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很安靜,鍾沁一直沉寂在夢鄉裏。

“請你們相信我,各大門派中毒的事情另有其人,宇文宥是無辜的。”她微張著小嘴,有氣無力地說著夢話。

似乎夢裏的劇情變得複雜了起來,鍾沁的麵色緊張起來,焦慮地說道:“快住手,你們要殺就先殺我,不要殺宇文宥他可是趙國的國君,那麽多老百姓等著他守護呢……”

鍾沁一邊在夢裏給各大門派派來的人解釋,一邊擋在宇文宥跟前。

聞聲,宇文宥不由得坐在床邊笑了起來,許是因為宇文宥的動作大了些,本來睡的熟熟地,被宇文宥給笑醒了,自己的夢被吵醒,鍾沁一睜眼皮一雙水眸便和宇文宥撞在一起。

鍾沁看著宇文宥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回想著夢裏的情形心情跌宕起伏,並未完全從夢中醒過來,此時看著宇文宥就很自然的問著:“你怎麽在這裏,六大門派呢……”

宇文宥一改之前冷傲的表情,隻是在嘴角掛著一絲淡淡的笑容,語氣清雅地開口:“六大門派被我抓起來了,你想替他們求情的話,可要好好伺候我才行。”

他徹頭徹尾地說著瞎話,竟也不忘戲弄她。

聽到宇文宥的話,鍾沁睜亮眼睛看了看四周,看了看大殿的擺設,猛然發現剛才的一切都是夢。

鍾沁從床榻上起身,麵色惱怒地抗議著:“那看來皇上身上的傷已經不重要了,也就不需要我了。”

見她真要做出一副離開的表情,宇文宥緊忙將她抱在懷中,解釋道:“沁兒,我不過是句玩笑話,莫要當真。”

但鍾沁才不會這麽容易就原諒宇文宥,她害怕自己前腳原諒了他,後腳便又開始捉弄起她來。

可是卻禁不起宇文宥一陣輕咳。

“咳咳咳!”

宇文宥捂著嘴,先前的得意表情轉而暗淡無光,神情凝重,雖然毒素已被解除卻仍舊被殘留的傷勢拖累著。

鍾沁神色匆匆,原本是要生氣現在卻怎麽也氣不起來,神情反倒是多出一份擔心來。

唇瓣微微觸動,一臉關切地說:“你的傷勢……”

剛剛把話說到了這裏,宇文宥抬手示意,逞強著說道:“無礙。”

他的傷勢也不過是因為之前的毒導致,現在的他既已服下解藥便已經無礙了,而這些殘留的傷也不過是需要調養。

他可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漢,怎麽會因為這點傷情在自己女人麵前丟了麵子,更何況他還是趙國的王上,自然更要拿出一副從容不迫的氣勢。

“嗯。”

聽到宇文宥的話,鍾沁隻是嗯了一聲,雖然知道宇文宥的傷勢不簡單但她能做的也隻是照顧好他。

扶宇文宥躺下,鍾沁轉身要走卻也怎麽掙脫不開身後的桎梏,轉頭直接撞上他深情的眸子,這裏滿滿都是她的倒影,鍾沁一時間竟移不開眼睛,就這樣直直的盯著他。

宇文宥同樣與她直視,慢慢將她擁入懷中,見她殷紅的唇瓣,宇文宥俯身吻了上去,鍾沁起先是有些不知所措的,不過很快便伸出柔荑攬住了他的脖頸。

得到回應後,宇文宥不由得加深了這個吻,他的唇瓣微涼,但他的氣息卻是溫熱的,鼻尖的呼吸盡數噴灑在鍾沁的臉頰上,讓她有些意亂神迷。

正當二人投入的時候,白軻突然闖了進來,“皇上,劉大人求見……”

不過他話音剛出口的時候,他就後悔了,因為他抬眸對上了宇文宥那即將殺人的眼神,壞了,他這是壞了自家主子和鍾小姐的溫情時刻。

鍾沁一聽到外人的聲音,連忙從宇文宥的懷中退了出來,臉頰紅的仿若滴血般,宇文宥見狀將身下的被子蒙在了鍾沁的身上,她這幅嬌羞的樣子可不容的別人瞧見。

“什麽事?”宇文宥語氣冰冷的看著白軻。

看來以後是要給他們重新再立一條規矩了,不然這樣可不行。

白軻聞言不知該如何回答,主子的話中可是帶了無盡的幽怨以及怒氣,他若是在這時候說些什麽,豈不是直接撞在火頭上?

但如若不說,那恐怕會惹上更大的麻煩,在思索一番後,白軻戰戰兢兢的說道:“回皇上的話,文武百官在知曉您醒過來之後,便一直要求著要見您,劉大人和一眾老臣已經來到偏殿候著了。”

宇文宥斜睨了白軻一眼,“就說朕的身體不適,不便見人,回絕了便是,這點小事情還需要朕教你嗎?”

見到宇文宥眼中的不耐,白軻連忙行禮道:“我這就去辦。”

說完便逃也似的離開了,在出了宮殿之後,白軻不由得撫了撫快要跳出來的心髒,這為帝王辦事,果然不輕鬆啊!

在白軻走後,宇文宥將鍾沁從被子中提了出來,見她麵頰依舊紅的不行,打趣道:“怎麽,堂堂安邦公也會有這麽窘迫的一天啊?”

白了他一眼,鍾沁言道:“若不是你,我怎會這般?你休得了便宜還賣乖,好了,你現在還是需要有足夠的休息的,不然這身子可不能好的快。”

說完,鍾沁便要下床,但還是抵不過腰間的大手,宇文宥撒嬌道:“沁兒,你若不在我的身邊,我根本睡不好,你不陪我的話,我的傷怎能好的快呢?”

“我睡在你的榻上,這傳出去別人怎麽說?”鍾沁有些無奈道。

話落,宇文宥像個小孩子似的,故意說道:“他們若是知道,那我便將你封為趙國的皇後,反正趙國如今是我掌權。”

聽著他的話,鍾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刮了一下宇文宥的鼻尖道:“皇後?我現在可在齊國還是男子的身份,你說齊皇知道我是女兒身的話,會不會直接過來要人,然後殺掉我?好了,我就在這裏,你快些休息吧。”

鍾沁的話,宇文宥自是知道的,也就不再開玩笑,扯著她的手乖乖閉上了眼睛。

不一會就傳出了均勻的呼吸聲,聽著他的呼吸聲,鍾沁感覺到異常的滿足,自己承受這麽多苦楚得來的也算是值得。

隻不過,莫行南他……

想到莫行南賭氣離開的模樣,鍾沁不免有些心疼,不過現如今對她來說,什麽都抵不上宇文宥這般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