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等著。”衛皇揮了揮手。
太監欲言又止,站著沒動。
衛皇動怒:“還站著做什麽,趕緊出去。”
太監躬身,惶恐道:“皇上,郡王不是一個人來的,還有丞相禦史大人他們,全都來了,看著好像有什麽急事。”
衛皇將棋子一扔,麵無表情道:“那就去見見吧。”
禦書房。
朝堂上說的上話的大臣全都過來了,衛皇一見這架勢,心裏不由有些犯嘀咕。
“眾愛卿,這是有什麽事?”衛皇在上首位坐了。
丞相率先出聲:“皇上,前方的戰況,不知道您可知道?”
衛皇已經數日沒有關注了,聞言略有些心虛,口不對心地道:“朕當然知道,朕日日關注著,齊皇派出的影子軍,將宇文宥打的落花流水,要不了多久,趙國就會戰敗了,而屆時,齊皇肯定也不會忘記我衛國的功勞。”
話音落地,禦書房安靜的落針可聞。
大臣們麵麵相覷,莫非,皇上與他們得到的戰報,不是同一份?
恰好這時,太監走了過來,送上一份火漆密封的書信,衛皇想斥責他這個時候來做什麽,可看到那加急的信封,立刻就明白了,這是一封戰報。
衛皇伸手拿過,打開來,待看清裏麵的內容時,臉色猛地變了。
輸了,怎麽可能會輸了!
衛長卿此時慢條斯理的開口了:“皇上,齊熹是逆天而行,小王早就說過,此次齊熹失敗,也正說明了這一點,還請皇上速速撤兵。”
衛皇被他當眾如此說,臉青一陣白一陣,很下不來台,梗著一口氣道:“放肆,這是朕深思熟悉做出的決定,也是眾愛卿商量的結果,你焉敢說不對?”
丞相委婉勸道:“陛下,亡羊補牢,未為晚矣。”
可衛皇哪裏聽得進去,一旦他撤兵,就意味著,他做錯了,愛麵子的他,如何能舍得下這張臉。
“撤兵是不可能的,眾愛卿不用再說了。”扔下這句,衛皇就怒氣衝衝的離開了。
眾大臣麵麵相覷,很多都露出了不滿的神情,皇上這是將天下於不顧嗎,若是齊國真的兵敗,趙國**,他們衛國連自保都苦難。
原本眾大臣就對衛皇一意孤行的答應與齊熹合作很不滿,如今這不滿越來越大,以至於生出怨懟來。
衛長卿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嘴角幾不可聞的揚了起來。
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衛皇,繼續作死吧。
衛國的朝堂局勢陡然緊張起來,君臣關係一塌糊塗。
衛皇終於開始急了,可衛長卿沒有給他糾正的機會,他逼著他退位了。
“皇上,你想想,你再在這個位置上待著,要如何跟百姓解釋?如果我是你,我現在立刻退位。”
衛皇看著衛長卿,嗤笑道:“說得好聽,還不是你的把戲,衛長卿,我倒是小看你了。”
衛長卿仍舊是那副寵辱不驚的模樣,筆直的站著,平靜道:“我說的都是事實。”
衛皇冷冷盯著他,忽然厲聲喝道:“來人!”
外麵靜悄悄的,沒人過來。衛皇驚疑不定,就見衛長卿喊了一聲,立刻有禁軍出現。衛皇不敢置信地看著這一切,嘴唇蠕動著,半晌說不出話來。
半晌,他縮進龍椅裏,臉色頹然,心裏明白,大勢已去,他竟不知道,衛長卿什麽時候已經做到了這一步。
沒過幾天,衛皇宣布退位,並將皇位交給衛長卿,衛長卿心安理得的接受了,這本來就是他想要的結果,為什麽不接受?
衛長卿上台之後,立即大刀闊斧,進行了一係列的改革。
首先是派兵幫助宇文宥,對此,朝堂上大臣持不同意見,有人說,這是齊國和趙國的事情,跟衛國沒關係,衛國就該隔岸觀火就行了,但也有大臣反對,認為之前已經做錯了,如今派兵,正是比不之前的過錯。
兩派吵得不可開交,然而不管他們怎麽反對,衛長卿該派兵還是派兵,他跟之前的衛皇不一樣,那人是做事沒什麽根據,全憑喜好,而衛長卿,他有理有據,能直接把人說的啞口無言,然後,深深的覺得,他做的才是對的。
就這樣,衛長卿派了人去增援趙國,又將派到齊國的人撤了回來。這麽做,必然會招致一些不同的意見,但衛長卿不在乎,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因為之前國家被衛皇弄得亂七八糟,政務一團糟,朝堂上,許多大臣屍位素餐,衛長卿登基之後,立即大刀闊斧的進行改革。
“機構太過龐大臃腫,運行不暢,多少人隻是坐著不幹活,六部立刻將名單整理出來,明天交給朕。”衛長卿下達命令。
六部尚書嘴裏應著,心裏卻不以為意。
他們連齊皇那種老皇帝都能糊弄過去,更別說糊弄一個新登基的乳臭未幹的年輕皇帝了。
衛長卿隻是看在眼裏,並不說話。
第二日,退朝後,衛長卿問他們要名單,六部尚書支支吾吾,有些說來不及整理,又說忘記了,還有的幹脆裝聾作啞。
衛長卿氣笑了,當場砸了一個杯子,清脆的碎裂聲嚇了所有人一跳。
什麽情況?
此時的衛長卿冷著臉,與往日的溫和大相徑庭,眼角眉梢全都是怒意和戾氣:“朕昨天怎麽說的,交不上名單,是想要一起回去養老?”
大夥兒嚇壞了,皇帝這是要罷了他們的官?
不過,這樣一來,他們反而不那麽著急了,罷官就罷官,他們都回去了,看衛長卿一個人怎麽治理國家?
這些老油條,混了這麽多年官場,深諳其中的彎彎繞繞,一時全都眼觀鼻鼻觀心,就是不說話。
衛長卿自是看出了他們心裏所想,也不多說什麽,直接都給他們官降一級,然後把人喝退了。
轉天,這夥人就發現,朝堂上多了數張陌生的麵孔,而且,這些人都站在他們平時所站的位置,一時間,大家都驚疑不定。
衛長卿卻在上首淡定的宣布,由那些人擔任六部尚書,原來的尚書,則淪為了副手。
宛如晴天霹靂一般,將大家都弄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