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京城賀家
周衝跟著錢福成前去教務處辦理運動員的檔案建設，很快就辦好。待到他從教務處出來，田家父子已經開著大奔離去。劉東明正站在一旁對他發笑，然後說道：“周衝同學，今天晚上有時間沒有？”
“沒有。”周衝搖搖頭，說道：“要上晚自習。”
這時，校長連忙拍馬屁道：“我這兒可以批假，劉秘書找你去肯定是有重要事情的。”
他這馬屁一出，劉東明連忙扭過頭去帶著點責怪的語氣說道：“誒，讀書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怎麽能隨便請假呢？耽誤學習可不好。”
劉東明這話一出，校長連忙點頭稱是。這時，他終於明白，劉秘書並不是周衝的最大保護傘，劉秘書充當的角色其實跟自己是一樣：馬屁奉承者。明白這件事，校長滿腦子震驚：這個周衝究竟是什麽來頭？為什麽劉秘書也要拍他的馬屁？他的靠山究竟是誰？
劉東明這般批評校長，周衝突然想起莫愁那張臉來，剛剛莫愁在操場上抱著自己哭泣的畫麵立馬鑽進自己的腦袋。要知道晚上三節自習課基本上都是班主任在巡查的，周衝現在有些抗拒跟莫愁在一起，畢竟自己強吻了她，怕她尷尬更怕她多想，他一點都不想開展一段師生戀。於是，開口說道：“晚上我有時間，請問劉秘書找我有什麽事情呢？”
“何炳榮先生、也就是被你救下女子的老公，他決定以你的名義開一個慈善晚宴為湘中貧困地區的兒童募集善款，以此來表達對你的謝意，同時也為慈善事業做一份貢獻。”劉東明連忙說道，為了增加周衝對這樣一個活動的興趣，繼續說道：“還有一些演藝圈的一線明星會參與喔。”
“好，我會去參加。”周衝立即應諾了下來，他之所以應承自然不是因為那些所謂的一線明星，這對從不追星的他來說毫無吸引力，他之所以答應，完全是因為周衝想要躲開莫愁。
見周衝答應下來，劉東明連忙說放學之後會派專車過來接。詳細的說完後，才乘車離去。
何炳榮之所以會辦這麽一場如此聲勢浩大的慈善晚會，並不是因為他有那麽善良，而是因為他想掩蓋星期日下午在萬豪頂樓發現的死屍。如果不是星期天下午恰巧周衝大出風頭在綁匪手底下救了蘇素，估計這件事必定會成為花山鎮老百姓茶餘飯後熱議的話題。
星期天下午，一個按照慣例巡邏的保安在天台上發現了肖克強的屍體，他立即報案。花山鎮在屍體旁邊發現殺傷性極強的狙擊槍，直接請市局刑偵廳的人過來調查，為了避免民眾產生恐慌，警察在進行這項調查時實施了嚴格的保密的措施。對那些知情的保安也進行了封口的警告，在加上花山鎮出了件周衝勇猛與劫匪搏鬥的英雄事跡，所以，這件事才沒有在花山鎮造成很大的影響。
市局刑偵人員在肖克強屍體背部發現古怪刺青，連忙跨級上傳到公安-部。當晚，便有專家從京城趕來進行調查取證，最終專家確定這是國內最強特種兵組織龍牙的刺青符號，將肖克強的麵相資料傳達回部隊後，龍牙組織立即確認這是曾經為龍牙為國家做出過無數貢獻的前任隊長。
前龍牙組織隊長手持狙擊槍出現在小鎮高樓之上，他究竟要幹什麽？又會是誰殺了他？現場查不到任何蛛絲馬跡，無論多強的刑偵專家都無法找到任何被殺的可能。因為肖克強死時萬豪天台上除了他不會再有第二個人，整個花山鎮又隻有萬豪最高，根本不存在從高處槍殺的可能。而且最重要的是，洞穿肖克強頭顱的並不是什麽子彈，但是衝擊力卻又強勁到無法用任何人力裝置模擬出來！
這完全是懸案一樁！
肖克強是怎麽死的，刑偵專家完全摸不清頭緒，他們隻能從肖克強是從哪裏得到槍支、來花山鎮做什麽入手。查了半天，還真讓他們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但是他們卻有些不敢繼續查下去了。因為在查下去，勢必牽扯到紅色家族、開國元勳。
案子不得不破，他們還是鼓起勇氣找到了開國元勳賀虎老爺子，老爺子得知來意後非但沒有怪責的意思。而是回答專案組人員：“如果這件事真的與何家有關係，何家絕不使用任何特權，刑法該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
與專案組人員洽談後，賀老爺子立即召集家庭會議。將三子兩女都約到了家中吃晚飯。臨近開餐前，賀老爺子將五人全部領進書房，待到他們落座之後，輕輕的叩了叩桌子，將從專案組那裏得到的照片交給老大賀閔邦，平靜的說道：“你們傳遞看一下，看看你們誰認識這個人？”
每逢老爺子將五兄妹聚集到書房，必定是會有大事發生，而大事的程度則隨老爺子的表情而定。越平靜就越大，越暴怒則相對而言事情比較小一些。今天老爺子如此平靜如水，五兄弟心中大概都有了個標尺，知道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了。
五人交替看完後，其餘四人見到腦袋上冒出一個大窟窿的肖克強屍體都多多少少有些不適，唯獨老三賀偉邦不動聲色，臉沉如水，神情冷峻。
“說吧，誰認識。”老爺子淡淡說道。
無人應聲。
“怎麽？敢動手，不敢承認是嗎？”老爺子冷眉一掃，原本還是古井無波的情緒，猛然之間卻釋放出了超然的氣勢，這氣勢可不是什麽殺過人的特種兵所能夠比擬的，這完完全全是勃然一怒伏屍百萬血流成河的氣場。五兄妹見父親發了這麽大脾氣，頓時一個個噤若寒蟬，呼吸都不敢太大聲。這些人雖然在外麵都是獨擋一麵的人物，但回到了家，麵對老爺子，他們才知道什麽叫做高山仰止，什麽叫做人外有人。
老爺子這話說後不久，老三賀偉邦低著頭站了起來，雖然他腦袋勾的很低，但是嘴角卻依然掛著抹倔強，顯然是不服氣。
“老三，怎麽回事，你給我解釋解釋。”老爺子指著照片淡淡問道，雖然語氣重回平靜，但那外放的超然氣勢卻是半點都沒有收斂，反而更加濃烈，在場五兄妹沒有懷疑，這件事觸及到了老爺子的底線。
“我承認，是我叫的人。”賀偉邦輕聲承認道：“但是，我不認為我做錯了什麽，我要他去殺的人是吳文瀚的私生子。半個月前，我偶然得知吳文瀚還有一個私生子，當年他跟他女朋友分手時，他女友已經懷上了身孕。您也知道徐家是什麽人，原本吳文瀚娶了徐瑞雪，徐家就認為吳文瀚是高攀了。要是知道吳文瀚還有一個私生子，他們會怎麽想？這些年，他們夫妻感情一直就不好。這件事一旦公諸於世，肯怕吳文瀚的官路就不會有現在這麽亨通了吧……”
賀偉邦自以為有道理的話還沒說完……啪！
賀老爺子甩手就給了他一個狠狠地耳光，打得他眼冒金星，血水都流了出來。賀老爺子行伍出身，雖然年事已高但力道一點都不比年輕人小。他全力一巴掌一下，賀偉邦不被抽腫臉才怪。
沒等被打得頭暈腦脹的賀偉邦醒悟過來，老爺子的怒罵已經席卷著暴怒而來：“王八蛋，你在說什麽屁話？什麽吳文瀚？你給說說什麽叫吳文瀚，他是你六弟，知道嗎？王八蛋呐王八蛋，我怎麽就生了你這麽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呢？吳文瀚的兒子是你什麽？是你親侄子懂嗎？他身上流著是跟你一樣的血，懂嗎？你居然要殺了他……”
老爺子越說越氣，最後竟然直接拿起龍頭杖，狠狠地撲向賀偉邦……砰砰砰！賀偉邦硬生生的挨了三下，雖然打得是背部，但胸腔之內卻是翻江倒海，三下之後，嘴巴一甜，竟然吐出一口鮮血來。由此可見老爺子暴怒之下用力有多麽的猛烈。
見到老三被打得鮮血直流，其他四兄妹連忙衝過來兩個抱住老爺子，兩個擋著賀偉邦。老大賀閔邦一邊抱著老爺子一邊勸說道：“爸，爸，不能再打了，再打老三就沒命了！”
“這不講血脈親情的王八蛋，打死也好，省的辱沒我賀家家門。”賀老爺子憤憤然說道，雖然他語氣依然硬紮，但憤怒值已經大大減少。那邊是他的血肉，這個也是他的血肉。他雖然狠骨肉相殘，但讓他因為那個而打殺了這個當然也是不現實。
“老三雖然這個行為太過於血腥不近人情了點，但他終究是為了我們賀家好，也是為了文翰好。”賀閔邦繼續小聲的勸說道，身為兄弟姐妹中的老大，他早已經習慣了扮演潤滑劑的身份，每當家庭出現糾紛，他總是第一時間站出來排解。
“什麽叫為文翰好？什麽叫為了賀家好？”賀老爺子瞪圓眼睛，因為這句話他再次怒火爆棚，伸手指著眾人教訓道：“我告訴你們，隻有人、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什麽都是屁，風光落寞都隻是一時，今天賀家也許不如意，但誰敢說將來不行？今天徐家能夠強壓我們一頭，將來呢？隻要有人，就有希望。以後，誰要是在打我孫子主意，不管是誰，我決不饒恕！”
說著，賀老爺子便背著身走出了書房。
賀老爺子走後，其他四兄妹立即齊聲說叨起賀偉邦來，賀偉邦這樣做確實有些太過於無情狠辣了。雖然說吳文瀚跟他們不是同一個母親所生，但終究也是一脈相承下來的，血脈骨肉相通，他的兒子，不就是自己的親侄兒嗎？
“我有什麽辦法？如今的賀家早已被其他家族甩出一個身位。再這樣下去，別說君子之澤五世而斬，我們的下一代就享受不到父輩的光環了。”賀偉邦有些委屈的說道：“我們現在不能出現任何失誤，一旦被某些別有用心的人抓住把柄，怎麽辦？”
“可你也不能這麽做呀？”賀閔邦雖然有些同意賀偉邦的觀點，但他絕對不能容忍這樣的行為。越是風雨飄搖，家裏人就越要團結互助，必須產生向心力而不是離心力。
“哎……”賀偉邦一聲歎息，不再說話。
賀家原本也是共和國一線家族之一，後來因為他們父親的一次政治站隊錯誤，再加上其叔父沾惹上一起莫須有的泄露國家機密罪名，導致這個頂級家族直接墜落到了二線家族的位置，如果不是賀老爺子還健在，五兄妹絕對會比現在混的還要艱難。雖說五兄妹並沒有過多的靠著父親的幫忙，賀老爺子也不是那種以權謀私的人，但有這麽一個父親鎮場子，辦事終歸還是要方便一些。
當晚，一家人不言不語的吃完晚飯。臨走時，賀老爺子叫住賀偉邦，說道：“既然他們已經查到了你，那你就去軍事糾察隊承認錯誤。私自調用武器對你來說，不會是什麽重罪。記住，絕對不能把家庭內部糾紛說給任何人聽。至於為什麽你會把槍交給那個龍牙組織的前隊長，你自己去編。”
“是！”賀偉邦點點頭，一臉順從，他知道父親的意思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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