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齊熹軍營中發生的事情,探子一五一十,全都匯報給了宇文宥。

“很好。”一切如預期中一樣,宇文宥心情非常不錯。

這時,白軻進來,拱手道:“皇上,齊熹如今折損了幾員大將,如果趁此機會,派人去攻打齊熹,一定事半功倍。”

宇文宥看了白軻一眼,心想,不愧是跟了自己多年的人,對自己倒是很了解。

他站起身,負手在大帳裏來回走了幾趟,隨後道:“白軻,去傳令眾將進賬聽令。”

白軻一聽有戲,臉都在發光。

“是,皇上。”

很快,眾將便都趕了過來,行禮後,宇文宥將目前的形勢說了一遍,大家都紛紛表示,願意帶兵前去伏擊齊熹。

宇文宥就點了幾個將軍,一一把任務安排下去。

領了任務的,興高采烈的去準備了,而沒有得到任務的,不免有幾分悻悻然。

宇文宥又道:“其餘眾將,堅守各自的崗位,若有擅離者,殺無赦。”

眾人肅然,他們本就都是軍人,天生就是服從命令的,因此很快打起了精神,以後打仗的機會還多得是,不急於這一時,眾人紛紛安慰自己。

另外一邊,齊熹殺了幾員大將後,心裏也不免有些後悔,但很快就想明白了,那些有異心的人,就算再有本事,又如何,殺了就殺了。

他剛這麽安慰好自己,準備找人來商議攻打宇文宥的事,忽然,一個小兵急匆匆的跑進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氣喘籲籲地道:“陛下,不好了,趙國打過來了。”

齊熹聽了,先是一愣,隨後就笑了,斥責道:“來就來了,急什麽急,讓左右將軍速去迎戰,朕還以為宇文宥也要當縮頭烏龜,沒想到倒是個不怕死的。”

那邊,左右將軍得到命令,立刻點兵去迎戰,但因著這一天,軍營裏剛被齊熹殺死了幾個大將,眾人不免兔死狐悲,士氣就矮了一大截。

趙國的軍隊本來就強悍,而且又是有備而來,齊國很快被打的落花流水,幾乎沒有招架之力。

齊熹坐鎮中軍帳,就看到傳令兵一個接一個的進來。

“報——我軍死傷嚴重,右將軍被人圍住了。”

“報——趙軍離我們的營地越來越近,皇上,如何是好?”

“報……”

齊熹聽得勃然大怒,一腳將跪在地上的傳令兵踢翻在地,咬牙切齒地道:“閉嘴,都給我閉嘴!”

他戰無不勝的齊國軍隊,怎麽可能被人壓著打!

齊熹在營帳裏,像頭暴怒的獅子一樣,不停的來回踱步。

軍師在一旁,輕聲開口:“陛下,右將軍那邊,還是得趕緊去支援才行啊,不然恐怕軍心一散,我軍就更難打贏趙國了。”

齊熹一把抽過掛在牆上的劍,滿麵殺氣道:“朕親自去支援!”

軍師有些著急,忙道:“陛下,不行啊,危險。”

齊熹眉頭皺的緊緊的,冷冷道:“有什麽危險,朕身先士卒,看他們還敢不敢退卻。”

軍師不再說話了,現在這個當口,由齊熹親自出麵,效果確實是最好的。

與此同時,宇文宥也得到了小兵的匯報,知道齊國那邊一團糟,頓時龍心大悅,親自披掛上陣,手拿長槍,高聲道:“趙國的兒郎們,報效國家的時候到了,隨朕一起,打敗齊國,活捉齊熹!”

他領過來的數千鐵騎,一時間喊聲震天,宇文宥滿意而笑,領著精騎,直接衝進了齊熹的隊伍。

齊國的軍隊,剛好因為齊熹的到來,才凝聚了一絲絲的精氣神,被宇文宥帶著兵馬這麽一衝擊,頓時如潮水一樣,刷刷後退。

齊熹氣急敗壞,大吼道:“不許後退,後退者斬!”

可惜,這時候,大家都沒什麽打仗的誌氣,根本不管齊熹的命令,都是保命為主,所以仍舊是瘋狂的往後退。

倒把自己的兵馬的壓死了不少,頓時一片鬼哭狼嚎,亂的不成樣子。

齊熹氣的發瘋,當場拔劍,砍掉了幾人的腦袋,眾人這才安定下來,不再往後退。

宇文宥見狀,微微一笑,低聲吩咐了幾句,於是幾千驚騎,瞬間又化整為零,在齊國軍隊裏鑽來鑽去,收割了不少的人頭。

齊熹一看,形勢不好,恨得咬牙切齒。

“皇上,趕緊退兵吧,趙國這支軍隊,是宇文宥的精兵,咱們現在不是對手啊。”一個副將在身邊聲嘶力竭地道。

主要是人死的實在太多了,這樣下去,齊國的損失將會無比慘重。

齊熹哪裏就會這樣退兵,若是他真的退了,宇文宥豈不是要笑掉大牙。

咬咬牙,齊熹非但沒退兵,反而將副將罵了一頓,喝退人後,縱馬上前,以鞭子指著對方,道:“宇文宥在哪裏?”

宇文宥此時就在人群裏,聽到齊熹的問話,慢悠悠的出來,撩起眼皮道:“找朕何事?”

齊熹看到他這副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可暫時也奈何不了對方,隻得忍了忍,道:“宇文宥,你以為你現在就勝券在握了嗎,我告訴你,別的意思的太早!”

宇文宥嗤笑一聲:“是嗎,據我看,齊國現在毫無抵抗能力,你猜,朕要是趁勝追擊,齊國還能剩下多少人?”

齊熹一僵,不得不說,宇文宥說中了,這麽打下去,他的確會很慘。

頓時,齊國的人馬一陣**。

齊熹厲聲道:“敢有後退者,殺無赦!”

沒辦法,大家又隻好勉強站住。

齊熹卻看向宇文宥,冷聲道:“宇文宥,你的糧草已經被燒,你就算贏了這場仗,又有什麽用,很快,你們就會因為饑餓,而被我們按在地上打!”

宇文宥不慌不忙地道:“是嗎,如此說來,朕豈不是要完了?”

語氣裏,卻沒有一絲慌亂的一絲,反而帶著濃濃的嘲諷。

齊熹意識到什麽,臉色驟然變了。

不會的,不會的,他的計劃不會出錯的,可心底卻有個聲音告訴他,真的不會嗎,那人的話就一定可信嗎?

雖然心中已經有所懷疑,但齊熹還是不想在宇文宥的麵前展現出任何的退縮,隻好死死握著韁繩,臉上血色退的一幹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