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鍾沁剛在禮部處理完事務回來看到的院子裏竟一片狼藉,十分髒亂。

鍾沁又看到了在房頂上的宇文宥和柳十三,還在打鬧著。

此時宇文宥也注意到鍾沁回來了,柳十三又突然打來一掌,本應躲過的,卻硬生生挨了上去。

柳十三也被嚇了一跳,覺得宇文宥本來是能躲開的,,為何沒有躲開。

宇文宥則被這一掌打得口吐鮮血,倒下了。

“快,快去把雍王殿下扶下來。”

一堆下人便拿著梯子慌慌張張的把宇文宥從房頂上扶下來。

鍾沁趕忙跑來查看,宇文宥也順勢倒到了鍾沁身上。

“磬、磬兒……我不是有意的,我本以為他能躲過去的。”

鍾沁看著在一旁解釋的柳十三,也沒有理會他,讓文懷去請了大夫,就徑直送宇文宥回房了。

鍾沁自然是明白宇文宥是故意挨的這一掌,因為自己昨日找過他。

昨日的晚膳後,鍾沁來到宇文宥的房裏。

“雍王殿下。”

宇文宥放下來手中的書信,看著鍾沁。

“怎麽了?”

鍾沁緩了緩氣,不緊不慢的說著。

“殿下居住在我的府上這麽久了,既然傷已經養好了,在下還想請殿下回到自己原來所住的宅子了吧。”

因為柳十三不知何時就會和他打起來,鍾沁是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讓宇文宥回去,府裏就又能安生一段時間了。

“好吧,本王考慮考慮,這幾日有時間了就回去吧。”

鍾沁沒有想到宇文宥竟這麽爽直的答應了,還以為宇文宥是真的想回去了,結果也隻是自己的空想罷了。

今日宇文宥與柳十三打架隻要受了傷,便又可以留在柳府了。

鍾沁也是真的沒有想到宇文宥會這般做。

叫人收拾好院子後,又來到宇文宥房裏。

“殿下怎麽樣?用過藥後感覺可還好?”

鍾沁語氣如往常平靜。

“哎呦,柳大人,我這傷這麽嚴重,隻能多在府上停留一些時日了。”

果然跟鍾沁想的一樣,不過宇文宥這麽做也引起來鍾沁的懷疑。

為何宇文宥這麽想留在我這裏,他不是要辦別的事嗎?算了,也便於我接著查詢他的真正目的了。

“殿下若不嫌府上寒酸,想留就留吧。”

宇文宥嘴角上揚,看著鍾沁。

“那就多謝柳大人了。”

宇文宥又側躺在臥**。

“柳大人,本王有些渴了,可否請柳大人給我從桌上倒杯茶喝一喝。”

鍾沁起身走到桌前,忽然看到宇文宥桌上的臨帖。

這字跡,有些眼熟……

鍾沁沒有再想下去,把茶杯端到了宇文宥手裏。

喝過茶後,宇文宥又趴到了**。

“柳大人,本王肩膀這幾日甚是酸痛,可否請柳大人給本王揉捏揉捏。”

宇文宥在**一副任由鍾沁擺布的模樣。

“我去讓文懷來為雍王殿下揉捏,畢竟文懷手巧,我來怕弄疼雍王殿下。”

鍾沁剛一轉身打算去叫來文懷,誰知宇文宥竟抓住了她的手腕。

“我隻想讓柳大人來。”

鍾沁其實是想去問問無垠調查的怎麽樣了,本不想在宇文宥這裏待多久,但宇文宥又硬要她留下。

無奈之下鍾沁隻能妥協,她心裏隻想著越快弄好越早離開。

“柳大人,前幾日你是不是輕薄了哪家的姑娘才被傷成那樣的?”

宇文宥其實也讓白軻在暗地調查過了,已經知曉了是蕭念派去的人幹的,不過居然一點莫行南的消息都沒有查到,隻知他救了鍾沁。

鍾沁一聽這話就又覺得宇文宥在那他打趣了。

“隻是山賊,雍王殿下別再拿在下打趣了。”

見鍾沁還不說話實話,又陰陽怪氣的說:“沒想到柳大人還會去輕薄別家姑娘,柳大人想的東西可真是深不見底。”

鍾沁沒有說話,一言不發的認真給宇文宥揉捏肩膀,宇文宥見鍾沁這般態度也沒再說下去了,安靜的趴著。

“我想的……很簡單。”

鍾沁小聲的喃喃著,她想的確實很簡單,隻是想找到鍾家的幸存者她的弟弟,完成已去的母親的心願。

雖然鍾沁聲音極小,但還是被宇文宥聽到了。

“我想知道,柳大人到底在想什麽?”

宇文宥起身抓住了鍾沁的手,堅定的看著鍾沁。

鍾沁自然是被嚇到了,怔了一下便掙脫開了宇文宥的手。

“不早了,雍王殿下早些休息吧。”

鍾沁起身離去。

宇文宥看著自己的雙手,又用手托住了額頭。

“我到底是在幹什麽……”

不知為何,宇文宥看著鍾沁離開時心髒竟隱隱作痛,好像他不想讓鍾沁就那樣走掉。耳根已泛紅,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為何要說剛才那樣的話。

鍾沁回到書房叫來了無垠。

“最近查的如何?相府裏的人被發現了沒有?”

鍾沁托著腮一邊看著手中的書信,一邊問著無垠。

“回公子,相府裏的人並沒有發現,我打聽後知道那日行南公子進入一座山中便再沒出來了,那座山往上走卻隻有一個斷崖,其他再無出路,屬下也前往到那山上,確實沒有什麽出路。”

鍾沁點了點頭,又問:“那蕭念呢?最近可否有動靜。”

一邊問又一邊拿出了另一張書信。

“相府裏的人說自從把那刺客的頭顱放到蕭小姐房裏後,她偷偷叫人把那頭顱處理掉了,現在除了她的貼身丫鬟和她自己,相府裏還沒有人知曉。蕭小姐這些時日被嚇得房間也不敢出。”

鍾沁放下了手中的兩封書信看向了無垠。

“好,她終於安生下來了,你也可以將相府中的人撤出來了。”

無垠點頭,準備離開,鍾沁忽然叫住了他。

“對了,既然在貴族公子中查不到行南這號人物,那你便去江湖中的打聽打聽,是不是哪個教派的公子也不一定,這些日子就先辛苦你了。”

無垠拱拳道:“是,公子。”

說罷,無垠便從書房出去了。

鍾沁又看向了自己的手。

為何今日的眼神不像往常一般朦朧、迷茫,而是那麽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