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拔弩張的時刻。
哪知,推開門的,竟是兩個送恭桶的老頭子。
那個恭桶上居然還掛著金黃之物。
青衣男子見狀,仍不住嘔起來,一口汙穢之物,不小心吐到了蒙麵黑衣人的身上。
“你這是作甚!本座的金絲護甲衣,都被你弄髒了!”蒙麵黑衣人一改剛剛淡定的模樣,變得十分狂躁。
“大人,抱歉,一時沒忍住。我給你擦擦。”青衣男子拿著衣袖準備擦幹淨黑衣人身上的嘔吐物。
結果越擦越亂,更多地方都沾上了嘔吐物。
“你!”蒙麵黑衣人胸腔裏積攢著怒氣,“算了,走開!”
青衣男子悻悻地鬆開了手。
誰曾想,就在青衣男子打岔的間隙,那兩個送恭桶的老頭子不見了蹤影。
“可惡!被他們逃了!”黑衣蒙麵人看著天色漸亮,心中湧上一絲煩悶。
他衝著青衣男子訓斥了一聲,“都是你幹的好事,那條漏網之魚跑了!你是要壞了我們的大計啊!”
“大人?他們是……”青衣男子也瞧出了事情的蹊蹺之處,語氣裏充滿懊惱之意。
在東宮裏麵,太子妃宋如玉坐在**,看著掀開的被子出神。
“娘娘,可要奴婢安排洗漱?”宮女走上前來,輕輕地掛起帷帳。
“不用了,本宮還想再靜一會。”太子妃宋如玉出聲道,“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回稟娘娘,現在是寅時末,快到卯時了。”宮女回道。
“嗯,算來太子殿下進宮兩個時辰了。”太子妃宋如玉自顧自地低語了一聲。
在勤政殿。
皇帝神色沉重地坐在龍椅上,在燈光下,眼角的皺紋,更加明顯。
太子收到報信後,連夜進宮,告知皇帝羽王遇刺皇陵浸水之事。
皇帝立馬安排威武大將軍,調了京郊大營與城防軍,去疏通水患之事。
“太子,此事你怎麽看?”皇帝思考半天,問向坐在一旁的太子。
“回稟父皇,兒臣覺得此事務必要查清,否則將成為大患。”太子起身,朝皇帝行了一禮。“古人雲,死生,大事也。敢對皇陵動心思,說明此人不忠不孝,眼中沒有君主,沒有禮儀。”
“三弟剛剛回京不久,便遭遇了兩次刺殺,可見,此人鐵了心要除掉三弟。”
“父皇,三弟是兒臣從小看到大的,也是您的親身骨肉啊!兒臣請旨,查清此事。”
太子一口氣說完,咳嗽了兩聲。他身子骨本來就差,前段時間又病了一場,今日半夜進宮,勞心勞力,讓太子臉上多了幾分病態之色。
皇帝點了點頭,太子所言句句是他心中所想。那些人這麽大力阻撓羽王回京,要破壞羽王修皇陵,背後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十多年過去了,當年羽王被貶謫出京城一事,一直是太子心中的一根刺。
他作為兄長,不能護住弟弟,是多麽的無能啊!
因此,今日之事,他務必要擔起來,給自己的弟弟一個公正。
皇帝看著太子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樣,心中也湧上了一絲欣慰。
畢竟,人年紀大了,都希望子女都能承歡膝下,對那些打打殺殺,也淡了幾分。
他久坐皇帝寶座,幾個兒子的心思,他還能看不清楚?他們相互打壓攻訐,隻要不太過火,不傷及性命,他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懶得管也不想管。
但是這一次事件,性質惡劣,也不知道是國內勢力還是國外勢力所致,要堪破真相,麵臨的阻力肯定不少。
可看著太子一臉孱弱的樣子,皇帝心中又有些猶豫。
“老大,你這身子骨能行嗎?”皇帝有些憂心。
“陛下,太子身子弱,久站可受得了?”父子倆說話間,淑妃從外麵拿著一盅湯走進來,“陛下,臣妾見您半夜忙於政務,給您送點湯補補身子。”
她又看向太子,“沒想到太子殿下也在,早知道,臣妾便多熬一盅了。”
淑妃說完,一臉歉意的表情。
“淑妃娘娘,不必如此客氣。”太子禮貌地回應道。這個淑妃向來是無利不起早的,她此時過來,必是有所求。
果然,淑妃走到皇帝跟前,“陛下,應禮被您冷落了這麽一段時間了,每天在府裏閑得發慌,您就行行好,給他一些活兒幹吧!”
淑妃眼角掛著一滴晶瑩的淚珠,央求著,“陛下……”
皇帝哪能不知道淑妃的心思?他看了太子一眼,“太子,羽王被刺與皇陵滲水一案,事關重大,確實需要找些幫手,你覺得呢?”
“回稟父皇,要查清此事,危急重重。兒臣作為大哥,理應在前方為弟弟們衝鋒陷陣,哪能讓二弟與我一起赴險呢?”太子豈會讓淑妃如意,他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淑妃的請求。
這一次羽王被刺之事,淑妃與襄郡王是否涉入其中,現在都不好說。
而且淑妃與皇後一向不對付,指不定會添亂。
“太子殿下此言差矣。應禮年富力強,剛好能做你的左膀右臂。他現在是大人了,理應為陛下分憂。”淑妃繼續磨著,她要借這個機會,讓襄郡王複位。
“父皇!兒臣覺得不妥!”太子繼續反對淑妃的提議。
“那,你自己可有合適的人選推薦?”皇帝放下湯碗,沉聲問道。
此事,魏正走進殿裏,“陛下,風國公府月小姐在殿外求見,說查到了羽王被刺的重要線索。”
太子腦中靈光一現,“父皇,兒臣覺得由月小姐協助兒臣,甚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