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燒瓷這種已經屬於機密的東西,風傲根本不知道米安為什麽能說出來,甚至於抱著米安的風清宇也覺得非常詫異,這種東西自己是自己和一位前輩研究了四年,然後經過無數次的失敗,才明白了裏麵的奧秘,然後慢慢才漸漸的將陶瓷廠成型,其本質就是燒瓷,而她居然能一言點透,似乎不帶一點思考的,自己當初的想法很簡單,希望能借著這個保護自己可以保護的人,古往今來,錢才是王道。

身處皇位,總是他不願意染下太多的鮮血,但是他總是也不願意有一天自己被逼入死角,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雙倍償還,說來說去,也就是為自己鋪了一條路。錢,能通神阿。

縱然是這樣,風傲也不覺得米安說的多對

“小姐,這門手藝是我們經過了千萬次試驗才慢慢做出來的,他們必定是學不會的。”

這話語裏麵更多的是一種洋洋得意的自信,那種東西,又豈是別人能學來的?何況這麽多年了也沒有見人能學會,就憑他二皇子區區派來的幾個人麽?開什麽玩笑。

米安輕輕的攬上了坐著的人的脖子,嗬氣如蘭的說道

“那麽,我親愛的相公,你也是這麽覺得嗎?”

平靜的語氣,甚至帶了幾分不屬於她的溫柔,可就是這份溫柔,讓身下的男人有種到了絕地的危險感,仿佛一旦這個答案說不好,那麽自己就肯定完蛋了。

“為夫怎麽會那麽認為呢,娘子是什麽意見為夫便是什麽意見”

聽到這樣的回答,米安自然是無傷大雅的笑了笑,雖然明知道這個男人是為了寵自己才故意如此回答,內心還是覺得萬分開心,感情本來就是這樣,你不知道我要做什麽,但是你容忍我肆無忌憚,這就是你給我的愛,你並不知道我能不能幫到你,你並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有價值,你便沒有目的的站在我這一邊,這就是你給我的愛,開在盛日的下麵,那麽單純,簡單,可是我親愛的風清宇,我又怎麽舍得給天捅一個洞,然後讓你再來為我補天呢?我隻想做我想做的,為了你好的,就這麽簡單。

想到這裏,米安深深的呼吸了一下,然後說道

“其實,你們想的都沒有錯,技術外人自然是學不會的,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不也是從沒有做出來知道如今做了出來麽?那些所謂的技術,被有心人利用之後,難道真的不能仿製出來嗎?一個舞刀弄槍,

亡命天涯的人,也許會用刀子脅迫別人吐露出真話,但是麵對一個有氣節的人,那麽他的刀子,無異於是一個廢品,但是如果麵對的是對方安插進來的人,一個一生致力於研究木匠,陶器,家具製品的人,那麽,這裏的壞境對於他們來說就是養料,也許三五年,他們什麽也研究不出來,但是慢慢的呢?他們若不是奸細了,不會帶回去消息了,你們還會防範嗎?就算是行為上的防範,但是你們能防範到工藝外流麽?十年之後呢?二皇子的目的很明確,要的是這個工藝,但是他也借助了一個你們思想的盲區,那就是你們不會想到他壓根不需要安插奸細,他需要的隻是技術這一點,更重要的是蟄伏期太長太長,長到是個人都會覺得不可思議。有了這個技術,興許他在本國做不出什麽,但是作為一個皇子,他的前途是沒有阻礙的,那時候,就會形成割據的畫麵,而且以二皇子這種心思細膩的人來說,興許那時候他會不惜損敵一萬,自殺八百,而那時候,你們已經習慣了滿足當時的利益,那麽他的做法對你們來說就是一場風暴,甚至於後果堪虞阿。”

米安微微的歎了口氣,興許自己說的有點嚴重了,但是自己分析的應該是不會有錯的,就光這些分析來看,那個所謂的二皇子也絕對不是個好對付的人,看他走的這條路線,想必誌在皇位吧?一個擁有大誌的人,才會學會隱忍,就像臥薪嚐膽一樣,雖然說不知道他到底是借助怎樣的要求才得以把人安排進來,但是,想必若不能成為朋友,便一定會是一個可怕的敵人,而自己,突然想對付他了。

聽到米安這種分析,不光是風清宇,甚至下麵兩個人都驚呆了,他們根本沒有想到這裏,就連風清宇,也隻是想過也許他們是有來偷學技藝的嫌疑,但是也沒有想得那麽透徹,很多東西需要一點一點的證據,沒有證據之前的大膽猜測有時候會造成一種盲目的傷害,會給人造以誤區,若他的目的不在此,那麽則會造成很大的威脅。而米安的這種猜測,根本無法造成誤區,無論你的目的最終是什麽,都會把你變成長達十年的一種變相囚困,而這種變相的把各方麵因素全部考慮進去,且分析的毫無破綻的人,想必,誰也沒有見過吧。

下麵兩人,互相交會了一個眼神,頓時跪在了地上說道

“小姐教訓的是,屬下二人知罪。”

聽到這樣的話,米安顯然明白他們的意思了,這一跪,是告訴自己他們

承認自己的身份以及地位,這一聲知罪是告訴她他們明白了自己不足,以後會多多注意,米安微微的點了下頭說道

“像本小姐這麽溫柔善良可愛大方並且集智慧於一身的姑娘還會有嗎?本小姐說的話就一定是對的知道嗎?所以不要當小姐我是傻的阿,小姐我無限聰明啊,無限智慧阿,無限沒有錯阿。”

聽到後麵,兩人都已經有種嘴角抽搐的感覺,為什麽他們家爺喜歡的人從來都不按常規出牌?這個時候不是應該讓自己起來嗎?他們那兒想到,米安就是想讓他們多跪一會兒,誰讓他們剛才欺負我,想必風清宇也是看懂了,所以嘴角隻是揚起微笑,什麽也不說。

汝知否,君願得一生孤苦,隻為等你走來。

“哎呀,你們怎麽還跪著呢?是不是不想起來了啊?起來不啊?在不起來我就滿足你們在這裏一直跪倒明天,啊 ̄。”

最後一個啊字還沒出來,果斷的見兩個人就立刻站了起來。天知道這個小魔女是不是說真的,萬一真的讓自己跪這麽久,真的是得不償失。

“小姐,那,我們該如何應對?”

風銘本來想問王爺的,但是一想到王爺什麽話都沒說,還是慎重的選擇了和詢問米安,因為他感覺,米安此刻若是說把陶瓷廠毀了,王爺都會眼睛眨也不眨的說,按她說的去做。

從此,兩人心中在米安的名字上打了個XX,那是絕對不能惹的人,王爺可以惹,因為生氣了最多一頓責罰,王妃不能惹,因為王爺絕對會殺了他們。那麽,這是不是傳說中的重色輕友?衝冠一怒為紅顏?

“以不變應萬變。”

米安就是甩了這麽幾個字,然後看到他們目瞪口呆的表情時不得不哀怨的吐了口氣說道

“何必要管他們?不知道的情況下他們是危險品,既然知道了又何必怕?該給他們看的就給他們看,該讓他們知道的就讓他們知道,把該榨幹的勞動力都榨幹,然後,給他們選擇,要麽繼續在我們這裏做,要麽,去死好了。”

輕飄飄的幾句話,讓兩人頓時無語,你這是既要用人家,又要殺人家?何其的過分啊。

可是他們也不覺得米安有錯,許是腥風血雨經曆慣了,也覺得有點平常,隻是有點不能容忍米安說的理所應當,兩人又暗地交換了個眼神。

這個王妃不簡單。

對,臉皮之厚更古未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