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鍾沁‘像是獻寶一般的將手中的花束遞給齊熹道:“這是我為你做的,百合有安神的功效,你身邊有它的話,就不會 經常頭痛了。”
“沁兒,真是體貼入微,深得我心。”
齊熹說著話將‘鍾沁’擁在懷中,綰綰嬌羞的依偎在他的懷裏,臉上盡是滿足的神情。
屋內,鍾沁正盯著桌上的茶盞出神,恍然間隻見一位玉麵公子翩然而至。
見她一副思緒神遊的模樣,柳十三假意咳了兩聲,抱拳道:“不知沁兒叫我前來所為何事?”
聞言,鍾沁終是回過神來,略微沉吟後緩緩開口:“如今我傷勢已是大好,解密玲瓏玉一事迫在眉睫,阿宥又整日公務纏身不宜奔波,故而想請義兄陪我前去一探究竟。”
柳十三立於原地皺眉不語,鍾沁隻以為他是有所顧慮,繼續道:“義兄,各國經曆戰事不久,想必皆在休養生息,無暇顧及其他。齊熹對玲瓏秘寶覬覦多時,又恰好被假扮成我的人引去心神,此刻趁其不備調查一番便是上乘之選。”
說罷,鍾沁細細瞧著他的神色,卻見柳十三歎息道:“非也,沁兒誤會了。我來此處尋找你們就是希望能盡一份綿薄之力,他國之人又有何懼?我隻是覺得義弟心憂於你,必是不願見到你以身犯險。沁兒若信得過我,不妨讓我去打探消息。”
鍾沁垂眸沉思,良久才搖了搖頭,“他是知我心思的,事關重大,我與義兄還是結伴而行較為穩妥。”
話音未落,在門外聽了許久的宇文宥已然耐不住性子,眉頭緊蹙地踏步而入。
霎時間四目相對,不知為何鍾沁竟有些心虛,不由移開眼去。卻見宇文宥已走至眼前,定定地望著她,“義兄說得不錯。沁兒,我知你想盡快查出線索,可周遭各國虎視眈眈,我又怎能放心讓你前去?”
言罷,又上前幾步握住她的手。
鍾沁抬眼,察覺到他眉間的擔憂時眸光微閃,點頭道:“此事我會重新考慮的,暫且不提這些了。阿宥,我此前嚐到的桂花糕甚是好吃,眼下竟有些想念了,隻是不知那家鋪子是否還開著。”
宇文宥心如明鏡,自然知曉這是鍾沁故意支開他的計策,卻也不好直言拆穿,隻能起身離去。
見人走得遠了鍾沁才鬆了口氣,轉而看向柳十三,“義兄,明日一早我們便啟程。”
似是瞧出他眼中的驚異,鍾沁凝眉道:“義兄,我心意已決你不必再勸,此事本就耽擱許久,時日長了恐生變故。阿宥應付齊國已是吃力,斷不可再讓他為此分神。”
見狀,柳十三隻好將辯駁之言吞了回去,點頭應下。
翌日,宇文宥正坐於桌案前提筆凝神,一個侍衛匆匆而至。
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再加之其手中的書信,宇文宥神色一滯,已是猜到了幾分。拆信一看,果然是一番辭別之語。
即便對鍾沁的離去早有預感,宇文宥仍不免苦笑一聲。她向來是這般果決,甚至連阻止的機會都不曾留給他。
良久,侍衛才小心翼翼地開口:“君上,可要派人去將鍾姑娘追回?”
歎息一聲,宇文宥擺手道:“不必,我已派莫宇前去保護沁兒。義兄武功亦不弱,此時齊熹又與綰綰‘情深義重’,想來這一路應會順利些。對了,齊國可有什麽動靜?”
“啟稟君上,這些時日齊皇忽然將一些駐守在外的將領調回了皇城。齊國守衛愈發森嚴,派去的數人都未能成功混入宮中。既然未能打探到其他消息,是否要讓他們返回趙國?”
聞言,宇文宥眸光轉暗,冷哼道:“愈是這般,齊熹就愈難察覺到端倪。加派人手,繼續與其周旋。”
侍衛應聲而退,宇文宥負手而立,思緒萬千。
與此同時,齊國大殿之內。
席間絲竹嫋嫋歌舞升平,齊熹端起杯盞遙遙一敬,笑道:“衛國山高水遠,衛長卿一路舟車勞頓,朕卻隻能用些美酒佳釀來款待,還望勿怪。”
說罷,齊熹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又朝下方使了個眼色。
幾位美人頓時心領神會,嬌笑著走至衛長卿身旁為其倒酒,更有膽大者竟直接軟倒在他懷中,吐氣如蘭,“奴家早就聽聞郡王氣質出塵,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衛長卿挑眉一笑,明麵上沉溺於聲色,實則一直在暗中觀察著坐於齊熹身畔的女子。
似是察覺到他探究的目光,綰綰特意走至他麵前,盈盈一禮道:“許久未見,衛兄反倒生疏了些。既已身處此地,又何須遮遮掩掩?有話直說便是。”
他本是對宇文宥所言心存疑慮,俗話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之所以親自來到齊國,便是想探探消息的虛實。
聽到這番話,衛長卿倒也不再掩飾,徑自推開身側的幾位美人,起身細細地觀察她的麵龐。
見此情景,綰綰莞爾一笑,“想必定是有人懷疑我身份作假,衛兄才會親自來這一趟。前塵往事既已過去便無須再提,此刻我既身處齊國,所思所慮亦是為了阿熹。世人皆道良禽擇木而棲,這般淺顯的道理衛兄定然心中有數。”
齊熹上前幾步將她擁入懷中,冷哼道:“定是宇文宥見沁兒離他而去便心生妒意,故意出言汙蔑,衛長卿斷不能受小人蒙蔽才是。”
說到此處,齊熹眸色深沉,忽而話鋒一轉,“不知此前衛兄與沁兒的合作一事可否作數?即便沁兒已不在趙國,可如今齊國勢力漸起,不多時定會雄起一方。郡王若與齊國合作,百利而無一害。”
齊熹所言不無道理,再加之衛長卿並未識破綰綰身份,並未多想便應了下來。
見人離去,齊熹執起酒盞連飲幾杯,又朗聲笑道:“有了衛國從旁相助,除掉宇文宥乃是輕而易舉之事。新仇舊恨,我定要好好地討回來。”
望著他眼中的厲色,綰綰撫著他的手,柔聲開口:“阿熹,眼下齊國局勢不穩,理應由你來穩定大局。待齊國國盛民強之日,趙國自是不攻而破。”
齊熹垂眸,見懷中之人情意深深的模樣時不由心軟幾分,“那便聽沁兒的。昨日宮內新進了一批首飾,我見其中有一支白玉簪與你甚為相配,你瞧瞧可喜歡?”
說罷,齊熹將簪子遞至她眼前。
綰綰向來喜歡顏色豔麗之物,縱然對這簪子不甚歡喜,卻也隻能佯裝笑意地收下。
二人對視間,又是一番你儂我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