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宥原本不信王煜那一套,不過這麽聽下來,倒還真有幾分意思。

王煜眼角餘光偷偷觀察著宇文宥的神情,手心裏暗暗捏了一把汗。

宇文宥不好糊弄,他很怕對方不相信。

“我明白了,此次事情,勞煩王大人你了。”宇文宥沒說信,也沒說不信,跟王煜告別後,直接讓身邊最精銳的暗衛,去尋找齊熹。

王煜那邊得到消息,露出屬於老狐狸的笑容。

饒是你宇文宥再怎麽厲害,還不是被我套住了。

其實王煜太過自作多情了,宇文宥不過是一遲遲尋不到鍾沁,心裏起了變化,王煜這麽說,他就想著去試一下。

另外一邊,衛長卿接到宇文宥的信,也派出人去尋找齊熹,齊熹沒防備,倒是被抓了個正著。

“衛長卿,你抓我做什麽,找人要緊!”齊熹顯的很暴躁。

衛長卿涼涼道:“找人?齊皇,你就不用再裝了吧,誰不知道,鍾沁現在就在你手裏,也虧你裝的這麽像。”

齊熹愣住了,鍾沁怎麽就到他手裏了?

“什麽意思?”他皺著眉頭,看傻子一樣看著衛長卿,“你剛才那話什麽意思?”

衛長卿冷冷道:“鍾沁就是被你帶走的,我們派出去找她的人,都被你手下的影子軍給打傷了,你還有什麽話可說?”

齊熹意識到不對,冷靜下來:“你從哪裏得到的消息?”

“你不用管,把鍾沁交出來!”衛長卿不與他多廢話。

齊熹腦子轉的飛快,他不是傻子,也知道當前的情況,非常不利於自己,衛長卿認定了是自己帶走了鍾沁,他再說什麽也沒用。

沉吟了一會,齊熹道:“沒想到你消息這麽靈通,我是找到鍾沁的下落了,本不想告訴你們,不過,既然你們知道了,就等我把人帶回來。”

衛長卿自是不肯相信他,齊熹又道:“你不肯信我,又要問我要人,我怎麽將人帶給你。”

衛長卿一想,也有道理,就放了齊熹離開,但卻讓人跟著他,齊熹雖然不高興,卻也沒有辦法,還道:“等我把人帶回來,你們就知道了。”

結果,走到半路,齊熹趁人不備,悄悄跑掉了。

宇文宥才剛剛收到衛長卿的消息趕過來,聽到說齊熹又跑掉了,簡直氣不打一處來。沉著臉,下令:“所有人都去尋齊熹,務必要把人找到。”

這是他現在能派出去的所有勢力了。

隻要那齊熹沒有飛天遁地之能,遲早能把人找到。

宇文宥也是被逼急了,對齊熹的所作所為,恨得牙癢癢。

齊熹自是也知道,自己這次若是再跑了,衛長卿和宇文宥都不會讓他好過,故而,他的行蹤十分隱秘。

齊熹聽衛長卿提起了綰綰的影子軍,心下疑惑,他自己有沒有抓鍾沁,自己心裏清楚,但是綰綰那邊,他還真的不知道。

難道真的如衛長卿所說,鍾沁現在在綰綰手裏?

想到這,齊熹的臉如同籠罩了一層寒霜。

他循著上次丟下綰綰那附近去找人,心裏本也不抱什麽希望,但沒想到,還真的在附近找到了人。

彼時,綰綰正待在一處很簡陋的房屋裏,看到找過來的齊熹,先是不敢置信,隨後便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皇上,我就知道,你不會就將我這麽丟下的。”綰綰本來長得就美,這一笑,臉龐好像要發光一般。

齊熹卻視而不見,神情冷淡,開口道:“你……”

“我的傷沒事了,皇上不用擔心。”

齊熹根本就不關心她的身體,聽她這麽說,倒也沒說什麽,隻是微微有些奇怪,那天他離開時,綰綰傷的很重,才幾天,身體竟然就沒事了。

不等他問,綰綰就主動說了,“皇上走了之後,有個人路過,剛好救了我,他就在……”

綰綰回過頭,卻發現剛才還在旁邊的人,不知道去了哪裏。

略一思忖,綰綰就明白了,那人估計是不怎麽想見陌生人吧,便道:“他救了我之後,偶爾也會來看我一眼,給我留下一些藥,我的身體才恢複的這麽快。”

“你運氣倒不錯。”齊熹輕輕說了一句,不過聲音太低,綰綰沒有聽到,問道:“皇上說什麽?”

齊熹冷道:“沒什麽。”

綰綰心裏有些難受,齊熹態度太過冷淡,她怎麽套近乎,好像都無法溫暖他。

而做到這個地步,對心高氣傲的綰綰來說,已經是極限了,再倒貼,她也做不出來,何況,她心裏還懷著那點隱秘的心事,不敢讓齊熹知道。

沉默了一會,齊熹開口:“綰綰,鍾沁在哪兒?”

綰綰現在最煩的就是鍾沁這個名字,上次因為鍾沁,齊熹拋下了她,這次找過來,居然又是為了鍾沁。

綰綰心裏嫉妒的種子瞬間破殼,瘋狂的長出枝椏。

齊熹見她不說話,又追問了一遍:“鍾沁在哪兒,你把她藏到哪兒去了?”

綰綰深吸了口氣,看著齊熹,一字一頓地道:“皇上,您為什麽覺得,鍾沁在我手上?”

從剛才開始,齊熹就一直在觀察綰綰的神色,他提起鍾沁的時候,綰綰的臉色明顯變了,齊熹把那理解為心虛,臉色登時沉了下來。

他一步步朝綰綰走近,聲音冰冷:“那你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抓鍾沁?”

“皇上覺得呢?”綰綰反問,嘴角掛著笑,那是她不想讓齊熹看到她軟弱的一麵。揚起嘴角的綰綰,眼裏卻有淚光。

但齊熹卻看不到。

他踏前一步,停在綰綰麵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我再問一遍,鍾沁在哪兒?”

綰綰仰頭,與他對視,淚光微微閃了閃,她輕笑:“我哪兒知道啊,皇上,鍾沁是趙國皇帝的人,您怎麽那麽關心人家,也許人家根本就不領情呢?”

話音還沒落下,脖子唬人被齊熹攥住了,高高的提起,按在牆上,齊熹的表情有如惡鬼:“我耐心有限,最後一遍,你有沒有抓鍾沁?”

綰綰臉瞬間漲成了青紫色,她拚命去掰齊熹的手,卻根本沒有用,艱難道:“我,我沒有,不管你信不信,我,我沒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