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宇文宥自己心裏是有數的,是絕不會讓這個黑衣人成功刺死自己的,但會盡量留個小傷,省的惹人生疑。

但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鍾沁居然那麽快就到自己麵前護住自己。

眼看著鍾沁就要被刺到了,眾人皆是慌張起來,士兵進來也衝向這邊。

鍾沁使勁閉著眼,害怕著,但仍在宇文宥麵前屹立不倒。

宇文宥馬上緊緊抱住了鍾沁,輕輕一用力,轉了一個身子,匕首也就順著進入到宇文宥的後背上。

“唉?”

鍾沁緩緩睜開眼聽到了匕首刺進肉裏的聲音立馬慌亂了起來。

白軻來了之後立馬按住了這個黑衣人,拇指一挑劍便出鞘了,用劍頂著黑衣人的脖子,分分鍾都能順著皮肉把他刺死。

“快說!你是何人?”

那人冷笑一聲,咬了藏在自己嘴中的毒藥,自盡了……

“雍、雍王殿下!”

宇文宥緩緩的順著鍾沁的身子倒下,鍾沁也因此轉頭,看到了鮮血流的不止的宇文宥,不敢相信是真的。

“快!快叫太醫啊,愣著幹什麽。”

齊熹是眾人中最早清醒過來的,有些人仿佛還在噩夢中沒有醒了。

緊接著齊諺也清醒了,連忙讓人把自己隨身攜帶的專用禦醫帶了過來。

白軻把宇文宥從鍾沁身上扶了起來,扶進了一個轎子中。

白軻走之前還冷了一眼鍾沁,讓鍾沁更是動彈不得了。

怎麽會……這樣,明明讓我來擋便好了……

眾多丫鬟仆人便都在忙活著宇文宥受傷的事了。

天空忽然滴起了雨滴,滿天的烏雲黑沉沉壓下來,樹上的葉子亂哄哄的搖擺,地上的花草卻笑得渾身抖動。突然嘩嘩下起了傾盆大雨,雷越打越響,雨越下越大,地上的積水越來越多,鍾沁卻還在原地。

齊熹把她拉到了馬車上才得以回家。

回到家後,文懷大驚,立馬命令下人備好熱水,替鍾沁擦拭著頭發。

鍾沁一直在埋怨自己,覺得齊皇會怪罪自己,而且鍾沁當時的腦子還不是很清醒,不知道把宇文宥刺傷的重不重。

泡在木桶裏的鍾沁還想著今日的事渾渾噩噩。

宇文宥……到底在想什麽。

翌日,鍾沁收拾好儀容後便打算出門,文懷還在幫鍾沁完成最後的盤發。

“公子,昨日的事,我都聽說了……”

鍾沁輕輕“嗯。”了一聲。

文懷便也沒有再說任何話了,看了一眼鍾沁在銅鏡中的麵容,又低下頭仔細盤發了。

鍾沁便坐馬車到宇文宥臨時的府上了。

不知道宇文宥的傷怎麽樣了,也不知道我帶的這些桃花酥合不合他的口味。

鍾沁正打算進去卻被門衛攔下。

“雍王殿下傷勢過重,不宜探望,請大人打道回府吧。”

鍾沁正打算離開時,正巧碰到白軻要出門,便立刻跑過去。

“雍王殿下可還安好。”

白軻並沒有看她,隻是平靜的說。

“大人若是想知道自己進去看不就好了。”

說罷便離去了,那門衛聽白軻這麽說便放鍾沁進去了。

鍾沁走到正廳發現一個人都沒有,便獨自在庭院中順著長廊走下去。

這是她忽然注意到不遠處的房廊上有一個白衣男子,覺得很奇怪,便上前詢問。

“這位兄台,你可否知道……”

沒等鍾沁說完,那白衣男子便會頭看著她,這人正是宇文宥。

“雍王殿下?您不是重傷嗎?”

看著在房梁上臉色入往常一邊生機的宇文宥,還拿著一個壺。

鍾沁一聞,是酒!

“我……這……”

宇文宥半天也解釋不出一個字,鍾沁見宇文宥原來在欺騙自己,自己明明為他的傷擔心了一晚上,他本人倒好,在這裏喝酒。

“雍王殿下沒事我便走了。”

鍾沁立馬轉身,打算離開。

“唉唉,別走啊。”

宇文宥邊說邊跳下來,拉住了鍾沁的手腕。

“你走了本王就真的沒有樂趣了,要無聊死了。”

鍾沁微微低頭,一言不發。

許久後鍾沁終於開口。

“殿下既然都會喝酒找樂了,我還留著幹什麽。”

宇文宥見鍾沁這般模樣,便開始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起來。

“本王喝酒是、是因為太醫說的,對,太醫說的。”

鍾沁這才回過頭來。

“哦?我還從未聽說過喝酒治病這法子。”

鍾沁冷冷的看著宇文宥,宇文宥連忙解釋道。

“是因為,昨日那匕首上有、有毒,太醫說酒正好能抵製那毒。”

什麽?有毒?鍾沁慌亂了起來。

“哎呦,哎、哎呦,又發作了,好疼啊。”

鍾沁也沒時間想這是不是真的了,宇文宥也緩緩順著,捂著傷口劃了下去。

“沒事吧?我扶你回房間,你房間在哪?”

宇文宥一邊“哎呦”著,一邊為鍾沁指著方向。

鍾沁把宇文宥扶回房間後,宇文宥靠到了床沿上。

“這是我帶的桃花酥,我想殿下應該會喜歡。”

鍾沁邊說邊拿出來。

“桃花酥啊,本王最喜歡吃了,但是你看本王現在這個模樣,哎呦,真的動不了,還煩勞柳大人來親自喂我吧。”

鍾沁一聽擰著眉道:“雍王殿下想吃可以等病好了再吃。”

誰知宇文宥竟哭鬧起來。

“哎呦,本王可真是可憐啊,幫人擋劍受了重傷,結果人家還不領情,連一塊桃酥都不願意喂,哎呦,本王……”

鍾沁無奈的打斷了宇文宥的話,拿起了一塊桃花酥。

“好好好,我喂我喂,殿下您別說話了。”

宇文宥微笑著點了點頭。

鍾沁便一小塊兒一小塊兒的掰給宇文宥吃,不知宇文宥是故意的還是怎麽樣,還是每次都有意用嘴唇碰到鍾沁的手指,鍾沁的耳根已經開始泛紅了。

鍾沁為了一整塊兒之後便不幹了,用手帕擦了了手正打算離開。

“雍王殿下滿意了吧,在下先走了。”

宇文宥又陰陽怪氣的對鍾沁說:“柳大人別這麽絕情啊,本王還想多跟你待一會兒呢。”

鍾沁擰著眉道:“殿下還是安心養傷吧。”

宇文宥又問鍾沁。

“柳大人今日很忙嗎?”

鍾沁想了想回答:“不是太忙,隻要回去處理剩下的一點公事就好了。”

“那柳大人今日就留在我府上照顧我這個傷者吧。”

宇文宥雙手交叉靠想床邊,向她邪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