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學校很安靜，十月的晚風已經有些涼意，桑南南搓搓手臂被晚風吹起來的雞皮疙瘩，和陳淞月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淞月，我們學校的小貓都是靠同學們喂的嗎？有統一的管理嗎？”
“沒有，都是大家自發地喂貓，如果路過了，而且有時間的話，很多同學就會喂一些吃的。”
“那這樣小貓不是很容易饑一頓飽一頓嗎？”桑南南疑惑。
“是的，所以每次下雨貓貓都很餓，因為沒人喂他們了，而且它們也沒有地方躲雨，每次都隻能躲在灌木下麵，而且有虐貓的人出現，有些貓貓消失幾天再出現身上就會有被虐待的傷痕，有些比較瘦弱的甚至沒熬過去，因為傷口感染就死掉了。”
“啊！”桑南南詫異，她看學校好多小貓咪都是油光水亮肉乎乎的，每次路過的時候也有不少同學在逗貓，還以為貓貓是團寵，沒想到過得這麽慘。
桑南南皺眉，語氣有些冰：“為什麽要虐貓呢？不喜歡小動物路過的話走開不就好了嗎？而且我們是大學生呀，好歹也是受過教育的，哪怕隻是上過小學都應該知道不能虐待小動物吧。”
陳淞月歎了口氣：“不知道……可能人心很複雜吧，大部分同學都還是很友善的。”
桑南南不語，她們去了超市，買了三四個雞蛋，兩塊肉和幾瓶無糖酸奶，然後慢慢走去了學校食堂門口的小草坪，陳淞月輕手輕腳地朝著小貓們走去，桑南南跟在陳淞月身後，兀自沉思著。
草坪上有四五隻貓貓愜意地趴著，或低著腦袋睡覺或蹭著路過同學的腳，橘黃的路燈落下來，貓貓們活像一個個毛球，都是圓滾滾肉乎乎的，三三兩兩路過的同學也會蹲下身來，蹲著身子摸一摸貓貓，擼擼他們的頭或者投喂一些貓條，整個場麵看起來都非常溫馨。
這些貓貓看似已經吃飽了，都在心滿意足地玩著，陳淞月就帶桑南南拐了個彎兒，食堂的附近是圖書館，圖書館對麵的也是一片小草叢，但更加也有很多的樹木，比起食堂來圖書館的視線更為隱蔽，透過枝丫桑南南望見兩隻貓貓趴在草上，無精打采地垂著腦袋。
“淞月，這兩隻貓貓怎麽不和其他貓貓一起玩？”桑南南詫異。
陳淞月解釋著：“有些貓貓性格本身就是比較孤僻，獨來獨往的，不過這隻貓貓是不太好動，看它的耳朵被見了一小個角，就代表絕育。”
桑南南看過去，貓貓眯著眼睛，左耳果然有一個角，桑南南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剪耳朵不會疼嗎？”
“有一點點，但貓貓耳朵的毛細血管比較少，相較於其他方法來說算是比較高效而且無痛的了，這也是保護它們的方法之一，剪了左耳就是小公貓，剪了右耳就是小母貓，很好區分。”陳淞月耐心地解釋。
桑南南恍然大悟地點點頭，指了指另一隻小貓：“學到了，那那隻小貓呢？一直趴在那兒，都不肯看我們。”
“那隻小貓被人用刀劃掉了一塊皮，一動就會疼，所以也沒有動。”陳淞月語氣冷下來。
桑南南瞪大眼睛：“虐貓？！”
“嗯，所以現在它對人的戒備心很強，而且現在它的情況也蠻危險的。”
“我能去看看嗎？”桑南南問。
“最好不要，可能會被小貓攻擊，我也認識幾個熟悉的朋友，大家還在努力攢錢，攢夠了就送貓貓去醫院。我們把吃的放在這裏吧，貓貓餓了會自己吃的。”桑南南幫著陳淞月一起從超市購物袋裏拿出吃的打開包裝，放下來，戀戀不舍地原路返回。
臨走前桑南南回頭看了一眼，兩隻小貓趴在那裏，小小的身體瘦弱又無助。
萬物有靈，小動物亦是無辜，人為了生存顛沛流離，而流浪小貓小狗也不過是想討一口食物，為什麽白白地要承擔人類的怒火呢？
桑南南困惑不解，恍惚間又見到金黃色的瞳光一閃，桑南南心裏一驚，牽著陳淞月的手抖了抖。
“怎麽了南南？”陳淞月問。
“沒事……”桑南南開口，底氣卻很不足。
剛剛草叢裏有東西過去了，而且它一直在盯著她們。
“走吧，我冷了，我們趕緊回去。”
那隻動物真的是貓嗎？為什麽要盯著他們？難道是收了虐待而死的貓貓的亡靈，打算施展對人類的報複嗎？
桑南南不敢細想，趕緊拉著陳淞月回宿舍。
回宿舍的路上經過食堂，桑南南才發現食堂門口擺了很多小桌子，桌子上零零總總擺了很多小玩意兒，以前似乎沒有。
“淞月，這些是什麽？”
“噢，有些學長學姐要準備實習了，從上周開始就陸陸續續地擺攤賣東西了，你當時還在家休息，不知道。”
“可是沒看到人呀。”桑南南疑惑。
“無人售貨嘛，就是看上喜歡的話就看看標價，能接受就直接掃碼支付，看，那邊貼著微信和支付寶收款碼。”
無人售貨……
“賣什麽都行？”桑南南問。
“是的吧，不過一般也不會太離譜啦，都是一些日用品什麽的，還是很實惠而且很方便的。”
桑南南點了點頭，忽然福至心靈，心生一計，她興衝衝地牽起陳淞月的手，兩眼放光：“走，淞月，咱回宿舍，我有個想法，咱一塊討論討論。”
“哎？！”
不等陳淞月開口，桑南南拉著陳淞月已經急趕慢趕回到了宿舍，不論陳淞月怎麽問桑南南始終隻是神秘地笑笑，說等夏菡萏和池青青回來再說。好不容易等另外兩個女生回來，桑南南清清喉嚨，開始講述自己的想法。
“姐妹們，我剛剛和淞月路過學校食堂的時候突然有了一個想法，大家都很喜歡學校的貓貓，可是畢竟我們也是學生，沒有經濟來源，我就想我們可以自發運營一個公眾號，把關注學校流浪小動物的同學召集起來，人多好辦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