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敏之緊張不已的時候,周衝整個人已經衝了過去。當周衝來到糾紛現場,第一時間是講張虎扶起來,將所有同學擋在身後,自己直麵那囂張跋扈的籃球隊員。當那人被周衝的冷眼盯住,當即便感受到了一股寒意,他們平日裏橫慣了,從沒有遇見什麽敢抵抗的對手,如今被周衝橫眉冷眼一瞪,不由有些心虛。
“請你們離開這兒,這是我們先來的。還有,在離開之前請給我的同學張虎一個誠摯的道歉。”周衝指著身高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黃毛男一字一頓的說道。
雖然黃毛男的個頭要比周衝高上不少,但是在氣勢上他討不到半點便宜去。畢竟現在周衝身上烙印上的是一個曆經生死磨礪的龍牙王牌核心,在他執行的殺人任務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殺人都不在話下,跟一個小小的高中生對持,怎麽可能勢弱?
黃毛男被周衝壓得說不出話來,這時他身後原本一直不做聲的田文軒卻站了出來。原本他不想插手這樣的小事,但看見情敵站了出來,他就不得不出麵挫挫周衝的威風了。黃毛男攝於周衝的恐怖氣勢,田文軒卻是渾然不懼,此刻他早已被感情衝昏了頭腦,眼前就算站著是條豺狼,他也不會有懼意,他現在一心想的是如何將張敏之弄到手。
“你算什麽東西?”田文軒指著周衝無比囂張的說道,說完這話也不與周衝做過多的辯駁,直接吼道:“兄弟們上,打死這個強出頭的傻-比,出了事情我負責……”
他這囂張的話語還沒說完,周衝的拳頭便已經淩厲無比的沉重打擊在了他的鼻梁上,當即他的鼻梁便被硬生生的打斷,鮮血直流。田文軒見了血外加疼痛刺激,頓時就尖叫起來。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周衝居然會先發製人。他哪裏知道在周衝或者說肖克強的潛意識裏,第一條宗旨就是:先發製人,後發製於人。
一拳將囂張的田文軒鼻梁打斷後,周衝又跳起補了他一腳,全力以赴之下,頓時那可憐的出頭鳥田文軒便被踹飛出去,躺在被烈日曬得能煎雞蛋的水泥地上翻爬打滾,慘叫哀嚎不已。田文軒被踹飛後,他的那些兄弟們也顧不得其他了,此時他們隻能硬著頭皮圍攻周衝。他們認為自己這麽多體育生加起來肯定能為兄弟報仇,但是,很可惜他們低估了周衝的戰鬥實力。更加低估了高三六班此時的團結力。
當拳頭如雨點般密集向周衝襲來時候,周衝已經半蹲下去,一個掃堂腿,將前麵三人打倒在地。這時後麵的籃球隊隊員已經掄起了場邊的板磚,準備往周衝腦袋上招呼。正當他們一擁而上準備將周衝打翻在地的時候,原本被周衝護在身後的高三六班男生除牛根文之外都在張虎的帶領下群起攻之,此刻他們也顧不得這些體育生是如何的身強力壯。他們隻知道是周衝在為他們出頭,現在這麽多人圍攻周衝一個人,他們必須站出來搭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
此刻的他們,尚未經過社會的洗禮,所以單純許多,也容易熱血衝頭許多。
當他們一擁而上,對那幾個掄著板磚的籃球隊員群起攻之的時候,那些籃球隊員頓時就傻眼了,板磚一下都沒砸出,就被人撂倒在地,然後一幫人撲上去拚命的捶打起來。高三班的壓力是最大的了,特別是在二中這種全日製封閉學校,所以打著打著就變成了釋壓途徑。每個人都大叫著將自己心中的憤怒捶打在躺地上的籃球隊隊員身上。
他們是泄壓了,這幫被壓在地上痛扁的籃球隊隊員卻是一個個疼的鬼哭狼嚎。平日裏他們驕橫慣了,經常搶占籃球場最陰涼的這塊場地訓練,卻從來沒有引發過任何一次班級性的反抗。如今被人家整班男生一起胖揍,他們哪裏吃受得住?
看著同學們這麽死命的毆打,站在一旁的周衝嗬嗬直笑,也不阻攔。讓這幫驕橫跋扈的體育生吃點虧也好,否則他們還真以為腦袋裏都塞滿肌肉的自己能統治整個二中似的。
周衝能夠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同學毆打籃球隊隊員,那邊的錢福成卻不能,馬上就要比賽了,他怎麽可能讓自己的隊員全部受傷?於是,他連忙跑過來製止,一邊拉扯一邊大喊大叫。饒是如此,他也花了將近十分鍾才將已經打紅眼的高三六班的學生分開。此時,躺在地上的籃球隊員們臉上已經沒有一塊好肉,這幫高三生,幾乎全部攻擊都是衝著他們的臉麵去的,他們就是想要這幫囂張的體育生沒臉見人。
“幹什麽你們?學校是打架的地方嗎?你們一個個都吃飽了撐著嗎?”錢福成板著臉教訓道,剛剛他趁著比賽暫停就去上了個廁所,哪知道最近前列腺炎複發老師尿不盡,花了好久才尿完,出來一看卻發現籃球場上打成了一團,連忙過來拉架。
錢福成這般板著臉教訓,所有人都不做聲。高三六班的人不做聲是因為他們覺得自己沒錯,籃球隊的隊員不做聲則是因為他們現在壓根就動不了嘴,臉都被打的每一塊好肉了,哪裏還能說話?那邊鼻梁骨斷了的田文軒倒是嘴巴能動,但關鍵是他已經暈血暈過去了。
“曾強武,你說,怎麽回事?”錢福成扭過頭向黃毛問道。黃毛是球隊的中鋒,一米九五的個子,身強力壯,剛剛被周衝一個掃堂隨打倒在地後,他立即很有經驗的保護住了關鍵部位,雖然他的臉也被打得夠嗆,但比起其他人來,無疑是要好得多了。
牛高馬大的曾強武老實的說道:“他們跟我們搶奪場地,然後就打起來了。”
他這話雖然沒有承認自己的錯誤,但倒也是說出了客觀的事實。當然他之所以這麽說,並不是因為他足夠誠實,而是因為他的腦容量不足以供給他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想出一個對自己有利的理由,最終,隻能陳述客觀知識。
“他們跟你們搶奪場地?”錢福成一聽這話頓時就明白了怎麽一回事,剛剛他是看見高三六班在這邊打全場的了,籃球隊隊員肯定是後麵來的,怎麽可能是高三六班的人跟他們槍場地?這完完全全是顛倒了主客關係。隻見錢福成伸腿直接踹了曾強武一腳,吼道:“到底是你們搶占他們的場地,還是他們搶占你們的場地,說實話!”
錢福成如此一吼,威嚴迸發,如怒目金剛似的,氣勢十足,頓時就將曾強武嚇得低下頭顱,低聲說道:“是我們搶占他們的場地。”
“好啊,好啊,好啊,你們一個個了不起嘛!打球沒見你們贏過對手,在自己校園裏倒是橫的很。”錢福成聽後咬著後槽牙冷冷說道,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陰冷,很快錢福成老爺子張開大嘴猛地一下咆哮了起來:“滾,都給我滾!滾回去給我寫一萬字的檢討,明天我再找你們一一算賬!”
錢福成老爺子這聲咆哮過後,籃球隊隊員們連忙爬起,一瘸一拐的往外走去,曾強武在走的時候還不忘將暈過去的田文軒扛起快步走向醫護室。
這幫籃球隊隊員這麽服老爺子,是因為老爺子沒少教訓他們。老爺子部隊出身,雖然年事已高,但身體硬朗的很,收拾幾個刺頭半點問題都沒有。剛開始還有人不服氣,但被老爺子用軍隊裏的辦法懲戒幾回後,再也沒有人敢造次。
將籃球隊隊員們趕走後,錢福成連忙回過頭,換上笑臉,對學生們說道:“我會跟政教處的人打招呼的,這次是籃球隊的錯誤,他們不會處罰你們的。現在,你們可以繼續打球了。”
錢福成這麽說話,高三六班的人自然是心服口服,對老爺子不護短的作風很欣賞。但是,一個個卻是沒有繼續打球的欲望了。剛剛打了這麽一架,所有人的**都釋放掉了,再想打球,估計場麵也很難熱鬧起來。
跟錢老閑聊幾句,婉拒老人家的提議後,便紛紛走回教室。周衝邁腿剛想走,錢福成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十分慎重的發出了邀請:“同學,你確實是一個籃球天才。雖然你已經高三了,但我還是想讓你加入籃球隊,盡管加入籃球隊會耽誤你一部分讀書時間,但我可以讓你走體育生的路子,高考可以給你加一定的分數。絕對不會影響你考上理想學府的。”
“可是,我沒有往籃球方麵發展的計劃。”周衝搖搖頭,婉拒道:“而且你認為經過今天的事情,我還有可能在你的球隊裏麵獲得一席之地嗎?”
“你以後可以不枉籃球方麵發展,但是現在你必須加入我的球隊。”錢福成一本正經,用十分嚴肅甚至於有些命令式的口吻說道:“你務必加入我的球隊。至於那幫兔崽子,我會將他們收拾服帖的。”
“可我還是不想加入校隊,這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力。”周衝還是拒絕,打籃球對他來說真的隻是一項熱身出汗的運動,僅此而已。
“你如果不參加,我就去校長那裏說。說你們高三六班打傷了我的球員,到時候校長處罰起來,我想……”見命令不行,錢老爺子頓時就使出了威逼的招式。
老頭子這麽無賴,周衝真是有點拿他沒辦法。這時,旁邊走過來的張敏之幫著回答道:“周衝同學,要不你就答應錢老師吧?剛剛他也幫了我們的忙。不過,我想以你的籃球水平就沒有必要參加什麽籃球隊集訓了。到了比賽的時候,你再上場。”
張敏之想出這個折中的方法立即得到了周衝的認同,他連忙對錢老爺子說道:“對,要我加入籃球隊可以,但是我隻參加比賽,不參加集訓。”
周衝提出這個匪夷所思、二中籃球史上從來沒有出現過的要求之後,錢老爺子遲疑好一會兒,最終愛才心切的他還是拍板決定:“好,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