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宇文宥一行人撤回了營帳。軍醫們忙著給傷員們處理傷口。

白坷也受了傷,可他毫不在意,拒絕包紮,直接去了宇文宥所在的主營帳。

“主子!臣有事要求見!”白坷站在帳門外,朗聲道。

宇文宥正在沉思如何利用影子軍弱點對付他們一事,乍聞帳外白坷的聲音,便回了神。他道:“進來罷。”

白坷急匆匆地撩開帳簾,大跨步走了進來。

“何事?”宇文宥見他一副匆忙的模樣,便蹙眉問道

白坷抱拳,說道:“主子,此番與齊熹那邊對戰,咱們這邊的弟兄們折損過多。再這麽下去,恐怕不久就要落敗。”

這也是宇文宥所擔心之事,他問道:“白坷,你有什麽好建議嗎?”

白坷連處理傷口的時間都不願意耽擱,便直奔了主營帳,就是為了來提建議的。他道:“依臣看,眼下之計,唯有從京中抽調精兵。”

“能來的及麽?”宇文宥聞言沉聲問道。

白坷來的路上早已將一切都思量好,此刻自是對答如流:“主子放心,那是一隊三千人的精騎,晝夜趕路,約莫五六日能到。”

此時雙方暫且休戰,齊熹那邊也在休整。宇文宥垂眸想了片刻,回道:“好,那便立刻讓他們過來。”

白坷喜不自勝,忙回:“好!我這就飛鴿傳書,催促他們過來支援。”說完,白坷便撩起帳簾,急匆匆出了門。宇文宥原還想與他討論影子軍頸部弱點一事,見他走得極快,也沒再攔著。

畢竟,雖眼下雖知道了這影子軍弱點在何處,可真要對付起來,卻也不是簡單事。

宇文宥這邊調來了精兵。而那邊也另有外援。

冷無忌請來了一位擅長醫術的摯友。這位杏林妙手一到,齊熹這邊營帳的傷兵可有福氣了。傷勢好的極快,有些差點缺胳膊少腿的,也在這位神醫的妙手回春之下,重新獲得了健全的身軀。

一時間,齊熹這邊,端是士氣大漲。與此同時,新一輪的戰事又重新打響。

宇文宥及白坷率領精兵,對戰齊熹那邊的影子軍。

那群影子軍好像事先收到吩咐一般,隻把攻擊的重點對準了宇文宥。

宇文宥初時還未察覺到,等周圍聚者的影子軍越來越多,殺了殺不盡事,他才品出了幾分不對勁。

那群影子軍不再是自顧自地往上攻,而是有了一定的戰術,配合無間。

他們從四麵八方同時向宇文宥攻來,那處人少了,餘下的人便補充攻上去。每隔一刻鍾,又迅速換另一批影子軍攻上,片刻也不給宇文宥喘息的機會。好似打定主意,想要用車輪戰耗盡宇文宥的體力,然後再或殺或擒。

宇文宥咬緊牙關抵抗,他眼底閃過一絲狠烈。不用說,這般訓練有素的集體攻擊肯定是齊熹或冷無忌的手筆。

宇文宥心中暗道,確實是心腸毒辣的密密麻麻的影子軍殺掉宇文宥身邊的護衛,一波波襲來。

宇文宥不得不凝神應對。他反手一劍,橫插進背後偷襲者的腹部。那人被刺中後,心中劍哐當一聲落了地。

宇文宥低頭,餘光瞥見那劍。他往後撤了寸餘,右腳踩中那劍柄,一個巧勁,就將那劍挑起。

宇文宥眼疾手快,左手在那劍滯空的同時,左手立刻伸出,立即接住劍柄。他雙手持劍,眼神淩厲地掃過環繞的影子軍。

此刻,左側又襲來幾個影子軍士兵。宇文宥精準踹飛一個,又提劍刺中一人的左眼。那人捂著凹陷的眼眶血液從指縫滴落。

在這種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緊要關頭,宇文宥可沒有什麽仁慈之心。他冷然的目光盯著那失去一隻眼的影子軍士兵,隨後立即祭出右手利劍,深深刺入其心髒處。那影子軍士兵倒地沒了氣息。

身前一把大刀劃破空氣,攜著冷冽的殺氣襲來。宇文宥反應靈敏,當即側身避開。他一個劍花,刺中那襲擊者的右腕,輕鬆利落地將其手中長刀挑落。

沒了武器的影子軍士兵,宇文宥對付起來就簡單不少了。他一腳將其踹飛。

眼瞧著攻上來的影子軍士兵越來越多。宇文宥心道不妙,他的體力已經透支不少,若是再這樣耗下去,他落敗是遲早的事。

這樣想著,宇文宥當下一個躍身,腳尖輕點著影子軍的頭頂借力,脫離了包圍圈。

宇文宥手扶著樹幹,還沒來得及喘口氣,那群影子軍又迅速掉頭,再次攻擊了上來。

白坷見自家主子被圍攻,早已是心急如焚。怎奈他之前也被一會兒狡詐的影子軍困著,脫不開身。此番見主子好不容易突出重圍,又被密密麻麻的影子軍再次圍攻上,不由得心下更急了幾分。

白坷不顧影子軍對自己的襲擊,力求速戰速決,將自己這邊的十來個影子軍統統擊敗,隨後一個利落地躍身,便護在自家主子的麵前。

宇文宥被一群人圍攻,此刻早已力乏。此刻又白坷護上前,終於能夠稍微喘息片刻。不過——

宇文宥見白坷身上還在不斷滲血的劍傷,蹙眉道:“白坷,你不要命了!”

白坷的傷,是剛才心急突圍時被刺中的。不過,在白坷心中,主子安危遠比他自己的性命要來的重要。白坷一邊迎戰影子軍士兵,一邊雙目赤紅地吼道:“主子,您若是有何不測。我才真是萬死難辭其咎!”

宇文宥心中微動。遂也提起劍,與白坷並肩作戰。兩人背對背,凝神應對層出不絕的影子軍士兵。刀光劍影閃過,利刃相觸而碰撞出的鏗鏘聲無數。

宇文宥和白坷心中都曉得,此次絕不能分神。因為一個不小心,就極有可能喪命於此。

廝殺中,宇文宥忽的瞧見左側有一處攻守略弱之處。他不由得眼前一亮,又手勢隱蔽地示意白坷。

主仆多年,白坷自然能自家主子的意思。二人不動聲色地往那處悄悄移,終於突圍。

此時,宇文宥這邊的士兵們也急忙護在主子們麵前。宇文宥和白坷被護送著回到了營地。此戰,白坷身負重傷。

而齊熹那邊的人馬大獲全勝,獲得壓倒性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