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蕭念若是個識趣的,她也倒不必如此。
最近朝廷比較穩定,隻是聽說西北那邊有些動。亂,說不得齊皇就要出兵,至於京城裏不安分的主,現如今一個個都消停了,現在齊皇防範比較高,沒必要自尋麻煩。
若是將齊皇惹急,那可是要掉腦袋的大事。
此時鍾沁正去書房,身邊拎著個籠子,是宇文宥為她捉的一隻鸚鵡,為的是鍾沁能開心些。
的確是捉的,不是買的,可惜還不會說話,會說話的鸚鵡都有人訓練,這隻鸚鵡本打算也找馴獸師練一練嘴巴,可是鍾沁瞧著喜歡,就這樣帶在了身邊,說是聽多了就學會了。
鍾沁都發話了,宇文宥還會說什麽,當然是立刻就給送來了。
其實他大概也猜出來了,恐怕是鍾沁擔心有人用那種打罵的法子對付這鳥兒,心裏不願看著鸚鵡受到如此對待,因此編了個借口,這便將鸚鵡帶在了身邊。
鍾沁又逗了一會鸚鵡,順便喂了些吃食,才回了庭院。
但她不知道的是,在暗處一道人影悄然生息的離開了。
“今日那蕭念也隻是在府上並未去到別處。”無垠照實的說著。
“蔓寧可還說了別的?”鍾沁抿了口茶後問道。
無垠聞言臉頰上頓時染上了些許的紅暈,鍾沁瞧見後頓時覺得事情有些古怪,調侃道:“蔓寧還說了什麽,竟讓我們無垠害羞了?”
“這個……公子您就別取笑我了,我要去忙了。”
無垠說完便逃也似的離開了,見無垠落荒而逃,鍾沁心下發笑,看來這無垠和蔓寧之間許是發生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坐下後,愁緒又上心頭,不過鍾沁心裏擔憂歸擔憂,但還沒有到那種地步,也就是所說的最壞情況,現在看起來,似乎並不是那麽悲觀,畢竟還沒有任何有關的消息傳出來。
鍾沁有些僥幸心理,並不是她不擔心,而是,在經過這麽一段時間的焦灼之後,她突然似大夢驚醒一般,忽然醒悟過來,是啊,她本不是悲觀的人,為什麽總把事情想的那麽壞,可以有最壞的打算,但是也應該針對眼前,做出最有計劃的部署。
此刻鍾沁臉上的變幻,她像找回了那個激進的自己,一如曾經,眼神銳利的可以殺人。
對於鍾沁來說,直到這時,才感受到那個“悟”字,就如大夢初醒一般,常言道,曆練就是一場場的試煉,鍛心的過程,也就是將自己升華,掙脫桎梏,最終變得寵辱不驚。
回頭看去,鍾沁突然發現自己這段時間有些退縮,似乎陷入了一種泥潭似的夢魘裏,怎麽也無法出來,盡管她一直掙紮著,最後卻是發現,除了對蕭念一次次的退讓,一而再的受到威脅,似乎並未作出對策。
不過經過此事之後,鍾沁仿佛已經沉澱了下來,抬眼掃望,見天上雲朵一片連成一片,隨著日出,逐漸四散開來。
她忽然想起一句話,“雲開方見日,潮盡爐峰出。”
另一邊白軻回到府上,大概說了蕭念的近況,除了更為囂張跋扈之外,似乎並未有過多建樹,再有就是脾氣比以往見長,恐怕她也隻能如此了。
話是如此說,但不得不防,蕭念是胸無城府不錯,但也最容易受人利用,不知不覺就會變成別人的棋子,受人擺布。
聽了白軻的話,宇文宥臉色如常,低著頭,在做著打算。
他不會猜不出來這蕭念是作何打算,她不過是想借著這個事抓住鍾沁的把柄,從而威脅她為自己做事。
想拿捏住鍾沁?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欺負到鍾沁的頭上那就是在和他宇文宥過不去,他怎會容忍他人在自己頭上動土?
蕭念此番算是觸及了宇文宥的底線,感受到宇文宥的氣息變化,白軻不禁打了個冷顫,仿佛已經知道了自己接下來要去做什麽。
隻見宇文宥抬起頭,看向身邊的白軻,“這蕭念既然不知死活,也就沒有必要再憐惜什麽,一個女子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你是該教教她了!”
教教這兩個字被宇文宥加重了音量,白軻沒說話,隻是眼睛轉了轉,看來今晚又得晚睡了。
入夜,蕭府一片寂靜,一處黑影在夜間穿梭著,幾個呼吸之間,就停留在蕭念的房間外,聽聞房間內傳來的均勻的呼吸聲,白軻拉下了臉上的黑紗。
從懷中拿出一炷香點燃,見煙霧出來,白軻頓時屏住了呼吸,在蕭念的門窗外捅出一個小洞,便將手中的香丟了進去。
**的蕭念聞著異香,不禁蹙起眉頭,許是在夢中看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但無論她如何掙紮都無法醒來。
見事已達成,白軻滿意的離開了。
次日,蕭念起床,張口喚了聲身邊的丫鬟,卻不料竟發覺自己無法發出聲音,她接連吼了幾聲,都並沒有聲音發出,這可是嚇壞了蕭念。
她連外衫都沒穿就跑到了外麵去,丫鬟見到她這副樣子忙拿過衣服追上她。
“小姐,你怎麽了?這可是府內,還有些男丁,怎可瞧見您這副樣子?”
丫鬟的話音落下,蕭念一巴掌就打在了丫鬟的臉上,指著自己的嗓子,但還是發不出一點聲音,丫鬟一臉懵的瞧著蕭念,並不知道她所表達的意思是什麽。
丫鬟的反應令蕭念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她拉著丫鬟的手直接走到蕭全的房間,開門後直接跪在了地上。
蕭全被這一情景弄得發懵無比,將蕭念從地上扶起道:“念兒,你這是怎麽了?”
蕭念比劃著,拿過紙筆,將自己不能說話的事情告訴了蕭全。
看到蕭念的字樣,蕭全頓時驚住了,緊忙要夥計去喚大夫過來,一時間蕭府上下變得混亂無比。
為了治好女兒,蕭全尋來京城所有名醫,可竟無一人能治,蕭念也變得越發急躁,開始對照顧她的侍女大發責打。
對蕭念的診治無果,真是急壞了蕭全,甚至就連皇帝也派出禦醫,特地趕來蕭府為蕭念醫治,但最終都是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