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戲
第二天天剛亮,端木流軒就起床了。見還趴在桌上一動不動的風雅頌,簡直對她有點佩服:這樣都還能睡這麽死。沒有理她,自己到樓下去吃早飯,至於風雅頌,錯過了就活該。
吃了早飯,端木流軒又去驛站買了匹馬,反正現在風雅頌還被用玄鐵璉綁著的,她一點不擔心。一切就緒,回到客房,見風雅頌還是維持著之前那個姿勢,死死地趴桌子上。端木流軒心下奇怪,上前把風雅頌的頭抬起來,見她整個臉上染上一層病態的紅暈。一摸她額頭,大驚,怎麽會這麽燙?再一想昨天發生的事,端木流軒無語,對風雅頌道:“虧你還是習武之人,居然這麽弱不禁風。”
她並不知道,風雅頌所謂的“會武功”,也僅僅是懂得輕功和一些普通招式,內功卻是一點也沒有,所以她的體質和普通人無異。
風雅頌感覺自己像被人拿鍋上煮,渾身癱軟無力,偏偏還有個蒼蠅在自己耳邊翁翁地叫,很不舒服,便運起全身力氣朝那蒼蠅拍去。
“啪~”端木流軒突然被挨了一耳光,心下怒極,一把把風雅頌擰起來:“你到底是真病還是裝的?”卻見風雅頌依舊一副昏迷不醒的樣子,臉上的紅暈也不像作假,深呼吸了一口氣,把風雅頌扔到**,摸了摸自己被打腫的右頰,憤憤地出門給她找大夫:臭小賊,這個,也記帳上!
大夫進來拉著風雅頌搖頭晃腦一大陣,晃得端木流軒直想把他的腦袋給釘住。嘰裏咕嚕了一大串,歸納起來意思就是:風雅頌喝了髒水,又穿著濕衣服睡了一晚上,加之昨天營養不足,所有情況湊一起,她終於光榮發燒了。
大夫給風雅頌開了方子,囑咐端木流軒照方子上抓藥熬成汁,按一日三餐喂她服下。
端木流軒心中叫苦不迭,這人還沒怎麽收拾到,自己就淪落得要來照顧病號!
“起來,喝藥。”端木流軒對著**的人語氣不善道。
**的人晃若未聞,繼續蒙頭大誰。
端木流軒彎腰一把揪住她的領子,把人從**提了起來。想著這人還在發高燒,又改換姿勢一手攬住她的腰,一手端起藥碗往她嘴裏灌。可風雅頌很不給麵子地讓藥汁順著嘴角,脖子,全部流到衣領裏去。
“你!”平常心,平常心,端木流軒在心中告戒自己,不然自己早晚都被這小賊給氣死。無奈招來店小二,讓他重新去熬碗藥,順便去買套幹的衣服。自己則三下五除二地把風雅頌身上的衣服全扒了,怕她再穿著濕衣服病情加重,到時候麻煩的還是自己。隨著最後一層衣服被剝落,風雅頌嬌小勻稱的身材顯露無遺。
發育得還不錯嘛。端木流軒心裏嘀咕,轉而一愣:暈,自己在想些什麽?隨即又粗暴地用被子把她裹好,推到床角,自個兒在那裏聲悶氣。
新熬的藥和幹衣服被送來了,端木流軒這次不想重蹈之前的覆轍,硬要把風雅頌叫起來自己喝藥。
在端木流軒的不懈努力下,風雅頌終於悠悠轉醒,又艱難地撐著床板坐了起來。被子一下子滑落,發現自己未著寸縷的風雅頌再一看進在咫尺的端木流軒,一下扯起被子,驚恐地往床後縮去,生怕被看到了一樣。
端木流軒見狀,心中又好氣又好笑:就你那小身板,誰稀罕看?
轉而又把桌上的藥端起,對風雅頌道:“你要想病好,就趕緊把這藥給喝了。我告訴你,這次再弄撒,絕對沒多的了。
風雅頌看了眼端木流軒,小心翼翼地向床邊上移去,猶豫著用哪隻手來接過藥碗。眼見端木流軒就要不耐煩了,她迅速伸出一隻手端過藥碗,往嘴裏咕嚕一灌,又一下將藥碗還回端木流軒手裏,再重新扯好被子,很快往床角縮去,整個動作一氣嗬成。
端木流軒端著碗,哼了一聲:“有什麽好藏了,該看的我剛早看完了。”
聞言風雅頌對著她怒目而視,小臉漲得通紅,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病的。
見她如此,端木流軒突然心情大悅,端著藥碗揚長而去,當然不忘重新給風雅頌綁上鏈子。她似乎想到了,可以怎麽收拾風雅頌那小賊了呢。
因為風雅頌的發燒,行程被耽擱了一天。次日,端木流軒就牽著風雅頌往天玄宮前進。(注意,是牽著風雅頌脖子上那狗鏈子)
至於風雅頌,一直都沒有放棄琢磨怎麽逃離魔掌。可是一路上都找不到半個機會。
端木流軒那廝太狠了,不僅給我栓個狗鏈子,連大穴也被她給封住了,這還讓人怎麽施展輕功啊?風雅頌一路上沒少在心裏抱怨,不過她也就隻能在心裏抱怨,這要讓端木流軒聽到,又不會給她好果子吃了。
風雅頌覺得,最近的端木流軒很反常,相當反常!雖然她還是一如既往地對自己不好,但是最近似乎還常常喜歡說出許多讓自己麵紅耳赤的話來,語言極其曖昧,那叫什麽來著——調戲!天呐,端木流軒居然會調戲自己,該不會長期在自己這裏被挫敗給刺激瘋了吧?可她瘋就瘋吧,還搞得自己這麽不自在。風雅頌現在越來越覺得當初招惹了端木流軒,是個天大的錯誤。
風雅頌在很多時候臉皮都超厚,可惟獨在感情方麵臉皮比紙還薄,人家隨便挑逗兩下就能搞得她麵紅耳赤,而這點很不幸地被她的對頭端木流軒無意中發現了。不抓住這機會好好整整她又怎麽對得起自己這麽多天來生的氣?端木流軒心中得意。
風雅頌一路被端木流軒牽著走,累得氣喘噓噓。本來她就才剛大病初愈,就被這麽拉著長途跋涉,而且自己兩條腿的怎麽和人家四條腿的比啊?(端木流軒起馬,牽著風雅頌走路)
“不走了!”風雅頌一屁.股坐在地上,賭氣道:“要殺要剮給個痛快吧。”她實在是吃不消了。
端木流軒感覺被拉住,看一眼坐地上的風雅頌,躍下馬背,到風雅頌麵前抬起她的下巴,曖昧道:“怎麽了,我的小風風受不了了啊?”說著還故意靠著她的脖子呼吸,滿意地看見她脖子上起了一層小疙瘩。
又來了!風雅頌心中悲鳴。她往後蹭了兩下,對著端木流軒正色道:“端木流軒,你到底想怎樣?”這兩天巨大的身體負擔和端木流軒頻繁的抽風,搞得她都要精神崩潰了。
“那小風風認為呢?”端木流軒說著手指還故意在她下巴上摩擦,神情語氣與街頭的浪.**公子無異。哼,想我就這麽放過你,沒門!
忽視她,忽視她。風雅頌不住地在心裏對自己念三字經,可那該死的端木流軒就在一旁不停的挑.逗,根本忽視不掉。
奶奶的,這日子什麽時候才到頭啊?
之前那樣的戲碼在二人的趕路途中反反複複上演了許多次,最後無一例外的是以端木流軒的大獲全勝,停鼓收兵而告終。風雅頌實在很想不通,為什麽自己最近就這麽背,瀟灑自在許多年了卻突然被端木流軒這煞星給逮住,整得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要端木流軒直接把她抓起來打一頓都還會好點,可不帶這麽玩人的啊!逃,不行;求饒,不聽;道歉,不接受,這人到底想幹嘛啊!
其實端木流軒雖然骨子裏十分記仇,但像現在這樣得理不饒人的還是第一次。究其原因,應該是欺負風雅頌實在太有意思了!每次看她那扭扭捏捏又敢怒不敢言的小樣子,就讓人心情大好。想想風雅頌以前多麽的囂張,現在落自己手裏成這樣子,看著還真是解氣。哎,沒辦法,像端木流軒這樣從小中規中矩的時間久了,萌發出點小小的惡趣味還是可以理解的。反正她現在絕對不想放風雅頌離開,雖然早已不怎麽生她的氣了,但是就這麽帶個寵物一路上消遣消遣也不錯嘛。沒有了她,自己的生活將多麽的無趣。
但她絕對不知道,風雅頌並不是能拿來當寵物的人,她現在所得意的行為其實正是在給自己挖大坑,當然這是後話。
這日,意氣風發的端木流軒牽著哭喪個臉的風雅頌來到了清風港。天玄宮處在一座小島上,四麵環水的地勢為其築起一道天然屏障,這也是為什麽覬覦天玄宮財富勢力的人物頗多,但沒有一個能衝進去討得半點便宜的原因之一。要到天玄宮,就必需在清風港乘船,許多人在這裏來來往往,久而久之,清風港的經濟被帶向了繁榮,也成了一著名景點。
風雅頌見清風港裏人影穿梭,暗暗決定一定要在這裏逃跑。這段時間端木流軒帶著她走的不是山間小路,就是農家民巷,那叫一個冷清。所以端木流軒的全部娛樂和注意力都集中在如何調戲風雅頌身上了,她哪怕走遠5步都會被端木流軒擰回來,更別說逃跑了。
可現在不同了,這麽多人在,端木流軒又肯定要為出航做些準備工作,中間必然有空可鑽,此時不逃,更待何時?風雅頌決定逃跑後就離端木流軒要多遠有多遠,從此她在天涯,自己就在海角,老死不相往來。至於這段時間受這麽多氣,遭這麽多罪,她也認了,再也不想找端木流軒報複了。奶奶的,那端木流軒根本就是老天爺派來整她的煞星,她認栽!
“小風風,今天我們就在這裏睡哦。”客房裏端木流軒一手樓住風雅頌的腰,一手在她臉上流連,笑得極其曖昧。
風雅頌一下地掙開端木流軒的手,退到房間一角離端木流軒最遠的地方,警惕地看著她。
對於風雅頌的逃開,端木流軒也從來不阻攔,她就是喜歡看風雅頌那驚恐閃躲的樣子。
“嗬嗬,我的小風風害羞了啊。”端木流軒並沒打算就這麽放過她,笑得越發嫵媚。
靠,不就睡個覺嗎,被她這麽一說像那什麽一樣。風雅頌覺得自己有時候話都挺多的了,但想不到端木流軒的話比她還多出10倍,而且還全是些廢話!
事實上端木流軒平時語言也並不多,有時甚至惜字如金,因為很多時候她隻需要一個簡單的單詞,一個眼神,那些手下就知道她的需要了,所以說多了就是浪費力氣,這或許也是許多從小成長在家教深嚴的富貴家庭的孩子的通病。但是一碰到風雅頌,她關閉了近20年的話匣子就一下打開了。誰讓她每次隨便說點什麽,風雅頌的反應都這麽有趣?即使很普通的話都能得到這種效果,端木流軒發覺自己還是挺有語言天分的。
到是風雅頌,平時嘰嘰呱呱個不停的,這段時間卻一反常態的安靜下來了,因為她已經對端木流軒無語了,而且她說得越多,就會被端木流軒調戲得越慘!她也有在心裏告戒自己要表現得從容點,這樣就讓端木流軒對自己失去興趣了,她也應該就不這麽折騰自己了。可是每次事到臨場,她就很不爭氣地表現得緊張,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給端木流軒的生活增添了無限樂趣。
其實端木流軒也就是在語言動作上狠狠地逗弄下風雅頌,其他啥也沒做(她還沒想過可以做啥),而且每次都是逗弄得盡興了就作罷,也不會把人往死裏逼,所以總的來說端木流軒還是很善良的,相當善良!
比如現在,她見風雅頌一副就要眼淚洶湧而出的樣子,就很開心的下樓去點菜了。
見端木流軒走開,風雅頌一屁.股癱坐在**,一下一下地吹著額前的劉海,那樣子要多有氣無力就多有氣無力。
風雅頌,振作起來,你一定能逃離魔掌的,加油!
自我打氣一番後她坐直了起來,看著窗外車水龍馬,小腦瓜子飛速運轉著,越想越樂,盡不
自覺扯起一個大大的笑臉,這是她這麽多天來第一次開心的笑。
恩,就這麽辦,風雅頌握拳。
正好這時端木流軒點完菜又進來了,風雅頌趕緊躺在**裝睡,一則她實在不想再麵對端木流軒了,二則她也怕被端木流軒察覺出什麽異常,又重新提高了警惕。經過這麽多天的相處,她可再也不敢小瞧端木流軒了。
這人陰險起來,那絕對是相當的陰險。這是風雅頌對端木流軒的新評價。
端木流軒一進房間就看見用被子死死裹住自己的風雅頌。這麽快就睡了,她還沒逗夠呢。端木流軒皺眉,許想到這兩天折騰風雅頌確實強度有點大,難得善心大發一次沒有去把她拉起來,自己又在屋子裏轉了兩圈便出去了。
聽著漸漸變弱的腳步聲,確定端木流軒已完全離開,風雅頌坐起身來從衣服裏拿出一包小小的藥粉,是一種能改變人膚色的江湖偏方,也虧是她四處遊**了許多年,在收集了不少奇奇怪怪的玩意。
“這次就靠你了。”風雅頌狡詰一笑,到桌上倒了杯水混著藥粉一起吞下。
端木流軒,明天,你就等著被嚇一跳吧。
端木流軒來到客棧頂層的閣樓觀望,一隻白鴿飛到窗口上走動著。她一把抓住白鴿,熟練地從白鴿腿上取下一個小紙卷,展開一瞧,是端木俊采的來信,告訴她最近天玄宮最近有些不平靜,讓她加緊腳步趕回去。
端木流軒也寫了個紙條,隻有短短一句話,我現在到清風港了。
真是,天玄宮又什麽時候平靜過,才在外麵呆幾天她這老哥就開始催命了,世上居然有這麽婆婆媽媽的男的。
端木流軒把紙條卷起插入白鴿腿上的卷筒中,一把把白鴿拋向天空,然後可憐的白鴿連口水都沒喝,又繼續往回飛。剩下端木流軒一個人無聊地看著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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