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以宇文宥的身手竟然沒有躲過那朵花,不,準確來說他是站在原地任鍾沁砸。

見此情景,莫行南看著宇文宥冷冷道:“敢問你是以什麽立場說的這些話?”

“幹卿何事。”宇文宥連眼角都懶得賞給莫行南。目光緊緊膠著鍾沁,隻希望她能告訴自己一切都是假的,她和莫行南沒有關係。

有那麽一瞬間,宇文宥希望這隻是一場夢,但更害怕這是一場夢,夢醒了,什麽都沒有了,他將再次回到不知鍾沁生死的現實,就如每一次午夜夢回那般。

一旁的小廝見情況不妙,連忙悄然退下,跑去找能主事的人。

“你又憑什麽管我?”鍾沁橫眉瞪著宇文宥。

真難得,藏劍山莊出事後鍾沁終於有了第二種表情,莫行南欣慰地拍拍鍾沁的頭,他這下意識的舉動使得畫麵有一瞬間的凝固。

鍾沁有點懵,宇文宥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整個人都炸毛了,眉毛都快豎起來,妙音坊坊主的眼底燃起了濃濃的八卦之火。

當莫行南後知後覺地要收回手時,宇文宥已經五指成抓攻到眼前。莫行南反應也是極快,在宇文宥抓到自己手腕前,左手一翻,握拳格擋,兩人一觸既分,快得讓人看不清他們的動作。

宇文宥不肯罷休,鍾沁的巴掌卻已挾夾著掌風來到自己眼前:“你不要太過分。”

宇文宥一把鉗住鍾沁的手腕,瞪著她,決眥欲裂,喃喃地重複鍾沁的話:“不要太過分?”在鍾沁看來,莫行南是被自己連累的,自己怎麽能眼睜睜地看戲,但到宇文宥眼裏,鍾沁就是明晃晃地護著莫行南。

一時間,他隻覺得自己的心被人毫不留情地剜去一大塊。把她綁回去就好了,綁回去,哪怕她不願意,隻要她在,隻要她在就夠了……

瘋狂的念頭在宇文宥的腦海中逐漸成形,他握著鍾沁的手無意識地收緊。

“啊!”鍾沁終於忍不住痛呼出聲。

宇文宥猛然清醒過來,瞬間卸掉手上的力道,想去看鍾沁的手腕,卻被莫行南一個箭步衝上來撥開了手。

鍾沁的手垂在身側,在衣袖落下的那一刻,宇文宥看見了白皙的皮膚上那一圈青色的印子,有些懊惱地撇過頭,又飛快地轉回頭看向鍾沁,正好看見鍾沁眼中還沒來得及掩藏的怨懟,心慌了一瞬,正想開口,隻聽見莫行南那欠揍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她不過一個女孩子,你竟下如此重的手,未免太過分了吧。”莫行南上前半步,將鍾沁拉倒自己身後。

看著他們二人的親密無間,宇文宥隻覺得自己猶如跳梁小醜一般可笑,他抿著唇沉默良久,用劍柄指著莫行南:“我們打一架。”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清楚地看見他握著劍鞘的手青筋暴得老高,遠遠超過正常時候的程度。

不等莫行南應戰,鍾沁掙開莫行南的手,從他的背後走出來,看著宇文宥的眼睛,語氣毫無波瀾:“我跟你打。”

打過之後一刀兩斷,再無交集。

話音落下,宇文宥的手顯而易見地顫抖起來,戰場上殺伐果決的戰神竟會在麵對一個弱女子時手抖?說出去是多麽滑天下之大稽事情,然而就是發生了,他用力閉上眼睛,像是在壓抑自己的情緒。

但莫行南卻還嫌宇文宥受的刺激不夠多一樣,拉住鍾沁故意道:“別鬧,刀劍無眼,傷了你可怎麽辦?”

宇文宥猛地睜開眼,看向莫行南的眼神中像是淬了無數把寒刀,左手拇指頂開劍柄。

眼見大戰一觸即發,一直作壁上觀的妙音坊坊主終於上前,擋在兩撥人麵前,笑盈盈地道:“有話好說,何必動刀呢?”

鍾沁看著她那精致的麵容,剛才覺得她和宇文宥二人很是登對的想法又冒上來,心裏忍不住開始泛酸,鍾沁狠狠地唾棄自己:你連舊愛都算不上在這裏吃哪門子的醋?

“無心姑娘與文公子可是有何誤會?不妨坐下來說清楚,畢竟以和為貴,是吧?”

文公子?鍾沁眼神微動,想來宇文宥是以假身份來參加的會武大賽?那他與……鍾沁連忙打斷自己的思緒,強迫自己不去想宇文宥。

衝著妙音坊坊主冷淡地說道:“不必了,沒有誤會。在下還有事,先行告辭了。”說完便轉身離開。

莫行南衝坊主一拱手,也回身跟上去。

“鍾姑娘她……”坊主轉身想說什麽,卻見宇文宥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留給她,徑直越過她離開了。

妙音坊坊主也沒在意,眨眨眼無奈地笑笑,自己去尋找客房。

回了會館,鍾沁的眼眸有些紅,莫行南也知她心中不好受,便出聲道:“此番門派都集結在此,你要不要前去探望一番?”

鍾沁看了看天色還早,便同意去看看。

兩人過去後其餘門派早已到齊,恰好聽到他們在言論藏劍山莊的事情,便上前加入了他們。

一和尚打扮的人歎息道:“想來那柳莊主做事為人坦**,沒想到卻慘遭……唉。”

“那你倒是去超度下?這不是你佛教中人的作風嗎?”一著紅色長裙的女子赤腳走來,一舉一動都**至極。

和尚向女子略微低頭道:“女施主,說話可要負責任。”

那女子不屑的看著他轉眼間到達他麵前撫著他的臉問道:“哦,你的意思是我在冤枉你嗎?”

熱氣和女子的體香一起襲來,眼前就是女子那纖細潔白的脖頸,再加上那輕微嬌。喘的語調,若是其他人,早就臣服於女子裙下了。

可惜,她麵前的是和尚,那和尚就和一塊木頭似的,對這些仿佛都沒有見到,直愣愣的回答道:“施主心裏自然清楚。”

和尚眼神幹幹淨淨的,那女子覺得無趣,閃到鍾沁身邊,勾著鍾沁的下巴道:“小妹妹到是長的滿水靈的,若是沒有派別,可以來我日月教哦,有吃有住還有男人哦。”

言畢,一身白衣的女子嫌惡道:“不知廉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