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勢如破竹
平心而論,巨靈的反應不可不謂之快,可背後偷襲之人,速度更是快的令人咋舌。巨靈剛挪開腰椎要穴。
‘砰’的如擊爆竹碎裂的聲響傳出,巨靈隻覺得自己的腰側就像是遭遇重錘砸中,痛楚到了極點,這一震之力入體,就好像潮水湧溢連綿不絕,連帶著四肢百骸都不由自主的震顫起來。
巨靈喉嚨一甜,習慣性的張口慘呼……噗!
鮮血瞬間便從口中如噴泉似的飆出,慘呼聲卻被截斷。因為在這一瞬間,擊在巨靈腰部的鐵拳,突然變得綿軟如清風,沿著巨靈的身體飛也似的攀沿而上,大拇指與食中二指呈握杯狀,死死的鎖住了巨靈的咽喉,截住巨靈聲帶顫抖發出的痛呼。
手指纖長,更有幾分秀氣,隻是三指環扣,卻像是鷹椽般狠辣霸道。
三指下陷,血光迸濺!
三指環扣,力道強橫,即便是木棍也要被捏碎,可巨靈的喉嚨卻沒有碎裂。原來巨靈雖受重創卻凶悍不減,身經百戰的他在這生死存亡的一霎那,右手閃電般的扣住對方的手腕脈門處。
脈門是人體要害,功夫高手鎖住了你的脈門,很多時候等於是鎖住了你一半的力氣。所以對方的殺招無法繼續。隻是對方運勁於手腕,手腕卻變得如橡膠似柔韌,巨靈能開碑裂鐵的手掌,此刻非但無法毀損對方分毫,更是無法將對方的手指從自己喉嚨處拉開。
二人僵持之際,巨靈肩部突然一側,扯動了咽喉,喉嚨處血流更劇,巨靈麵龐的肌肉痛楚的抽搐著,眸子中驟然迸射出狠戾的寒芒,同時間左手屈肘,猛的向身後拚命撞出。
一式擊出,形如羅漢反手撞鍾,勢如大壩泄洪狂鑄無匹!
生死關頭,巨靈爆發了前所未有的戰鬥力,生死關頭他刺激出來了一部分潛力,這凝聚周身氣力的肘擊,即便是一塊鋼鐵,巨靈也有把握把它撞的凹陷,更何況是血肉之軀。
巨靈卻沒指望這力大招沉的肘擊,能把對方擊傷甚或是擊斃,他這一下,隻是想將貼身肉搏的對手逼開。因為他已經猜到身後是誰,更知道自己遠不是他的對手,可隻要對方一退開,他就能張口呼喊,這裏的艙房彼此相連,幽魂等人必定驚動,他周衝再強悍,也是雙拳難敵四手,再加上幾十把槍支,定能打的他血肉橫飛千瘡百孔。
‘砰’的一聲響,伴隨著一聲悶哼,周衝居然不閃不避,硬生生的挨了巨靈這一下。
‘怎麽回事?他居然閃不過去,是我高估了這小子?’巨靈一驚、複又一喜,隻是麵上喜色剛剛彌漫,卻隻覺得身子一輕,整個人就像是飄葉般的飛了起來。
巨靈肘擊撞來,周衝知道巨靈的如意算盤,當下不閃不避,拚的一招換一招:一手扣住巨靈的脖子,另一隻手同時間伸出,抓住巨靈的腿,將他三百多斤的身軀猛的抓了起來。
‘喝!’
周衝猛地一運勁,將體內真氣運至十成,頓時就狂暴猛烈起來,當下,周衝便將牢牢舉到半空的巨靈狠狠放下,聲勢浩大,而迎接巨靈腰椎的,是周衝的膝蓋。
膝蓋猛的撞上腰椎,就像是高速行駛的列車撞斷了一根巨樹,發出了一聲清脆的‘哢嚓’聲。
腰椎斷裂的聲音雖不大,可在這個寂靜的空間,卻顯得異常清晰,清晰的讓人骨髓中都生出了一種針尖似的寒意。
巨靈碩大的身軀就像紙板似的對折起來,情形詭異的很。七竅流血,早已氣絕身亡。周衝挨了他一記肘擊,雖受了輕傷,可還了他一記膝撞,非但要了他的命,更是讓他至死也沒有發出半點的聲音,這種死法,無疑是有點憋屈。
周衝將巨靈碩大的屍身像是扔抹布似的扔到**,快速上前將玉羅刹身上的繩索解開,玉羅刹猛的張開雙臂將周衝死死的抱住,美眸中喜色彌漫,卻也禁不住哽咽起來。適才她一招失手,隻以為自己清白即將不保,她性格剛烈無比,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本來她還尋思咬舌自盡免得受人侮辱,卻不料周衝突然露麵,再次救了自己。
玉羅刹緊緊的抱著周衝,喜極而泣,低語喃喃著道:“我知道你會來救我,你不會丟下我…”
“我不會丟下你!”見玉羅刹無恙,周衝心頭一塊巨石安然落地。
聽著周衝近乎保證的話語,玉羅刹突然感覺心頭甜蜜無比,歡喜的抹抹淚水。突然瞥見周衝胸口衣襟碎裂,嘴角更有幾分血跡。玉羅刹猛然彷徨起來,緊張兮兮的道:“周衝,他剛才撞了你一下,你要不要緊?”
“小傷而已,不礙事的。”周衝滿不在乎的搖頭,壓低嗓音說道,“我跟蹤巨靈一路走來,看到船員都休息了。趁著這個機會,咱們快點出去。”
“逃走?”玉羅刹一愣,訝道,“那不抓沈衛國了嗎?”
周衝神色間有些不甘,卻也黯然歎道:“船上人太多了,咱們赤手空拳不說,對輪船的構造又壓根不了解,這種情形下,不宜逞血氣之勇。趁著這船還沒開多遠,咱們快點回去,打電話報警。”
玉羅刹點頭。卻又搖頭。麵上露出了為難之色:“輪船地地形我雖然不了解。可救生艇地位置。我應該還能找到。不過一般情況下。咱們還是無法逃走。”
周衝聞言一愣。奇道:“為什麽?”
玉羅刹神色間愁緒隱隱。簡明扼要地解釋道:“救生艇不是想象中地那般簡單——隻要找到就能開走。救生艇都有放艇機械來控製。很久以前地放艇裝置。都是掛鉤結構。很原始。一看就會。可現今地放艇裝置。尤其是這種遠洋巨輪。都是吊柱掛鉤結構。相當複雜。使用程序煩瑣。環環相扣。一個步驟出錯。就會導致救生艇收放程序死結。要經過專門訓練才能操作…”
周衝倒是沒料到一個小小地救生艇還有這麽大地學問。早已部署好地計劃就因為這一個概念性地錯誤而不得不擱淺。
玉羅刹又道:“這艘船地任何一個員工。肯定都清楚救生艇地收放程序。除非我們擒住一個水手。逼他帶我們去。可又怕放艇機械裝置那裏有人看守。而他們手頭還都有槍…”
玉羅刹欲言又止、神色凝重。周衝也大為皺眉。如果換了平時。他倒是寧願試一試。可眼下他受傷不輕。心頭就不由地謹慎起來。生怕再踏錯一步。連翻本地機會都沒有了。
周衝微一思忖,眸子中寒芒陡然一現,突然冷冷的道:“既然如此,咱們就不走了,留在這裏跟他們周旋。不過這裏是艙底的最後一個房間,地形不好,如果被人發現咱們,除了硬衝外無處躲藏。咱們立刻出去,到臨近後甲板艙口的第一個房間去,那裏可上可下,進可攻退可守,有很大的空間可以斡旋。咱們出其不意的進去,將人控製住。夜間三點,是每個人生理上最疲憊的時刻,咱們養精蓄銳,在那一刻發難!”
周衝隨口道出計劃,滴水不漏,麵上更是豪情勃發,玉羅刹聽來佩服,瞧來更是心醉,嬌笑著點頭,先將自己的武器都收好,然後在屋內好一頓搜刮,連巨靈屍身都沒有放過,隻是除了一把寬刃軍刀外,卻是一無所獲,玉羅刹不由的有些懊喪,鬱鬱的嘟囓著:“我看到別的船員身上都有手槍的,沒想到這個混蛋身上卻沒有。”
周衝輕笑出聲:“這裏是他的地盤,他有一身武藝,也用不著手槍來自衛,何況近身格鬥中,手槍的作用比一根燒火棍也強不到哪裏去。”
………
二人走出巨靈的房間,順著樓梯來到一樓,沿著長長的甬道迅疾的走著,一路上,沒有遇到半個人影。
走廊盡頭,是臨近艙門的第一個房間。二人正要有所動作,卻聽得拐角艙門的旋轉鐵梯處突然傳出一陣腳步聲。對方一旦走下鐵梯,走兩步一拐彎就是甬道,長長的筆直甬道燈火通明,任何人壓根無所遁形。
周衝與玉羅刹微驚,同一時間貼身靠在甬道拐角旁的牆壁上。
一個船員打扮的男子,吹著口哨拐過拐角踏上甬道,神色間毫無半點的戒備。
周衝驀的動了,右手探出有如毒蛇出洞,手掌猛的扼住了男子的喉嚨,狠狠一用勁、了結男子的性命。
兩人解決掉這人,立即走向國道最裏邊。來到最裏邊,周衝與玉羅刹打了個眼色。玉羅刹點頭,緩緩的拔出綁在小腿處的寬刃軍刀,刃口青光繚繞透著徹骨的凶厲,纖巧的手背因緊握而青筋**,玉羅刹渾身的每一絲肌肉都調整到巔峰狀態,就如一隻蓄勢待發的美人豹。
屋內鼾聲陣陣,**淩亂不堪,一男一女相擁著熟睡周衝與玉羅刹驟然發難,周衝斬向男子的脖頸,玉羅刹對付女人,**一對鴛鴦哼都沒哼一聲,就告暈厥過去周衝與玉羅刹手腳麻利的用床單將這一對男女捆起來,將嘴巴牢牢堵住然後周衝隨手端起床頭的涼茶,老實不客氣的潑在男子頭上涼意侵體,男子激靈靈打了一個冷顫,登時醒轉過來望著眼前目光淩厲如獅的周衝,大驚失色,習慣性的就要呼喊,隻是嘴巴被堵住,卻隻能發出低沉的嗚咽聲男子死命的掙紮著,周衝冷冷的舉起!”
男子顫聲道:“十四爺在船長休息室,他老人家到了公海就會下船,然後坐船返回江浙省,我是新義安的人,您要找人報仇就去找他吧,我是無辜的。”
“你們是新義安的?新義安的人會完全聽從沈衛國的吩咐?還手持槍械?”周衝冷笑不信。
見周衝不信,男子額頭頓時就汗水直流,緊張兮兮的說道:“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們以前都是十四爺的手下,跟他一起在各地走私軍火,這幾年被十四爺陸續安排進新義安做事,好協助他辦事,幽魂帶來十個人,他是巨靈的師弟,不過不是新義安的人,他帶著人是來保護十四爺的,到了公海會跟十四爺一起下船…”
周衝不停的追問,不給男子半點思考的時間,男子在生死關頭,早已嚇得魂飛魄散,腦筋都不會轉動了,老老實實的回答著周衝的問題從他的講述中,周衝得知,普通船員都住在艙底,幽魂帶來的人都在船尾房跟駕駛艙裏,而沈衛國被幽魂的人團團保護著玉羅刹突然又問道:“這些女人是做什麽的?怎麽會在船上?”
“我們也不清楚,隻知道都是妓女,她是十四爺安排上船的,利用我們的船偷渡她們白天躲在貨艙裏,晚上出來陪我們上床,我們沒有逼她們,她們陪我們上床,我們照樣付錢”
男子話語越發不堪,玉羅刹羞惱不已,卻也疑道:“沈衛國不但走私軍火,還做蛇頭?”
“我不知道,我們運過幾次人,都是十四爺安排的走私軍火是頭一次做。”男子哆嗦個不停,突然痛哭流涕的道,“我知道的全說了,一切都是沈衛國那個王八蛋逼我們做的,我們不做也不行啊,冤有頭債有主,你們放過我吧…”
“好!”玉羅刹笑著點頭,男子神情一鬆,玉羅刹手中的軍刀突然在他脖子上輕柔的一轉,登時血光迸濺男子麵色肌肉扭曲起來,鼻孔用力的掀動著,張口拚命的喘著氣,伸出了舌頭,喉嚨中鮮血飆飛,飆血聲更是不絕於耳,繼而抽搐著歪頭氣絕。玉羅刹望著那昏迷不醒的妓女,手中軍刀舉起,微一猶豫,沒有刺向她的喉嚨,而是刷刷兩刀,將她的手筋挑斷望著玉羅刹利落而動作,周衝嘴角倒是露出一絲笑意,這個國安局的女探員當斷則斷,毫不拖泥帶水,讓周衝很是佩服……
玉羅刹與周衝依樣畫葫蘆,將住在艙底的船員盡數製住,這些男船員手持凶器不是善類,身懷武功在這個生死關頭又很有威脅力,所以殺之以絕後患;那些妓女則盡數捆綁起來塞住嘴巴,削斷了手筋一切進展順利,周衝與玉羅刹解決掉艙底的船員後,開始進攻艙麵二人掀開後艙門,走到甲板在船麵上行動,不如艙底那麽隱蔽,雖說淩晨時分海風呼嘯、天色黝黑不見五指,隻是駕駛艙卻是燈火通明,將四周照著亮如白晝二人決定兵分兩路前後夾擊,一控製駕駛艙,一襲擊船尾房。
“小心!”
周衝輕輕地握一握玉羅刹的纖手,玉羅刹微點螓首,轉身快速離去周衝沿著樓梯走上駕駛艙,駕駛艙明顯守衛森嚴,兩個男子如兩尊鐵塔似的守在門口,在刺骨狂風中巋然不動,雖是淩晨時分,精光閃爍的眸子中卻毫無半點的倦色。
周衝二人身上都是穿著船員工作服,拐過樓梯,低頭走了上去隔著長長的樓梯,守在門口的男子瞪著周衝,嚷嚷道:“大晚上不睡覺,跑上來做什麽?”
周衝軟啪啪的走著,口中有氣無力的道,“廢話,當然有事了”
兩個男子望著周衝有氣無力的樣子,哈哈大笑著戲謔道:“媽的,是不是搞了一晚上,成了軟腳蝦了!”
“累是累點,不過還成。”周衝隨口胡扯,趁著這一番無營養的對話拉近了與二人的距離。
“你低著頭做什麽?”一個男子突然有些警醒。
“我怕抬頭嚇壞你!”周衝的聲音微有些高昂,猛的抬頭,對麵二人乍一見到陌生的麵孔,不由的一愣,趁著二人驚愕的當口,周衝驟然發難!
手中刀光一閃,空中紅芒掠過,利箭般的刺入左麵大漢的咽喉中,周衝猛的跳起,就如投石機投出的石子,緊隨著紅芒掠過空際,手臂靈巧的一探,將刺入大漢咽喉中的匕首拔了出來,帶著大片的血光,順勢一揮,沒入右麵大漢的脖子中,再次出現的時候,刀身上帶出一蓬妖豔的血霧順利解決掉駕駛艙門口的守衛,周衝再不遲疑,掏出腰間的手槍,一腳將艙門踹開,就要趁著對方不注意的當口,亂槍掃射、解決掉屋內的船員。
可是,當他站在敞開的門口,首先映入眼簾的,不是毫無防備的船員,而是一管黑黝黝的槍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