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五九 寂滅
原住民！
邢佳佳的心狠狠地抽了抽，這個黑洞的來由她一直以為是孤心修煉的，但是孤心卻從未提到其中有的小生靈的事情，更沒有提到其中的原住民
原住民這個詞是不能亂用的。那麽隻有一個可能——連孤心都不知道這裏有原住民的事情。
如果他不知道，那麽這個黑洞就更神秘了去了。
如果孤心在這裏，大抵要大呼冤枉了，他不是不知道，是根本沒有搞明白過。這黑洞，太過神秘，往日他進來修煉都是很小心謹慎的，也不敢離出口太遠，更沒有什麽機會遇到原住民什麽的。
至於為什麽邢佳佳進來這裏，而且遇到這群神秘的原住民，是孤心想不到也不敢想的。
“說吧。”邢佳佳依舊沒有吩咐對方起來，並不在意對方看似耄耋高齡。
說吧？
那老人身體似乎僵硬了下，人麵上的表情是百轉千回的，疑惑，不解，還有猶豫，說什麽呢？神並沒有具體旨意啊，但神的旨意又不可以輕易違背，否則它們族人隻有魂飛魄散一條路走。
“啟稟神，我們等您很久了。您的九色神光是我們的救贖，您的到來是命運的指引——”老人滔滔不絕滿口是對邢佳佳的稱讚和仰慕，隻是低著頭看不清楚他們的表情，自然也看不到他們心中所想。
不過是短短的隻言片語，邢佳佳明白了關鍵，關鍵就在這九色神光，他們身上是五色的彩光，而隻有她是九色。似乎多了他們受阻礙，無法擁有的色彩，所以她的地位不同凡響，所以他們對她多恭敬。
可是，是恭敬多一些，還是還有別的？
身為原住民，真的會安心仰慕一個陌生的擁有九色神光的陌生人？
你信，我還不信呢。
邢佳佳登時心思就轉了百轉，她不說別的，隻讓對方有什麽說什麽，是有用意的。一般來說，第一個先出口的，自然是能說的而且可以大肆說的，這些內容一般來說相當有迷惑性，但同時這些內容也多是最重要的。
就看自己能不能從中找到關鍵吧
。
邢佳佳舒舒服服地聽著，嗯，九色神光便是神，這個她記住了。然後呢，神魂分九層，一層一色光。五層就是他們目前能夠達到的巔峰，很多天賦好的孩子出生就是五色，有些則是三色，需要一層層修煉才行。
“九色神光是神獨有的，像我等擁有的不過是彩光而已。”老人聲音漸漸的緩慢了下來，低頭看地麵，差點發昏過去。
老人身後的族人們，從原本的恭敬到後來對老人的心疼，再後來就成了怒氣。他們祖裏活的最久的，也是最有智慧的老人，他們都不敢對他有一絲一毫的不恭敬，可是這位神，竟然忍心讓他跪拜這麽長的時間！
他們跪多了無所謂，可是他是他們的領袖，是他們心目中神祗的存在，怎麽能如此折辱？
“抬起頭來。”邢佳佳出聲了，唇畔有一抹似笑非笑，“最有智慧的老人，請你告訴我，如何才能走出這裏？”
一言驚起千層浪。
老人身後的族人們本能地抬頭看邢佳佳，那眼神裏是震驚和畏懼！
那老人顫抖的身體，畏懼的眼神一點不落地進入邢佳佳的眼神裏去，老人立刻重新匍匐下去，大聲：“神啊！您是我們永遠的光芒，極地永不墜落的星辰。您——您是無法離開這裏的。”
他們有一樣的表情——畏懼。
畏懼什麽，是畏懼她嗎？邢佳佳沒有那麽自大，她是他們口中的神不錯，可是這神本身值得他們敬畏嗎，恐怕不是吧。
最想知道的終於是試探出來了。
這些人畏懼的不是神，而是神給他們的東西，神是一個媒介，沒有神他們得不到夢寐以求的東西，雖然她並不知道這是什麽。
可是不急，總會知道的不是嗎？
邢佳佳記得孤心說過，如果靈魂之力修煉不到足夠強大，是無法從這裏出去的，她想知道，如今的程度是不是可以出去。可是顯然，這老人的話中另有深意
。
似乎在他的意識裏，這裏沒有可不可以出去，隻有能不能出去。
自己，不能出去。
就因為是神的緣故嗎？
“如果我非要出去呢？”邢佳佳似笑非笑，手中九色彩光如同絲綢一樣纏繞在手中，一繞再一繞，繞的老人心裏顫了又顫。
老人像極了古時候隻會死諫，不懂得迂回隻有一根筋的老臣們，動不動拿祖製來說話，動不動就痛哭哀聲一片。
邢佳佳不等老人再次以頭強地，她一攔，怒喝一聲：“你們好大的膽子！”
這又是哪一出？
智慧的老人也懵了懵，他們在這裏多年，就算有智慧也隻是相對在這些族人中說的，和邢佳佳如何比得了。
她可是把黃健坑的慘了，轉手贏了三個億不說，最後還化敵為友，黃健對她感恩戴德！
安溪中，以劣勢勝過，一手顛覆了安溪以往的聖女和族長的繼承模式，反手將兩位安頓成自己的助手，整個擁有大藥田的安溪成了她的後花園！
星光塚中，獨自征服孤心，這位傳說中的大機關師，得一身機關術和陣法，整個星光塚都成了她的私有領地！
再不說，她主朱門，占赤門，最後兩派合並，生生地扶植出了自己的力量！
這得用多大能力和心思？
這些原住民，根本不夠看的好嘛？不過三言兩語，些許試探動作，就逼出了他們，也看到些許真相。
邢佳佳的不配合，加上之前的她對老人的態度，這次徹底的讓這些原住民叛逆了，他們對於神是畏懼的，可也是一無所知的，恐怕所有的人裏，隻有這位所謂的最有智慧的老人知道，什麽叫做神。
他們一怒，行為也簡單。
武力。
原住民怒了，在老人尚未反應過來的時候，所有人張口聲波成劍，攻擊向了邢佳佳——
原本笑意盈盈的少女眼底多了一抹凝重，這一戰，終於到了
！
這是一場神與原住民的戰鬥。
準確來說這是一場臣服之戰！
要這些原住民臣服，他們必須鬥一場，也必須敗一場！
邢佳佳閉上了眼睛，在這個最關鍵的戰鬥麵前，她閉上了眼睛。
嘶吼聲在耳畔，聲波之劍放慢了速度攻擊來，邢佳佳想一個問題——若她是神，會如何？
不，她本就是神。
神。
九色神光驟然散開，如同春日裏一樹樹桃花般，一搖，便是落英滿地，一搖滿目全是花香。這一散，整個空間都成了九色的零星神光。
神光有靈，一點點鑽入了這些原住民的身體裏。
神是冷漠的，神是無敵的。
這些原住民幾乎毫無抵抗之力，在這一點神光之中消失了一個無影無蹤，寂滅。
衝擊的最凶猛的一波原住民已寂滅，而他們身後的還在前赴後繼，那智慧的老人還未來得及勸導，一波波的族人已經寂滅在了邢佳佳的神光之中。
“神啊！請饒恕他們的浮躁吧！”
“神降懲罰於我族人，十之一二族人已獻祭於神之光輝中，請暫熄雷霆之怒吧。”
“若神寬恕，從此之後，我族人定然世世代代臣服於您，如違此誓，且同今日全族寂滅於神之光輝下。”
老人用蒼老的聲音，哀求著，也是臣服著。
天降霹靂！
“轟隆隆——”
原住民全部都是一震，齊齊用不可思議的眼神抬頭看天，那一望無際一直是幽暗的天空處，驟降下暗紫色的霹靂和閃電，劃過天空，降落在人群中，又是數不清的原住民寂滅——
這下，原本憤怒的原住民們膽怯了
。
這是天譴啊。
他們再也不敢了！
神，這就是神的力量嗎？
學著老人的模樣，在場全部的原住民主動地匍匐下去，再次地拜倒，這一次他們是主動的，拜倒了！
“若神寬恕，從此之後，我族人定然世世代代臣服於您，如違此誓，且同今日全族寂滅於神之光輝下。”眾原住民齊聲，聲音如浪震動，餘音經久難絕。
“若神寬恕，從此之後，我族人定然世世代代臣服於您，如違此誓，且同今日全族寂滅於神之光輝下。”
“若神寬恕，從此之後，我族人定然世世代代臣服於您，如違此誓，且同今日全族寂滅於神之光輝下。”
眾原住民齊聲，聲音如浪震動，餘音經久難絕，誓言三發，刻骨銘心，用入神魂，除非神魂散，否則誓言與天齊！
邢佳佳緩緩地睜開了眼睛，隻是神周圍的九色神光越發神聖了起來：“允爾所誓。”
霹靂聲悄然而止。
而這原住民隻留下十之七八，已經有兩成的人死在了神光和霹靂閃電之下。用死亡和寂滅的代價，這些原住民終於徹徹底底地臣服於邢佳佳。
“寂滅和輪回，本就是生命的過程，寂滅的未曾死去也不曾離開，等到合適的時間，他們會重新回來，回到族人身邊。”邢佳佳親手扶起這族中最老的老人，輕聲道。
老人受了不少的打擊，族人一下子寂滅了這麽多，對於他來說刺激太大了，可是驟然一聽邢佳佳的話，他眼睛一亮：“他們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