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迷霧重重
陷阱,尼古拉二世在江對岸給我預備了陷阱!
我急忙給海波發了急電:“注意尋找敵人主力,已渡江的俄軍僅有兩萬人,其餘軍隊失蹤,警惕他們設陷阱!”
海波回電說:“明白,請校長放心!我會小心從事!”
但奇怪的是一、二、三、四、五軍的渡江作戰竟出奇的順利,簡直是催枯拉朽,我軍在各自的防線上幾乎沒受到什麽大的抵抗,更沒發現哪有俄軍的主力。
難道是情報不準?這裏沒有陷阱?可那十幾萬俄羅斯軍隊哪去了?他們總不會一槍不放就夾尾巴逃走吧?而且真要是尼古拉二世來了,他肯定會有大動作的呀!
為了加強領導,我和王頌蔚、李秉衡把指揮部移到了剛解放的海蘭泡市。
海蘭泡,位於黑龍江左岸、精奇裏江右岸兩江匯合處,原是我國滿族村屯-黃河屯,也叫海蘭泡,蒙古語“哈喇泡”的轉音,意思是黑泡子。他和現在的黑河市是姊妹城,就像現在的武漢三鎮一樣。1858年沙俄強迫清政府簽訂不平等的中俄《璦琿條約》,把海蘭泡強行霸占,改名布拉戈維申斯克,俄語為“報喜”的意思,是向沙皇報喜,對中國人來說,卻是難以忘記的憂愁!後來這裏就成為了阿穆爾省的首府。到1900年初,這裏已經有4萬多人。有大約一萬五千多中國居民生活在這裏,他們主要從事商業和手工作坊,其中大商號有近240家,此外還有大量的流動華工——雇工、小商販和手工業者,在郊區也住著很多農民,他們在海蘭泡城外種菜、種地,養殖雞、鴨、牛、羊,維持生計。在俄羅斯霸占海蘭泡的這麽多年裏,他們成了海蘭泡城市居民的主要食品的供給者。
1900年6月17日阿穆爾省實行軍事動員後,海蘭泡不斷發生迫害華人的暴行,不堪虐待的中國人紛紛逃回江右的中國一側。因家庭、財產拖累未來得及離開的中國人,全部成為被屠殺的對象。中國居民代表向阿穆爾省軍政長官格裏布斯基請示,城裏的中國人是否需要撤離,他欺騙地說,中國人可以不用擔憂地留居原地,俄羅斯軍隊決不會傷害他們。但第二天下午,就是他下令禁止中國人渡江,並扣留了全部渡船,派騎兵衝散了準備渡江的中國人群。
7月16日,格裏布斯基命令一個不留地逮捕所有的中國人,瘋狂的大搜捕開始了,全副武裝的沙俄士兵闖進中國人的住宅和商店,不分男女老幼,一律逮捕押走,“就連懷抱的嬰兒也被強拉了出來”。1500多中國人逃到城外躲藏,也被俄兵搜出,許多人被刺刀活活捅死,活著的人像關進獸欄子一樣被趕進警察局。這一天共搜捕了5000多中國人,警察局容納不下,當晚又被中國居民都押送到精奇裏江邊的一個鋸木場裏。
7月17日,海蘭泡市警察局把所有關押起來的中國人趕到布拉戈維申斯克,謊稱用船將他們渡過對岸。可是岸邊連一條船也沒有。到了江邊,俄兵便揮動戰刀,把所有的中國人一直趕進水裏。當婦女們把他們的孩子拋往岸上,乞求至少饒孩子一命時,俄兵卻逮住這些嬰兒,挑在刺刀上,並將嬰兒割成碎片。幸虧海波及時下令出擊,我黑龍江艦隊邊開炮趕跑屠夫,邊迅速北進,才使5000名中國百姓免遭屠殺!
那個阿穆爾省軍政長官格裏布斯基在逃跑途中被中國軍隊給抓到了,在押解回城的路上被數千中國居民攔路截住了,群眾不讓囚車通過,我趕到那裏時,群眾聽說中國皇帝來了,立刻跪了一地,邊磕頭邊說:“請萬歲把他交給我們,我們要為死者報仇,讓死者安息!”
本來我還想審問一下,但看那小子梗著脖子的牛樣,我就氣不打一處來,我立刻說:“這頭牲口牙口還不錯,朕本來想讓他在我們的儲木場再拉幾年套,省下幾頭驢幹點別的。但既然各位父老兄弟要他另有安排,朕就準了各位所請!隻是各位要手下留情,不要讓他死的太快了,那可就太便宜他了,我們可是沒賬算了!像這麽一頭好驢,怎麽也得讓他享受個一天半天的幸福生活啊!”
說的淑妃捂著小嘴不停地嬌笑,事後她說:“你說話時,那個什麽死雞臉都氣綠了,那小子還懂中國話呐!”
我的話剛說完,百姓就一片萬歲聲,喊的我耳朵都震得直嗡嗡,後來怎麽樣我就顧不得看了,反正我知道,這頭驢連湯鍋都不用進就得被零刀子割了!
俄羅斯軍隊的暴行,震驚了中國居民,也嚇壞了俄羅斯百姓,所以當中國軍隊渡江時,俄羅斯百姓跑了個溜光,怕遭到類似俄軍搞的大屠殺。
由於中國軍隊及時貼出了安民布告,到我們來到海蘭泡時,俄羅斯百姓已經大部分返回來了,商店也開門恢複了營業,市裏一片平靜祥和的氣氛。
我和淑兒都對海波的治理能力感到欣慰,淑兒說:“夫君識人的眼力就是厲害,你從普通戰士裏竟挑出這麽一位軍政全才,真不容易!”
我說:“這也是軍校教育的好啊,你燕兒、菲兒兩位姐姐功不可沒呀!”
淑兒笑道:“那也是萬歲慧眼識人啊,從芸芸眾生中找到兩位美才女!”
媽的,是誇我呢,還是誇自己呢?說我發現的都是寶貝,她自己不也是個寶了嗎?
海波擔心敵人的陰謀,他命令部隊不要過分分散,逐步向前突進,這使我軍進展的慢了許多。戰鬥打到第三天,我們已經控製了海蘭泡北的斯沃博德內的,這是西伯利亞鐵路的一個較大的站點,戰士們搜遍全鎮,不但沒找到一輛可用的機車和車廂,竟連一名鐵路員工也沒有找到。車哪去了?人又哪去了?謎,解不開的謎一個又一個,讓人頭疼!我更堅信這裏肯定有陷阱,隻不過到現在還沒接觸到就是了!
海波拉著架子要跟俄軍主力決戰,但隨著我軍主力部隊的向前逼進,這一希望也越變的渺茫了。
他們的主力究竟哪裏去了?淑兒下令江對岸的暗影部隊盡量尋找俄軍主力的去向。但幾天過去了,還是一無所獲。
到第四天,一位暗影戰士從斯科沃羅丁諾發來個情報,說一家靠鐵路居住的中國百姓,18日晚聽見火車過了一晚上,車頭也不知道咋那麽多,吼起來沒完沒了,吵得人睡不著覺。
第五天頭上,又一位暗影戰士從尼布楚傳來一份急件,說那裏的一位中國居民在6月18日半夜起夜,曾經聽見大量的馬蹄聲和腳步聲,足足響了一夜,第二天他起來看見前麵的官路上到處是車輪印和馬蹄印,但現在由於暴雨的衝刷,已經看不出任何痕跡了,無法判斷消息是否準確。
媽的,難道毛子兵知道大勢已去撤走了?不可能啊!哪有那麽好說話的敵人?
淑兒看著邸報也憂心忡忡,整天伏在地圖前沉思,有時竟連飯也不肯吃,可各方麵的邸報仍沒有那十幾萬軍隊的消息。
燕兒在呼瑪到黑河之間的包圍戰打的挺利索,到6月21日就基本把敵人全殲了,她匆匆給我打了個電話:“老公,這支軍隊根本沒有什麽戰鬥力,而且紀律極差,象一盤散沙,經查原來是一群從監獄裏剛放出來的犯人,也就是說那十五萬軍隊徹底地失蹤了!”
我暗暗吃驚,十五萬正規軍,藏到哪裏去了?如果他們攥成個拳頭,對我們可是個嚴重威脅啊!
部隊還在向前推進,但因為考慮那十五萬失蹤的重兵的因素,前進的速度比預計的要慢得多了。
23日前方的外興安嶺處突然傳來發現俄羅斯軍隊主力的消息,說經過一晝夜的苦戰,敵人已經被迫向朱格爾山脈撤走。邸報說,從敵人鍋灶數量看,足有十來萬人,而且馬隊的數量也不少,車轍印也說明敵人有大量的炮車跟著。
海波欣喜若狂,立刻揮軍向朱格爾山逼去。
朱格爾山?我在地圖山看了看,是鄂霍次克海的海邊,敵人向那裏跑什麽?是在那設了埋伏?不大可能,那可是遠離人煙,遠離中心地帶,不可能得到強大物資支援的地方啊!敵人就是跑,也不會去自尋死路啊!而且真要是有十五萬人,就我們接敵的那一兩萬人,能把敵人趕走嗎?敵人也不是豆腐渣呀!我搖了搖頭,不相信它的真實性!
可敵人在那出現又說明了什麽呢?難道是故意引我們去上鉤?可那裏又會擺上什麽鉤呐?
荒山野嶺,東臨大海,遠隔城市,那裏絕不是兩軍當前的必爭之地!
那就隻有一個目的:把我們引向相反的方向!
我立刻命令空軍前去偵察。
空軍的兩架飛機在朱格爾轉了半天,才發現有一幫哥薩克在那裏壘灶點火,弄得到處都煙熏國燎的,還有一隊山民趕著拉大木頭的重車在那裏走來走去的。隻在朱格爾的山邊發展了大約兩千人的軍隊,都是騎兵,在那裏休息。
我們的飛機朝他們一頓掃射,打死了將近一半,才安全返航。
媽的,搞增加鍋灶來迷惑我,分明是想把我引入歧途,這更證實了我的估計!
那也就是說,他們的真正方向應該是遠離朱格爾的地方!可這地方是哪裏呐?我看著地圖還是百思不得其解。
烏蘇裏江一線的爭奪倒很激烈,六、七、八、九四個軍和長敘的軍隊打得很吃力,敵人抗擊的十分頑強,戰場推進的速度也很慢,基本和原來設想的一致。
但北線的反常又說明了什麽?李秉衡命令飛機在黑河對麵進行了反複偵察,均沒發現大規模的敵軍。
不出十天,在幾乎沒有大的戰鬥的情況下,我軍控製了外興安嶺以南的大部分地區,在接近庫頁島的地區,我軍在奧西片克村和廟街一帶把近三萬的敵軍包圍了起來。
順利,出奇的順利,到讓人心裏惴惴不安,突然失蹤的十五萬敵軍,像一團迷霧籠罩在我們的心頭,使大家都很不開心。
現在我身邊隻剩下燕兒和淑兒兩個嬌妻,兩個人都幾乎無心吃飯,常常趴在飯桌上發呆。
燕兒把碗一推突然說:“老公,如果是你,知道北方大勢已去,急想解救的辦法是什麽?”
“圍魏救趙!”我不假思索地說。媽的,拿這麽簡單的問題考你老公,什麽意思?
淑兒一拍桌子:“對!敵人可能是搞圍魏救趙的把戲!馬上聯係左寶貴,看看敵人是不是在他那裏出現了!”
燕兒立刻接著說:“馬上調劉坤一部十萬軍隊火速進京加強北京的防務!”
我一驚:“你是說那十五萬軍隊撲向了北京?”
淑兒說:“而且不止十五萬,極可能是二十五萬、三十五萬,尼古拉二世在拚死一搏!”
我嚇了一跳:“如果是這麽回事,從失蹤到現在已經十天了,他們很可能已經繞過了左寶貴的防線,越過了戈壁灘大沙漠,逼進了北京。
北京現在隻有盛煜部隊的八萬人,擔負著那麽大範圍的防守,隻怕要捉襟見肘、顧此失彼呀!
正在這時菲兒從北京打來了電話,她說在北苑、清河、香山一帶逮捕了近一百名帶槍的俄羅斯人,她感到奇怪,這裏怎麽混進了這麽多的俄羅斯軍人?
菲兒和白雪是為了開好9月2日在北京舉行的盛大的歡迎莫斯科大公國國王葉卡捷琳娜的大會趕回的北京,為了搞好治安,他們在北京郊區加強了警戒,竟在北苑、清河、香山一帶逮捕了近一百名帶槍的俄羅斯人,這使他們十分不安,馬上出動了更多的警力,加強了搜捕。白雪日夜突擊審訊,結果竟一無所獲。一百人鐵嘴鋼牙?能嗎?我搖了搖頭,難以另人置信!
淑兒笑道:“萬歲也別不信,那夥人都是殺人越貨的江洋大盜,就燕兒姐那溫柔柔地談話,他們要是能說那才怪了!燕兒那套對有知識的人行,對這些人啊,白扯!”
她這麽一說我才恍然大悟,菲兒肯定是用現代監獄審訊的辦法,這對俄羅斯那些老兵油子,當然是對驢彈琴了!不行得給他變變招才對呀!讓他們享受點現代文明!知道中國人的厲害!
我立刻在電話裏指示:“調原刑部的人審訊,不要管他們用什麽方法,給他們任務,讓他們不要把人打死,隻要翹開口就給重獎!”
電話打完了,我馬上和張之洞聯係,把燕兒和淑兒的分析告訴了他,讓他馬上從附近調兵進京,保衛北京。打完電話,我讓人把王頌蔚、李秉衡、海波找了來,把北伐的事交代給他們,讓他們放心大膽地加快向前推進的速度,完成原定進軍目標。對朱格爾山那一小撮匪軍,拿一個團收拾就可以了,不要大費周章!
7月29日下午我帶燕兒、淑兒乘飛機趕回了北京。
一下飛機,就看出了北京已經籠罩在緊張的戰備氣氛中了,一隊隊軍隊正開往郊區,坦克部隊也隆隆地開出了城,進入了自己的陣地。
身著戎裝,腰佩手槍、身背中華槍的燕兒開著那輛鐵甲車到機場接的我們。她說:“你那個沒過門的娜妃可不含糊,帶著兩萬軍隊參加了北京環城的守衛,現在你大概都認不出來了,好像一個大將軍了!”
我問:“怎麽樣?審出來了?”
燕兒笑著說:“不審出來能這麽興師動眾的搞防衛呀?刑部那幫人折磨人是真有一套,不到一個點,都開口了!原來是江東六十四屯的南窩堡村有個女人到海蘭泡子往回接在那打工的兒子,她說走了嘴,讓俄羅斯警察給抓起來了。可是警察跟本沒信,等17日俄羅斯軍隊進攻精奇裏江東岸被打,他們才把情況向上做了匯報。剛趕到海蘭泡的尼古拉二世立刻決定把軍隊迅速撤走了,他們是在斯沃博德內上的車,在尼布楚那裏下的車,然後潛入了蒙古境內,從那裏進入了北京地區,現在已經在昌平一帶集結起來了,足有二十八萬人,他們正在向北京推進。”
我問:“現在北京的軍隊有多少?”
“有十三萬吧,盛煜的軍隊有八萬多人,娜妃和軍校有三萬多,禦林軍有一萬,你的幾個小妻子剛從威海帶回來四千!不過,劉坤一的十萬人已經乘火車日夜兼程趕來,明天上午就可以到京。左寶貴的十五萬人已經越過了戈壁灘,他是發現牧民突然增加,而且向南遊動,才意識到情況不妙,急忙帶隊尾隨過來的!東北的李剛也帶十萬人走承德秘密進了關,我讓他和左寶貴部匯合,切斷敵人退路。天津的羅榮光也派來了三萬軍隊,他還想多來人,我給拒絕了,我怕尼古拉突然把軍鋒折向天津!他們的戰士下午就能抵達北京,隻要我們頂住敵人一天一夜的進攻,俄羅斯的這二十八萬大軍就算沒脈了!”
我歎口氣說:“可這一天一夜對北京也是個血與火的考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