當時候我們有老師懂醫,他怎麽能夠眼睜睜地看著村民這樣做呢?會出人命的,會死人的!當時候那老師差點就給村長跪下了,可是村長堅持說這麽做一點錯都沒有,有村裏的小夥子一怒之下將那老師綁了起來。”華天魚苦笑了一聲。
“啊?”
“那村民倒是沒有惡意,隻是說那老師太心煩了,讓他見識見識——”華天魚指著這植物道,“就是這種植物,村民們采了不少這種植物,和溪水中的硫磺一起煎藥,然後那病人當著我們的麵兒喝下藥去,不到三個小時的時間,病人就開始好轉了。”
小三子和邢佳佳麵麵相覷,兩人的眼底都是震驚之色,這種情況簡直是聞所未聞,這種溪水中的硫磺,還有安溪村中獨特的植物,居然能讓瀕臨死亡之人重獲新生?
這難道就是這植物最大的秘密嗎?
“這個安溪,怎麽走,在哪裏?”小三子已經迫不及待了,他現在很想要親自去一趟這個安溪,去找找那神奇的植物,或者那裏的老人和村民可以告訴他更多的關於這種植物的信息。
“對啊,老師,這個地方怎麽去?您又再去過嗎?”邢佳佳也問。
可是,華天魚搖搖頭:“沒有再去過了,我勸你也別找了,根本找不到了。”
什麽?
簡直是晴空霹靂啊!
“為什麽?”小三子想哭的心都有了。
“自從我們這一闖進去,安溪村民就關閉了村落,那圍繞在村子周圍的八卦陣是他們的守護陣法,外人無論如何都進不去的。而且後來我們也找過很多次,根本找不到的,就好像這個村子從地圖上消失了一般。”華天魚說起這個事情來也是費解的。
“不管按照原來的地址,還是附近的景致做參照物來找,就是無法找到這個村落,這二十多年過去了,知道安溪的人也幾乎沒有,它真正地成了一個安息的村子了。”
三人都沉默了,原本以為從華天魚這裏得到了這植物的消息,然後他們就可以大批量地采來去研究了,可是誰想那個村子竟然找不到了,這是如何讓人失望的事實?
“好可惜。”邢佳佳這麽說。
的確是可惜,如果這個叫做安溪的村子還能找到,那麽該有多好?
小三子滿臉失望地繼續回去研究植物去了,之前他幻想著可以有很多同樣的植物研究,試驗,現在又成了空。
哎,他一輩子就想研究研究植物,為什麽都這麽難呢?
“老師,我想要安溪村的信息。”邢佳佳沉默了許久,揚起頭來,衝著華天魚說道。
“這個村子已經不在了,誰也找不到??”華天魚歎息一聲,這個孩子真是死心眼啊。
“總歸試一試麽,真的找不到我也就死心了。”邢佳佳展顏一笑,“也許我走運,能夠找到這個神秘的村子呢?”
也許吧,華天魚是對找這村子不抱任何希望的,但是既然邢佳佳想要找,那麽就讓她去找找吧,他寫下了村子的詳細地址,周圍的參照物,遞給邢佳佳囑咐道:“你去找可以,但是一定要帶我介紹給你的向導去。”
邢佳佳想了想,點頭答應了。
“你打算什麽時候去找?”
“等忙完這一段吧。”邢佳佳扶額,她感覺自己真的是太忙了,明天要有一場硬仗打,據說江縣現在還有沒完沒了的記者在深度挖掘她的個人信息。
雙小峰師父的病情,她也要盡快去看一看,盡管煉出了丹藥來,但是最終是治標不治本,徹底完成這一單的委托,她必須要親自上一趟朱門。
說到了朱門,赤門那邊也是一場不小的仗去打啊,她和靈二爺的合作,可是以赤門為賭注的。
“也對。”華天魚想了想,繼續問,“佳佳,除了這一株植物,你的爸爸媽媽有沒有留下別的一些東西?”
別的東西?
邢佳佳微微一愣,想到那個箱子裏的朱雀畫軸,還有——哦,對了,還有一個她怎樣也看不懂的紙!
看不懂的紙?
華天魚皺眉,接過邢佳佳手中的紙張來,這看一眼他就笑了:“哈哈哈,佳佳,你爸媽真是太逗了!”
邢佳佳喜上眉梢,華天魚看著她看不懂的紙張哈哈大笑,難道是因為他看懂了?她問:“老師,這上麵的圖案是什麽意思?”
“哈哈,這哪裏是圖案啊,是我和你父親母親交流用的密碼啊,你爸媽真是小心謹慎,要是光你看沒有我幫忙,你是根本看不懂的!”華天魚也不多說廢話,當下就為邢佳佳翻譯了起來。
邢佳佳狂喜,從地下迷宮得到的秘密,在今天接連解開了,這也意味著她可以很快地去找父母了!
“嗯,沙漠孤城冷,海市蜃樓飄渺,鋒利的劍在掌中??”紙上的密碼被華天魚逐字逐句地翻譯了出來,他抱頭,“這一對賊夫妻,不是為難你嗎。你才這麽小,就讓你去什麽沙漠?”
邢佳佳還在琢磨著這幾句話的意思,猛地聽到華天魚的抱怨,愣了愣:“沙漠?”
“可不是麽,曾經沙漠裏有海市蜃樓,隱隱有一座古城繁華,你爸媽曾經去尋找過,就是後來不知道找到沒有,他們倒好,現在又讓你去!”華天魚說到了以前的事情,簡直是滔滔不絕。
“丫頭啊,我告訴你,海市蜃樓都是騙人的,誰知道那是什麽時候的事情和情景了,荒漠裏稍微不留心就要死人的,你去都不用去,一去不回的人多的是!我搞不懂,你爸媽弄了這麽多秘密,到底想要做什麽?”
“天下哪裏有給兒女設置這麽障礙的父母?他們也不怕你有危險,你才十五歲啊,十五歲大的孩子就去闖**沙漠?”
邢佳佳一字一句地琢磨著父母留下的話來,慢慢地,後來抬頭:“老師,鋒利的劍是什麽?是爸爸媽媽曾經用過的武器麽,還是別的什麽?”
“不是。”華天魚認真地想了想,回答道,“曾經的海市蜃樓裏,出現過一把極為鋒利的劍,你爸爸曾經和我詳細地描繪過,但是我那時候並不太相信那是真的存在的一把寶劍,可是他卻固執地以為那是一把神劍,一定要得到。”
邢佳佳了然點頭:“那一把劍,是什麽模樣?”
華天魚想了想,拿過紙筆將記憶中的寶劍描繪了下來——
畢方拿起華天魚的畫,一眼落在那寶劍上,然後扭頭不可思議地盯著邢佳佳看:“朱雀兒,這是你畫的?”
邢佳佳搖搖頭。
“那麽你還記得這把寶劍嗎?”畢方繼續問道。
她根本都沒有見到過這一把寶劍,又何談記得?不,不對,畢方哥哥為什麽要用記得這個詞呢,難道說這一把寶劍和自己也有不可分割的關係嗎?
“這一把劍——”
“朱雀兒,這是你的寶劍啊。”畢方的一句話徹底讓邢佳佳傻眼了。
朱雀的寶劍?
那麽就是說,這一把寶劍是真的存在了?
邢佳佳將自己的疑惑說給了畢方聽,惹得畢方哭笑不得:“傻妹妹,天下在海市蜃樓中出現的,全部都是上古神跡,對凡人來說可遇不可求,對於我們這些遺留的神來說,更是珍寶啊。神跡裏的寶貝,那就是為咱們準備的。”
“這樣啊。”邢佳佳若有所思。
“對了,朱雀兒最近江縣多了不少記者打聽你的事情,我有一個想法,索性明天召開記者招待會如何?”畢方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他覺得這是一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
公開公正地宣布拆遷區所屬和規劃,由公眾監督、媒體報道,那麽任何人都少了弄虛作假的可能。
“記者招待會?”
“沒錯,記者招待會,會後你將會有一個專訪。”畢方這麽說道。
——
在江縣呆著的記者們都要發瘋了,他們自詡找人水平一流,挖信息水平一流,可是關於這位邢佳佳的事情,他們是一點重要的資料都沒有。
幾乎都要問遍了全縣了,他們得到的消息隻有邢佳佳以前是問題少女,現在改邪歸正了,據說成績老好了,會考得了6a呢。
問鄰居麽,她以前的鄰居都不知道去了哪裏了,倒是據說有個拆遷區,可是那裏的住戶根本不接受采訪,連生人都不見,一看到生人立刻就趕出去了。
大家說說這叫什麽事啊。
碰壁次數多了,不少記者都死心了。但是興衝衝地來這裏,卻挖不到一點的八卦回去,又要怎麽和上司交代?
哭瞎了啊。
可是忽然地記者們的春天就來了,中考結束後的這個夜裏,他們全部都接到了一個爆炸性的消息——邢佳佳要開記者會了。
邢佳佳?!
不但是記者們倒吸一口涼氣,連西省商會都被驚動了,消息連夜就被送上了很多人的書桌前:記者會的時間就在第二天早上十點!
時間很趕啊。
不管其他人怎麽想,這群記者們是高興的快要瘋掉了,簡直是大好的消息啊,不枉費他們等了這麽久,蹲點了這麽久。
明天的記者會,他們能挖到一些什麽消息呢?
除了明天的記者會,接下來這位的專訪也是重頭戲啊,關於邢佳佳的身份猜測,還有一係列的動作和行為,大家都好奇的不行,專訪,必須要專訪!
但是專訪,也是要拚實力拚人脈的。
這一位的專訪可不是那麽容易拿到的。
第二天。
江縣最大的酒店——金鼎大酒店的門口停了數不清的車,周圍圍了一圈又一圈的記者,而閃光燈也在不停地閃著。
江縣一個個知名的老板們從車裏走下來,遇到熟悉的,還相互打個招呼,隨意問一問今天的記者會,大家都是一臉費解的神情。
這記者會的請帖有人是黃健發的,有一些是趙東亞發的,雖然發的人不同,可是要求他們來的地點卻沒有什麽不同,都是這裏。
“這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啊。”有人看著不同邀請人的請帖,這黃健也是黃金家裏的親戚啊,因為拆遷區的事情和趙東亞不是鬧的挺不愉快的,為什麽記者招待會兩邊會選擇一樣的地方呢?
“誰知道。不是說,今天是邢佳佳的主角麽,怎麽請帖不是以她的名義發的?”有人問了。
“邢佳佳是誰啊,以她的名義,咱們會來嗎?”有人反問,嗤笑。
這倒也是。
遠處駛來一輛普通的車子,但是那車牌一落入大家的眼中,記者們瘋了一樣嗷嗷叫著衝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