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戶部尚書由戶部侍郎直接頂替,那麽這個戶部侍郎的位置,又暫且空了下來。

其實章父的確是很有能力的一個人,加上他的兒子已經入宮為皇夫,在身份地位上本就高人一等,可他依舊在戶部上班,不曾調離。

如今章父榮升為戶部尚書,可是章稅簇臉上好像似乎一點沒有高興的意思。

坐上那個位置的人是誰都可以,隻要不是他父親就可。

因為他知道,坐上那個位置的人,沒有多少是會不貪得,而他的父親,現在雖然沒有那種野心,誰又能想到後來的結果呢?

“陛下,臣不知,為何會提拔臣的父親作為戶部尚書?”其實在戶部,戶部侍郎可不是隻有父親一人。

章父隻不過是戶部右侍郎而已,還有一個王晴乃是戶部左侍郎。

王晴在戶部待的時間,可是比章父多了兩年,可謂是戶部的二把手。

可是這一次,陛下提拔章父為戶部尚書,王晴是早就已經心中不爽。

可是陛下在身邊,又不能表現的過於明顯,隻好在以後暗搓搓的詛咒他!

“陛下,此番剿匪,可是陛下的功勞?”

章稅簇的問題,讓步淼有些意外,沒想到這件事情竟然被他知道了嗎?

此事極為隱秘,極少數人知曉,怎麽會一下子傳出去呢?

“陛下不必懷疑,臣沒有在陛下身邊安插人,也沒有特意的去打探什麽,隻是這一切來的蹊蹺,而柳大人剿匪又沒有帶匪徒上場,加上前兩日陛下不在宮中,所以……”

因為這一切都太巧合了,章稅簇就自然而然的往上麵去想了,沒想到一切都猜對了。

不得不說,章稅簇這腦袋瓜子就是好用,把這一切連起來就發現了真相。

“你說的不錯,的確是朕將他們帶走了,那也不是朕的功勞,是大家共同努力的成果。”如果沒有柳巷勤那麽多人時時刻刻的看著她,估計當時也沒有那個勇氣去跟秦俊談話。

步淼覺得自個的做派,已經越來越有一種帝王風範了,好像在別人麵前,處處都要拿捏著一個範兒,隻要鬆懈了就會被群嘲。

“陛下果然是個愛民如此的好陛下!”

“咳咳咳……”步淼這才剛剛把水喝下去呢,聽到他這樣類似阿諛奉承的話,一下子沒忍住,直接嗆住了自己。

真不知道也就這個誇獎而已,步淼都覺得自己的臉一下子紅了。

她這不是竊取了其他人的成果嗎?明明不是她一個人幹的……

“陛下慢慢來,不著急。”章稅簇立即上前用手拍著他他的背部,試圖以這樣的方式讓她好受些。

“我沒事沒事……”步淼連忙推開了他,然後與他保持三步的距離。

一下子被一個男人靠得那麽近,還真的不適應。

再說了,她也不想讓章稅簇誤會什麽。

她也不傻,已經漸漸的感受到了一點章稅簇的感情。為了避免以後尷尬,還是少做這種親密的接觸為好。

“陛下,”章稅簇眼底突然透露著失落,他當然明白陛下退後三步的動作認真的,就是為了跟他拉開距離,“既然此事已經告一段落,便不用再操心了,這幾日可早些安歇吧。”

前兩天因為這秦山山匪的事,步淼一直是吃不好睡不好,深怕自己的計劃有所漏洞,然後讓別人有機可乘,不光沒有剿匪成功,反而還將自己搭了進去。

章稅簇觀察她很仔細,能夠將一些小小的細節都記在心裏。

說不感動是假的,可是不能把感動當成愛情。

“陛下,攝政王求見。”

赫連崇?

在聽到吳公公傳來的話後,步淼居然第一時間有些興奮,她還是想要見他的,盡管他一心想要殺自己。

“既然陛下於攝政王有要事相商,那臣告退。”章稅簇熟練的動作,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可悲。

他明明已經深刻的知道,陛下喜歡的人是攝政王,可是經過這些日子相處以來,還是放心不下。

喜歡一個人那麽簡單,但是想要放棄一個人卻是很難。

看著章稅簇那落寞的眼神,步淼幾乎能夠跟他感同身受,因為之前的自己就是這般。

“唉……”步淼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一個人心中沒有他,便不會再給他留位置,步淼隻能在心中說對不起。

這種愧疚之感,在接下來看到赫連崇後,似乎一切都煙消雲散了。

果然,在看到他的這一刻,好像什麽都變得不重要了。

步淼啊步淼,你可真的是沒出息!

“臣今日前來找陛下,是想給陛下解釋。”

赫連崇一見到步淼後,就說要解釋的話,這讓步淼有些雲裏霧裏。

幹嘛好端端的說什麽要解釋?他難道做錯了什麽事?還是說做了什麽對不起她的事?

好像也不對,他能做什麽對不起她的事?

“陛下那日見到臣與一女子談話了是嗎?”赫連崇沒有直接將沈墨煙的名字說出來,盡管陛下已經知道對方是誰。

在大家的眼裏,沈家的人早就已經死絕了,如果這個時候承認沈墨煙還活在這個世上,豈不是在打陛下的臉?

所以無論如何,不能當著麵承認沈墨煙還活著。

“那一切不過是安慰的話而已,還請陛下莫要當真。”赫連崇已經想通了,為何那些日子以來,她的態度忽明忽暗的。所以為了不再過這樣的日子,隻好過來親自解釋。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非要解釋,其實這一切誤會的話,似乎也沒有什麽損失,還能讓陛下自己學的獨立處理政事。

赫連崇也不明白,但是他就是這樣做了。

每個人都會有一種時候,那就是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在想什麽,而現在的赫連崇,就是處於這種糾結時期。

他分明想要陛下獨立自主,能夠自己打理江山,不再需要他的幫助。

可是私心裏麵又想著,陛下什麽時候能再次依賴他……

這種感覺很矛盾,赫連崇分析不清楚。

別說赫連崇分辨不清楚了,步淼自己也是一樣的。

分明聽到了他說出那樣的狠話,卻偏偏逼著自己忘記也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