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好了,朕不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丞相十分操心,又事無巨細的,全都提了一遍,最後憂心忡忡道:“陛下,老臣還是覺得,這個任務,老臣可能勝任不了。”

“丞相,你是做慣了事情的人,怎地會做不了,不要妄自菲薄。”

換個一般人,能有這麽好的機會管理國家的事情,肯定高興地不得了,不過丞相自來謹慎,考慮的事情比較多,所以一直在推辭。

最後,在丞相還要推辭時,宇文宥沉下了臉,道:“丞相若是再推辭不幹,朕就生氣了。”

丞相禁了聲,半晌又提出建議:“陛下不如再選一個人,與老臣一同治理。”

滿朝文武,宇文宥都考慮過了,沒什麽合適的。

這種時候,人既要有主意,又要穩定,還要忠心耿耿,上哪兒去找這麽合適的人,一個丞相已經是很讓人驚喜了。

宇文宥拒絕了丞相,將監國權交到了他手裏。

是夜,君臣兩個商量到了大半夜,宇文宥回來睡覺時,已經到了下半夜,這樣還沒睡好,一直在考慮出去的事情。

第二日,早早起來,與鍾沁一起用了早餐,然後又繼續安排離開後的事情。

宮中事物實在繁瑣,又不能不管,一應事物,零零總總全部安排好,時間很快就滑過去了。

他的這番動作,朝廷是瞞不過去的,但宇文宥也沒有大張旗鼓的宣布。

畢竟,沒有君王坐鎮,在這種時候,多少會有些人心浮躁。

好在宇文宥過去立了不少威,大臣們還是服他的,對他離開一事,雖然有些微詞,但最終也無可奈何,反正也是攔不住的。

鍾沁則趁著這段時間,看了不少前方的軍情,她日夜看輿圖,分析敵人可能會采取的形勢,看起來比宇文宥還要操心。

“前方的事情,總要了解才行,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鍾沁說的振振有詞。

宇文宥失笑,摸了下她的頭,問她:“是不是想去打仗了?”

鍾沁道:“我分得清輕重,前方有白軻他們就夠了,我不過是去添亂罷了。”

“你還知道自己添亂啊。”宇文宥笑笑,戲謔地道。

鍾沁頓時氣成了一條河豚,她可以說自己沒用,但宇文宥不能這樣說,這樣很傷自尊的。

宇文宥看她瞪著自己,覺得好笑,被瞪得更厲害,隻好投降:“我錯了,下次不會再說了,據對不會再說了。”

“哼。”鍾沁翻了個白眼,轉過身,不再看他。

另外一邊,王煜早就在偷偷打聽了,宇文宥他們到底何時出發,可宮中的消息,也不是那麽好傳出來的,故而一直都沒有一個確切的時間。

王煜目前也是病著的,輕易不好出門,他隻能讓自己那些手下,適時將外麵的消息帶給他。

若是宇文宥知道,一定會嚇一跳,因為王煜得到的信息,非常全麵。可見,他手下的勢力也是極為全麵的。

王煜養病期間,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生氣自己的身體不爭氣,其實私下裏忙的跟什麽似的。

當然,宇文宥也沒有忘記他。

宇文宥之所以響起他,是因為其實在開戰前,王煜曾經來領命,要求也上戰場,宇文宥沒有理會,諱莫如深的問他:“王愛卿不是還病著嗎,如何打仗?”

王煜不慌不忙地答道:“微臣這點小病不算什麽,國家如今有事情,我又豈肯落後。”

宇文宥嘴裏表揚了他一番,實則心裏很不屑,王煜這番作態,做給誰看呢。

“不用了,王愛卿,朕又不是那等壓榨人的君主,你便在家好好養病吧。”

王煜很無奈地道:“如此,微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宇文宥離開前,又下了一道旨意,讓王煜養好病後,繼續在家待命。

也就是說,仍舊沒有安排實質的工作。

王煜臉上有種懷才不遇的憤懣,心裏其實很高興。

他巴不得宇文宥和鍾沁離開,這樣,他才好放開手腳做事。

領了旨,轉頭,王煜便換了一副臉色,他對著空氣叫了個名字,立刻有個黑衣人出現在麵前,單膝跪地等待吩咐。

“去,跟著宇文宥,隨時把他們的動向傳遞回來。”

黑衣人應聲離開。

王煜靠在椅背上,拿了幾顆棋子,分別在一張白紙上擺弄,一會熱擺在這裏,一會兒擺在那裏,心情頗為愉悅。

由於稱病在家,沒人來關注王煜,故而,他有大把的時間,去慢慢的安排。

首先要做的,自然就是將自己一直培植的勢力,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方式,安插在趙國各大重要地方,一旦出了什麽事,這些人就全都可以用到。

王煜緩緩的往桌上放棋子,直到棋子越來越多,他嗬嗬的笑了一聲。

這就意味著,他在趙國的勢力也越來越大。

宇文宥和鍾沁換了很簡單的一副,輕裝上路。

“宇文宥,你說,這次我們能不能找到?”鍾沁有些憂慮的說道。

宇文宥回答的很堅定:“可以。”

鍾沁總覺得沒什麽信心。

走到半途,他們在一家小客棧休息,夜晚,池婉躺在**,看著探子之前傳遞回來的消息,無聲的歎了口氣。

“不要歎氣,會變老。”

鍾沁好笑,宇文宥居然還懂這些。

一路上,倒也順暢無阻,這日,他們到一處地方,這裏距離莫行南他們藏身的地方,非常近,隻有兩裏地。

“休息好再過去吧。”鍾沁提議在這裏先休整一番。

宇文宥自然是沒有意見,什麽都隨他。

“莫行南他們應該還沒察覺吧。”鍾沁憂心擔心的問道,生怕他們聽到了什麽消息,又飛快的離開。

他們找的地方隱蔽,想要尋到,還真是不容易。

這還是他們派了探子,尋覓了很久才尋到的,著實是不想再浪費一次時間。

宇文宥寬慰他:“放心好了,我們來的路上也沒有大張旗鼓,一直都很隱蔽,他們不會知道的。”

鍾沁點頭,心裏琢磨著找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