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該是早晨四點鍾左右吧,步淼便被嬤嬤從**拉起來,盡管睡眼惺忪的,還是被一幫人伺候著,洗漱穿衣化妝,反正這些都是在迷迷糊糊中度過的。
直到最後有一個十幾斤的東西掛在自己頭上,壓的她脖子都快扭了,這才徹底醒過來。
天哪,這是什麽東西?
她脖子上的傷才剛好呢,這又要負重前行了嗎?
“陛下,不要亂動。”
嬤嬤扶正步淼的脖子,又要在頭上放些什麽東西,使得她的頭越來越重,感覺自己頭上應該是頂了一座山,現在就連起身站著都有些困難。
“嬤嬤,您這給我帶的是什麽東西?”步淼本來還想眯著睡會兒,現在是徹底睡不著了,然後望向鏡中的自己,隻看得那頭上一坨黃金製品,好像是一隻龍在頭上盤旋。
這是一個龍形發冠,也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在這裏,步淼才知道,龍,就是來代表帝王的,無論是女帝還是男帝。
“這東西能不帶嗎?”在問出來的那一刻,步淼就覺得自己問的多餘了。
她知道大會意味著什麽,也知道這是一個怎樣重要的場合,一切都要遵循規矩,按照最高禮儀來對待。所以,這象征地位的龍冠,是必須要戴的。
“陛下,怎麽能不戴呢?這可是祖宗留下來的規矩,萬般不能打破的。”
聽聽,又是規矩,規矩是人製定的,況且她現在在權力的最高位,難道還沒有權利去修改規則嗎?所以啊,做帝皇不容易,無論做什麽都要被束縛,根本不允許有自己的思想。
罷了罷了,步淼也不去跟嬤嬤過多的掰扯,就讓今日自己的脖子受累一點,反正也就這一次了。
不僅僅是頭上重,還有今日這身華服,怕也是有個二三十斤。
那長長的後擺,得有十米長了吧?
拖著如此厚重的華服,步淼去到了旁邊的良顰宮。
章稅簇同她一樣,也是一大早就被拉起來了,穿上了厚重的華服,也戴上了皇夫的發冠。
可他的倒是要簡單許多,今天隻是在發冠中間放了一塊紫水晶,周邊雕刻了龍鳳呈祥的樣式。
這個世界竟然能夠出女皇,可為何在婚假之事上,還是女性吃虧呢?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來,她身上所有的加起來重量可比章稅簇多多了。
第一項任務乃是花車遊行,坐著那輛極其奢華的轎子中,在這京城主要幹道上繞上一圈,向他們的子民展示,這便是他們的女皇與皇夫。
可這一出來,步淼就有些慌了。
要知道她昨日剛剛才在街上拋頭露麵,開了一家超市,已經有很多人認得她,這下子花車遊街的,豈不一下子就露餡了?
若是被大家知道,一國之君居然開私店賺錢,指不定要被別人在背後指指點點,說些什麽呢。
可這花車不上也不是,這麽多雙眼睛盯著呢,就算現在想要逃跑的話,怕是也無路可走。
步淼不由自主的緊皺眉頭,她在想用什麽辦法可以隔離那些視線,然後又順利完成花車遊街的?
隻是思來想去,步淼都沒能夠想到好的解決辦法。
她新的慌張,很快的就被身邊的章稅簇發覺,便問道:“怎麽,陛下你緊張?”
“緊張?我幹嘛緊張,我隻是……”隻是擔心那些人將她認出來而已,再說了,遊街有什麽好緊張的?
也不知章稅簇是不是發覺了什麽,就在這時掏出一塊絲巾來,圍在了步淼臉上,如此一來,她這臉若隱若現,叫人看不真切。
“陛下之顏,自然隻有臣夫才能得以相見,其餘的人不配。”
步淼愣愣的看著章稅簇,她不明白為何他會說出這樣肉麻的話,不管是為了做做樣子也好,還是別有目的也罷,但是他此番舉動倒是給她幫了個忙。
至少現在她不會擔心,底下的那些圍觀人,能夠把他認出來了,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走上花車,二人左右各坐一邊,並且保持著正襟危坐的標準坐姿,馬車緩緩駛向人群。
之前一直擔心這擔心那的,現在才有心思想起來,今日她大婚,竟是沒有看到赫連崇前來圍觀。
想來,他是真的一點都不擔心她娶別的男人了……
本來還以為皇夫定下來之後,會讓他稍微吃點醋呢,誰知道什麽也沒有表示,反而當做一切都沒發生一般。
步淼的心情越發低落,她臉上一點大婚之喜都沒有,相反她身邊的章稅簇,倒是滿眼笑意,嘴角微微勾起,好一副大婚的喜慶。
“喂,你幹嘛笑成一副傻樣?”步淼用手推了推他,然後壓低聲音用隻有兩個音量說道。
她不明白,按照當初兩個人之間的約定,也看得出來章稅簇這樣並不是對她感興趣。那麽今日大婚幹嘛那麽高興?這不過就是一場交易而已,不是嗎?
“大婚之日,豈有不笑之理?”章稅簇回答的一臉理所當然,並未覺得如此有何不妥,“倒是陛下一臉沉悶,難不成是有什麽心事?”
章稅簇可謂是反將一軍,讓步淼無法回答。
她的心事,怎麽可能說給他聽?
“陛下不說,臣夫也知道。”
??
此時此刻,步淼臉上布瞞著問號,不明白章稅簇此言何意。難不成他已經看穿了些什麽?還是說隻是想套她話呢?
“陛下是在找攝政王殿下吧?陛下別找了,攝政王今日有事外出,怕是見證不了你我之間的大婚之禮。”
章稅簇的話,讓步淼頓時用不解的眼神望著他。
他說這句話是什麽意思?難不成他知道赫連崇去做什麽事?還是說那件事,是他所為?
步淼一時之間變得十分警惕,她略帶防備的意識離章稅簇遠了些。雖說是遠了些,但畢竟是在同一車上,再怎麽往旁邊挪,也隻有那麽一點空位。
“可不是我做的,陛下可別冤枉我……”章稅簇一下便理解她的意圖,幫忙解釋著:“其實這件事,應當是跟前幾日陛下遇刺有關。”
“跟我有關?”步淼開始有些擔心,如果是跟阿裏紮的事件有關,那麽便是跟外邦勢力有關,那豈不是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