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四六 不眠之夜
我等你們很久了。
邢佳佳他們終於走出了陵墓,可是迎接他們的不是空****的出口,而是赤門的弟子,可是他們恰恰是最不受歡迎的幾個。
赤門門主開心極了,雖然等的時間有些長,可是結果卻非常讓他滿意,靈通的確是個人才,出的主意也非常好,最重要的是,非常有效果。
“怎麽,見到我們來迎接你們不高興嗎?朱門和赤門合並,從此咱們就是一家人了。”赤門門主開心地看著邢佳佳,意味深長。
一家人,誰和你是一家人?
小三子不屑地看著他們,下意識地摸摸懷中的琉璃爐,心有戚戚。雖然琉璃爐和他的丹田融為一體,可以收入體內,可是小三子實在是愛死了這琉璃爐,所以把它放在了身上,時時刻刻可以摸到它的存在。
赤門門主想,經過這麽艱難的旅途,他們手中一定有非常厲害的寶貝。雙子門的至寶一定在他們的手中了。
靈通說的沒錯。
至寶一定在這座山上,不用他們自己去尋找,自然有人會去尋找。比方說,朱門的那一群人一定比任何人都要積極,雖然他們看起來並不關心至寶的樣子。
“你還有臉來?”安安看著赤門門主的嘴臉就覺得惡心,想到靈二爺現在的模樣,更是由不得怒從心中來。
這個赤門門主的心都被狗啃了嗎?
他是不是也和雙小棄一樣,也已經心理變態了,心裏想法完全和正常人不一樣?
“雙子門的至寶,是屬於門派的每一個人的。”赤門門主撣一撣衣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笑眯眯,“如何,這麽大的陣仗迎接你們,朱門代門主,可以考慮將至寶交給我們嗎?”
靈通並沒有來,但是也足夠了
。赤門門主構想的很好,而且靈通為他考慮的也非常周到,所以應付邢佳佳他們,應該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赤門門主話音剛剛落下,邢佳佳就回答他了:“不好意思,不能。”
赤門門主當下冷了臉色:“代門主,你這是什麽意思?”
這個代字,赤門門主咬的重重的。
“因為,我們也沒有找到至寶,自然無法給你。”邢佳佳緊接著的這句話,說的坦坦****的。
什麽?
赤門門主根本想不到,邢佳佳竟然說沒有找到至寶,他頓時愣住了,這怎麽可能呢?
“門主說的是真的,我們真的沒有找到。”彪形大漢很快反應過來,立刻解釋道。
“不可能!”赤門門主當即否定道。
“哼,你試著下去找找嗎?下麵生死難測,能保住命就不錯了,還要至寶,要至寶不要命嗎?”小三子冷哼了一聲,摸摸懷中的琉璃爐,撒謊撒的麵不改色心不跳。
小三子這麽不客氣又冷硬的口氣,讓赤門門主心頭之火頓時湧了上來。
安安無奈極了,看一眼赤門門主,聲音柔和了許多:“赤門門主,你從未想過我們去的是什麽地方吧。”
赤門門主還是一肚子的火氣,可是安安的話又讓他好奇了。
他是赤門門主,坐擁一半的山脈,可是這山脈他並不了解。他們此次去的地方,他竟然完全沒有頭緒。
“什麽樣的地方?”赤門門主問。
“是雙子門創派祖師的陵寢。”安安一語驚人,抬眼看赤門門主,冷笑,“你從未想過這裏有什麽吧?有機關冷箭,有難解的棋盤,有蜿蜒曲折的地宮,有封閉的棺木做出口——”
一字一句,都是赤門門主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隻是聽他描述,赤門門主就心一寸寸地涼了下去
“胡說八道!”赤門門主大怒,腰間的劍眼看就要拔出,和他們定個勝負,打個輸贏。
邢佳佳顏色更冷,聲音更涼:“好啊,你動手吧。咱們腳下踩的可是座活火山,咱們這創派祖師也是個厲害角色,把這出口和火山聯在了一起,稍微動作大點,陵寢毀了不打緊,這整座火山也要噴發了!”
赤門那邊的人齊刷刷地變了臉色,麵麵相覷,這——他們根本不知道!
火山,陵寢!
赤門門主的手還在劍上,但是劍出鞘半分卻再也沒有動過。
這個消息太過驚人了,他們一直住在火山上,而這火山隨時都有可能會噴發?
安安再接再厲:“火山的機關我們哪裏敢輕易動?至寶重要還是命重要,我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這才勉強出來。不過換做赤門門主您,恐怕會犧牲自己的性命,也要去將至寶帶出來吧。”
這句話又有解釋,又有諷刺,用來混淆視聽,著實是高明到了極點。
赤門門主的臉色變了又變,這話聽著不可置信,可是他卻信了幾分。因為他知道,山下是有活火山,沒錯。如果沒有進入陵寢,找到出口,親眼見過,他們是如何知道這裏有火山的?
火山之秘,是兩門派最大的秘密,除門主外不可得知。
小三子是不可能知道這個秘密的,邢佳佳,一個代門主而已,如何知道門派頂級的秘密?
難道,他們真的沒有得到至寶?
小三子眼看赤門門主變幻的臉色,頓時心裏一急:“愣著做什麽,趕快撤了,我們沒有至寶,難道你們守在這裏,還要搜身不成?”
赤門門主本就多疑,聽風就是雨,小三子這麽咋呼的一句話反而引起了他的疑心,他眼睛一亮,冷笑一聲:“此地無銀三百兩!三長老,你們還敢說你們沒有拿到至寶?說了這麽多無非就是讓本門主相信,你們沒有得到至寶!”
話音未落,兩方之間的氣氛登時變了
。
爭鬥,一觸即發。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邢佳佳這次倒也沒有反駁,反而態度張狂,“赤門門主,哪怕我們得到了至寶,不給你又如何?你能搶不成!那好啊,你來搶吧。”
彪形大漢和安安抿嘴看赤門的一幹人等,戒備著。
赤門門主什麽都來不及說,邢佳佳就出招了。
朱雀火!
熊熊燃燒的朱雀之火,火焰如同殺將般,生生為他們開辟出了一條路來。擋在邢佳佳前方的赤門弟子被迫讓路,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離開,無法阻擋。
赤門門主看著火焰,臉色複雜極了。他自然是認識這火焰的,朱雀火,可以燃盡天下一切的火焰。
他隻能眼睜睜地目送他們離開,不為別的,就因為這火焰他們惹不起!
赤門門主現在是有些相信,邢佳佳他們沒有拿到任何寶貝了,如果真的有,他們剛開始就會用這火焰開路,不會和他們多做解釋了。
眼見幾人就要離開他們的視線,赤門門主心有餘而力不足,他輕輕地歎了口氣。
“交出琉璃爐。”一聲溫潤的聲音響起來,可是滿滿是威脅,“否則,我不介意觸發陵寢的機關,我們同歸於盡。”
赤門門主以及其他弟子同時望著前方,那裏站著一個身材單薄的男子,眸光定定,看他們也同時鎖定著邢佳佳他們。
赤門門主咧嘴一笑:好樣的,靈通!
那遠處的男子,阻攔了邢佳佳等人的不是靈通又是誰?
靈通走到邢佳佳麵前:“代門主果然好本事,竟然能從創派祖師的陵墓中安然走出,獲得至寶琉璃爐,佩服,佩服。”
“你也好本事,竟然能夠知道陵寢的機關。”邢佳佳清脆一笑,“想要琉璃爐簡單,明日門主為我舉辦的拜師宴上即可見到
。”
靈通一愣,他原意是逼迫對方,以做試探。
可是他們竟然痛快地許諾了琉璃爐?明日,拜師宴?
靈通愣神的功夫,邢佳佳一眾人已經暢通無阻地離開了。
虛虛實實,真真假假。赤門門主已經徹底被繞暈了,他走到靈通麵前,皺眉:“靈通,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邢佳佳有沒有取得雙子門至寶,隻是他們猜測。哪怕他們想要硬取,那朱雀火就是他們最大的阻攔,哪怕他們有再大的本事,在朱雀火麵前也隻能乖乖的。
“他們已經取道了琉璃爐。”靈通肯定道。
“什麽?”大家驚呼。
“邢佳佳根本就不懼咱們,所以才和咱們開玩笑,半真半假,我甚至懷疑,她根本就不打算隱瞞這琉璃爐的存在。”靈通皺著眉頭,微微搖頭,失策了。
赤門中人之所以攔在這裏,試探是一方麵,更深層的原因,這至寶他們想要奪取,想要霸占。
誰想這念頭竟然也會折戟沉沙。
邢佳佳竟然沒有得到至寶。
可是,此刻靈通卻說,邢佳佳一定得到了琉璃爐。
他是怎麽知道的?
靈通是怎麽知道的,當然是靈二爺告訴他的。靈通正色:“門主,這琉璃爐事關整個赤門的未來,一定不能讓朱門據為己有!”
赤門門主點頭:“沒錯。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朱門。
邢佳佳帶著小三子踏入房間的時候,正好靈二爺和雙小峰、雙七在聊天。看到邢佳佳回來,幾人紛紛抬起頭來:
“代門主!”
“老板
!”
邢佳佳得意一笑,示意小三自從懷中將琉璃爐取出來:“幸不辱命。”
琉璃爐!
果然是琉璃爐,雙子門的至寶!
雙七和雙小峰望著七彩光暈的琉璃爐,差激動的眼淚差點都掉下來了,靈二爺同樣看著這琉璃爐,眼裏的神色複雜到了極點。
日出東方時,琳琅出頭日。
雙子門至寶琉璃爐終於重新麵世了!
這個意義對於雙子門,對於朱門和赤門來說是巨大的,甚至可以說是顛覆性的。
三人齊齊跪了下去,對的是邢佳佳的方向:“大恩不言謝!多謝老板幫我們找到這門派至寶!”
邢佳佳吃了一驚,連忙將他們扶起:“你們這是做什麽,這琉璃爐——”
“這琉璃爐有至關重要的作用。”靈二爺捂著胸口咳嗽一聲,“這本是雙子門至寶,非隻是兩門的。這麽多年來,赤門和朱門處處明爭暗鬥,這琉璃爐自然也是重要之一。”
“沒錯。”雙七繼續補充道,“可以說得琉璃爐的門派,實力也高一些,地位也高一些。”
“現在琉璃爐我們的手中,恐怕赤門不會善罷甘休的。”靈二爺想了想,“也許,朱門和赤門真正的拚鬥要開始了。”
真正的,拚鬥?
也就是說,合並之爭?
邢佳佳這麽問,雙七嚴肅地點點頭。
因為有琉璃爐的出現,兩派的實力形成了一個大大的傾斜,那麽原本有的平和也就被打破,不管兩個門派願意還是不願意。
所以,這琉璃爐——
“今天晚上一定不會太平。”靈二爺這麽說。
小三子默默地看著被擺放的隱秘的琉璃爐,很想說,再藏也沒有用啊,隻要他一個心念動轉,琉璃爐就會回到他身邊
。
現在的琉璃爐相當於上了一層非常厲害的保險,根本是誰都搶不走的。
但是他聰明地沒有說,邢佳佳他們這麽布置,自然有他們的道理。
夜,注定是無眠之夜。
黃健疲憊地捏一捏自己的眉心,這一周來的事情幾乎讓他疲於應付。父親的重病需要照顧,集團的事情也需要操心,最重要的是,大哥也開始和他明爭暗鬥了,絲毫不顧及尚且在病**的父親。
高高的辦公室裏,高處不勝寒。
空****的房間裏,隻有他一個人。
他原本最大的依仗沒有跟來,他另外有重要的事情。靈二爺沒有跟來,家裏的事情需要他一個人負擔。
黃健覺得自己深深地無力。原本他找到靈二爺就是為了現在,可是陰錯陽差,竟然用不上,而跟來幫忙的不過是另外一個散修的玄者江大師,還有一個高中生。
就算是江大師人脈比較廣闊,可是那有什麽用?人脈廣闊無法幫助他治好父親,也沒有辦法解決他們兄弟倆的罅隙。
至於周侗,他隻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而已,更是無用吧。
黃健灌了一杯酒下去,重重地出了口氣,今天父親的情況終於穩定一些了,他也可以鬆口氣了。
他搖晃著酒杯,再看外麵深色的夜空,歎息一聲,他心裏明白,父親恐怕就在這兩天了,是熬不過去了。
“好興致。”門口傳來一聲清朗的笑容來,輕輕的腳步聲響起,有人進來了。
黃健抬頭看門口,皮膚略顯蒼白的少年倚立在門口,唇畔是淡淡的笑容:“借酒消愁,或者是你在做最後的一爭?”
黃箭聽了這句話,猛地抬眸:他怎麽知道!
“你在想我是怎麽知道的?”來人可不就是周侗麽,他一笑,“這還用知道麽,閉著眼睛都能猜得到
。讓我想想啊,你們兄弟倆明爭暗鬥多少次都不假,可是最關鍵的爭鬥卻沒有到來,你在等,他也在等,等一個合適的機會。”
是的。
外人看來,還有在父親的眼中,兩人都是非常優秀的孩子。所以集團任是給了誰都是一樣可以發展的很好的,這會讓人有一種難以取舍的感情。
可是一山不容二虎,兄弟倆不可能共同坐擁江山,這是任何一個掌舵者都無法接受的。哪怕是親兄弟也不例外,更何況,他們的父親在不停地為他們創造機會去爭鬥,試探他們。
哪怕是他黃健不想爭,也不成了。
因為現在的賭注,已經不隻是一個集團而已,還有他父親的性命。
“隻有在父親的麵前,分出勝負,才能決定輸贏,才能挽救父親的性命。”黃健娓娓道來,“大哥,我都快認不出他來了。他竟然拿父親的性命做賭注——”
周侗平靜地看著黃健露出無奈和重情的一麵,幾乎無法同當日那個囂張的二公子相提並論,他想著,人不可以貌相。這位二公子騙過了所有人,用一副虛假的人格欺騙了一個又一個的人,當然也同樣欺騙了他的大哥和父親。
那麽,周侗想著,黃健的哥哥,原本大家眼中都看好的集團接班人又是什麽樣子的?是不是也和黃健一樣,帶著一副麵具。
隻是這麵具下麵,是好還是壞?
一切就看今晚了。
周侗抬頭看外麵的天際,心想:這會是一個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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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拉男主出來溜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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