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在笑什麽。”周衝微微一笑,滿臉都是戲謔味道,挑一挑眉頭後,對雷冠華說道:“你無非是在笑我那個小兄弟傻,你心想著子彈怎麽能打到你這個練了內家真氣的武林高手。對吧?”
周衝這話一出,童冠華明顯一怔,他沒想到周衝竟然能夠看穿自己的底牌:難道這家夥暗中調查過我?不對啊,我這功夫從來沒在別人麵前施展過,而且還是家傳的。他怎麽可能知道?父親曾經說過,內家真氣境界練到一定境界便可以感受到對方身上是否存有內勁。可是…這小子也不像是內家真氣大成的樣子啊?
“你是在想我為什麽會知道你練了內家真氣吧?”周衝依然滿臉笑意的發問。他暗中將自己的頻率與童冠華的頻率調整到了同一個節奏,童冠華現在心中想什麽,周衝都知道,甚至比童冠華他自己還要明白他心裏的想法。
所以,當周衝這話一出,童冠華更加吃驚。但是他並不說話,隻是心中想:這家夥難不成是見過我練習內家真氣?
他腦袋裏剛一想這問題,周衝便開口說道:“很不可思議吧?你一定在想這家夥是不是偷偷看過我練功,所以才知道你的秘密。但是,我要告訴你,我在今天進門之前從來沒有見過你。我之所以發現你身上存在內家真氣,是因為我境界高出你太多。你這種水平,太差了,差到給我提鞋都不如。”
“你……”童冠華伸出的手指不免有些發抖,雖然周衝言語鄙夷,但是他仔細一想既然周衝能夠窺探出自己的內家真氣,那實力自然是高出自己一籌。真要動手,肯怕今天得交代在這裏。所以,立即將快要噴薄而出的髒話吞回了肚子。
兩人說話說的雲裏霧裏,一幫人聽得更是不知所謂。什麽內家真氣,什麽內勁?他們是在說什麽?不是應該談工程的問題嗎?
這時,一直悶頭吃菜的管迪靖卻站了起來,他見兩人僵持不下,而且童冠華明顯占了下風。當下便勸和道:“大家都是生意人,出門在外都是求財,不要生氣。來,都放下槍,喝了這杯酒,還是朋友。”
童冠華現在就是欠缺一個台階給他下,如今管迪靖做和事老,他立即借坡下驢,將手槍收了回去,嘴巴上還是說上一句:“既然管局長說話了,那我就不為難這個香港來的小輩了。”
這人就算落了下風,言語上還要占周衝的便宜,稱周衝為小輩。周衝聽了暗暗好笑,但嘴上卻不說,隻是平靜的說上一聲:“管局長願意當和事老,我這個麵子還是要賣的。畢竟將來還要跟管局長打很長的交道,招標,還有治病什麽的,都得有個交情。”
周衝這話雖然也是借坡下驢的話,但其中意思卻隻有管迪靖能懂。管迪靖聽了這話,頓時就心花怒放:他這是在釋放善意嗎?他是說,他有可能給我治病嗎?他說交情?難道是要我將何氏集團列為本次工程的得主?給他就給他吧,反正何氏集團也是最有力的競爭者。隻要,他給我治病,讓我能有子嗣承繼香火,一個工程算什麽?
而周圍人見周衝與童冠華不再吵鬧,一個個也稍稍放下懸著的心來。他們樂於見到兩人拔槍相向,但絕對不是他們也在場的時候,他們可不想被流彈擊中,丟了性命。
由於鬧了這麽一遭,所以接下來酒桌上便無聊了起來,完全沒有了喝酒吃飯的興致。
不一會兒,那些老板們便一個個起身告辭,這場杖,他們打不起,也不想當炮灰。他們一個個離開,出了門卻立即折返了回來,問道:“小兄弟,外麵這些人是不是你施了神通?能不能請你解開他們的束縛,他們都是我們的司機。”
周衝聽了,將鄭曉圖叫到耳邊,說道:“讓他們指人,指一個,你就拔掉他們後背上的銀針。千萬不能讓童冠華的司機走了。”
“是。”鄭曉圖聽了這話,連忙出門去解救。
鄭曉圖出去後,偌大個大廳便隻剩下周衝、管迪靖、童冠華以及完全喝醉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蘇素了。
“童老板,現在就剩下我們兩個人了。”周衝也不拖拖拉拉,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這個工程,我勢在必得。你有兩個選擇,第一我吃下之後,再轉包給你,你在我下手賺點錢。第二,被我打殺。”
周衝一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態勢,童冠華聽了,心中當然不爽,這不是騎在他頭上拉屎拉尿嗎?向來隻有他欺負人,哪有人欺負他。當下,他再次拍了一下桌子,然後態度鮮明的說道:“這裏是台灣,別以為你功夫高就可以搞定一切。你信不信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不識抬舉。”周衝冷冷撂下這話,突然身形猛地一竄,整個人竟從桌麵之上躍了過去。右腳淩厲向前,直踏童冠華心口而去。
童冠華見周衝來勢洶洶,這記鑽心腳占盡快狠準三字,他想要躲避已經是不可能。隻能雙手重疊與胸前,猛然催發內家真氣灌注在胸口。他認為以自己數十年的內家真氣修為能夠抵擋得住周衝這一下,就算抵擋不住也不至於身受重傷。
但是他低估了周衝這個修煉內家真氣的天才,更加低估了薛狂那個浸**內家真氣數十載的變態。要知道周衝可是融合了薛狂的內勁精華,再加上他本身也不是省油的燈,兩者相重合,累加起來,又豈是童冠華這個半吊子所能夠抵擋的?
嘭!
電光火石間,周衝的重腳已然狠狠地踹在了童冠華用來防禦且灌滿的內勁的手骨上。
剛接觸的那一瞬,童冠華還能堪堪抵擋。可周衝腳心猛地一發後勁,頓時童冠華便吃受不住,感覺好像被那千鈞重擔砸到了一般……砰砰!當即,兩根手骨便碎裂成塊,他剛感受到手臂傳來的裂骨之痛。他的身體重心便受到了汪洋大海一般的重擊,瞬間,他便再也無法保持坐立的姿勢,整個人猶如斷線風箏一般向後飛去……嘭!
他的後背撞在牆壁之上,將整個房間都撞得有些震動之後,才堪堪穩住倒飛的身體,沿著牆壁滑落下去。
他屁股剛一跌地,五內便一陣翻騰,一股鮮血湧上喉嚨,他沒能壓製住,嘴巴一甜,便哇的一口吐了出來,瞬間身前的地板弄得全是血跡,身前衣物更是染紅了全部。這一口,至少半斤。
吐完這口鮮血,尖銳疼痛便狠狠鑽入他的腦袋,竟像是要撕裂他的神經一般。
他如何疼痛,周衝不管。周衝隻是緩緩踱步過去,慢慢的蹲在因為疼痛而不能動彈的童冠華麵前,伸手拍打兩下他的臉蛋,說不盡的輕蔑。緩緩說道:“你為什麽不聽話呢?你要是聽我的話,吃了我的轉包,說不定還能掙個幾千萬,哪用得著像現在這樣被打的奄奄一息,就算就好了,一身內勁也毀了,一雙手也廢了。有意思嗎?我覺得你這樣活著,還不如死了。”
周衝這麽和善的說肺腑之言,卻引得童冠華瞪大雙眼無比仇恨的望著他,緊接著還忍著疼,咬著後槽牙惡狠狠地說:“你傷了我,我父親不會放過你的。”
“嗬嗬。”周衝聽了他的威脅,不由開懷大笑,然後伸手捏了捏童冠華粉嫩的臉蛋,說道:“你怎麽這個忙可愛呢?被人欺負了就回家告訴爸爸,看你年紀也老大不小了,怎麽這麽讓你爸不省心呢?萬一你爸過來找我,被我一腳給踹死了,你於心何忍呢。”
“你……”被周衝如此一說教,童冠華頓時氣得恨不得一口咬死周衝,可惜,他現在連動都動不了。
這時,周衝又開口問道:“對了,你爸生了幾個兒子?”
“……”童冠華將頭扭過去,也不回答。心裏卻罵咧道:“幹你娘,我爸生了幾個要你管,就老子一個怎麽了?”
他心裏想什麽,周衝怎麽能不知道。當下便嗬嗬一笑,說道:“哦,原來是一個。”
周衝這麽一說,童冠華頓時滿臉震驚,心中怪叫道:他怎麽知道隻有一個?我沒告訴他啊?那個管迪靖也不知道啊?難道…難道…他會窺探人心?知道我內心的想法?
他這邊震驚不已,周衝那邊便已經繼續發問了:“你可有子嗣?”
“……”童冠華還是不做聲,但是心裏也不想,生怕被周衝知道了去。
他不想,周衝還真拿他沒辦法。對此,周衝隻能用激將法激他:“你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有子嗣呢?看你麵白無須,一定是個太監。”
周衝說了這話,那邊的悶頭吃菜裝作視若無睹的管迪靖頓時便被噎住,心中感歎:我這算躺著也中槍?
管迪靖如何感歎,周衝不管。他隻知道自己說完那話,童冠華心中的想法是:哼,你才是太監。我練得是童子功,沒有大成不能近女色,我父親也是五十歲才生下我……
對周衝來說,這就夠了。他是他父親的獨子,而他現在又沒有子嗣。他父親肯定想要能有一個孫子承歡膝下,如果自己能夠控製住他的生育能力,那料想他爺爺有再大的能力,也不敢將自己怎麽樣。
當下,他便抽出了兩根銀針。看著周衝拔出兩根銀針,童冠華頓時慌了,他完全不知道周衝會拿自己怎樣,他現在又動彈不了。他趕緊大叫道:“你想怎樣?你想怎樣?”
“不想怎樣。”周衝滿臉笑容,跟醫院裏給小朋友打針的護士似的,溫暖的很。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讓童冠華墜入三九寒冬:“我隻是想要你變成一個太監罷了。”
“不要,不要,不要。”童冠華聽了這話,猶如見到黑白無常來索他命似的,不停的搖晃他唯一能動彈的腦袋。
周衝可不管他要不要,又不是自己老婆,就算自己老婆跟自己說不要,該要的時候還是得要,畢竟女人大多都是口是心非,比如在**的時候,嘴巴喊不要,心裏卻恨不得你再狠狠多插兩下。
所以,當下周衝便將兩根銀針紮入了童冠華兩顆腎髒之中,緩緩一透真氣,便將針拔了出來。然後說道:“好了,從現在起你就是中國曆史上最後一名太監了。不過,我這個人心善,還給你留了一點餘地。你要是將你爸請來跟我道個歉,說不準我能大發慈悲,讓你這個三代單傳的香火繼承下去。”
說完,周衝便站起起身,走到呼呼大睡的蘇素麵前,將她扶好。然後往外走去,走了兩步,回過頭來:“童老板,麻煩買一下單,我沒帶零錢。”
說著便出了門,出門見鄭曉圖在那守著兩個一動不動的黑衣男子。當下便吩咐道:“放了他們,讓他們將他們的主人帶回去。”
鄭曉圖聽了,立即乖乖執行。
那兩人能動彈之後,立即跑進包廂,看他們主人發生了什麽事。周衝三人則下了樓,來到停車坪。
鄭曉圖的車隻有兩個位置,鄭曉圖當下便將車讓了出來:“暴龍大哥,你帶著大嫂先走,我叫個的士就行了。”
鄭曉圖如此聽話,周衝聽了連忙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好樣的,我沒看錯你。”
“為暴龍大哥服務,應該的。”鄭曉圖一臉謙遜。他現在是把馬仔當成是終身職業了。
“行,那你小心點。”周衝說完這話,便開車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