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選皇夫的是跟赫連崇大吵了一架,雖說這個吵架的源頭也莫名其妙的,可自從那之後,步淼已經十天沒有再見到赫連崇了。
呆呆的望著天空,今日的天特別藍,隻有幾絲白雲點綴,剩下的就是一望無際的藍。
沒有雲層的阻擋,太陽顯得那般肆無忌憚,曬在步淼的臉上、身上,卻怎麽也曬不進那顆失落的心。
在這十天的時間裏,步淼沒有去見過那四位中的任何一位,而是把他們晾在一邊,絲毫都沒有一種他們是自己男人的自覺。
當初把他們四個全部留下,步淼承認多少是有跟赫連崇賭氣的成分,想看看他會怎麽做。
結果呢?她輸了,輸得一塌糊塗。
因為赫連崇不僅不管不問,現在連見她一麵都不來了。
上朝的時候也不見他人影,美名其曰,傷勢未曾痊愈,在家休養。
嗬,真是可笑。
當初前來觀望選皇夫的時候,看他精神的很,又怎會是傷勢未愈?
思來想去隻有一個理由,那就是不願見她。
“陛下,李家公子求見。”喜鵲本不想打擾步淼發呆的,但是喜鵲知道,陛下對李家公子的態度不一般,故而前來稟報。
哦,對了,“他手中還帶著餃子,原來餃子竟是李家公子養的啊,真是心地善良。”
喜鵲說起李黎覺來,倒像是合不上嘴一般。
若非步淼知道其為人,不然一定會覺得喜鵲收了人家銀子,為他說好話呢。
其實對於李黎覺,步淼最大的一個認知便是,他是餃子的主人。
雖然跟餃子相處的時間隻有短短幾日,但當初也是親自抱過它,撫摸過它,把它當小夥伴一樣對待,自然是有些感情的,不能就這樣拋棄。
“讓他進來吧。”看在餃子的麵子上,多少還是要見一見李黎覺。
看向門口處,今日的李黎覺身著一襲深藍色衣袍,手中托著餃子,而身後又帶著陽光,倒真像是畫中的嫦娥攜兔而來。
隻可惜畫中的嫦娥乃是女子之身,而他是個男子罷了。
“臣夫見過陛下。”李黎覺自稱臣夫,那是因為進了後宮的男人,就默認是步淼的人。
盡管現在還沒有給他們品階,但在別人看來,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
李黎覺深知自己得到陛下另眼相看,皆是因為懷中的小白,故而別有心機的帶著小白而來,看在小白的麵子上,陛下也不會不見他。
步淼不傻,李黎覺這點心裏的小九九,她還沒傻到看不出來。隻是有的時候裝傻可比聰明好,沒有那麽多煩惱,也不想去徒增煩惱。
“朕聽聞你自小被養在城外,前些日子才被李尚書接回京城,可有此事?”這些當然都是喜鵲說給她聽的,當時也是隨耳一聽便記在心裏。
喜鵲雖然跟她一樣膽小,但每次吃瓜的事可都少不了她。可以說是哪裏有瓜,哪裏有她。
隻要有新人去一打探,便能把這四位公子的身世一一扒出。他們的家族可都不是普通人,受到眾人矚目,關於他們之間的八卦,自然也是多不勝數。
李黎覺聞言,先是微微一愣而後坦然承認道:“陛下所言屬實,我自小體弱多病,道士說不易養活,故而父親並把我放置城外靜養,直到病好了些,成年了,這才將我接回。”
這一番話說的不卑不亢,好似早有準備。
其實這個答案步淼也曾設想過,他看過的小說不多,但也不少。
這種被養在外麵的孩子,大部分被接回來後,拿的可都是重生複仇類的劇本。隻是眼前的這位李黎覺,眼中心中都沒有那種恨意,也沒有那種倔強,根本不像是被拋棄了十幾年的模樣。
所以步淼斷定,李黎覺這種身世乃是虛構,隻是為了進宮的一個手段而已。
果然,以前的那些宮鬥劇沒有白看,多少還是了解一些後宮的路子,雖說男女角色互換,但本質上還是沒有變的。
“那小白呢?它也是跟著你一起從城外回來的?”
步淼之所以有此疑問,是因為城中的那些王公貴族,可不會養什麽小白兔,他們養的可都是些獅子猛獸,此來彰顯他們的身份地位。
“陛下英明。”說到小白的由來,李黎覺似乎是陷入了一種悲痛之中,“小白是我十歲那年在山上撿到的,這些年來相依為命,更像是我的家人……”
李黎覺說到這些的時候,多少有幾分真情流露,但這裏麵有幾分真幾分假,大概也隻有他自己心裏清楚。
大概是閑的無聊,步淼讓李黎覺在他的宮中待了許久,聊了很多,更多的是他在外麵見到的世界,還有小白的生活日常。
其實步淼很羨慕那種自由無拘無束的生活,總比整日裏困在這個宮中,每日重複一件事的好。
他們之間聊了很多,大概也是有那麽一些興趣相投,居然不知不覺中天色漸暗,月亮漸漸的從那邊露出了一個角。
說實話,如果李黎覺不是心裏麵藏有秘密的話,或許兩個人可以成為朋友。
“陛下,攝政王求見。”
外麵的人進來稟報,這讓步淼方才所有的好心情在這一刻崩塌。
他來做什麽?
都已經十天了,不見人影,現在在這個時候冒出來,他想幹嗎?
“不……”剛要說不見,誰知赫連崇既然不顧守衛直接闖了進來。
倒也不算是闖了進來吧,反正他從來進入宮中都來去自如,沒有人能夠攔得住他。
隻見他大步流星,直接迎著步淼而來,身上還含有一絲露水,好似是一路奔來都還未曾整理儀容。
這個人幹嘛那麽著急,難不成發生了什麽要緊之事?
能夠讓赫連崇略微失態的,那肯定不是小事,念及於此,步淼立即嚴肅認真起來,問道:“不知攝政王找朕,有何要急事?”
赫連崇卻也沒有第一時間說明情況,而是視線轉向李黎覺,帶著幾分警惕以及幾分警告。
“既然陛下跟攝政王有要事相商,那麽臣夫先告退了。”
李黎覺眼觀六路,知道什麽事該做,也是有幾分眼色。
可他越是這樣,赫連崇他的警惕就更甚,那眼神簡直要把對方的心挖出來一般。