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水落石出

次日一大早,周衝洗漱用完早餐後便去了辦公室辦公,由於跟徐擁軍稱兄道弟了,所以第二天,徐擁軍的秘書居然再次送了一柄龍井茶過來,周衝連忙推托,說:“我其實不會喝茶,你還是拿回去吧。”

周衝可不想跟徐擁軍牽扯太多的關係,還是保持點距離的好,到時候查他的時候,也不怕他倒打一耙。

周衝心裏是這樣想的,但是徐擁軍卻不是這樣做的。他立即放出風去,說他跟周衝的關係是多麽多麽的好,多麽多麽的兄弟情深,多惡心的話都說得出來。他這樣說,很快政府上下都認為周衝跟他一個派係的了。當天下午,黃毅華就將周衝叫過去談話了。

“周衝同誌啊,我這次找你來主要是想跟你談談關於拉幫結派的問題。”黃毅華開門見山的說道。

黃毅華剛打開天窗還沒說亮話,周衝就很幹脆利落的說道:“黃書記,我這麽跟您說吧。我跟徐區長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種關係。我隻是跟他客氣一下,哪知道他就把這個製造成了輿論,現在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整個政府大樓都認為我跟他是一夥的了。”

聽周衝這麽說,黃毅華這才點點頭,說道:“你是一個很有前途的幹部,最好還是不要有什麽派係的關係。這對你的前途影響是非常大。徐區長這個人,工作能力很強,但是有些方麵,並不是特別完美。”

“是,我懂你的意思。”周衝當然明白並不是很完美的意思,也就是說徐區長在某些方麵有缺陷,或者可以直接解讀為有汙點。

“你先先去吧。這種輿論也隻是一陣風而已。黨代會,常委會過後,誰跟誰一派,才會明朗。”黃毅華說這話等於是手把手告訴周衝:現在口頭上傳傳沒關係,別到時候常委會的時候你還屁顛屁蛋跟人家後麵,到時候就真的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是,書記。”周衝點點頭,出了書記辦公室。

周衝現在惱恨極了徐擁軍,他沒想到自己居然淪為了他的工具,他怎麽也沒想到,徐擁軍居然會把輿論鼓吹到這種程度。看來,能混到這個位置上的,果然都不是省油的燈。都他媽是千年的王八萬年的鱉。

回到辦公室時,周衝整個人已經平靜了下來。既然徐擁軍要鼓吹,那就由著他去鼓吹,自己到時候將他拉下馬來,什麽輿論都會煙消雲散。到時候還可以被稱之為為了接近真相從而委身結交。

上班對周衝來說,隻是坐在辦公室呆著。這倒不是說紀委有多麽的太平,或者說官員黨員有多麽的清廉。而是形成了一種官官相護的風氣,誰都不想撕破臉皮,所以導致的後果就是紀委如同虛設,每天除了考核考勤之外沒什麽好做的,而風氣也越來越差。

下班後,周衝趕緊回到了青廬。如果不是還有這件案子可以調查,周衝估計早就走人了。他寧願回去當個村幹部半點實事,也不想在這兒吃閑飯。

吃完晚飯後,劉啟立果然如約而至了,他帶了張支票,一過來就對周衝千恩萬謝:“小神醫,你真厲害,我真的佩服你。”

對於劉啟立的感謝,周衝隻是擺擺手,然後將他叫到自己房間。讓他到**躺好後,直接紮了一針下去。這一針並不是紮他的腎髒,而是讓他無法動彈。

紮完之後,周衝又拿出一柄小刀,悄悄地紮開了劉啟立的一隻手指,任其一滴一滴的往下冒血。

這時,劉啟立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他趕緊問道:“神醫,我怎麽不能動了?昨天不是這樣治療呀?”

“你不是也說那是昨天嗎?”周衝微微一笑,待到劉啟立稍稍放寬心後,周衝懷裏掏出了一張紙,正色說道:“劉啟立同誌,你好。我是新上任的黃浦區紀檢委書記,我現在正式以涉嫌賄*賂罪對你進行蘇調查。”

說到這兒,周衝稍微停頓一下,又用直白的話語說了一遍:“沒有,你現在被雙規了。”

“雙規?”劉啟立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小神醫你別開玩笑了,我們不是在治病嗎?”

周衝聽後,沒有說話,而是拿著那份下午在辦公室正式起草的文件在他麵前晃了晃,當劉啟立看到那個公章時,有些傻眼:這是真的,究竟是怎麽回事?

“劉總,去年十一月十二日,你是不是給徐擁軍在瑞士的銀行賬戶打了五百萬英鎊?以此來搞定黃浦區管轄海域的天然氣開采?”

“……”劉啟立沉默。

劉啟立沉默,周衝也不廢話。直接拿出銀針,紮入劉啟立的膻中穴,頓時尖銳的疼痛便刺激到了他的腦部神經,瞬間他就忍不住慘叫起來。他這麽慘叫,周衝也不理會。繼續說道:“現在有關機構明令禁止嚴刑拷打,但是我想這應該不是嚴刑拷打,我這是作為一名醫生在對你進行治療。”

“你……”

“現在記起來了沒有?”周衝繼續問道。

“……”劉啟立還是沉默。

周衝見他這麽硬氣,直接將一根長約二十厘米的銀針從他的頭頂紮了進去,然後一陣攪拌,頓時劉啟立便疼的慘叫嚎啕起來,他感覺自己的腦漿都快被攪拌出去了。事實上也正式如此,銀針帶出了部分白色**,跟豆腐腦一樣。

“現在願意說了嗎?”周衝微微停頓攪拌,開口問道。

“……”劉啟立居然還是沉默不語。

這下,周衝隻能拿出殺手鐧,他從針囊裏拿出一根鋼釘一般粗細的銀針,對著劉啟立說道:“你要是再不說,我可就要用這個東西將你的蛋給紮穿了喔。不過你要放心,我絕對會做出天衣無縫的效果,就算你去驗傷,也絕對驗不出來這是外傷。畢竟,我是個醫生,而且還是神醫。”

說著,周衝便彎下腰去,尋找起劉啟立的蛋來。他正在猶豫先紮左邊蛋蛋還是右邊蛋蛋的時候,劉啟立終於忍受不住折磨,開口求饒道:“我說,我說,我什麽都說。”

“你肯說了呀?”周衝微微一笑,卻不讓他說了,而是拿出紙張和筆,然後解開他上半身的禁製,讓他可以活動,說道:“你寫下來吧,好好將罪狀寫清楚。我或許可以申請保留你的家產,畢竟你隻是行賄,罪名不會太重的。頂多坐個三五年罷了。”

周衝這麽寬慰,劉啟立心裏倒也好受一些。說著,他便寫了起來。他寫著寫著就入了神,索性也不隱瞞了,全部都寫了出來,當然還有一些東西隱瞞了下來。

一個小時後,劉啟立洋洋灑灑寫了兩頁紙,上麵全是他跟黃浦區的那些大佬錢權交易的內幕,時間地點極其詳細,而且大多都留有證據。看來劉啟立也不傻,他怕那幫人收了錢不幹活,所以都留下了把柄。

周衝詳細的看了一遍,再比對那張A4紙,比A4紙上多了許多內容。當然,也少了一點內容。於是周衝問道:“你這個上麵怎麽沒有寫你同鄉梁博然的事情?”

“我跟他沒有錢權交易,我和他也沒有涉及什麽這些往來。他就是跟我們吃了個飯,口頭上讓他們照顧一下我,僅此而已。”劉啟立趕緊解釋道。

劉啟立這話說的倒還算誠懇,可周衝總覺得還藏有什麽。於是,仔細的查看了一下A4紙上的舉報內容,說道:“不對,梁博然不僅僅是口頭上讓他們照顧你,而且他還充當了你的保護傘,你曾經送過一筆錢給梁博然,對不對?”

“真沒送錢。梁博然他老婆有的是錢,幹嘛要我來送嘛。”劉啟立很是努力的解釋道。

“沒送錢,那你送了什麽?”周衝趕緊追問道。

他這話一說完,突然想起劉啟立他老婆說梁博然好色的事情來,於是懷疑的說道:“你送過女人給梁博然?”

周衝這話一出口,突然好像又聯想到了什麽,沒等劉啟立承認,便繼續說道:“你送的那個女人還給梁博然生了個女兒?”

周衝連續三次加重語氣發問,頓時劉啟立便慌了,當最後周衝語氣嚴厲的說出那話,他頓時就慌了,下意識的說道:“你怎麽知道?”

他這句你怎麽知道徹底泄了他的老底。

坐實了周衝的想法後,周衝雙眼冷冷的盯著劉啟立,他現在幾乎確認了林彎彎的死跟劉啟立有關,怪不得玉羅刹會說這件事跟徐茹沒關係,原來竟然是這個原因。

周衝冷冷的盯著劉啟立,盯得劉啟立心裏直發毛:這家夥該不會是猜到了什麽吧?

他心裏這麽一發毛,更加害怕了,上半身都忍不住抖動了起來,冷汗不停的往下流。

“那個女人知道你的一些秘密?所以當年你打發了她一筆錢遠走高飛,十八年後你覺得還是不夠安全,於是你就派人殺了她以及她的女兒,是嗎?”周衝最後兩個字幾乎是用怒吼的聲音喊出。

“我沒有拿錢打發她,是她勒索我,是她勒索我!”劉啟立驚慌失措的控訴道。他這麽一控訴等於是坐實了周衝其他的猜測。

“所以,你讓殺手去湘中殺了她,對嗎?”周衝繼續厲聲發問。

此刻劉啟立心裏虛的不得了,事實上殺人之後他無數次做夢夢到女鬼回來索命。如今被周衝這麽一嚇一喝,頓時就崩潰了,心裏再也提不起半點反抗的意識,全部都默認了。

劉啟立默認了這個事實。

我殺了你!

周衝抽出匕首便要一刀解決劉啟立,可轉念一想,這麽殺了他,是便宜他了。於是,他默運真氣,在他周身上下連續點了十幾下,每一下都讓血管口慢慢的愈合。

現在他並不會怎麽樣,等過了二十天左右,全身血管都全部封閉後,他的血無處可流,就會心髒爆裂而亡。

接著,周衝將劉啟立解開禁製,然後問道:“那個殺手是誰?”

“我不知道,我是在殺手盟花錢雇的。”劉啟立嘴巴喃喃說道,此時他已經萬念俱灰,反倒有些解脫的意思了。

周衝又拿出那份紙筆,讓他將這件事也寫上去。劉啟立乖乖聽命。他現在已經被周衝擊破了心防,生無可戀,等待法律的裁決反而是個解脫。

“你先回去吧。”周衝手臂一揮,便讓他走了。

他也不怕劉啟立逃到哪兒去,就算逃走了,也是一個死字。

劉啟立走後,周衝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快三年了,周衝終於找到殺害林彎彎的凶手了。他是為這個來中海的,其中發生了許多曲折,如今總算是水落石出了。

周衝在裏麵嚎啕大哭,像個孩子似的,紫萱站在外麵一動不動的看著,過了一會兒,又走進去將周衝摟在懷裏。

紫萱並不知道周衝為什麽而哭,她隻知道周衝哭的她心都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