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沁清冷的聲音同時想起:“屏氣凝神,排除雜念,感受氣體流動。”
那孩子愣了一下,不知道鍾沁為何要幫自己卻還是聽從了。
聽到鍾沁的聲音,莫行南不免大喊道:“你怎可作弊?”
鍾沁白了他一眼道:“專心點。”
莫行南隨身踏了幾步,眨眼間就到了鍾沁麵前道:“你若是想教人大可自己以身示範,我可莫要當沙包。”
話落,莫行南便像個受氣的孩子般,走到了一旁。
鍾沁無奈的撇了撇嘴,幾個墊腳尖到達那孩子麵前道:“看好了。”
那孩子也知道收了心神認真觀察她的動作。
鍾沁打的是一套拳法,看似雜亂無章隨意出拳,卻每拳都震得空氣嗡嗡作響,明明是一個女子,拳法卻又快又穩,讓人心生欽佩。
這不過是當時柳十三教給她防身用的近身拳法罷了。
一套拳法演練完,鍾沁又言道:“說到底,這套武功不過四個字,借力打力。”
那小孩當機立斷向鍾沁攻過來,氣勢盡收於內,出招仍是凶猛,卻詭異的沒有一絲破空聲鍾沁讚賞的看了他一眼,聰明。
鍾沁見狀直接一掌拍過去,小孩卻跳進她懷裏,引得她的掌氣拍向自己,又因自己身子靈巧,向下一蹲便躲過了這一掌。
鍾沁收回力道看著他道:“以後換個武器吧,這刀蠻力大,不適合你。”
小孩想了想索性扔了刀,赤手空拳與鍾沁交手。
“赤手空拳搏鬥,賭得就是膽子,以自己血肉之軀和兵刃抗的膽子,這可沒有武器隔絕對方給你的傷害。”
鍾沁伸手一勾,那刀就到了她手裏,她看著他笑了笑,拿起斧頭朝他劈下。
那小孩毫無懼色,盯著斧頭,在快要靠近劈到自己時,迅速側身閃到了一邊。
鍾沁停下拍手道:“臨危不懼,身形靈活,當真是個練武奇才!”
一旁莫行南也道:“難得一見,天賦好的不是沒遇到,難得的是心性居然如此好。”
鍾沁拍拍那小孩頭道:“就按照我給你的練,摒除雜念,日後你一定會成為一方大俠的,屆時就不能做這種打家劫舍的勾當了。”
那小孩也識時務立馬跪下喊道:“是!弟子銘記師父教誨,師父在上 請受徒兒一拜!”
鍾沁皺眉,退開兩步道:“我不收徒。”
她不過是得柳十三教了些藏劍山莊的入門功夫,還沒有到能做人師父地步。
那小孩認了死理,仍磕了一個響頭繼續喊:“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
見那孩子臉上認真的模樣,鍾沁蹙眉道:“我不收徒,而且該教的我也教了,你不用跟著我。”
小孩站起來看著鍾沁的不耐煩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莫行南知道鍾沁此時心緒不佳,生怕這孩子纏著她,一語雙關道:“你好好練武便是,自會有人教你。”
小孩一時猶豫起來,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繼續拜師,但看著莫行南和鍾沁遠去的背影,也不知該怎麽辦是好。
二人重新踏上征程後,莫行南好奇問道:“你既將功法教給他,又為何不收他當你徒弟?”
鍾沁低頭言道:“我以什麽身份收?我現今自顧不暇,何來心思再去管?”
知道她所說的是什麽,莫行南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來勸解她,自古以來感情之事最為傷人,任何人都不得例外。
“若,若你,”莫行南還想再說什麽都被鍾沁製止了,“莫行南,我很感謝你,但是有些事必須我自己麵對。”
“好吧,但是,若你有什麽事定要和我說。”有些莫行南擔憂道。
“好。”鍾沁應下。
瞧著天色漸暗,二人不得加快了腳步。
翌日,臨近午時,二人趕到了會武現場,此次會武由雁行門來辦,雁行門向來以神秘著稱,甚少出世,此番作為會武大賽的主辦方才敞開地盤讓外人進入。
雖然它所處之地更靠近草原,但其樓閣布局卻不帶一絲一毫此處的粗獷,反而處處透著江南院落的雅致,處處以草木為飾,格子窗將步移景異詮釋到了極致,三步一亭,五步一景均有典故可尋,說是一個門派,卻讓人更願意相信這是一個書香世家。
鍾沁和莫行南到達的時候已經有些人了,見二人下馬,一個小弟子裝扮的人走上前來,微行一禮道:“貴客自遠方來,想必已經累了,請隨我前去會館歇息,因著大會過兩天才會開始,請二位這兩日就在我門好好休息。”
“有勞小兄弟。”莫行南回禮道。
待到休息的地方,那小弟子離開,鍾沁詢問道:“這地方是隸屬哪個門派?”
“雁行門,一個隱世的派別,若不是此次藏劍山莊出事,想來也不會舉辦此次大會。”
鍾沁明顯被勾起了興致,想要夜探雁行門,被莫行南攔下:“雁行門既能位列七大門派之一,其實力豈容小覷?你尚有傷在身,還是安分一些罷。會武大賽將持續一月之久,有的是機會滿足你的好奇心。”
說著,莫行南搖搖頭歎氣,當初是怎麽招惹上這麽一個說風就是雨的祖宗的。
鍾沁撇撇嘴,心知莫行南說的有理,這一路上莫行南給了自己莫大的助力,也沒好意思再給他添麻煩了,悻悻地回屋休息。
翌日清晨,莫行南在房間吃完小廝送來的早膳,正納悶鍾沁今日為何沒來找自己一起用膳,房門就被敲響了。
“叩叩叩。”
“進。”
鍾沁推開門卻沒有進來,站在門口向裏張望:“你收拾好了沒?”
“有事?”莫行南不解地挑眉,他們來得比較早,會武大賽還要再過兩日才開始,按理來說這兩日應該是可以好好休整一番,畢竟連日來奔波的辛勞,不是鍾沁這種小女孩可以吃得消的,雖說鍾沁的年歲要長些,但不知為何,潛意識裏他總是把鍾沁當做溫室裏長大的嬌弱女子。
鍾沁眨眨眼道:“剛才我聽僮仆說其他五個門派的人都已經來了,咱們不去會一會嗎?”
看著鍾沁麵無表情地做出這個動作,莫行南的臉也跟著一起癱了,自從藏劍山莊被血洗後,他就再也沒有見鍾沁流露出過小女兒情態了,最多就是像現在這般,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