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英雄救美
美兒聽景玉彬把情況一說,立刻嚇得小臉煞白,她急忙喊道:“來人啊,馬上把他保護起來,沒我的命令,不能讓任何人接近他!”說完,她飛一樣朝連升店跑去。
在醫生和幾個愛妻的精心護理下,我的傷已經基本好了,盡管李鴻章和慈禧及愛妻們都催我返回北京,但我還是遲遲沒有動。不為別的,我心裏始終有一個疙瘩沒有解開:據白雪掌握,日本人在這一帶大約有四五百人,多集中在卜奎附近,雖然是以生意人的麵孔出現的,但肯定是另有企圖的。我奇怪日本人在這一帶布置這麽多的力量究竟是為什麽?是為了刺殺我?可我隻是臨時決定到這來的呀!他們不可能未卜先知地在這裏安排這麽多力量啊!他們肯定是還有大的動作,但究竟是什麽還是不得而知!
我正在冥思苦想,門呼地一下被撞開了,美兒跑的小臉煞白,摟著我身體的手直哆嗦,小嘴張著喘了半天氣,才結結巴巴地說:“夫君,日本人正在卜奎秘密召集一幫蒙古王爺開會,商量讓蒙古獨立呐!聽說來了十幾位王爺,連喀爾喀的庫倫王爺也派人來了!”
她這麽一說,雖然我還不知道她的情報的來源,可我心中的疙瘩卻一下子解開了。我笑著把美兒抱到我的腿上,輕輕地撫著她的油黑的秀發,輕鬆地說:“別急,慢慢說!天塌不下來,小鬼子沒有搞垮我們的實力!”
二十一世紀北京出現了沙塵暴,威脅著市民的生活,但在十九世紀,卜奎就是沙塵暴肆瘧的地方,春秋兩季戈壁灘上刮來的狂風就把泥沙揚到卜奎城裏的每個角落,揚得天昏地暗,人眼難睜,給當地留下了一個“美稱”:風刮卜奎。
現在正是盛夏,自然界的沙塵暴沒刮起來,小日本卻把從蒙古戈壁掀起的沙塵暴刮到了卜奎城。這幾天,卜奎城裏突然出現了成群的蒙古武士,他們挎刀佩槍,橫行在商店和酒館裏,高腔大嗓地買著東西,呼五喝六地飲著美酒,氣急敗壞地在街頭打著群架,聲嘶力竭地在街頭上罵娘——攪得卜奎城亂亂紛紛。
他們是蒙古的一幫王公貴族和他們的衛兵,讓日本外相陸奧的秘密代表河口正雄請到卜奎會賓樓來商量獨立大計的,盡管河口正雄一再要求秘密活動,可惜蒙古王爺們養成的驕橫的脾氣和酒精的作用,使他本人和下人難以約束自己,結果這秘密的會議就成了一股刮進卜奎的蒙古旋風。
河口正雄感到這對自己是個威脅,他把這群蒙古王爺在心裏罵上了千萬遍,可表麵還得低聲下氣地挨著個的拿好話煽動起他們造反的欲火。他現在隻求馬上把事情辦利索,早點離開這群瘋狂的酒鬼,讓他們酒後的瘋狂對中國皇帝發去,對清王朝發去!
卜奎的會賓樓三樓的大廳裏,正沉浸在歡樂的海洋中。十幾名姿容俏麗,阿娜窈窕、垂著燕尾形發髻,穿著半透明絲質短裙的歌舞姬,正隨著**人心魄的樂曲飄然若仙的旋轉著,飛起的絲裙下,她們的潔白如玉的大腿和僅剩下一絲小布條兜著的性感的小翹臀盡情地展露了出來,把大廳四周的宴席矮幾後的蒙古的王公貴胄,看得如癡如醉,忘了手裏的羊腿、牛脯,張著大嘴,淌著的哈拉子把屁股下的地毯都洇濕了。
在大廳邊的一個小屋裏,一個俊秀的年輕蒙古武士把桌子一拍說:“河口先生是什麽意思,先生明知道我們蒙古各王都是大清冊封的,你今天要封我什麽喀爾喀大汗,是不是要讓我和大清兵戎相對呀?你知道,我們這點力量和大清兵戎相見,如果不是飛蛾撲火,恐怕也得是雞蛋撞石頭!再說,我們現在生活比較安定,我們也沒必要去為你們那虛無飄渺的東西去拚命呀?而且你們封的那個王啊,汗啊的,世界上有哪個國家會承認呢?我們既不是你們的臣屬,又不是你們的盟國,為什麽要你們冊封?你們冊封的琉球王,高麗王,後來看看不聽你們的,不也給扣押起來了嗎?要不是大清堅持往回要他們,怕是永遠得在你們的大牢裏過下去了!你說,我還能相信你們嗎?你說保證讓我們當喀爾喀王,你明知道在喀爾喀這地方,除了我們庫倫外,還有那麽多王公,他們答應嗎?他們可是比我們還想稱王稱霸呀?就算是那些王公肯聽你的,你也不問問我們豈肯聽你的擺布?這幾年我們剛剛停止了殺伐,牧民剛剛喘了口氣,我們的日子剛剛緩了口氣,你又鼓動我們再興刀兵,究竟是何居心,讓我不能不三思了!”
那個叫河口正雄的日本人是日本外相奧陸宗光的代表,他這次請來十幾名蒙古王公來這裏,就是想用援助來拉他們起兵獨立,給清朝背後一刀。現在被喀爾喀地區的庫淪王爺的年輕的小王子一說,愣在了那裏,但他眼珠一轉急忙說:“殿下誤會了,我們隻是考慮清國對你們盤剝甚重,不過是考慮把你們從他們的奴役下解脫出來而已。對這一點,其他各王都十分理解,也請殿下能予理解!”
“他們理解不理解我不知道,不過我是不可能理解,也不可能參加你們的活動!我們沒有和大清反目的打算,也沒有那個反目的實力,你說的我們一宣布獨立,國際上就會起而支持的承諾,不值一文,我不是三歲孩子,不會信的!而且我們有我們的難處,我們和大清有理不清,割不斷的關係,我們沒有和他們分手的辦法,這也希望你們能理解我們的苦衷!好了,河口先生,謝謝你的邀請,我們家裏的事還很多,必須馬上返回,我們得告辭了!”年輕人說完站起來就走,他後麵的四名衛士立刻跟著就走出了小屋。
在門外的幾名衛士看見小主人出來了,立刻擁著小主人,朝大殿外走去。
一個高大粗憨的蒙古王爺見他們要走,急忙站起來攔擋說:“小王爺,你怎麽走啊!我們大家可等著你帶頭造反呐!”
青年人立刻斥道:“德王爺,你胡說什麽,這話也是好隨便說的?切不說大清幾萬鐵騎就在你的枕邊,隨時可以把你的領地吃掉,就為這幾年我們在大清庇護下享受的安寧,你也不該說出這話!好了,小侄少才無德,當不了大任,某告辭了!”說完帶著人就要離開了大廳。德王氣得吐了口濃痰:“媽的,不知道好歹的東西,來人啊!把他們都給我綁起來!”
青年旁邊的一個武士一把把德王爺頭發抓住了,手槍頂在了德王爺的前胸:“對不起了,你別在這瞎嚎了,送我們走一走吧!”
旁邊躍出二十幾個驃形大漢都端著槍擋住了道路,那青年掏出把匕首嗖的摁在了德王的脖子上:“德王爺,讓他們滾開!小侄不想傷你,可他們要是無禮,小侄可就對不住了!”說著刀刃往下一摁,一股血從刀下那肥嘟嘟的肉裏湧出!
德王爺急忙喊:“滾開,這是我們爺倆的事,沒你們的事!”
德王爺的人立刻讓開了道路,青年帶著人押著德王走出了大樓。
見自己的人都躍上了馬,那武士一腳把德王卷出多遠,飛身躍到馬上,隨青年和他的武士一起打馬潑喇喇飛走了。
德王爺被人扶了起來,摸了摸脖子,弄了滿手血,氣得他大叫:“去,作——了——他——們,別他媽的留後患!”德王爺一字一字地往外崩著。
“等等,別管他了,有人收拾他!咱們接著談咱們的吧!”說話的是日本外相奧陸宗光的代表河口正雄,他的手摁在德王的肩膀上,陰沉沉地說:“別說他跑不出卜奎,就是跑回他那個庫倫王府,他也得死在亂槍下!”
青年不知道他們的對話,他帶著十幾人已經潑辣辣地跑遠了。
在望遠鏡裏,我看著從樓裏跑出的年輕人問旁邊的白雪:“這人是誰?看樣子是從他們群裏分出來的!”
白雪說:“據說是庫倫王公的小王子,不過我們查了一下,庫倫王是沒有兒子的,但這個人頭腦很清晰,不肯和他們隨波逐流,剛才估計是和他們弄反目了!”
我一愣:“馬上派人跟蹤保護他們,日本人是不會留下不同觀點的人的!”我想了想說:“算了,還是我去吧,美兒掌握的那幾個人怎麽樣?”
“都反正過來了,他們都在樓裏,估計單憑他們的力量想控製局麵也難!我已經又派人打進去了,外線也布置好了!”白雪說。
我知道她有一幫鐵血團的戰士,都是經她和燕兒一手**的,不次於現代的特警,她現在說的這麽把握,肯定是動用了他們。
我帶著三百鐵騎,順著青年的去路追去。
由於蒙古旋風的出現,大街上老早就空無一人了,家家把門閉得緊緊的,所以我們找到那青年的一夥人也並不費力,馬隊在龍沙區就遙遙看見了他們的馬隊。
突然前麵響起了槍聲,我一聽不好,立刻下令:“從四麵包圍過去,不能讓一個凶手逃掉!”說完我帶著一隊人朝前撲去。
衝到跟前,我發現青年和他帶著的十幾名武士已經都躺在了地上,我暗暗罵自己:“怎麽沒早攔住他呀!”,我抱起那個青年,竟意外發現他還活著,我急忙撕開他的衣服,想點一下他的幾道止血的穴道,竟意外的發現他的胸部緊緊的纏著鹿皮,而血正是從那鹿皮下向外流淌著。我急忙拿小刀挑開他胸前的鹿皮,從那裏竟一下子跳出一對雪白。
她是女人?我看看她的俊秀的臉龐,才明白了剛才白雪說的昭烏達王沒有王子而又突然冒出個王子的原因,她應該是庫倫王爺的女兒烏蘭琪琪格。
我看了看她的傷,一個槍眼正打在她的右胸的外側,這地方應該沒傷到心髒和肝肺,看來她揀了條命。我急忙點了她止血的穴道,又給她輸了些真氣,幫她增強抵抗力,然後把我的衣服脫下來蓋在了她的身上,摟著她大聲喊道:“醫生,快來,她還活著!”
襲擊青年的匪徒看我們撲來,嚇得慌忙逃竄,但立刻發現他們的所有的退路都被堵死了,隻好又趴在地下頑抗,但在我們騎兵的鐵蹄下,立刻都變成了死鬼,我連喊帶叫,才勉強抓住兩個活的俘虜。
我看著兩個已經被打得半死不活的俘虜,一下子明白了,戰士們為什麽不想留下一個活口,原來他們都是日本浪人!
醫生跑過來急忙給青年做了處理,然後又檢查了一遍那些武士,發現青年的旁邊一個小戰士也還有氣,就急忙給他也做了處理,竟發現她也是個小姑娘,估計是那青年的貼身侍衛。
醫生說:“兩個人都沒大礙,沒傷到至命的地方,現在主要是失血較多,把她們帶回去,輸些血就會醒過來!”
我馬上要來了汽車。把兩個人送進了醫院,同時命令白雪:“馬上開始進攻!”
青年的出走,使幾位蒙古王爺感到了不妙,也借故帶著人溜出了會賓樓,這樣參加會議的蒙古王公剩下的不足一半了。
德王看著大廳裏留下的人說:“更他媽的好,到時候省得給他們分塊肉去!”
他的話聲剛落,大廳裏就響起了密集的槍聲,那些幾乎露著屁股的舞女嚇得撅著屁股,趴在地上尖叫著,那些準備造反的蒙古英雄則跪在了那裏,繳出了手裏的槍。
真正的戰鬥是在會賓樓的三樓展開的,那些日本人發現我們衝進了大樓立刻退到了三樓,那槍封鎖了樓道,不讓我軍登樓。
但接著他們的屁股後麵就響起了槍聲,他們被兩麵的火力壓在了樓道上。
河口正雄氣急敗壞地:問:“怎麽搞的,怎麽讓中國人混到樓上來了?”
“哪是什麽中國人混上來了,是那幾個中國崽子反了,他們把我們屋裏的人都幹掉了!”“媽的,我早說這幫人就是靠不住!”他突然眼珠一轉,一把拎過那個傻大憨粗的德王,
陰沉說:“對不起了,我得借你的人頭使使!”說著拿刀比住了德王爺喊到:“不要打了,我們以經幫你們把造反的德王爺抓住了!”
嚇得德王一個勁地喊:“河口先生,我可是把什麽都給了你們啊!你不能過河拆橋啊!”
河口:“你個傻麅子,你算什麽橋,現在你才是我的橋呐!”說著把尖刀摁在了他那還沒好的脖子上,血立刻又冒了出來。
白雪立刻叫戰士們停止了進攻,然後對河口說:“謝謝你們,請你們把他交給我們,為了避免我們發生誤會,也請你們離開這裏,另外去找賓館休息!住賓館的費用我們出!”
河口一聽沒事了,立刻帶著人,押著德王爺下了樓,誰知道他剛把德王爺交到白雪手裏,中國戰士就突然都開了火,他和他的手下竟無一再有喘氣的了!
這件事是我讓戰士們不留麻煩的,把他們送到國際法庭,也是幾句聲明,幾句譴責拉倒,還得把他們釋放回國,他們會以百倍的瘋狂再來中國搗亂,與其那樣,還不如我們幫助超度他們呐!
那些準備跟著日本人鬧事的蒙古王公貴族,我下令都關了起來,政府派軍隊接管了他們的管區,在那裏實行了土地改革,把王爺的牲畜都分給了貧苦牧民,隻給他們保留了點生活必須的牲畜,同時取消了對他們的冊封,對沒來參加會議和提前撤走的王公,我們沒動他們的封地。我們還把取消冊封的領地都交給了庫倫王爺管理,同時表彰了庫倫王的閨女烏蘭琪琪格的愛國表現。
而這時,那個烏蘭琪琪格則正掙紮在生死線上。
大概是失血過多,盡管給她輸了大量的血,她還是高燒不退,嘴裏不停地說著胡話:“父王,我們不能反,跟日本人跑,我們會家破人亡啊!”“父王,這次我替你去,我就不信,他們能把天都遮住!”“父王你小心啊,這裏已經有日本人的力量了!”“那些日本買賣人,都不是好東西,他們肯定是日本政府派來的!他們來這裏,都是沒安好心啊”
聽著她的話,我心裏一悸,我知道,事情還遠沒結束,在蒙古地區,日本人的勢力還需要迅速清除,我對白雪說:“你馬上布置力量,把蒙古各盟都來一遍大清查,把那些日本人統統給我摳出來,有問題的就地處決,沒問題的趕回日本去!通知有關部門,加強對蒙古地區的經濟開發建設,把那裏的經濟搞上去,解決蒙古群眾生活的困難,別讓日本人再鑽我們的空子!”
看著烏蘭琪琪格清秀俊美的麵容由於失血過多而顯得格外的蒼白,我安排人給她熬了參湯,讓護士定期喂給她。
卜奎的事情處理完了,我和燕兒開始籌建重型機械廠,我知道,這裏將來肯定是對俄作戰的最重要的後勤基地,這個工廠的建立是保證我們武器供應的關鍵一環,必須抓緊。
這天,美兒氣喘籲籲地跑來告訴我:“那個烏蘭琪琪格醒了,可以下地活動了!”
我一聽,趕緊朝醫院跑去,不為別的,我要知道現在喀爾喀各地的真實情況!
我匆匆拉開了烏蘭琪琪格病房的門,卻立即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