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沁喘了口氣,將匕首重新收回袖子裏,這些人太過輕敵,竟然沒有搜她的身,也不想想,獨自走這樣的山林,怎麽可能不隨身帶著些武器。

但鍾沁不敢耽擱,飛速離開了這個地方,跑出很遠才放下心。

這時候,天慢慢黑了,林間黑的更快,鍾沁想尋個地方休息,一抬頭,卻看到一雙綠幽幽的眼睛正看著她。

鍾沁一驚,餘光一掃,周圍先後走出七八頭狼。

完了,遇到狼群了。

她這也算是剛出虎穴又入狼群,她不敢有所輕敵,拿出匕首放在身前,這些狼看來是餓狠了,眼中的綠光更甚,領頭的狼嗷的長嘯一聲,衝了過來。

鍾沁知道對付狼這種動物,跑是最蠢笨的辦法,想到野獸怕火光,好在地上有幹柴,鍾沁迅速摸出火折子,將幹柴點燃。

狼群見麵前突然亮起了火光,頓時向後退了幾步,鍾沁繼續揮舞著手中的柴火,臉上故意露出凶狠的神情,也學著它們的聲音發出吼叫。

恰好在這時,狼群中走出一大肚子的狼,看樣子應該是快要到了生產的時候,那母狼走到領頭狼的身邊,蹭了蹭它的耳朵,而後虛弱的倒在了地上。

頭狼見狀也不再管鍾沁,哀嚎了一聲,狼群頓時圍成了一個圈將母狼圈在裏麵,其實在這時候鍾沁本該跑開的,也不知是出於什麽目的,鍾沁竟向著狼群走了過去。

隻見最中間的母狼正發出痛苦的嚎叫聲,頭狼焦急的伸出舌頭舔舐。著它,不過卻依舊是沒什麽用處。

鍾沁慢慢靠近狼群,周圍的狼見狀以為她是想做出什麽傷害他們的事,紛紛露出凶狠的神情。

不過鍾沁卻是絲毫不懼怕的直接走到了母狼的身前,母狼仿佛知道她並無惡意,友善的舔了舔鍾沁的手背。

鍾沁撫摸著母狼的肚子,在它的尾巴處已經盡數被鮮血染紅,借著之前看過的書籍,鍾沁大概是知道該如何替動物接生。

伸手探到了小狼的位置,鍾沁一邊按摩著母狼的肚子,一邊小心翼翼的將小狼拖了出來。

母狼見小狼出來,頓時來了些許的精神,鍾沁將小狼放在它的眼前,隻見母狼費力的起身,一點點舔舐掉它身上的髒東西。

鍾沁隨後將匕首在火折子上麵燒上幾許,待匕首熱了,劃開了小狼與母狼鏈接的地方,小狼才算是完全的脫離了母胎。

這一過程看似簡單,實則需要極大的勇氣,狼群見小狼出聲,頓時發出慶賀的聲音,擦了擦額頭的汗珠,鍾沁會心的笑了,這一晚對她來說定是一次難以忘懷的經曆。

就在鍾沁打算離開的時候,頭狼叼住了她的衣尾,鍾沁有些不解的看著它,不知道它想要做些什麽。

隻見頭狼前腳慢慢呈現彎曲的趨勢,就這樣跪倒在了她的麵前,瞧見頭狼的動作,後麵的狼群也紛紛照做。

此前鍾沁在書上了解過,狼是最驕傲的動物,他們這樣的行為無非就是在表示 他們認了她作為這個團隊的首領,也算是接納了她。

被這一場景弄得有些蒙,鍾沁走到頭狼的麵前,輕聲說道:“你一定會是個好父親,我還有事情需要處理,你快去照顧他們吧。”

雖說知道它是聽不懂的,但鍾沁還是想要將這些話說出來,畢竟她也被這樣的場景所觸動了。

說完她準備離開,不過頭狼還是不讓她離開,扯著她的衣角來到母狼和小狼處,見小狼酣睡的模樣,鍾沁輕輕撫了撫母狼的腹部,母狼感激的舔了舔鍾沁的手心。

待看完小狼,鍾沁真的打算離開了,但她發現,她每走一步,那頭狼便會跟著走一步,就像是守衛一般。

原以為它是想送自己一段路程,但無論鍾沁走多遠,那頭狼都會跟著,直到送她出了這片林子,頭狼才轉頭回去。

見此,鍾沁不免被它的做法所感動,動物尚且如此,有哪些人能做到像它這般呢?

不過現在不是感歎這些事情的時候,要緊的是要抓緊找到絕情崖,望著前方的分岔路口,鍾沁陷入了沉思,按著無名所指示的方向,她應該選擇右邊的岔路口,但是這路上荊棘滿滿,怎麽看都不像是有人煙的地方。

左方岔口雖說平坦一些,但終歸是有些古怪,在一番糾結之後,鍾沁還是選擇了右邊的道路。

這一路上對她來說是一場磨難,荊棘上的刺不停紮入到皮膚中,奇癢無比,鍾沁拿出無名所給她的藥粉,在身上塗抹了些,這種癢感才逐漸消失,借著天空中泛起的魚肚白,鍾沁終是看到了希望。

隻見在遠遠地前方,有著大門樣式的建築,牌匾上正寫著絕情崖三個大字,鍾沁不由得大喜,也顧不得身上被刮破,加速前往。

在來到絕情崖之前,鍾沁也對這個門派有所了解,第一任門主實則為玄冥門門主夫人,因著玄冥門門主沉溺於劍法而忽略了與夫人的情分,後棄除門主夫人的身份,自創了絕情崖,門派中大多數以傷心斷情的女子為主,發誓要屠盡天下負心郎。

絕情崖中並無男人,遂少林寺被稱為和尚廟,這絕情崖便被稱呼為尼姑庵。

到了幫派前,鍾沁還未等接近大門,就被攔了下來,隻見一個守衛打扮的女子走了過來,拿著劍柄指向鍾沁詢問道:“你是何人?切不可再向前一步,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鍾沁聞聲拱手一禮道:“我乃無心,今下來到這裏是想求見門主大人,有要事想要與之商量。”

聽到鍾沁的話,守衛嗤笑一聲,“就你一介外人還想求見我們門主?豈不是太過天真了?我們門派向來是不許外人進入的,你還是盡早回吧。”

見她不應,鍾沁直接說明了來意,“我是為了寒梔草而來。”

守衛聽到寒梔草三個字,表情明顯變了一下,這等藥草一般人是不會知道的,除了絕情崖內部的人,再知道的恐怕就是一些關係複雜的人了。

守衛自是知道現在是她做不了主的時候,便行禮道:“你且在此等候片刻,我前去通報。”

“有勞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