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3章 岸邊靚影

“船家,放小船,我要上岸。”朱隸放聲叫著船家。

“小四,出了什麽事?”徐增壽聞聲走了過來。

“沒事四哥,我隻是有些暈船。”朱隸糖塞了一句,“我先走了,幫我跟卿卿小姐說句抱歉。”

朱隸心中黯然,與曼妙第一次相見,中途不告而別,與柳卿卿見麵,又是中途不告而別,世上有些事,相似得讓人覺得不象真的。

跳上船家劃出的小船,向尚愣在那裏的徐增壽招招手,朱隸乘著小船駛向岸邊。

岸上的遊人很多,朱隸找了很久,卻並未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難道看花眼了?

醉仙舫仍停在河的中央,似乎又有小船放下,該不會尋找他的吧。朱隸想著悄悄蹲下,在沒有確定心中疑慮之前,他不想讓任何人找到自己。

貓著腰,借著人群的阻擋,朱隸悄悄接近城門,今天是元宵節,城門比平時關得晚,正想拿出關碟進城,一隻手輕輕搭上了朱隸的肩膀。

朱隸肩頭一縮,一個小擒拿手將那人拿下,定睛一看,差點叫出聲來。

“真的是你,你怎麽在這裏?”

“放開我,我的手要斷了。”

“對不起。傷到你沒有?搭人肩頭是最忌諱的事,沒人告訴你嗎?”

“哪想到你這麽大勁,你的武功不是都忘了嗎?”

朱隸嘿嘿一笑,這些日在太子府閑得無聊,找了一些武功書籍看,沒想到還真有些用,功夫似乎恢複了幾成。

“你的武功恢複了也有限,我都跟了你一會了。”那人撅著嘴,揉著受傷的臂膀。

“我當然知道有人跟我,跟我的又不止你一個人。”

“什麽?”

“遭了,別回頭接著走。”朱隸一把拉住那人,迅速向前走去。

半晌,朱隸和那人從路邊的破筐後麵探出頭來。

“他們過去了嗎?”

“隻有兩個人過去了,不知道後麵還有沒有。”朱隸謹慎的四處打量著。

“來,輕點。”拉起那人的手,朱隸帶著那人隱入胡同黑暗去。

兩個人來到朱隸他們剛剛躲避的地方:“媽的,怎麽一轉眼就不見了。”

“再找找,好不容易找到了,跟丟了回去不好交代。”

“剛才那個人的輕功可不錯,會不會我們跟錯了人?”

“不會,那個丫頭我認得準。”

“那丫頭也夠機警的了,居然帶著我們繞圈子,還把我們給甩了。”

“不是那個丫頭機警,是帶著她跑的朱隸機警。”

“你確定那人是朱隸嗎?頭明明說過朱隸的武功全忘了。”

“跑了這麽遠,不找朱隸找誰?我看,八成是朱隸的武功恢複了。”

“恢複了?!”

“噓,別這麽大聲,他們可能就在這附近,如果真恢複了,我們可不是朱隸的對手。”

“那怎麽辦?”

“先回去報告,跟丟了最多挨頓訓,惹急了朱隸,命可就沒了。”

另一人點點頭,兩人四周看一眼,順著來路走了。

黑暗處,一個女子的聲音低聲問道:“你的武功全恢複了?”

“沒,最多也就恢複一半。”

女子甚為驚訝:“一半就這樣厲害。”

朱隸牽著女子的手,悄悄地從暗處走了出來,見四處無人,迅速閃進另一個胡同,再從胡同的另一個口出來,混進剛進城的人群。

“曼妙怎麽樣?她在哪裏?”

“姐姐受傷了。”

朱隸拉著女子的手陡然緊了。

“你不要緊張,姐姐暫時沒事。”

“你們什麽時候進城的。”

“來了兩天了,一直不知道怎麽找你,姐姐說,今天有燈會,可能會找到你。”女子說完朝一個很不起眼的客棧一指,“就是那裏。”

“你先進去。”女子點點頭,輕快地走進客棧。

朱隸腳步沒停地快速走了一段,隱身於陰暗處,看左右沒人,翻身上了客棧對麵的房頂,在房上觀察了片刻,待確定沒有人跟蹤那女子後,才身如狸貓般躍下來,一溜煙進了客棧。

略一觀察,已看到了女子給他留得記號。一路找到了曼妙住的客房。

深深地吸了口氣,朱隸緩緩地推開門。

曼妙站在屋內,正與剛進來的女子說話,美的讓人窒息的臉上如今被大大的帽子遮住,帽簷上垂下厚厚的麵紗。但那魔鬼般的身姿,依舊玲瓏可人,讓朱隸一眼就認了出來。

“曼妙!”朱隸輕呼一聲,快步上前。

曼妙卻害怕似的後退了一步。

“香香,曼妙……”朱隸疑惑的目光投向曼妙身邊的女子香香。

香香是曼妙的貼身丫鬟,曼妙待她親如姐妹,什麽事情都不瞞著她,就連朱隸和曼妙的事,香香也知道的清清楚楚。

“姐姐中了毒,雖然控製住,但是容貌……”香香心痛地解釋。

“讓我看看。”

“不。”曼妙驚嚇地低呼一句,又後退了一步。

“誰幹的?”

“朱公子,我來南京隻是想見你一麵,如今已沒有什麽遺憾,香香跟隨我多年,求你把她帶走。”曼妙話語淒然。

“姐姐,我不走。”香香態度堅決。

“香香,我有些口渴,你能幫我倒杯茶來嗎?”朱隸轉向香香柔聲問道。

“公子。”香香何嚐不知道朱隸是想把她支開,但看著朱隸懇切的目光,隻好歎口氣走了。

“曼妙,讓我看看你。”朱隸走進曼妙。

“不,不要。”曼妙警惕地再次後退。

“你體內的毒解了嗎?”

“香香不是告訴你,解了。”

“你騙我!”朱隸一把抓住曼妙的手,抬手就要解開她的麵紗。

“不要,求你,求你讓我在你心中保持那個完美的形象。”曼妙聲音淒慘。

朱隸的手陡然停在了半空。

容顏對於一個女子,特別是一個漂亮女子來說,重過生命。

特別是不願意讓自己在乎的人,看到她們不美麗的一麵。

“你告訴我,你的毒到底解了沒有?”

曼妙緩緩地搖搖頭:“解藥也是毒藥,服下解藥,容顏就會變得醜陋。”

“容顏總有老去的時候,生命才更重要。”

朱隸感到曼妙淒然地笑了:“你不是女人。”

“你離開組織了?”

曼妙渾身一震:“你終於想起來了?”

“沒有,我猜到的,離開北平前,我去找你,你已經離開了。”

“他們答應我,刺殺燕王是我最後一次任務。”曼妙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語氣平淡。

朱隸沒有接話,刺殺燕王是他預料中的,因為他們絕不會放棄這個機會。燕王也一定沒有大礙,因為京城沒有得到任何消息。

“我們等了一個月,燕王始終沒有離開王府,實在等不下去,隻好在王府內實行刺殺,結果慘敗,隻傷了幾個侍衛,燕王毫發未傷,我們卻死了兩個,被抓了六個。”

朱隸很想問誰傷了,忍了忍還是沒問,他知道問也是白問,曼妙不會認識王府的侍衛。他擔心的是馬三寶,自己給了他那樣一個危險的位置,這次刺殺,會不會受傷?

“我運氣好,逃了出來,雖然刺殺失敗,但我去了,算是完成了最後一次任務,卻不知道在我執行任務之前,他們已經給我下了毒。幸虧我身上一直藏有一顆靈丹,可惜雖能解毒,卻也使我的容顏一天天變得醜陋。”

曼妙緩了緩繼續道:“我來南京找你,隻是想見你最後一麵,將香香托付給你。”

“曼妙。”

“香香跟了我多年,求你給她找個人家,我也就安心了。”

“曼妙,我一定會想辦法把你的毒解了。”朱隸一把拉起曼妙的手,“跟我走。”

“去哪裏?”

“這裏已經不安全了,殺手組織剛才跟蹤我和香香,雖然被我們甩掉,但保不住他們會找到這裏。”朱隸打開門,輕輕呼喚:“香香。”

“公子。”

“拿上東西我們走。”朱隸吩咐道,“今晚先到我那裏躲一個晚上,明天我送你們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找到客棧老板,朱隸拿了一小塊銀子讓老板幫他們雇一輛馬車,一路上也不管有沒有人跟蹤,直奔中山王府。

我還就不信了,一個殺手組織,還敢跟我進王府。

王府的守衛看到朱隸,並沒又問什麽,直接讓朱隸帶著馬車進了王府。

剛安頓下來,徐增壽風風火火地跑了進來。

“你去那裏了?我裏裏外外找了你三圈。”

朱隸嘿嘿笑了:“四哥,不是我去打點野食,也需要向你報告吧。”

“沒時間跟你開玩笑,你看看這個。”徐增壽遞給朱隸一張紙,朱隸隻看了一眼。臉刷地白了。

紙上隻寫了一句話:“用曼妙交換是沈潔。”

“他媽的!”朱隸憤怒地把紙揉成一團,狠狠地扔在地上。

“沈潔不是在船上嗎?怎麽落在了他們手裏?”

“你上岸不久,沈潔也跟著上岸,我們眼看著剛上岸的沈潔被幾個人架走了,但我們當時在船上,隻能幹著急,等我們急急忙忙上岸,那些人早已不見了蹤影,僅留下這張字條,讓一個小乞丐送我們。”

徐增壽說完問:“曼妙是誰?”

朱隸沉默了半晌:“一個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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